第11章 原來心痛是這樣的

“原來心痛是這樣的，原來無所謂很難，原來看着你對着她笑，我的心還是會疼。”——溫曉日記

随着期末考試的結束，寒假很快就來了，按照一般習慣溫曉為自己制定了詳細的學習計劃。于是寒假第一周溫曉就完成了所有的功課。

“好學生就是不一樣，給我參考參考呗。”對于宋均南這種死皮賴臉，溫曉非常不想理會，“你可以去找林雪薇，她肯定比我寫的還快。”

“哎呀，我們離得比較近你嘛，拜托了，我請你吃飯呗。”“你教我一下啦。”“溫曉！回我短信！”“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短信一直在不斷震動，溫曉依舊不想理會。還好宋均南沒有再堅持打擾她，對于借作業抄這種事，溫曉是排斥的。

“喂！”剛下到樓下準備透透氣的溫曉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到，“你怎麽在這裏？”溫曉四處張望了下，好像那個年紀的女孩都特別怕別人看到，盡管她并沒有做什麽壞事。

“你不回我短信，也不接我電話，我也沒辦法啊，反正我們家就在對面小區，我就親自來拜訪了。是不是很有誠意？”宋均南并不避諱，一直跟在溫曉後邊。

“你煩不煩吶，離我遠一點。”

“你害怕啊？那你答應教我寫作業呗，不然我就一直跟着你。”說着跟的更加緊而近了。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你別跟着了。”

“明天下午肯德基！”宋均南停了下來，看着溫曉急促跑遠的腳步，不覺有些好笑。

第二天下午，溫曉按約定來教宋均南寫作業，到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點了好多吃的。“你不是來學習的？買這麽吃的。”溫曉有些無語。

“買給你吃的，盡情享用。”随即做了個請的手勢。

既然如此，溫曉就不打算拒絕了，在他對面坐下。“我們開始吧。”起初溫曉以為宋均南只是想要抄抄作業，沒想到他真的認真在請教她，第一次看到認真學習的宋均南，溫曉竟覺得有些神奇，“你這麽看着我幹嘛？”

溫曉笑了笑“沒事，寫作業。”

“溫曉啊。”寫着寫着宋均南突然叫了自己。

溫曉連眼都沒願意擡一下，“幹嘛？”

“那啥，你能不能跟大家說說，讓我也加入你們呗。”自從聖誕節後，這件事宋均南已經反反複複提過好多次了，而且是跟每一個人。

大家誰都沒有搭理他，但他依舊锲而不舍。

“你到底想幹嘛？搞了半天你叫我教你寫作業是幌子，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事？”

溫曉擡頭就看見宋均南一臉谄媚且不懷好意的樣子。

“我做不了主，我再跟他們說說吧。”許是被宋均南煩怕了。只有這樣才能安靜寫作業吧。一下午的時光在作業面前嘩啦啦流逝，如果不是因為擡頭的那瞬間看到了一個熟悉又想念的身影，也許溫曉不會發現天已經黑了。

溫曉第一次這麽讨厭假期，因為放假她就見不到那個讓她入迷的身影。于是放假以來，她不曾一次地在他們小區之間的街道上晃來晃去，或是跑到學校門口商店裏張望，又或者帶着小小期待在街上瞎轉，只是期盼着與他那萬分之一的偶遇。

沒想到她的期盼成真了，她傻傻笑着，遠遠看着那個身影去點餐去取餐去……到一個女生的對面坐下，那個女生甜甜地笑着，盡管只有背影，溫曉似乎能看到黎佑此刻的表情，那是一個與她此刻表情完全相反的表情，她微微覺得心口有些疼，原來這種感覺就叫心痛。她愣在那不知所措。

“喂！你怎麽了？”擡眸看到完全蒼白的溫曉，宋均南有些緊張。

“沒事，我先回家了。”她知道她得用快的速度逃離，宋均南還沒來得及反應，溫曉已經跑出去了。不知這樣跑了多久，也不知眼淚是什麽時候不受控制地落下的，她只知道她很難過，非常非常，從未有過的難過。

新學期開始後，溫曉依舊認真學習，依舊談笑，看上去并沒有任何不開心。溫曉知道只有這樣，她的心思才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只有這樣，她才能不去想他。

“溫曉。”原來不管下多大的決心去忘了他，就這一聲淺淺的呼喚，她就徹底淪陷了。

“明天周六我們跟二中有比賽，你要不要來加油？”溫曉楞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慢慢走近的他，好久好久沒有跟他說話了，聲音還是那麽好聽。

“我…我就不去了吧，還得寫作業。”溫曉發覺自己的失态，低下頭沒敢看他，匆匆從他身邊走了。

“喂…”黎佑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溫曉跑走的背影，一頭霧水的笑了笑。

周六的籃球賽，溫曉還是去了，倒不是因為黎佑，而是程樂語和蘇子悅這兩個祖宗非要去湊熱鬧。“你們倆啥時候愛看籃球賽了？”

“我可是來給我們班的人加油的。”程樂語一向是高傲嘴硬的，想來也知道是為了郝戈。

“那你呢？”

“我可是純粹來看熱鬧的。沒想到我們的第一個對手就這麽強大！肯定很精彩。”蘇子悅雙手抱臂，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哇~加油加油！”耳邊傳來丁寧和林雪薇的聲音。

“果然她倆也來了。”程樂語一臉嫌棄，“我的耳朵啊。”

溫曉無奈的笑了笑，心想着還好她來了。

“聽說這次的高中聯賽最終獲勝的籃球隊可以代表市裏比賽诶。”林雪薇倒是特別激動。

“我相信我們七中肯定能贏！”旁邊不知是給誰加油的小粉絲，眼睛水靈水靈的，笑起來彎彎的像月亮。

真好看…好像有些眼熟，溫曉望着這個女孩心想着。

只見沈溢(隊長)，黎佑，林仲景，郝戈，宋均南，李魏意氣風發上了場，與對手“打招呼”，二中出戰隊伍則以路澤為隊長，路澤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他的氣質只能用平凡來形容，家世不菲，作風卻很低調，成績優異，為人卻很沉穩。眼神中透出一絲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憂郁，眉宇間竟也有一絲成熟，這大概是他吸引人的原因吧。這段這麽爆炸性的猶如八卦周刊評論的旁白介紹，顯而易見來自八卦天後——蘇子悅。

“對手看上去有點強啊。”剛開始，七中比分就落後很多，程樂語似乎有些擔心。

“會贏的。”溫曉很淡定，因為她相信他們的實力，也相信他一定會贏。籃球場上的黎佑像是帶着白光的王子，那麽耀眼，那麽迷人………溫曉看着這樣的黎佑，她發覺自己好久沒有這麽認真看他了，其實就這樣遠遠的看着他也挺好的，安安靜靜……

“哇撒，進了進了！”

“加油！加油！”

在大家的加油聲和歡呼聲中，七中以微薄的優勢贏得了丹市高中籃球聯賽首戰。一時，觀衆席的大家抑制不住的興奮，一擁而上去給他們祝賀…

溫曉握了很久的水在鼓足的萬分勇氣中最終還是沒能遞給黎佑，因為零點五秒之前她看到黎佑接過了那個水靈靈女生手中的水…這次她近距離看到了那個女生，她想起來了，确切地說是她一直沒有忘記，那個女生，在肯德基和黎佑一起的那個女生。

原來如此，她還是在意了，又一次心痛了。

“打的很棒！”把水遞給沈溢的時候，溫曉依自然到仿佛那瓶水就是為他準備的，還有她的笑容。沒有人知道就那麽零點五秒，她仿佛做了五個小時的心理建設才沒有任何破綻。

首場球賽的好運延續了下去，後來的幾場比賽溫曉還是會去觀看，還是會準備一瓶水，但從來都沒有親手遞過給他…她總是會在勝利的歡呼聲中默默離開，正如她默默地看着他接過別人遞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