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奮戰高三

“高考是惡魔，奮不顧身戰勝它，我們才能夠看到陽光和鮮花。”——溫曉日記

春去秋又來，一晃眼，高三了。看着周圍的人來去匆匆，争分奪秒，似乎連上個廁所都會背上幾個單詞，溫曉不禁失笑了，高考，原來你這麽可怕。開學後不久，溫曉收到了一封信，是從慶都寄來的。沈溢去了慶都的一所複讀學校，他要與他們一起參加今年的高考。其實那時候，有名校願意破格錄取沈溢，但他拒絕了。這大概就是沈溢，她最崇拜的哥哥。

他果然要站起來了。

“曉曉你好，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原諒我的不告而別。那時的我有些無法承受，正好因為當時爸爸的公司問題，他們就決定帶我回了慶都，短時間不會回來了，但是你放心我們都很好。對了，我已經報考了今年的高考，會與你一起奮戰，你要加油哦！代我向大家問好，期待再次相見！——溢”

“這家夥要和我們一起高考，不是又多了一個人踩在我的肩膀上。”大家被郝戈這話逗笑了，“子悅去了慶都，沈溢也去了慶都，幹脆我們都去慶都得了，七人幫慶都聚啊。”

程樂語立馬擺擺手，“你這一心一意要去慶都的人，可別拉上我們，我和溫曉是要過田園生活的人。”

“哈哈……你要學溫曉，也得像啊，她那是要過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生活好嗎？”林仲景哈哈大笑。

“一樣一樣，大家在一起最好。”溫曉趕忙打圓場。

“白日做夢可不行，大家努力讀書吧。”一向不愛讀書的宋均南像是突然開竅似的，最近尤為勤奮，大家都快忘記他的痞子形象了。

“該不是最近你的大小姐不願意理你了，所以才整天跟我們混在一起。”程樂語現在以打趣他們為樂趣。

“哼。”宋均南白了她一眼。

“喲，你這小跟班啥時候也敢這麽對本宮了。”程樂語瞪他。

“宋跟班，注意言行！”郝戈發話。

哈哈哈……天臺回蕩着大家的笑聲。

就這樣，日複一日重複着學校、食堂、家三點一線的作息，做不完的白花花的試卷，游蕩在深不可測的題海，看着老師手掌一層層粉筆灰，看着偶爾犯困需要同桌掐醒的同學們，還有一天就可以用掉好好幾只的黑色水筆芯。大家稚嫩的臉上多了一些成長的痕跡，略顯疲憊的眼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的眼神，停不下來的步伐中多了些許沉重，大家還會難得的嬉笑，但會适可而止，因為大家知道什麽才是現在最重要的，這一刻，大家似乎長大了。

大人們都說，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步，老師們說，高考決定着你們的未來，但卻沒有人問過每年埋頭苦讀的莘莘學子們，高考之于他們的意義。也許很多人在埋頭苦學的過程中，只是為了學習而學習，為了考試而學習，為了父母而學習，他們忘記了思考，思考高考對于他們的意義。

溫曉說，高考不是夢想，不是未來，更不是人生，高考只是一種證明，證明你曾經堅持的一切無愧于心。

無愧于心，這個詞讓溫曉不禁想起黎佑，想起她那段無疾而終的暗戀。自從上次沈溢走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其實她見過的，只是裝作看不到，因為看到會心痛。如果可以，她也想過要為這段感情奮不顧身一次，想為自己争取一次，只是每當他看到他那麽幸福的樣子，她就不舍得去破壞，那麽就讓這個秘密埋藏起來吧，就這樣，像以前一樣，默默地看着他便好。

聽聞最近他也非常認真的備考，她不禁苦笑，原來他也在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奮不顧身。她想，是該放下了，況且她也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去想他，她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應該放在高考這只惡魔上，這才是屬于溫曉的努力方式。

或許很多年以後，當他們再次回憶起這一切，一定會感謝這麽努力的自己，一定也會感動這麽煎熬的自己，這大概才是高考最大的魅力，保證讓人終身難忘。

教室裏回蕩着“刷刷”的奮筆疾書聲，又一次的模考開始了……

這天傍晚，她獨自在天臺，自從沈溢走後，她便默默占據了實驗樓的天臺，學着用沈溢的角度去看學校，看天空，看這個世界。

“溫曉嗎？”背後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她的安靜。

她轉頭，仔細一看，是黎佑。

“你怎麽也會來這？”她疑惑。

“跟着沈溢來的。你們不要以為他總是一個人，其實很多時候陪他在天臺的還有我。”說着，他已在她身邊坐下。

“我以為，這裏，只有我知道。”她怎麽有種領土被侵占的感覺。

黎佑笑，“我們的關系，你大概是不能理解的。”

溫曉一臉吃驚，“該不會你們……”

“你想哪去了。”黎佑白眼。

溫曉笑，“給我講講？”

“我認識他的時候，好像是12歲，第一次見他，在籃球場，他球打的真的很好。後來我才知道他叫沈溢，是一個天才。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們這個年紀卻如此淡定的人，他的冷靜、沉穩、自信和能力都讓我覺得，在他面前我簡直就是個弱智。”

他竟會如此形容自己，“所以你被他迷倒了？”

黎佑沒理她，繼續說，“那個時候開始，我發誓一定要打敗他，但他一點也不願意跟我比賽。于是我就幾乎每天都去籃球場等他，有一次被一群打街頭籃球的人占了地方，鬧了起來，當時對方一共8個人，而我只有一個人，被打的可慘了，最後是沈溢救了我，他一個人打跑了他們，然後他的小腿也被打傷了，住了一個月的院。”

“對，是有一年暑假他腿傷了，可他說是摔的。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救你。”溫曉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是這般淵源。“可惜了，你若是女生該多好。這等英雄救美的戲碼太浪費了。所以那之後，你就對他傾心了？”

“我天，溫曉你好歹也是個好學生，腦子裏的想法不能正常些嗎？”黎佑很難得這麽嫌棄她。

溫曉呵呵了兩聲，她不過調節一下氣氛，“你繼續。”

“所以啊，我對他不僅僅只是朋友，他救了我，恩情也好，佩服也好，總之啊，他就像是我的……老大，對，就是老大，一輩子的好兄弟。”

“怪不得，你整天跟着他。我算是懂了。不過啊，如果你不纏着他，恐怕一輩子也沒辦法做他的好兄弟。”這一點她倒是和黎佑不謀而合，厚臉皮。

“诶，對的！”黎佑伸手以示擊掌。

以前，溫曉只當他們關系好是因為籃球，卻不知還有這個故事，現在，她倒是覺得他們又多了一個交集，和共同話題，那便是沈溢，他們兩個都視為偶像的人。

遠在慶都的沈溢要是知曉這兩個人達成了聯盟，不知作何感想。

只是，這般坐着和他聊天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