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老虎也有氣場,但是那氣場雖也與靈氣隔離,但是顧木蓉引着靈氣圍上的瞬間,便很順利的穿過氣場,進入了兩只老虎的身體。

老虎與人經脈自然不同,最重要的是,顧木蓉在循環的過程中毫無阻礙,一點也不像在顧木瓊身體裏循環時那般遇到經脈阻塞,要知道即便是她自己剛開始修行,身體裏的經脈也有阻塞,只是情況要輕的多,卻也完全不如眼前這兩只老虎。

自己引着外界輕薄一團氣,從兩只老虎的身上出來,在自己身上又轉了一圈,和自己丹田的靈氣化作一致,再次返回到老虎身體,三者這般循環兩周天,便似乎不需要自己的引導了,它們自行順着脈絡便運動了起來。

顧木蓉便不動,跟着那靈氣後面,果真與自己引着前進時一般無幾,似乎是那老虎的身體自動自發的行為一般。

野獸修行竟然是如此的順暢!顧木蓉将自身的靈氣收回,睜開眼,收回雙手,她自己都覺得詫異。

那兩只老虎似乎還在沉睡中,其實它們的身體卻在自動自發的運氣,這樣的能力着實讓顧木蓉羨慕的緊,她修行了這麽久,對方一夜之間便學了她一半本領去。

天道果真公平,雖沒有開啓野獸的靈智,卻給了它們極好的修行天份!顧木蓉查看自身的靈氣,卻發現在丹田處那團嬰兒拳頭大小的靈氣又發生了變化。

她的靈氣本來赤色和黃色偏重,在大榕樹那裏循環修行時,青色又占了三分之一,如今只是在這兩只老虎身體中轉了三圈,靈氣體積大了一圈不說,還添了些白色,那白色似乎帶着霸氣與殺氣一般,硬生生的擠了青色一半去。

四種顏色混在一起卻又壁壘分明,顧木蓉引了氣在身體裏循環了一圈,只覺得那靈氣雖然未曾混合,但是卻很純粹,四縷靈氣各行其是,最終又在丹田混做一團。

顧木蓉睜開眼,只覺得神清目明,身體裏力量湧動,頭腦似乎更加清楚了一些。

果然即便是和野獸一起修行也是一樣的。

許是一起修行過,顧木蓉看眼前這兩只老虎,卻是越看越順眼,親近了不少,她便又伸出手,三者一起修行了起來。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樹縫照了下來,顧木蓉修行一夜,比往日精神更加的好,那兩只老虎也睜開眼,看到顧木蓉卻完全不像昨夜那般充滿敵意,而是親近不少,其中的母虎還親昵的用虎頭蹭了蹭顧木蓉。

顧木蓉為何知道那是只母虎,只因昨日修行時,她感受到了,這虎腹中藏着兩只小手指大的幼虎。

她尋思一番,給兩只老虎将爪子接上,她知道這兩只老虎勉強算是成了她同盟,書中其實有簡單的說過如何将靈獸認主,不外乎滴血認主,或者強行制服,但是顧木蓉一點也不想要獸寵,老虎麽,就該待在山上自由自在的,跟着她,那不成了家貓?!再說她自己的武力值就已經無敵了,不需要再添兩只老虎沖鋒陷陣。

不如留了這兩只在此自由的修行與繁衍,最終變成什麽樣子便是它們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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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着她的靈氣在老虎身體裏循環過,也給它們留下了某些印記,起碼這兩只老虎再也不會攻擊她了。

她撫摸兩只老虎的頭,三者之間親近的很,它們似乎将她當做親人一般。

顧木蓉想起幾個顧家的幾個姑娘,便對兩只老虎說道:“昨夜那些飯食怕是沒有吃飽吧,快些去打獵,莫要餓壞了孩子。”

那兩只老虎爺不知是聽沒聽懂她的話,站起身來,在她腿邊蹭了蹭,便轉個身,幾個跳躍,一起走了。

顧木蓉轉身回到營地,幾個姑娘已經醒了過來,昨夜生病的顧木瓊也有了精神,顧香溪将缽盂中的水熱了熱,喂她喝了下去。

見了顧木蓉,顧木瓊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顧木蓉趕忙還禮。

“收拾收拾,咱們吃過了早飯,便換個地方去住。”這畢竟是兩只老虎的地盤,那母虎懷孕,總不能總占着別人的家,要再尋一個安全的地方才是。

顧木蓉發了話,幾個姑娘便手忙腳亂的熱上早飯,收拾東西,她們行李不多,很快變收拾利索。

顧木蓉決定搬家的時候便已經尋了個地方,那是距離虎穴不遠處的山壁,山壁高處也不知誰有那

個本領在山壁上鑿了一個山洞。

洞口被藤蔓掩蓋,尋常人肉眼難以發現,她昨夜用神識将着附近細掃描一遍方才發現,除了上下不方便以外,目前沒有其他缺點。

至于上下麽,做個簡單的繩梯便行了。

待安頓好她們,自己才好去那山寨看看。

☆、安頓

衆人收拾好,準備着出發,那顧木瓊開口問顧木蓉:“不知道壯士要帶我們去何處?”

顧木蓉停下腳步,回過身來回答道:“難道諸位姑娘還想去西北嗎?”

幾個姑娘面面相觑,最後都看向顧木瓊。

便見她搖搖頭,神态堅定:“無論如何,西北我們是不去的。”“姐姐!”顧木琴聽到這話,趕忙喚道,她始終很難相信,自己的妹妹的付出,會換來這樣的結果。

顧木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顧木琴閉上嘴,只是神色間還是不信。

“我若有心害你們,便不會去救你們。”顧木蓉話說的很直接:“幾位姑娘不妨想想,現在我對各位還能有什麽企圖,值得我如此冒險,不過是因為同祖同宗,不忍幾位受此屈辱罷了。”

“我們并非懷疑五郎君,五郎君肯舍命相救,這份恩情便是讓我們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那顧木瓊一邊說着,一邊行大禮拜下,幾個姑娘見狀也都跟着行大禮。

“在下并不圖諸位的報答,只是希望得到諸位的信任。”顧木蓉走上前,将顧木瓊扶了起來。“在下要去另外一個地方辦事,還請諸位姑娘在這山中等上一等,待在下事情辦完,自然會送姑娘們去安全的地方安家落戶。”

顧木瓊點點頭,她自來信奉大恩不言謝,只是牢牢記在心中,将來若有機會報答便是。

那山洞距離虎穴并不遠,爬山行了一刻鐘,又繞過了一座小瀑布,方才尋到那處。

山洞所在之處對着瀑布,瀑布下是一座淺譚,潭水向下繼續流,便是顧木蓉昨日裏捉魚的小湖。

顧木蓉讓幾個姑娘等在潭水邊上的巨石上,自己拉着蔓藤,幾個跳躍,便進了那山洞。

山洞遍布灰塵,裏面有個石床,山洞的大小有她的閨房那麽大,住六個姑娘稍微有點擠,但是也顧不上那些了。

她站在在洞口,靈識探出,将石洞的老鼠和爬蟲趕出,待沒有其它了,便撿起洞口向下蔓延的藤蔓編成軟梯,爬了下來。

“你們且住在那座山洞中。”顧木蓉指着那地方說道。

若不是顧木蓉站在洞口,幾個姑娘真沒有發現這裏有個山洞,她們看那軟梯,具是有些怕,那山洞有一丈那麽高,若是半途掉下來可怎麽辦?

沒想到第一個上去的卻是不情願的顧木琴,她自小膽大,小時候也爬過家中的樹,府中的假山,所以很利索的将袖口和褲腿挽起,拉着軟梯便爬了上去,她動作非常的流利,很快便到了山洞,掀開遮着洞口的藤蔓,探險一般走了進去。

其他幾人見有人開了頭,便也都挨個往上爬。

“莫要往下看,有我在下面,不會有危險。”顧木蓉本來也想要鍛煉一下幾個姑娘,畢竟她們要在這裏生活上一段時間,自己不在,取水,尋食都要她們自己來,不趁着自己在的時候好好磨練下,又要等到什麽時候?

也許是顧木蓉在姑娘們心中本領實在牢靠,即便是膽子最小的顧木琳也順利的爬了上去。

顧木蓉用缽盂取了一缽水,最後一個進了山洞。

七個姑娘,各自分工,撕了一件破爛衣服,濕了水,擦洗了起來。

那原本不情願的顧木琴最是活躍,她年幼的時候最大的願望便是在樹上搭個木屋,如今雖然變成了山洞,卻也算是實現了願望,心情好了起來。

因着她的緣故,幾個姑娘也都有了精神,做起事來精神多了,很快就将灰塵擦了個幹淨,石床睡起來不舒服,顧木瓊便提議一會兒出去撿些枯草來墊上。

顧香溪在這方面似乎很有經驗,她将她們要用的東西,一一的列好,說給其他人聽,要準備各種各樣的生活必需品。

顧木蓉要去山寨,帶個大包袱也不方便,便将大部分的東西留下,自己只帶了些零散的銀兩和幾張小額的銀票,連章管事準備的冬衣都留了下來,暫且給她們當被褥用。

顧木蓉還叮囑她們,若是平日裏,那軟梯要收上來,不要一直垂着,萬一被歹人發現便不好了,這地界雖然還是屬于那兩只老虎的地盤,但是總是要以防萬一。

幾人趕忙點頭,都明白其中厲害。

這一收拾,便到了中午,該生火做飯,昨夜的鹿肉還剩了不少,再加上肉幹,臘腸,幾日之內姑娘們并不用擔心餓肚子。

幾個便分好了任務,顧木瓊身體剛好,待在洞中休息,顧木瑤和顧木琴去取水,顧香溪和顧芳菲去四周看看沒有沒有野菜和香料,顧木瑾和顧木琳去撿柴,顧木蓉自然是要去打獵。

分好了各自的活計,幾人便放下軟梯,準備下來,卻不想突然聽到一聲虎吼,顧木蓉便停了下來,幾個膽小的姑娘趕忙躲了進去,唯獨膽子最大的顧木琴和充滿好奇心的顧木琳,留在了顧木蓉身邊,三人齊齊的擡頭望去,便見叢林之間,一只猛虎跳躍而來,那猛虎嘴上拖着一頭黑漆漆的野豬,沖着此處而來。

“這只虎,生的真是漂亮。”許是因為覺得自己這個位置十分的安全,顧木琴滿臉贊嘆,目光中掩飾不住的都是欣賞。

那猛虎停在山壁前的石頭上,放下口中的野豬,沖着山洞前的顧木蓉嘶吼了一聲。

顧木蓉立刻就明白它的意思,這是來送糧的,顧木蓉在顧木琴和顧木琳的尖叫聲中,躍了下來,她落在老虎面前,一人一虎相對而立。

洞口處的兩個姑娘吓得快要昏倒了,閉着眼睛不敢看,顧香溪聽到兩人的叫聲,她離的最近,便走了過來,卻見石洞下,顧木蓉摸着那老虎的脖子,一人一虎十分的親熱,她心中不由得覺得古怪,也不知這壯士怎麽辦到的,只用了一夜時間便降服了這猛獸?

正疑惑着,又見地上有一野豬,她兩眼放光,完全忘了方才的疑惑,腦中只想着,這麽大的野豬,可以炸野豬皮,紅燒野豬頭,豬的五髒六腑如何做,已經在她腦中過了一圈,只是雖然壯士身上有調料,但是數量還是太少,她一會兒還是要下去再瞅瞅,樹林中可有什麽香料。

這般想着,那老虎已經離去,顧木蓉提着野豬,準備抓着藤蔓爬上來,顧香溪趕緊對她使勁擺手,讓她不要帶上來。

那野豬身上要處理的地方多着呢,石洞是住人的地方,好不容易收拾幹淨,再弄髒了怎麽辦,又是血啊,又是其他的。

顧香溪放下軟梯,也顧不上害怕便興奮的爬了下來,上面的顧木琴和顧木琳早都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掌,對于發生的事情還有些反應不及,便見香溪姑姑已經取出匕首開始處理野豬了。

趕忙招呼了山洞裏的其他人,一起下去,各自忙自己的事情,顧木蓉見她們一個個都很順利的下來,便有吩咐道:“此處危險,莫要走到在下視線之外。”說着便跳到樹梢上,放開神識。

幾個姑娘便都忙碌了起來。

顧木蓉卻在想着,那山寨如何進去,也許進去之前,自己該綁個探子問問山寨中是什麽情形,若是進去一抹黑,就算有天大的本領也要耗費時間。

顧木蓉一邊看着幾個姑娘,以免她們走的太遠,一邊心中想着與那山寨有關的事情,時間反倒過的很快。

不足一個時辰,顧香溪已經将野豬分成十多塊,五髒六腑在潭水中洗的幹淨單獨放在一處,四個豬蹄單獨處理,其他的不同位置的肉也都單獨放着。

這姑娘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廚子,顧木蓉點點頭,對于她的行事非常的贊賞,顧芳菲取了些細細的藤條,幫着顧香溪将這些野豬肉分別綁上,然後系在藤蔓上,讓山洞中的顧木瓊一點點的拉上去,只留下約四分之一,看來幾個姑娘并不準備在山洞中做飯,而是準備在外面做,這樣山洞裏就不會有煙火味。

雖然顧木蓉覺得比較麻煩,但是也覺得這辦法想的十分聰明。

待幾個姑娘都回來,聚在一處,一切都準備好,顧木蓉又在水潭中抓了一條肥魚,顧香溪連忙處理了。

木蓉有帶鹽,但是沒有帶油,顧香溪便先尋了肥肉先化油,那野豬身上肥肉不多,但是好歹也化了半碗,總算是松了口氣。

便将豬肝抄了,豬肚和着野菜抄了個菜,又将豬肉烤了一份,煮了一份。

雖然沒有醬,但是顧香溪在山中尋着些香料,今日這菜即美味又豐盛,只是按着八個人的量,還剩下許多。

那顧香溪将剩下的菜放到缽盂裏,遞給顧木蓉:“壯士,這些便送給那老虎吧,畢竟咱們大部分的飯食都靠着人家,總不能沒有一點表示。”

顧木蓉很自然的借過,并不推脫。

待一切收拾妥當,幾個姑娘都有些累,便上了山洞休息,顧木蓉帶着一缽盂的熟肉,去尋那兩只老虎。

虎穴中雄虎不在,雌虎在洞中睡眠,聽着顧木蓉的腳步聲便醒了過來,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那雌虎便走上來,用虎頭友好的拱她。

顧木蓉将肉倒進虎穴的缽盂中,摸了摸那雌虎的脖子,說道:“吃些熟食,對腹中的孩兒應該也會有些好處。”那雌虎聞着肉香,毫不猶豫的便吃了起來。

顧木蓉見狀便拿着那空缽盂回了山洞。

沒想到徬晚那雄虎又送來一只鹿,姑娘們連連稱奇,沒想到這兇悍的老虎竟如此通人性,與中午一般,顧木蓉又送了些熟了的鹿肉過去,因着自己在那個姑娘眼中現在是男子,并不方便住在山洞中,便只跟她們說不用等自己,留在虎穴和兩只老虎一起修行。

連着三日都是如此,幾個姑娘便也習慣,她們已經兩三年沒有過如此自在的生活,雖然辛苦些,但是吃喝不愁,不用出苦力,也不用提心吊膽,倒是也過的很滿足。

第四日,顧木蓉覺得便是自己不在也沒有什麽不便,便說自己要去辦事。

幾個姑娘早就聽她說過,也不驚慌,只是臨走前顧香溪問她,那老虎怎麽辦?

顧木蓉想了想,她開口說道:“若是以後那老虎再送來野物,你們想要回贈,便放在潭邊的大石上就好。”

她背着小包袱,一路出了這處山頭,往山賊所居住的方向趕去。

☆、入寨

今日輪到林大出去做探子,探子這活計一定要頭腦靈活,反應快,遇着‘獵物’要很快的分析出可不可以動手搶。

山寨的虎老大說了,除了官府的糧食咱們不搶之外,其餘的不必客氣,都是送上門的,不拿白不拿。

林大一般不樂意做探子,探子要一直走路,太過辛苦,他還是喜歡留在山寨中,尋個小娘子樂呵樂呵,只是這次他巴不得趕緊出山寨,一刻不不願多呆。

只因為上次搶劫的事情失利,山寨出動了大半的人,卻什麽都沒有撈着,還損失了幾個兄弟,上面的幾位都是一肚子火氣,逮着誰便是一頓大發火氣。

所以一說輪到林大做探子,他便歡歡喜喜的趕緊出了山寨門,和其他兩位兄弟分開,各自去尋找‘獵物’去了。

這片山林,除了西面那兩只惡虎的領地去不得,其他的地方就跟他自家後院一般,随意溜達,這附近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惡虎寨的人。

希望今日能尋個肥碩的獵物,讓老大他們火氣降一降,這兩年這附近的買賣是越來越難做了,因着惡虎寨越來越出名,走這附近的商隊也越來越少,多是樂意走官道,所以惡虎寨現在已經将狩獵的範圍擴大到了官道附近,只是距離惡虎寨路途有些遠,所以總是十分的不方便,難得遇到一隊敢往這附近走的,卻沒想到運道這麽差。

寨子裏有專門駐紮在官道附近的小隊人馬,自然用不着他們這樣的小探子,他們只是負責在山林中巡邏,搜尋零星的好處。

林大走的累了,便尋了一處陰涼地坐下,靠着樹幹哼起歌來。唱着唱着,突然他耳尖的聽到腳步聲,便幹淨停下來,飛快地爬到樹杈上。

遠遠的,便看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向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林大眯起眼睛,待那人緩緩走近,才看清來人是誰。

卻是一個背着包袱的漆黑少年,林大心中一陣失落,看那衣服打扮,一看就不是有錢人,沒有半點油水。

不過那少年黑是黑了點,五官生的還算不錯,身條也纖細的很,林大突然想到,雖然沒有什麽錢財也劫,山寨中女人太少,聽說上頭還有喜愛美少年的,也不知這個稱不稱上頭的心意。

這樣想着,林大又覺得買賣不錯,而且這少年一看便知道力氣不大,自己一個人對付起來完全綽綽有餘。

那少年走哪裏不好,偏要從自己所在的這棵樹下走過,那林大想着,便在那少年走到自己所在之處下方時,突然自樹杈上跳下,他位置卡的準,這樣一跳,正好能壓在少年的頭頂,一招制服。

那少年果然被樹上突然落下的人吓了一跳,瞬間被那林大壓在了地上。

“爺爺的,今日也算是有交代了!”那林大見事情如此順利,心中越發的得意,從腰間取出一根繩子,不顧那少年的掙紮将少年的雙手綁了個牢實。

“你為什麽綁我,松開小爺!”少年被拉了起來,他瑟瑟發抖,似乎吓得不清,口中卻撐着一口氣,不肯服輸。

“為什麽綁你?爺爺是惡虎寨的人,咱們想綁誰就綁誰!小子兒,你今日運氣好,遇上的是爺爺我,若是遇着了別人,你這條小命也就沒了!”林大扯下少年的包袱,翻了起來,裏面也就還有兩套破衣服,翻來翻去,方才翻到幾塊碎銀子,卻也讓他喜笑顏開。

“什麽惡虎寨?分明就是山賊!”那少年許是掙紮了半晌,一點用處也沒有,便開口罵了起來:“你們就不怕官兵嗎?等着小爺我投了軍,見着我兄長,一定将你們都殺個幹淨!”

卻原來是個要去西北投軍的,林大聽了也不害怕,他倒是挺樂意和這小子打打嘴仗。

“什麽官兵,整個兒這座山都是咱們惡虎寨的地盤,這一塊兒,咱們家虎爺說的算,別說是官兵了,就是皇帝老兒來了,咱們家虎爺也不怕!”林大心中暢快,忍不住信口開河,看着那少年臉上露出懼意,心中越發得意。

牽着少年便往山寨中走去,還沒到山寨口,便又見一匹馬自另一方向駛來,那駕車的人林大倒是熟悉,卻是做探子的重二,和自己關系很好,乃是專門埋伏在官道上的。

那重二也見着了他,在進寨前下了馬,沖那林大說道:“林哥,官道上有肥肉,趕緊去做準備,弟弟我要到虎爺那裏去報告。”

說罷,便牽着馬進了洞口,林大一聽這話也着急了起來,自己趕緊準備好,去的快了,還有口肉湯喝,也不管那少年跟不跟的上,扯着那少年久往洞口裏鑽。

那山洞的洞口窄,一次也就能過一人,那林大快步前進,跑了五十多步,視野豁然開朗,山洞這邊,卻是一座山谷。

那山谷裏入目便是一排排的房屋,路上不時遇到林大認識的人,見着林大牽着一人回來,都并不奇怪。

林大着急回去準備,也不管別的,牽着人拐過一個彎,便進了一座小房子,将那匆忙塞進密室,将外面的鐵鏈挂上,大鎖鎖上,林大便自櫥櫃中翻出大刀,擦了起來,一邊擦還一邊對那不斷敲着密室門的少年喊道:“小子,你是爺爺的獵物,就別費功夫了,等着爺爺搶了肉回來,再處理你!”

那敲門聲慢慢弱了不少,林大哼了一聲,惡虎寨的房子哪個沒有弄個密室藏些東西?!萬一不在家被山寨中的其他人搶了怎麽辦?在這惡虎寨,只要有本事,誰搶着就算誰的,自己人怎麽了?!虎老大說了,誰有本事好東西歸誰!當然女人例外。

林大一邊磨刀一邊心裏琢磨着,山寨裏的女人太少了,除了四個頭目可以任意享用那些女人,尋常的人想要和女人睡,卻是要憑功勞來搏的,功勞大,可以自己挑選自己喜歡的,還可以多睡幾晚上,沒有功勞的就要花錢,自己今日搜刮那小子幾兩碎銀子,也就夠睡一晚上的,那哪裏過瘾,這次若是能立功,一定要睡個過瘾,最好是能讓那女人懷上自己的孩子,這輩子也就值了!

林大越想越美,甚至想到不知今日那肥肉裏有沒有新鮮的女人?!真希望能多有幾個!

正想着,便聽到房外傳來鼓聲,林大系緊腰帶,拿着大刀便氣昂昂的出了門。

且不說林大懷着美夢出門搶劫,被關在密室裏的顧木蓉此時卻也已經知道房子中沒有了人。

這門自然是關不住她的,顧木蓉只是輕輕一個使勁,外面那鐵鏈就咯吱一聲斷了,出了門,顧木蓉将鐵鏈系上,斷口處輕輕一捏,又合了起來。

她現在順利的進了山寨,現在山寨中人剩的不多,便出去打探一番。

那林大身上與她沒有半點因果,向來這山寨中人員的組成也十分的複雜,顧木蓉眼前那書有浮現了出來,書卷上一群充滿怨氣的人,始終如一的盯着她,那怨氣幾乎凝結成實質,她能感到撲面而來的寒意,他們的手都指向山寨中的一個方向,顧木蓉小心的出了房門,将神識籠罩整座山寨。

那些人指着的方向卻是人最多的地方。

因着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山寨裏卻也差不多剩下一百多人,有十多個氣場弱小,應該是孩童,都被聚集在一處,還有一些氣場弱些的應該是老人,數量有十多個,分散在四處,其餘的人最多,有七十多個,他們大多都聚集在這群人指向的那處,還有些寥寥幾人分散開來,在這些人中,約麽有三個人氣場最是強大,這三個人在山寨中卻是分開的。

只要有人就有氣場,顧木蓉将所有的所在弄的清清楚楚,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在山寨中行走,并不怕遇見人,她自然也不會讓人遇見她。

越是前進,那因果撒發出來的力量越是強大,她幾乎能看到一條無形的鎖鏈,一端連着她身上那條因果鏈,另一端連着前方虛無缥缈之所。

她順着那條鎖鏈的方向前進,一直在一座房屋前停了下來,轉個彎便是整座山寨人群集中的所在,再繼續走,她就要被發現了。

顧木蓉偷偷的伸出脖頸,只看見許多男子正不耐煩的排着隊,不斷有人催促着“快些,快些!”

顧木蓉也不知他們要做什麽,便攀爬着上了屋頂。

這下便能看清楚了,入目是一座大院,二三十多個男子排成幾隊,站在大院中間,隊伍的盡頭是一座非常大的房子,用神識掃去,房子中也有四十多人。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顧木蓉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直覺告訴她,這事絕對不是好事情。

她的耳朵雖然十分敏銳,但是隔的這麽遠,也只能隐隐約約聽見屋中的動靜,并不十分的真切。

等了一會兒功夫,便有男子從屋中出來,他一臉的滿足,一邊走,一邊系着褲腰帶:“叫什麽叫,有什麽好叫的?!這事能急嗎?!”

“癞子,你自己玩夠了,就說風涼話,不趕緊的等那群人回來了,這樣的好事哪裏還輪的上咱們!”

“少來,只要咱們跟着豹爺好好幹,以後這樣的好事多着呢!”

“癞爺說的有道理!”排隊中人有幾個跟着起哄,衆人一陣大笑。

“趕緊的,快輪到我了!”

顧木蓉隐隐約約的有了個大概的猜想,她去過醉生樓,雖然次數不多,都是躲着人抹黑去的後院,但是并不等于她什麽都不懂。

這座大院中的房子應該也是類似于醉生樓的地方,這些人在排隊等着做什麽,不言而喻。

顧木蓉第一次感到惡心,在醉生樓那樣的地方,她只感覺平常,可是如今她惡心的想吐。自從修行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很難對人和事産生非常強烈的感情反應,這次真的是第一次。

她甚至有将這一院子男人全部宰了的沖動。

好半晌,這種感覺方才壓抑了下來。

顧木蓉想要知道這座山寨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決定先尋個人問問,便去了孩童聚集的地方,那裏有兩個老人守着。

顧木蓉在房屋上幾個跳躍,便到了幼兒所在的那個房子,隔的老遠,便聽到一個女人大聲的罵:“一群孽種,連吃個飯都要人伺候,以為自己是少爺小姐嗎?不過是些賤貨下的賤種,早死早清靜,還要勞煩老娘!”聽那女聲充滿了惡毒的恨意,罵起人來,用的都是及其污穢的詞語,而且滔滔不絕,聽的顧木蓉眉頭緊皺。

“姐姐,他們不過是些不懂事的孩子……”另一女聲尚未說完,便聽一響亮的巴掌響起,“不過是個糟老婆子,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模樣,還裝模作樣,當我不知道你晚上都去做什麽呢,竟然教訓起我來!”

那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度,似乎就怕人聽不清楚似的。

顧木蓉自屋頂飄下,沖她後背輕輕一拍,那人瞬間沒有動靜,軟在了地上。

☆、收拾

卻說顧木蓉實在無法忍受那女人的污言穢語,将人打暈,卻也讓另外一人愣在當場,那女子看起來五六十歲,一身碎花藍裙,頭發已經灰白,神色木然,只一雙眼眸透出幾分驚異來。

那人看着她,很快也鎮定下來,便開口問:“不知道這位壯士來這裏做什麽?”

“在下乃是江湖尋常人士,路過着惡虎寨,覺得此處十分怪異,便想尋人問問。”顧木蓉行了一禮,開口回答。

“不知道壯士想知道些什麽?”那女子神色戒備,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說辭。

“在下想要知道,惡虎寨怎麽會變得如此不堪!這般肮髒的地界,官府又為何不管?!”顧木蓉彎腰,撿起那昏倒在地的女子頭上的銀簪,在手中輕輕一捏,那銀簪便軟做一團,成了一個小銀球。

那女子見了,瞬間便跪倒在地,眼淚嘩嘩的便留了下來。

“前輩請起,還希望前輩能夠如實相告。”顧木蓉将人扶了起來,将那銀球塞進那人的手中。

“這萬萬不能的!”那人欲将銀球還于顧木蓉,但是顧木蓉只擺擺手:“這東西,在下用不着,前輩若是不想要,可以扔下。”

“這人的東西肮髒的很!”那女子心中似乎憋着不少怨氣,将那銀球狠狠的仍在了地上。

“前輩當不起,壯士可以稱呼奴婢方氏,且先跟奴婢來。”出了口氣,那女子臉色放松不少,便往前走。

顧木蓉依言跟在她的身後。

那方氏走出這個屋子,又進了另外一座廂房。

一進那廂房,便是刺鼻的屎尿味,顧木蓉鼻子靈敏格外受不了,但她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忍了下來。

那方氏因着顧木蓉進了廂房的內屋,眼前的情景讓顧木蓉不由一呆,不光是因果氣息的緣故,她的怒氣又沖上頭來。

這座內室不過鬥大,裏面卻住着十多個孩子,從幼兒到五六歲的孩子都有,個個骨瘦如柴,三個嬰兒早哭的沒了力氣,臉色的憋的通紅,其他十來個孩子或坐或躺,身上具是綁着繩索,個個臉色蒼白,神色木然,眼睛中毫無光彩,就如同一個個木偶一般。

就算是見了兩人進來,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些孩子,有的是谷中女子所生,有的是搶回來的。”那方氏輕輕的拍着三個幼兒,嘆了口氣。“谷中女子所生,也多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更不用說搶來的了,除了我們兩個老家夥在此處照顧他們,并無人管,那鄭氏心中滿是怨氣,對這些孩子非常苛責,奴婢連自己都護不住,對他們更是沒有半點法子。”

“這惡虎寨十多年前還不是這般模樣,雖然被逼無奈也做山賊,卻并不傷人命,只是在農荒時節為搶些糧食果腹。誰也沒想到惹來了幾個兇神,便是如今惡虎寨的四個頭目。虎大,豹二,熊三和狐四。這四個人也不知道本名是什麽,只知道十多年前他們帶着一些人馬占了這座山谷,将谷中原先反抗的人都殺了,只剩下女人和一些幹雜活的老人,還有一些男子歸順了他們,也都活了下來。”方氏仿佛回憶到了那慘烈的時候,一雙幹枯的眼睛閉了起來。

“那虎大是個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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