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送給江淮。
現在樣刊已經送到手裏，今天已經是十一月的最後一天了，那自己是不是就要……
——
把自己的手機翻過來翻過去，餘笙在房裏走來走去，踏着軟綿綿的地毯，陷進去再拿起來，心也跟着一上一下，江淮在外地拍戲，自己到底是聯系周舟呢？還是聯系他本人呢？
自己明明有他的聯系方式，卻給他的經紀人打電話，會不會太假了？但是自己雖然是送禮物過去，可這是公事啊！若直接給他打電話，豈不是……
公私要分明。
餘笙站定，整個腳陷進地毯裏，打開手機給周舟打了個電話，電話一直沒接通，餘笙打了兩次，就沒再打過去，只靜靜地等待回音。
——
明月樓裏，人山人海，男男女女穿梭其中，到處彌漫着酒香味。
小丫鬟，躲在人群裏，看見門口進來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一身黑色裘衣，身姿挺拔，頭發上戴着白玉冠，露出來的臉瑩白如玉，劍眉星目，卻生了一雙帶笑多情的桃花眼，眼神輕輕在在人群裏一掃，周圍不少人都被那笑容晃了眼。
一見樓裏不少姑娘就要迎上去，小丫鬟趕緊向樓上跑，打開門，卻見着自家姑娘房間裏還坐着一個華服公子，一時進退維谷。
見到來人，落羽輕輕皺了秀眉，卻還是緩緩開口：“怎麽這般沒規矩？可是發生了何事？”
小丫鬟聽見姑娘問話，頂着華服公子不滿的眼神，走到落羽身邊，支支吾吾開口。
“可是當真？”聽完小丫鬟的話，落羽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見小丫鬟點點頭，也顧不得對身邊人說些什麽，就走出房門，只留下一抹倩影。
小丫鬟也不敢跟華服公子多呆，只好也跟着跑出去。
——
Advertisement
“卡”
導演一聲令下，剛剛還在演戲的演員便停下來，走到旁邊休息。
江淮一下來，助理小麗就把羽絨服遞過去，還有一杯熱水，這天也太冷了，穿再多，也還是冷啊！
身體稍微暖和一點，江淮沒看見周舟，之前還在這兒的，“周舟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顧着盯着看戲了。”是真的好帥啊，看了幾天還是不膩，江淮穿古裝真的是好看啊。
江淮捧着熱水取暖，周舟不知又從那裏冒回來，對着江淮說：“剛剛餘副主編給我打電話，說是雜志社要給你送生日禮物，她要親自過來，問我們在哪兒？我想我們在這邊拍戲，也不方便，就讓她直接寄過來了。”
拿水杯的手一抖，江淮轉過身，問正笑地燦爛的周舟：“你說什麽？”
江淮穿着戲服，一身帶着寒氣的黑衣，和羽絨服披在身上也不減氣勢，妝容把眉眼突出，桃花眼裏笑意也褪去，剛剛在明月樓裏颠倒衆生的翩翩佳公子早已不見蹤影，周舟覺得江淮下次可以去演個刺客。
“就是餘副主編……”周舟要把話再說一遍，話太長，周舟只開了個頭，就被打斷。
幸好，不用說完，現在的天氣說話也耗熱量。
“餘笙？”江淮輕輕出聲，語氣帶着不确定還有一絲絲喜悅，夾雜着熱氣，這短短的一聲都顯得有些溫暖。
周舟莫名其妙，這江淮變來變去，這表情，演個情根深種的癡情漢也可以！
情根深種？周舟驚地張大嘴巴，感覺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這樣一來，一切都解釋的通了，難怪兩人明明認識，餘副主編還裝作不認識，江淮還巴巴地貼上去，後來兩人又突然正常起來，估計那天去看江淮的人就是餘副主編，後來江媽媽還把鑰匙收回去，說是不能打擾江淮！
是這樣，果然沒猜錯，這小子之前還瞞我，虧得我火眼金睛！
周舟還沉浸在自己的推理裏，就被江淮一錘錘醒。
新仇舊仇一起算，周舟甩過去就是一拳，卻被江淮擋住。
“你再去打電話，說是我們要她親自送過來。”語氣不容拒絕。
周舟可不能輕易妥協，被騙這麽久，現在又要自己言而無信，誰知道餘副主編是不是就是不想過來了呢！
“不打！”說不打就不打。
助理站在兩人身邊，看着經紀人傲嬌的表情，忍不住浮想聯翩。
作者有話要說： 寫故事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可是真地特別喜歡啊！
☆、第 26 章
餘笙接到周舟的電話，才想起來江淮已經不在安市，出去拍戲了，可是聽到那邊說，不用自己親自過去，一下子五味雜陳。
明明可以減少一件麻煩事，應該樂得輕松 ，可是現在卻半點歡喜也沒有。
倒在床上，看着遠處擺着的禮物，有些失落，手機響起，餘笙順手接通，“喂。你好，我是餘笙。”
“你好，餘副主編，我是周舟。”
……
挂了電話，餘笙想着得趕緊訂票，幸好城市不遠。
——
電話不接，發過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宋旭的心也跟着沉入海底，這真的是要完了。
想起張沁瑤瘋狂的臉，宋旭不敢想，當時的餘笙究竟遭遇了什麽，多想一會兒，心就更疼一分。
又是張沁瑤！這人怎麽這麽陰魂不散，宋旭挂斷，那邊又重新打過來，不依不饒，似乎不接就誓不擺休。
宋旭接通電話，張沁瑤的聲音就從電話那端沖過來，宋旭忍不住把電話拿遠一點.
“宋旭，你終于接我電話了，我……”
“我說過，不要在打電話了，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這樣還有什麽意思？”
怎麽變成這樣？以前的張沁瑤雖然有點任性，也會發脾氣，宋旭也能忍，可是越來越作，一點小事就要氣上幾天，動不動就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喜歡上別人，把兩個人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只要一勸她，就說自己是不是不愛她？是不是愛上別人了？還拿分手威脅自己。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最後，她又賭氣說分手，分就分啊！
“你們都說一樣的話，宋旭，誰也別想讓誰好過。”
自己從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裏，最初也是宋旭追的自己，怎麽後來就不愛了呢？要不是她，宋旭……肯定不會不要自己。
那個女人說，宋旭現在也說，沒意思？怎麽沒意思，自己還沒放下，就得陪着自己難過。
張沁瑤挂斷電話，宋旭的聲音還在耳邊，覺得有些解氣，又重新撥通一通電話。
——
餘笙給自己計劃的是來回兩天，所以只帶了一個稍大的包，連行李箱都沒帶，倒是一身輕松。
下午兩點多，餘笙就到了L市，已經十二月初，天氣也越來越冷，路上的行人走在冷風裏，行色略匆匆。
L市是一個影視拍攝的集中地，餘笙走進這裏，才發現很多人都穿着戲服，時代不同，妝容各異。
站在車站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見江淮的經紀人周舟趕過來，想着兩人見面也不算多，第二次拍攝他早早就走了，怕他不認識自己，餘笙就準備上去打招呼。
剛把步子邁出去，周舟就沖她一笑，揮揮手，大步向這邊走來。
“周先生，謝謝了，這麽忙還要你親自跑一趟。”
周舟心裏想，要不是我來，估計江淮就要親自來了，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而且，餘副主編是個大美女啊，天天跟在江淮這臭小子身邊，只當現在給自己放假了。
“沒事，能來接餘副主編是我的榮幸。”
之前就知道周舟愛開玩笑的性子，所以，餘笙對這些話，倒是不在意。
周舟看着面前的餘笙，自從昨天知道江淮對餘笙的感情之後，在他眼裏，餘笙就不僅僅是和他們有過合作的雜志社副主編了，而是換了一種身份，怎麽講，周舟想大概就是一個普通的、美麗的、江淮愛的女人。
“餘副主編是第一次來這兒吧，有沒有興趣去逛逛，順便吃點東西，現在劇組連盒飯都沒有了。”
“是第一次來這兒，周先生不用待在片場嗎？”中午沒吃東西，早餐也隔了好幾個小時，确實有點餓了。
“這時候有時間，助理也在呢！”周舟想到什麽就又解釋到：“而且，江淮現在在拍戲，也沒時間，待會才能休息，我來之前，江淮就和我說可以帶你先去逛逛。”
怕對餘笙的吸引力不夠，就又指着一個方向說道，“你看那裏，那是古闫和阿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餘笙看到周舟指的方向就有些熟悉，經他一提，才想起來，果然是一部很經典的片子裏那女主角一見鐘情的地方。
“好啊。那麻煩周先生了。”
說着不麻煩的周舟就帶着餘笙在這裏著名的景點逛了逛，中途還遇上了不少正在拍戲的劇組。
餘笙覺得很新奇，一下子倒是忘了要去找江淮，周舟看餘笙有興致，就帶她去了一個又一個地方。
——
江淮不知道，為什麽周舟總是跑的不見人影，難道經紀人不是要待在自己藝人身邊嗎？
“周舟又去哪兒呢？”江淮休息時間快要結束，現在天快黑了，馬上就要上場，去了幾個小時，人還是沒帶來。
助理看江淮的表情不太好，以為江淮真生氣了，“舟哥應該快回了，待會兒你下場了，就能見到他了。”
誰想見他啊，明明……
那邊已經在招呼上場，江淮脫下披在身上的羽絨服，露出和昨日一樣的衣服，站起來，整理衣服，又變成了那個古代貴公子。
“他若是還不回來，你就給他打電話，叫他注意安全。”也不知帶他把餘笙帶哪兒去了。
助理：……
注意安全什麽的，果然很有愛啊！
“你這是什麽表情？”
周舟看着這小助理，被這賤兮兮的表情給激得雞皮疙瘩掉一地，開始怎麽沒看出來，這助理還是個移動的表情包，自從她來了，周舟覺得自己的表情都缺乏了些！
“沒，沒，舟哥，江哥剛剛還找你呢？”助理趕緊端正表情，千萬不能不能在另一主角面前漏了餡，可眼神卻不斷往餘笙身上瞟。
“哼，找我，我可是帶着任務去的。”周舟示意小助理看餘笙。
原來，這真的是跟着舟哥來的啊，剛剛站旁邊，自己還以為是路過呢！
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助理睜大眼睛，這普通一件白羽絨服穿在她身上怎麽這麽好看啊，眼睛又大又亮，這嘴巴粉粉嫩嫩的，皮膚也毫無瑕疵，腿又長又直，是不是沒穿秋褲啊？
“哎哎哎！”助理被舟哥的一記敲得額頭疼，趕緊捂住。
“你看什麽呢？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這女人看美女的眼神，也不比女人看帥哥的眼神好到哪兒去，這小助理看餘笙的眼神和她每天看江淮的眼神一樣一樣的。
“咳咳，沒什麽，我就是在想，這個小姐姐長得真好看啊！”說話時，助理的臉上還帶點羞澀。
周舟不想讓這助理繼續丢人現眼，對餘笙說：“餘笙，你要不要去看看，江淮演戲？”
看江淮演戲？
“可以嗎？”餘笙聲音裏帶着驚喜和不可置信，臉上的笑容都加深幾分。
“可以，我帶你進去。”
兩人從後門進去，和其他工作人員混在一起。
——
落羽走到那公子附近，就停下腳步，扶了一下頭上的朱釵，在衆人豔羨驚豔的目光下，緩緩走近。
“九爺，您來了。”
吳語侬軟，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紅暈。惹得周圍的男人一陣吞咽，目光都亮了幾分，果真是個尤物，這九爺真是好福氣！
那喚作九爺的人，看到來人，伸手攬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挑起那女子的下巴，笑容浪蕩，伏在耳邊說了一句什麽，落羽輕叱一聲，身子反倒貼地更緊，臉上的笑容也愈發嬌羞。
“哎，搖娘，你這裏還有比落羽更好的姑娘嗎？”
來人穿着不同于這裏姑娘的輕衣薄紗，是質地較厚的綢緞，那腰間被腰帶緊緊縛住，顯出那纖細的腰肢，胸大臀翹，身姿曼妙。
可再看臉上，眼周也顯出淡淡的紋路，臉上雖然擦着脂粉，但還是看出那皮膚有些暗黃，到底是上了年紀，不如小姑娘水靈，唯有那一雙眼睛，依然神采依舊，顧盼生輝，落在身上，渾身都酥了。
這人就是明月樓的老板娘，也就是老鸨。
不少人都說，反正拉上燈，臉都長一個樣，可單看老板娘的身段，就連這明月樓的花魁——落羽姑娘都比不上，走起路來，步步生蓮，身姿搖曳，光是看着，仿佛就能跟着她搖起來。
看見她來，不少人都咂着最誇贊，”這搖娘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啊！那身段……啧啧。”
有些喝了酒的，還湊過來，“搖娘，我發現您最近這兒好像又翹了些！”邊說，那手就往搖娘的身下摸去。
還沒摸到，那只手就被另一只手劫住，被攔住，火氣蹭蹭地就往上漲，酒勁也上來，剛想張嘴教訓這沒眼色的人，擡頭就看見，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再看清面容，頓時酒醒了大半。
要出口的話，也憋了回去，咽了口口水，雖不知道這人又發什麽瘋，也只好求饒道：“九爺，我錯了，您先松松手，小的身子髒，免得……髒了您的手。”這手勁大的，再用點力，手都要廢了。
聽了這話，九爺把手松開，又拿出汗巾擦了擦手，像是真的碰到了什麽髒東西，後面的随從就把汗巾收回去。
那人只顧着看自己的手，疼的說不出來話，就算疼，也不敢叫出來，免得再惹了這位爺。
衆人一看，果然傳說都是真的，其他對搖娘有想法的人，也不敢再往前去。
看看還靠在九爺懷臉色不自然的落羽，還有站在那裏一臉風輕雲淡的搖娘，只覺得這三人也是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和即将分離的朋友聚了一下，回來的時候都第二天了，然後又和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見了一面，就給耽誤了。
☆、第 27 章
餘笙這是第一次看江淮演戲，近距離看和在電視上看，是真的很不一樣。
近在眼前，一身古代衣袍，一舉一動都是貴公子模樣，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笑起來，比平日更加張揚，氣質風流。
若不是身邊還有和自己穿着一樣的人，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跟着江淮一起穿越。
馬上就要換場景，周舟看餘笙看得入迷，也就帶着她跟着工作人員走，雖然大家對這個外來的女人很是好奇，可是看着是跟着男主的經紀人來的，也就沒攔着她，
周舟想到接下來的戲，咳咳，江淮自求多福！
——
九爺對落羽安撫了幾句，又讓随從拿出一份禮物，落雨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要不如此，九爺怎能記住自己，落羽便笑着退開九爺的懷抱。
看着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進了那老鸨的房間，落羽手裏的帕子捏成一團，也不知道那老女人有什麽好？
搖娘跟在九爺身後，隔着一段距離，在後面關上門，聲音隔絕了大半。
還沒轉身，腰間就伸過來一雙手，背上就貼上一具溫熱的身子，搖娘忍住掙脫的想法，強裝鎮定，身子也軟下來。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還有……這裏也翹了些？”聲音嘶啞，剛剛攔住別人亂動的手就搭在搖娘的臀部，還輕輕地拍了拍，摸索着向上。
搖娘渾身開始微微戰栗，忍住身體的異樣，開口：“九爺，怎麽這時候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後天嗎？”
那雙手已經到了胸部，揉捏了加下，便扯開那裹得緊緊實實的衣領，露出瑩白如玉的脖頸，那裏還是臉上那般斑駁的模樣？
九爺把頭埋上去，炙熱的氣息都落在那裸露的皮膚上，發洩般地咬了一口，引得女人低聲驚呼，仿佛被取悅，聲音也帶點笑意，“要不是早點回來，你可指不定又躺倒哪張床上去了？”
懷裏的女人，開始掙紮，下一刻身子就被轉過來。
“生氣了？我……”九爺話沒說完，眼睛盯着她，又像是從頸側看到了什麽，表情瞬間有些愣怔，而後又傾身過去，聲音都帶着寒意，“你這是什麽呢？”
劇本上可沒有這句，導演也有些意外，想着這場估計要重來了。
沒想到場上的女人，臨場發揮，剛剛的迷茫也正好，明白過來什麽，把手放到脖子上的一塊，遮住上面的東西，嬌笑着回答：“被蚊子咬了，自己撓的。”
大冬天的哪裏還有蚊子？九爺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着那雙眼睛。
——
“卡！”
演員即興表演很正常，情緒來了，也會有自己的創造，而且兩人剛剛的表演也很有張力，沒有纰漏，所這場戲很成功。
江淮在第一時間就把手放下，一如往常般地說了聲：“抱歉。”剛剛的言語輕佻，也在這一松手一開口之間，蕩然無存。
“今天的戲份就完了，收工啦！”
江淮又看了站在人群中得餘笙一樣，長發披肩，黑色衣領襯的小臉更加白皙，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透明，膚白粉唇，人群裏就她最顯眼。
剛剛的一眼，差點失态，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她會來看自己演戲？剛才……
工作人員開始整理器材，餘笙看着江淮離開，眼睛望着地面，遮住了眼裏的情緒，仿佛能從那木地板上看出什麽來。
“小笙？”旁邊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餘笙擡頭就看見王一揚站在身邊，和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不一樣，今日穿着比較随意，黑色的羽絨服看上去又年輕幾歲。
“王叔叔，您拍戲的時候還是那麽帥！”餘笙笑着對王一揚說。
“你們認識？”周舟看着這兩人，語氣驚訝。
王一揚笑笑，剛剛在場上的嚴肅也消失不見，完全是一個看見自己喜愛的後輩的模樣，“是啊，小笙還是我看着長大的！”
“你怎麽來了？剛剛還以為看錯了呢！之前沒聽說啊，我還只知道你回國了，倒沒想到現在就見着你了。”
王一揚對這次的偶然遇見很開心，拉着餘笙開始聊。
周舟摸摸後腦勺，沒想到王導也有這麽愛說話的時候，現在真是……
“哎哎，在這兒呢？”周舟看見江淮換完衣服回來，一臉陰沉，那眼神像是冰刀似向自己飛過來，周舟不禁打了個寒顫。
等江淮走進，周舟知道江淮肯定還在為指着剛剛因讓路走遠了幾步的餘笙和王導，“你看，沒想到竟然和王導認識，王導看到她，很開心啊！”
江淮沒理周舟，現在看到他，真想給他一拳，接人半天接不回來，竟然還讓她進來，讓她看到剛剛的戲，看看遠處的餘笙，想想，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
“今天，其實是為了這事兒過來，順便也來看看您。”
江淮走近就聽見餘笙笑着和王一揚說。
王一揚聽完，笑地很開心，看見江淮，就示意他過來。
拍了幾天戲，也看出這江淮人很不錯，不愛說話，吃得苦，戲也很好，現在也熟悉了，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晚輩。
“江淮，小笙是來找你的。”
耳邊傳來腳步聲，在周圍混亂的聲音裏很有規律地越來越清晰，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難過又開始冒出來，餘笙扯扯嘴角，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點，“江淮，又見面了哦。”
江淮已經換下了戲服，妝也卸下，可那天生上挑的眼尾還是讓餘笙想到了那個風流倜傥的九爺。
“王導，你過來一下。”那邊有人在喊，王一揚就走開了，只留下餘笙和江淮兩人。
第三個人一走，不遠處還有一些人在忙碌，江淮望一眼餘笙的側臉，平時總是帶着弧度的嘴角現在微微下垂，眼神平靜，江淮還是看出來餘笙的不開心。
江淮雙手插進口袋裏，望着樓梯，開口：“什麽時候到的？”
“下午就到了。”
“第一次。”江淮又開口，語氣悠悠，更像是一聲嘆息，深藏多年，此刻才得以見天日。
沒有多餘的話，三個字，像風一樣飄進耳朵裏，慢慢地吹到心裏。
第一次，第一次自己在片場看江淮演戲，第一次親眼看着他，用自己的方式，演繹、塑造他的角色。
“演得很好，越來越好。”
不知道說什麽，是真的好，在江淮的身上，餘笙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不是那個在操場對自己笑的江淮，也不是那個眼神複雜難辨的江淮，那個人從未見過，是江淮把他演活的。
“只是演戲，可除了演戲，還有很多事也要一起做，也有很多事不能做。餘笙，若是我更懂你一點，我們倆可能也不會分手。”
話裏的悲傷，難過，惋惜，一堆對往事覆水難收的感情，就像海邊的浪潮向餘笙卷過來。
——
“什麽？”餘笙看着坐在自己旁邊，一臉認真地江淮，話裏有明顯的難以置信。
江淮身上穿着夏季校服，擡手揉揉餘笙的頭，望着餘笙的眼睛，“是真的，我要去藝考。”
“為什麽？”明明成績那麽好！
“就是覺得，演一部劇，過一種人生，這樣很有趣啊！”
很多人都和餘笙一樣，不明白為什麽江淮想要去藝考，可最後江淮還是去了，那天之後，江淮就開始準備藝考了，藝考完了，餘笙又要開始高考，那時候兩人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
江淮最後如願考上了南戲，餘笙也去了同一所城市的另一所大學。
兩人從電影院出來，江淮拉着餘笙的手，“阿笙，前幾天有導演找我去拍戲，我可能這段時間都不會在學校了。”
“啊啊啊，真的嗎？你也會演電影嗎？”光是想想，江淮會出現在大屏幕上，餘笙就激動。
“這次拍的是電視劇，以後才能拍電影。 ”
“江淮，你肯定沒問題，開心。”
後來，江淮憑借這部電視劇，讓不少人認識了他，走到哪兒，說不定就會有人冒出來找他簽名。
後來，江淮就不能怎麽和餘笙像普通情侶一樣，逛街，吃飯，看電影，因為他的經紀人總是說：“江淮現在是上升期，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有女友的。”
後來，兩人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卻還是遇到了粉絲，那些粉絲沖過來，把餘笙隔得好遠，餘笙就看着江淮站在那堆人中間和她們合照，給她們簽名。
後來，餘笙看着江淮在屏幕上和其他的漂亮女人在一起，做着平時兩人常做的事，那時候的笑容好像與對自己的笑沒什麽不同。
後來，餘笙有幾天一直被跟蹤，晚上回宿舍的路上天天擔驚受怕，後來才知道一直跟蹤自己的是江淮的一個粉絲，看見自己和江淮在一起，餘笙覺得那個女生的表情很瘋狂，那天她跳出來的晚上，要不是有巡邏的保安，餘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江淮還是那個江淮，可是一切都變得不一樣，兩人之間卻像是失去了什麽，分開時想念，見面遙遙無期，相見時偷偷摸摸。
見面越來越少，電話也總是打不通，說不上兩句就匆匆挂斷，今天吃了什麽，遇上了什麽事，心情怎麽樣，好像他都不在意。
分手也沒有當面說，就是江淮打電話，告訴餘笙又有了一部新戲的時候，餘笙開了口，江淮沒有說話，電話也一直保持，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那個電話最後到底是誰挂了，餘笙也不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好懶啊！
☆、第 28 章
更懂自己一點？一點哪夠？
餘笙覺得那時候的江淮即使更懂自己一點，兩人還是會分手。
片場上的人不在，擺設依然在，看着那裏，餘笙就忘不掉今天看到的戲。
正如江淮所說，那只是演戲，兩人身體接觸，眼神裏都是化不開的情誼，對于觀衆來說，那是演員精湛的演技，可曾經的自己不僅僅是觀衆。
剛才來看江淮演戲的決定，真的是個錯誤。
——
江淮确定王一揚給餘笙安排好了房間，又讓周舟看着餘笙回房，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沙發上，江淮那泛着冷氣的目光就緊跟着周舟，像是要把周舟盯得千瘡百孔。
周舟覺得自己都被這眼神割地體無完膚，可想着這只是報仇的方式，現在兩人也算是抵了，就誓死不服輸。
“你別看了，我就是帶着餘笙逛了逛這兒，讓她領略了這裏的風景，不就是晚了點嘛，你至于嗎？”
待了幾小時，都叫餘笙了，江淮把搭在沙發背上的手收回，不理周舟的辯解，語氣冰冷：“你為什麽帶餘笙到處逛，我不想追究。”
喲。這人這麽好說話，那為什麽這麽看着自己？
在周舟以為江淮就此結束話題的時候，又嗖嗖地放出暗箭，“你，為什麽，要帶餘笙看這場夜戲？”
自己想讓餘笙看看江淮的魅力，說不定看幾眼就被折服了呢？這是沒成功？
“難道，餘笙覺得你演技不行，那這怎麽能怪我？我可是一片好心。”
“呵，我看你這是居心叵測。”呵地一聲，房間裏的氣壓更加低沉，江淮寸步不讓，絲毫不為周舟的話所動。
周舟被說的有些心虛，還是故作鎮定：“就是演戲嘛，又不是真的，餘笙……”
那些冰冷刺骨的眼神慢慢消去，像是冰雪融化，卻留下一灘積水，江淮的表情裏帶着些蕭索的悲涼，周舟突然覺得自己也許是真的犯了個錯。
畢竟餘笙是個圈外人，對于戲裏的一些……親密接觸，可能還是會有點介意的。
江淮從未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周舟撓撓頭，嘗試着開口：“那要不要我去說說？”解釋解釋，也許能有點用吧！周舟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既然想解釋，立即就擡腳出去。
“不用了，這麽晚，她要休息了，今天都累了一天。”江淮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都顯得疲倦。
“那……”
“我們遲早要面對的。”
“這件事情，你要看好好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業，考慮怎麽保護好餘笙少受到傷害，考慮……
“考慮了近十年，答案都是一樣的。”
——
那天，餘笙被江淮的一句話，勾起了太多不美好的回憶，致使餘笙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只好第二天再送禮物。
餘笙從酒店出門，打了個車，就又到了片場。
剛走到那邊，王一揚就沖餘笙招招手，餘笙看一眼正在和女主對詞的江淮，只好走過去。
有人給餘笙遞了個凳子，餘笙道了謝，就坐在王一揚旁邊。
“過來了，以前你小時候可沒少來片場！”
王一揚和自己的爸爸是好朋友，知道自己有個叔叔會上電視，餘笙很高興，有機會就讓爸爸媽媽帶自己來片場玩。
看着現在餘笙坐在自己身邊，都這麽大了。
就接着說：“我當了導演，你就坐我旁邊，以前，我還當演員拍戲的時候，你就揪着我的衣服笑嘻嘻問我，你這穿的什麽，還扯我臉上的胡子。”
那會兒的記憶也不是很清晰，可是現在聽見王叔叔說自己那時候的事兒，餘笙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肯定很蠢。
身邊有陰影投過來，餘笙往旁邊一看，就看見江淮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邊，臉上帶着笑，顯然是聽到剛剛王叔叔說的話了。
餘笙看到這人的笑，總覺得自己的糗事被這人聽去，不滿地瞪他一眼：“多年不見，你怎麽還養成偷聽的習慣呢？”走過來也不說話。
江淮聳聳肩，眼神無辜，那笑意也還沒散去，“這你可誤會了，不小心聽到的。”
果然是聽到了，餘笙可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是聽見了，就盯着 他，看他會不會有負罪感。
江淮見餘笙眼睛一眨不眨，眼裏全是對自己的控訴，心情卻不錯，把手覆上去，輕聲說：”別瞪了，待會兒風吹了疼。”
手就停了幾秒，沒有多餘的動作，餘笙沒想到江淮會突然這樣，一時沒有防備，臉都紅了。
“咳咳，那個，你們倆關系不錯啊！”這完全是年輕人之間的打情罵俏嘛。
聽到王一揚的話，餘笙看看笑得志得意滿的江淮，堅決否認：“也沒有很熟，見過幾次面。”就是次數多低數不過來。
江淮看見餘笙眼神亂瞟，就是不看自己，也不想把她逼得太過，總得慢慢來。
看見周舟向自己招手，江淮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江淮，剛剛陳曦打電話過來說，今天要過來給你過生日。”就江淮剛剛過去的那會兒，手機響了幾遍，周舟只好接聽。
江淮聽了，原本還帶着笑容的臉，瞬間就蹙起眉，“叫她不用過來。”
“可是……她說……她已經來了，就快到了。”估計就是知道江淮會這麽說，才先斬後奏，到了片場，江淮也不好再叫她回去。
眼神落到還在和導演講話的餘笙臉上，無所謂地回答“不用管她。”
——
“你說你是來給江淮來送生日禮物的？”王一揚突然問餘笙。
為了避免王叔叔誤會，餘笙還是解釋了一遍：“是代表雜志社來的。”不是私人的關系。
餘笙的話是為了避嫌，可有時候，解釋反而越發暴露了自己想要隐藏的目的。
“哈哈，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