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 50

慕景時抱着她站在花灑下,他光着臂膀,可她身上的衣服還沒脫。

溫熱的水灑下來,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有幾縷發絲沾在她的側臉和脖頸上,襯衫已經濕的緊緊地和她的肌膚相貼,水珠不斷地落到她的睫毛上,遲舒意只能眯着眼仰頭看他。

水滴順着他的發梢滴落,落到她的額頭上,再從她被蒸的有些潮紅的臉上緩緩流下去,她渾然不覺,她只看到水流順着他的面部線條滑到他好看的鎖骨,又沿着鎖骨的線條下滑……

這樣的畫面,她只覺得誘惑又禁欲。

慕景時幫她把遮擋住她臉龐的濕發別到耳後,手指穿梭進她的頭發裏,低頭在她眉心處輕輕地吻着,她閉着眼睛稍稍仰頭,撫在他後背的手緩慢地上移,漸漸地抽回來又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往前移了一小步,主動靠近他。

慕景時的吻壓下來時她嘤咛了一聲,只不過短暫的嘤咛聲直接淹沒在了他們的吻裏。

洗完澡換好衣服出去後,她一邊擦着頭發一邊細細地打量起他的卧室來。

有一個櫥櫃是專門擺放他所獲得的各種獎項的,從小到大拿的所有獎杯和證書,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裏面。

遲舒意透過玻璃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每一個證書和獎杯上的內容時,他從她的手裏抽走毛巾,在她身後輕輕地幫她擦起頭發來,而後又拿來吹風機耐心地給她吹頭發。

“哎……”她指着一個獎杯說:“1999年,你才十一歲吧?”

“嗯。”他應聲。

“十一歲拿下全國小學生奧數第一名,真的好強啊。”她感概。

“你的鋒芒這麽耀眼,這麽多年來,學校裏就沒有人愛慕你?”

“不清楚,沒注意過。”他神色平靜地回答。

“……”

遲舒意無趣地撇撇嘴,繼續欣賞起他的卧室來,除了盛放獎杯和證書的立式櫥櫃,再就是書桌,上面放了一些外文書和各種數理化參考書,還有幾本中外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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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時摸着她的頭發差不多快要幹了,就關了吹風機放回了抽屜,遲舒意随意翻看了一本書,問他:“你從小到大是不是壓力都特別大啊?”

“沒有。”

“……”

“沒有壓力就輕輕松松贏過別人把獎狀證書獎杯統統抱回家?”

“你簡直……”不是人。

“嗯?”

“你簡直……太厲害了。”她笑說。

慕景時輕笑,伸出一只手摟住她的腰肢,低頭和她磨了磨鼻子,說:“你最近嘴很甜啊。”

遲舒意笑,縮着頭無辜地問:“有嗎?”

“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卧室一塵不染特別幹淨啊?”她岔了話題問他。

慕景時挑眉。

“我覺得肯定是媽經常過來給你打掃房間,你知不知道想念人的時候就喜歡去有他氣息的地方睹物思人啊?”

他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然後毫不留情地戳穿:“家裏每隔一天都會請鐘點工過來打掃的。”

遲舒意:“……”

她不管她不聽她不信,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房間肯定是他媽媽親手打掃的。

遲舒意笑語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慕先生信我,肯定是媽親自收拾打掃的。”

她見他一副不上心愛誰誰的模樣,忍不住激他:“敢不敢打賭?”

慕景時饒有興趣地打量她,“慕太太拿什麽賭?”

“嗯……”她思考了幾秒,覺得讓他感興趣的賭注才會吸引住他和她打賭,于是說:“賭注你定,我都可以。”

他輕“呵”了一聲,說:“語氣不小。”

遲舒意揚眉,因為她有把握。

慕景時俯身湊近她耳邊對她咬耳朵,片刻後,她臉紅耳熱地瞪着他,氣的說不出一句話。

他卻低低地笑,舌尖輕輕舔過她的耳垂。

遲舒意推他,不滿地說:“這不公平。”

“是你說賭注由我定的。”他無辜地說道。

“賭不起幹嘛一開始讓我定賭注?傻姑娘,要不要我讓讓你?”

她哼聲,逞強:“我沒說我賭不起。”

慕景時見她明明憋屈得要命卻還要裝作她玩得開的模樣給他看,心情舒暢地咬了咬她的下唇,“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被他反過來算計,她本來心裏就窩火,這時他又來撩撥她,遲舒意狠狠地就咬在他的嘴角,頓時浸出一點血絲。

慕景時毫不在意地探出舌尖舔了舔,有點鐵鏽的味道,眯眼看她,她竟敢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慕景時越來越覺得之前那個七七回來了,會對他任性無理取鬧耍小脾氣的七七,現在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眼前。

真是教他欲罷不能。

“七七啊,”他在她的唇邊流連厮磨,“你真是磨人。”

遲舒意迷茫,不懂他在說什麽,他壓的太緊,她只能往後仰去,身體都快要彎成曲線,真是不舒服。

“等……”她極力撇開頭,“我難受。”

“嗯?”他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急忙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她皺着眉指了指腰,“這樣不舒服,又累又難受。”

慕景時立刻将她抱起來,讓她坐在書桌上,摁住她的頭再次吻了上去。

她的手緊緊揪住他的衣領,目光渙散地仰着頭,腰身微微向前挺着,輕輕地喘息,他的手托在她的腰間,吻不斷地往下滑去,漸漸地布滿她的身體。

……

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飯,慕景昀和楊雲珊出門去了公司,慕容德陪慕伯勳下棋,遲舒意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裏和闫玉梅說說笑笑地聊着天,慕景時本來是被要求陪慕伯勳下棋的,但是中間接了一通電話,于是回了卧室處理事情去了。

“七七,那次在咖啡廳……”

闫玉梅的話還沒說完,遲舒意就不在意地笑着說:“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我倒是覺得如果不是您那次告訴我景時哥的事,我可能也不會這麽快就能恢複光明。”

她說的也沒錯,如果不是那次受到了刺激,讓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讓眼睛好起來,也許真的不會在當晚眼睛就會有了進展。

“對了,媽,有沒有景時哥小時候的照片,我想看看。”

闫玉梅點頭,她拍了拍遲舒意的手,說:“有,我去拿。”

闫玉梅上樓拿了一本相冊回來,遞給遲舒意,她翻開慢慢地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她就微微蹙着眉笑說:“景時哥小的時候怎麽這麽冷酷啊。”

闫玉梅嘆氣,“他現在不也是這副樣子。”

遲舒意微怔,沒說什麽又繼續看了下去,大部分都是他領獎時別人給照的,所以很少有他正對着鏡頭的照片,一頁一頁地翻過去,真的有點千篇一律。

但她還是每一張都仔仔細細地瞧上一會兒,看他不同年齡段的相貌,看他成長的軌跡。

“媽是不是經常抱着這本相冊想景時哥?”

闫玉梅怔忡,而後點頭,嘆氣說:“他總是對誰都熱絡不起來,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我知道我有不可避免的責任,而我意識到嚴重性想彌補他的時候,他已經不需要了,後來景時離家出走,不和我們聯系也從來不回家,我每次想他都會去他的卧室一個人呆着,抱着相冊默默地翻看,可是他不回來,我怎麽之前就沒發覺我覺得我是為他好,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那些……”

“那……景時哥的卧室,是不是媽你親自打掃的?”

闫玉梅幾乎快要落淚,“我總想着,我的景時萬一明天就回家了呢,所以我每天都會去他的卧室,仔仔細細地收拾打掃,把他的東西原封不動地擺放整齊,我怕他回來後看到別人動他的東西會生氣,我想了八年,”

她忍着淚水哽咽道:“他終于回來肯在家裏住下了,我知道我應該謝謝你,孩子,之前的事真的對不起,我現在真的知道我和他爸爸一意孤行安排他的生活有多錯誤,謝謝你們能在一起……”

遲舒意把相冊合上放到一邊,抽了紙巾遞給闫玉梅,“之前的事過去就不提了啊,媽你也別難過了,景時哥昨晚和我有說這個,他不介意了……”

“真的?”闫玉梅抓住她的手泫然欲泣地問。

遲舒意笑着點頭,“不過他的性子确實有點冷,之前雲珊也對我說景時哥太沒人情味,媽你諒解一下他,他只是不善于表達而已,其實心還是很柔軟的,那次爺爺生病住院不就是例子嗎?如果他真的不想和你們再有一點關系,就不會直接坐飛機回來了。”

慕景時不知道在樓梯口站了多久,直到慕伯勳和慕容德下完一盤棋,擡頭看到他站在那裏招呼他過來下棋時遲舒意才知道他就在身後不遠處。

慕景時和她四目相對,她莞爾一笑,他嘴角上挑,片刻後走過去坐到了慕容德之前坐的位置上陪慕伯勳下起了棋。

白天過完,吃完晚飯回了卧室後,遲舒意提起這個話題,問他:“你今天上午聽到了多少?”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她揚眉,“慕先生,你輸了。”

慕景時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願賭服輸。”

遲舒意:“……”

“我放棄,我不要這個勝利的獎勵。”

她可不想被他“全方位服侍”,那樣她會被他折磨死吧?

“由不得你啊寶貝兒。”他咬住她的耳朵低喃道。

“景時哥……”她軟軟地叫他,撒嬌說:“我不要了,放過我嘛。”

慕景時:“怎麽可能。”

傻姑娘,我何嘗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麽心思才和我打賭。

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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