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一樣,今晚劇組要給江淮過個生日,你也來?”王一揚想不管兩人是什麽關系,這丫頭竟然會願意來一趟,說明對于她來講,江淮還是不同的。

其實,這趟來送禮物,并不是非自己不可,或者一個快遞方便又省事,可餘笙還是來了,還是心甘情願的來。

即使想把那縷心思埋藏在心底最深處,但看到江淮,還是會時不時提醒自己,自己之所以來,是想把生日禮物親自送到江淮手上,親口對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可是,還要去生日會嗎?

江淮已經上場了,正身危坐在太師椅上,聽着別人彙報着什麽,沒有了浪蕩,嚴肅認真,籌謀着大事。

“王叔叔,當年演戲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呢?”怎麽看待自己與對方的對手戲呢?分的清戲裏戲外嗎?

王一揚聽着這話,回憶了當年拍戲的的日子,略沉吟,回答餘笙:“其實。演員是一份職業,演戲的時候大概就是在工作吧,只不過,你工作的結果是做一本雜志,而演員的工作是演繹一個角色。”

演戲的時候,全神貫注,整個身心都投進那個角色裏,思他所思,為他所為,在戲中的時候,自己完全融入進去。

餘笙想到昨天看到的戲,雖然江淮除了在演戲之外,并沒有對女主或者其他女演員有什麽特殊,可是……餘笙還是忍不住開口:“那,王叔叔,您怎麽看待楊阿姨演戲呢?”

當年,兩人也是因戲生情,戲裏戲外都相愛,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這兒,再想想,王一揚也明白了餘笙問這些問題的真實目的,望着片場上的江淮,緩緩開口,語重心長:“你阿姨要演什麽,我一般也不幹涉,但是她也會問問我,幫她挑選一下劇本,注意還是她定。”

說這話的時候,王叔叔是真的高興,仿佛透過這些話,看到了過去,這話上似乎都染着幸福,“當年啊,我和你阿姨,确實是拍了戲之後才在一起,可是我們不是在戲裏相愛,是在戲外接觸才有了感情,之後兩人也都拍了戲,可是卻還是愛着彼此。演員,就算再愛表演,也不會不明白,戲裏和戲外是不一樣的。”

說完,又看着餘笙,餘笙看到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有點尴尬,低着頭,不說話。

“哈哈,所以啊,小笙,別因為他是演員就懷疑他,表演是一種方式,那份熱愛表演的感情是真,可是戲裏的感情只是角色需要,做不得數。還有,像江淮這樣的好演員,更能分清的。”

本就被發現自己的小心思,現在連人名都提及,餘笙真的快要鑽到地裏去。

“王叔叔……”餘笙還是埋着頭,聲音裏帶着委屈和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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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餘笙一撒嬌,王一揚就只能妥協,現在好久不見,更是舍不得再捉弄她,“好了,好了,叔叔不說了,叔叔是真心覺得那孩子還不錯。”

還說,還說,餘笙擡起頭,臉都被憋紅。

“那就去吃飯,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吧。”

“哦。我陪叔叔吃飯。”

王一揚看着餘笙頭頂,想着,其實這些道理,餘笙也不是不明白。

只是,她沒親身體驗過,放在自己身上,難以相通,自己的話,也不是想讓她一下子就能接受,總還是要有個過程的,只是要看這一對男女要怎麽走這段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瞎開心。

☆、第 29 章

冬日裏的太陽,偏西偏地早,下午起了風,吹散了空氣中積攢的熱量,氣溫又下去好幾度。

餘笙穿着羽絨服,也還是冷,露在外面的手也快凍僵,只好站起來走一走,讓身體變得稍微暖和一點。

演員們還在場上,江淮穿着衣袍,看起來并不怎麽保暖,卻還是一臉閑适地站在那裏,餘笙不由地有點佩服他。

一陣喧鬧聲傳進耳朵裏,餘笙往那個方向去看,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從一輛保姆車上走下來,一下車,就有好多人湧上去,那人微笑打了招呼,便向片場走過來。

“那不是陳曦嗎?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是陳曦啊,難道是來探江淮的班嗎?”

“啊啊啊,傳聞是真的,江淮和陳曦……”

場上還在拍戲,陳曦先過來,向王一揚問好,雖然沒有演過王一揚的片子,只是曾經見過面,但是他那身份放在哪兒,圈裏人看見他也是要尊稱一聲王導的。

王一揚在拍戲,在陳曦打招呼之後,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話。

周圍的人都在看着她,沒想到自己如此被敷衍,陳曦一時有些尴尬,但是顧忌對方的身份,又是在公共場合,說不定哪裏就有狗仔,不能當衆發火,只能忍耐。

看到旁邊有一個女人,長得漂亮,卻從未見過,又站在這裏,應該是某個不出名的小演員而已。

看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友好地沖她笑了笑,可對方表情卻有些木讷,眉眼依然清冷,陳曦暗嘁一聲,難怪出不了名。

餘笙站在那兒,看着那個叫陳曦的女人走過去,自然地向周舟打了招呼,又坐在江淮那個凳子上。

陳曦已經取下了臉上的墨鏡,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視線緊跟着場上的江淮,眼裏的情緒,一覽無遺。

想到之前葉然說的話,不喜歡陳曦不需要理由,自己現在見她第一面,就喜歡不起來。

剛剛走動幾步産生的熱量,好像頓時就沒了,手還是冷,想想可能是站着面積太大,風都吹散了,就又坐下來。

看着陳曦走過來,又自然地坐下來,周舟也很無奈啊,自己是男人,她是女人啊,總不能動手吧。

而且,今日,這人就早早發了微博,說是朋友要過生日,還要去探班,想想就知道這人是誰,現在若真是把她趕走,明天的報道都不知道要怎麽寫了。

還在憂愁,這餘笙也不知道會怎麽想。

——

今天的戲份,終于在太陽最後的一縷光消失之前結束了。

江淮匆匆去換了戲服,回來的時候,陳曦就走過來。

“江淮,好久不見啊,聽說今天晚上你們劇組有聚餐,我能去嗎?”

這麽多人,總不會這個都不答應吧,好歹是專門過來的。

陳曦臉上帶着笑,比剛剛寒暄的笑容要真誠很多,原本是很成熟的長相,這麽一笑,倒是多了幾分小女生的羞澀,眼神專注,全落在江淮身上。

周圍的人不算多,但注意力都在這邊,看見陳曦這樣直接,若江淮不同意,倒是江淮的不是了。

目光也不知道落在那裏,江淮淡淡地說:“去吧,反正劇組都在。”

劇組都在,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說完,就微笑點點頭走向餘笙那裏。

看着江淮的背影,陳曦有點難受,可是想一想,江淮一直都這樣,對誰都冷冷的,或許,今日若是別人,說不定就直接拒絕了,他對自己……還是有點特殊的。

“我在外地呢。”。“嗯,出差。”。“回來我就打電話給你。”

餘笙挂完電話,想看看王叔叔收拾地怎麽樣了?

一回頭就差點撞上一個人,連忙退後幾步,想擡頭說聲對不起,就見江淮站在自己面前,眉眼深邃,眼神濃墨般地深沉。

對不起也吞下去,對江淮又一次“意外”偷聽的情況,非常地不滿,“你怎麽老是站那裏不做聲啊?”餘笙把手放進口袋裏,接電話手好冷。

視線跟着餘笙的手,江淮放在口袋的手輕輕動了動,看着餘笙,一本正經地回答:“不能打擾你接電話。”

餘笙一噎,這人真是一點都不心虛,話說這麽漂亮,“你就不能遠遠地先站着嗎?”周圍地方那麽大,從片場一邊跑到另一邊。

劇組都知道今天要去給江淮過生日,都聚在一起,等出發。

這麽多人看着,餘笙也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看着江淮露在外面的脖子,問:“有什麽事兒嗎?”總不能過來就聽別人講電話吧。

“今晚我的生日聚餐,你也來吧。”

這事兒,餘笙下頭,右腳腳跟落地,腳尖微微地晃,嘴上應着:“王叔叔和我說了,他說讓我陪他去吃飯,原來是你的生日聚餐啊!”

恍然大悟地太快,江淮把視線落到餘笙的腳上,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笑容乍現,揉揉餘笙的頭,微微彎下身子,與餘笙平齊,哄小孩般地順着她,“是啊,原來是我的生日聚餐,真是難為你了。”

親昵的動作意外來臨,餘笙一擡眼,就對上那雙帶笑眼睛,餘笙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咳咳,我們要出發了。”王一揚看着這兩人,這麽多人,還是要注意一下。

陳曦是看着江淮走過去的,沒想到是去找那個女人的,竟然還那麽親密。江淮,對誰都保持距離的人,也會那麽溫柔嗎?

看到身邊,還站着之前跟着周舟的女生,應該是江淮的助理,陳曦問她:“江淮和那個女人認識?”

助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着陳曦不耐煩的表情,趕快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才點點頭:“認識,認識,還是舟哥親自接來的。”

認識就是認識,還強調那麽多遍幹什麽,陳曦看着那助理随着點頭而擺動的馬尾,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江淮這什麽眼光,這樣的傻助理也要。

“好,好,都齊了,大家走吧。”

——

聚餐的地方就是劇組住的酒店,餐廳在二樓。

一行人到了地方,餘笙是跟着王一揚來的,自然坐在王一揚身邊。

江淮見餘笙坐在那裏,就坐在餘笙旁邊,別人知道陳曦是來探班的,就把江淮旁邊的位子留給了陳曦。

衆人也是看見了,江淮對餘笙的親昵,再加上餘笙和王導的熟悉,對餘笙的來歷也很好奇。

長得美,說不定就是娛樂圈的,可是沒見過啊,看王導對她很是愛護,要是真是圈子裏的,給她安排個角色也不是不可以的。

今天的聚餐是江淮的生日聚餐,主角自然在江淮身上,今日又有緋聞女主陳曦,現在又來了個女性朋友。

可看江淮,自始至終都沒有怎麽搭理陳曦,反倒是對那個不知名的人,照顧周到,關懷備至,茶水也是親自倒,動作熟練,一看就是做過多遍的樣子。

在座的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江淮的心思。

餘笙也有點忍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能自己來。”這麽多人看着,餘笙都快蒸熟了。

放下剛剛多要的一副筷子,江淮語氣淡淡地:“要是讓你自己來,你可能晚上還會餓肚子,雖然你餓的話,我可以再陪你吃一次。”

餘笙看着碗裏的菜,頓時有些說不出話,若是以自己的性格來講,在這麽多陌生人一起吃飯的情況下,自己确實是會只吃眼前的菜,可是多吃一點絕不會餓了。

都這樣了餘笙只好繼續吃,就聽見有人在和江淮說話,裏面提到了自己,餘笙擡頭看,說話的人是陳曦。

“江淮,你這樣,會讓這位小姐困擾的。”言笑晏晏,把餘笙頓時畫出界。

江淮聞言不答她,只是偏頭,對上餘笙的眼睛,微微挑眉。

自己哪兒知道?

沒人理她,陳曦也不尴尬,繼續笑着說:“我們女演員,一般都要少吃,才能保持身材的,吃太多……”眼神還在餘笙碗裏掃了掃,意思再明顯不過。

餘笙看着自己的碗,确實是很多菜,而且剛剛還吃了很多,這是要說自己吃得多嗎?可是自己吃了也不會長胖,也會去運動健身,不會刻意節食的。

“她不拍戲。”江淮淡淡地說。

不能說一句,餘笙吃地不多,也不胖嗎?餘笙嚼着嘴裏的菜,只覺得江淮是在太不會說話了。

女孩子對于身材,長胖,減肥的話題永遠是在意的。

顯然江淮的這句話,讓陳曦誤會了,以為餘笙是沒戲拍。

她溫柔地對江淮笑笑,連偏頭似乎都精細地測算了角度,又慈祥地餘笙笑笑。

開口說:“是沒戲拍嗎?剛開始都這樣的,我手裏有幾部戲,要是小姐不介意,我可以和導演說說,看看有沒有适合你的角色。”

話裏滿是施舍,語氣得意,音量微微提高,在座的人都聽見了。

“你想演嗎?”江淮當真問了問餘笙,眼神戲谑,臉上卻一副認真詢問餘笙意見的表情。

幾句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一時間,在座的人都看着餘笙。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有自己的小天地。

☆、第 30 章

餘笙有些好笑,又有些氣,壓下心裏的不适,便對江淮展顏一笑,漫不經心地說:“沒別的要求,我就去陳小姐下一部電視劇裏客串個女主吧?”後邊的話是對着陳曦說的。

以陳曦現在的咖位,在電視劇或者電影裏,也只會演女主了,餘笙要來客串個女主,那不是要直接搶角嗎?

這話誰聽了都知道這話了有點反諷的意思。

餘笙一直安安靜靜地,沒想到出口卻讓人意外。

臉上帶着無害的笑意,話裏也透着俏皮,江淮看着眼前的餘笙,忍不住笑出聲,“呵呵。”

那笑容帶着寵溺,一副,随她歡喜,自己就看着她鬧,的姿态。

被兩人這樣的态度,看着大家的目光,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可是畢竟在演藝圈混跡多年,微笑修煉也還到位,語氣冷冷地開口:“這位小姐,是在開玩笑吧?女主哪裏是能當就能當的,還是要一步一步來,走太快容易摔跟頭的。”一副語重心長,諄諄教誨的語氣。

餘笙剛剛的話其實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她卻好像非要在自己面前展現優越感,無趣。

不再與她繼續争下去,餘笙低頭吃飯,江淮繼續在旁邊夾菜。

桌上的氣氛實在微妙,空氣裏似乎都彌漫着硝煙味道,也只當做沒看見,又開始說說笑笑。

這場還沒開始的争吵就這麽結束,陳曦一人坐在那裏,就這麽被漠視,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沒地方出,只能自己憋着。

——

對着鏡子,抿抿嘴巴,就看見陳曦從外面走進來,餘笙從她身上移開視線,轉身往外走。

“你是不是覺得特得意?”陳曦看着餘笙這副表情,就覺得臉上到現在還火辣辣的。

餘笙看她一眼,在裏面看出了埋怨,事情不是她挑起的嗎?沒回答她,接着往外走。

“你覺得江淮會看上你這個十八線小演員?別自不量力了。”陳曦說話有些急切,縱然她強裝鎮定,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這人為什麽就這麽确定自己是個演員。

餘笙站在門口,從鏡子裏看見陳曦,趾高氣揚的表情,也是不想再讓:“可是他就是看上了啊!”

說完,就給陳曦留下一個高傲的背影,徹底離開。

轉了個彎,餘笙心裏有些解氣,也不知道最近怎麽總是遭受這樣的事,無端受到惡意。

餘笙兀自想着,卻撞擊了一個懷抱,暖暖的,夾雜着淡淡的酒氣,很熟悉。

果然是江淮,酒店走廊的燈亮的朦胧,江淮身上繞上一層一層的光線,餘笙看見他就有氣,要不是他,陳曦也不會這麽針對自己一個陌生人。

掙開手,就要走,可是還沒來得及啊,就被人緊緊抱住。

身體貼近,安靜的夜晚裏,只有衣服摩擦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餘笙聽見聲聲震耳的心跳聲。

“你怎麽知道我看上你了?”聲音低沉醇厚,笑意摻在其中,像是一杯醞釀已久的陳年老酒,只要一揭開蓋,酒氣就把人迷地熏熏然。

餘笙晃晃神,才明白原來他是聽見自己說的話了,現在兩人這樣,又羞又惱,雙手抵在江淮的胸膛上,想要擺脫目前不适合說話的處境。

“別動,頭暈。”

飯桌上,不少人來找江淮喝酒,雖然每次喝的不多,但這麽多人下來,喝的也不少,剛剛看起來,臉都泛紅了。

話裏帶着醉意,餘笙也不忍心再推,抵在江淮身上的手,也軟軟地放在那兒。

江淮感受到餘笙的變化,靜靜地抱着餘笙,間隔多年,比記憶中的還要美好。

“餘笙?”

江淮的聲音就在耳旁,連呼吸都感受得到,餘笙覺得那一塊癢癢的,縮着脖子回答:“怎麽了?”

“餘笙?”像是呢喃,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只是喊着名字。

“幹什麽?”真醉啦?

“餘笙,你能應我,真好。”

你不在的那麽多年,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在口中,在心裏,從未有人應過,現在你在我懷裏,你的聲音真真切切地在耳邊。

鼻子有點發酸,眼淚也快要流出來,餘笙把頭埋在江淮的衣服裏。

“餘笙,若是你,這麽多年,也沒有看得上的人,你要不要重新看看我?”

這話說完,兩人徹底安靜,感覺到懷裏人的瞬間僵硬,還有隐隐的啜泣聲,江淮安撫般地拍拍餘笙的背,緩緩開口:“我不逼你,你慢慢想,等我把這部戲拍完,你再告訴我。”

——

明明上次見面,兩人還在吵,今天怎麽就又變成這樣了呢?

餘笙站在自己的房間裏,看着站在不遠處的江淮,長身玉立,覺得今晚的夜色實在太蠱惑,喝醉酒的江淮也更加迷人,讓自己連心也守不住。

“這是,我們雜志的樣刊,還有一起的禮物。生日快樂。”餘笙把雜志和一個禮盒遞給江淮。

“你的呢?”江淮看着這兩樣東西,問餘笙。

餘笙抿抿嘴,把東西塞到他手裏,“沒有,雜志社不是送了嗎?”

喝醉酒的江淮不僅迷人,也很好說話,把禮物收好,看着餘笙開口:“你能來就是最好的禮物。”臉上泛着紅暈,眼睛像是吸納了日月精華,絢彩奪目。

餘笙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揚開,垂下眼皮,擋住眸子裏的笑意,“哦,你能自己走回去嗎?”禮物都送完了,要走了吧。

半天沒回話,餘笙擡頭看看,江淮的眼睛裏滿是委屈,像個孩子,還是一個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抛棄的孩子,

餘笙想要再開口,門上就傳來敲門聲,餘笙也顧不得他,看了他一眼,就去開門。

來人是周舟,看見餘笙打開門就問:“江淮在你這兒不?”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就沒再回來,打江淮手機也打不通,只好來試試了。

餘笙側身讓他進來,周舟進了屋,就看見江淮像個傻大個一樣的站在那兒,不厚道地笑了幾聲。

看見有人進來,江淮臉上有些迷茫,周舟望望餘笙,餘笙輕聲說:“喝醉了?”

周舟聞言立馬轉頭看江淮,這人還一副純真無害的樣子,周舟心裏呵呵幾聲。

就走過去要把江淮扶走,大晚上的還在女孩子房間裏撒酒瘋,經紀人真是操碎了心。

可江淮卻一動不動,視線就盯着餘笙,都醉了,可周舟卻撼動不了他半分,只好望向餘笙,向他求助。

餘笙看着這兩人,走上去,“江淮,你先回去,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啊!”

看着那眼神,餘笙有些心虛,像是個正在撒謊騙人的騙子,可還是睜着眼,對喝醉酒的江淮說瞎話。

“晚安。”

餘笙關了門,往回走,呼出一口氣,終于走了。

門一關上。周舟就放開手,嘲笑身邊喝醉了的人:“你這招不錯啊,女孩子最容易心軟了。”

江淮淡定的收回手,揉揉額頭,覺得自己是真的醉了。

看着江淮的樣子,周舟接着嘲諷:“我看你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以前喝那麽多,也沒醉過,今天才喝多少,進去人就不認識了,還走不動道。

“你說你們這樣丢下一桌子人不管,也太不厚道了。”

特別是陳曦,回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那才叫一個難看,什麽都沒說,瞪了自己好幾眼,自己明明就只是來吃飯而已。

“要不是你瞎張羅,今天可就我和餘笙。”江淮刷了房卡,就站在門口,也不讓周舟進去,丢下一句,要睡覺了,就把門關上。

周舟望着在自己眼前關上的門,呵呵,這人記仇啊,怪自己去攪了他的好事兒,衣冠禽獸!

——

江淮洗完澡,就看見自己放在櫃子上的雜志和那個盒子,本是沒什麽特殊,可是現在看,好像都發着光。

擦擦頭發,把東西拿過來,自己靠坐在床頭,雜志的封面是自己,之前自己就看過,再打開盒子,裏面躺着一個……江淮一下子沒能看出來,把它拿出來,才看清楚是一個真絲眼罩,刺繡着“dream”。

手心裏絲滑的觸感,像泉水一樣汩汩流進心裏,江淮覺得自己的心被浸地溫暖如春。

餘笙正把被子掀開,手機就傳來聲音,躺好,點開,就看見江淮發過來一條信息:“你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語氣了然。

隔着屏幕,仿佛就能看見江淮說這話時的表情,餘笙知道江淮看到盒子裏裝着什麽的時候,就會知道這禮物是自己送給他的。

不過,“你不是醉了嗎?”現在說話還這麽理智,剛剛的醉意也全然不見。

“嗯,是醉了,還是想看看你的禮物。”

“那不是我的禮物,是代表雜志社送的。”

“我還是喜歡。”

“哦,生日快樂。”

一條語音進來。

過了好久,餘笙睜着眼躺在床上,腦子暈乎乎,可就是睡不着,一閉上眼,江淮的那句話,就還在耳邊轉啊轉,聲音太撩人了。

起床把還有一點縫隙的窗簾拉緊,完全合上,摸索着上床,重新躺下,沒了光,心情也平靜一點,都怪今晚的月色太美。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新的一月了,開心,每次匆匆放存稿箱,等哪天,時間多,我講些有趣的事兒!

☆、第 31 章

坐上了離開L市的車,餘笙才覺得自己恢複正常,對于這座城市,自己好像會永遠記住。

今天是雜志社發刊的日子,可是下午才到安市,餘笙沒有再去雜志社,而是直接回了家。

餘媽媽,聽見餘笙的聲音,便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餘笙也不理睬,對餘笙對她打招呼也置之不理,徑直去廚房給自己倒水喝,半點眼神不分給餘笙。

餘笙很是納悶,找了家裏的阿姨問,阿姨也說不清,餘笙覺得還是自己去吧。

“媽,你怎麽了?”

餘媽媽走到了,餘笙就跟到那兒。

也不知道症結在哪裏?只好什麽好話都說上一遍,最後餘媽媽才肯跟餘笙說話。

“腳好了嗎?就到處跑。”餘媽媽終于開口說話,可是語氣依然很嚴厲。

“好了,我還穿的平底鞋呢!”餘笙想給媽媽看,可是低頭一看,已經換上了拖鞋。

餘笙只好晃晃腳,抱着媽媽胳膊:“我們雜志社有事兒,我得去。”

“呵,什麽事,要你一個傷員去啊!”

“我負責的,所以我得去啊!”

餘媽媽把手抽出來,指着沙發,對餘笙說:“坐沙發上去,把襪子脫下來,我看看。”

“哦。”

餘笙乖乖坐在沙發上,讓媽媽在腳上按來按去,看着媽媽認真的臉,餘笙覺得很幸福。

“啊,媽!”為什麽不能溫柔一點?

“以後不許亂跑了啊!”餘媽媽确定餘笙的腳沒有問題,就把她的腳甩出去,就去洗手。

看着媽媽的動作,餘笙覺得自己可能不是親生的。一邊穿襪子,一邊向媽媽保證:“嗯,除了上班,我肯定哪兒也不去了。”

餘媽媽的步子頓了下,又繼續若無其事的往回走,“你也別上班了。”

襪子終于穿好,“剛剛腳都沒事了啊,不去上班我吃什麽?穿……”

說完這句話,餘笙都覺得心虛,看着媽媽那嘲諷的眼神,餘笙都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好吧,那工資是爸爸發的,而且那工資也不是很豐厚。

“也不是叫你不上班,只是讓你過幾天再去。”

“為什麽?腳都好了。”

“因為,我要你陪我逛街。”

餘笙:……

——

“餘笙,餘笙,起來吃早餐了。”餘媽媽站在餘笙的房間門口,敲了幾下門,也不見餘笙回應,餘媽媽輕輕推開門,發現門沒關上,走進去一看,餘笙的床上平平坦坦的,浴室裏也安安靜靜的。

餘媽媽站在那兒嘆了一聲氣,把門輕輕帶上,想想還是不放心,給餘父打了個電話。

陪媽媽逛街自然是沒問題的,可是也不能耽誤上班。

餘笙在外面吃了早餐,從大樓門口一路來到辦公室,走在路上,總感覺從自己身邊路過的人,不時地把眼神往自己身上瞟,有時候三三兩兩在一起走的還互相交換眼色,竊竊私語,更有甚者,從餘笙面前經過的時候重重冷哼一聲,眼神裏帶着明顯的鄙夷。

明明過來上班的人都已經成年好幾年,可看上去和幾歲孩童也無異。

餘笙盡量忽視那些讓人不适的表現,走進雜志社。

來這裏也只有一個多月,餘笙的慢熱性子使然,再加上餘笙作為上司,确實與雜志社的其他人接觸不多,可平日裏,在辦公室裏遇見,也會點頭微笑。

可今日,自走進辦公室,原本正在聚集在一起的人看到餘笙也慢慢散開,路過餘笙的時候也加快步伐,她們雖在極力掩飾,沒有像大樓其他人那樣表現直接,餘笙還是感覺到了大家對她的不喜,甚至是不滿。

心存疑惑,別人既不直接言明,擺出一副“我顧忌你是我的上司,我不能不忍耐”的姿态,那餘笙就不會主動問及。

剛要踏進辦公室,後面就傳來一陣較快的腳步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助理婷婷驚喜又帶點哭腔的聲音:“你終于來了,餘笙姐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餘笙回頭,就看見婷婷站在身後,她比餘笙要矮幾厘米,現在要和餘笙說話,自然是要仰着頭的。

餘笙就清楚地看見婷婷的眼睛、鼻子已經泛紅,眼睛裏還閃着淚花,嘴巴抿地緊緊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其他人現在也盯着這邊,碰上餘笙的眼神,立馬低頭假裝忙自己的事情,婷婷知道自己這樣不好,立馬擦擦眼淚。

餘笙看她這樣,心裏也不是滋味,雖不知道大家到底為什麽變成這樣,可也知道肯定是關于自己不好的事情,這婷婷估計也是因為自己難過。

“你先進來,我們進去說。”餘笙把門推開,對正低低着頭的婷婷說。

——

門一關上,外面的人就站起來隔着桌子,低聲交談。

“這麽久,都沒來,還以為不來了呢。”沒想到不僅還來了,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明明看上去這麽傲氣的人,竟然也會做這種事兒。”

“竟然還勾引江淮,讓她去跟拍攝,假公濟私!”

“還當小三,我真的最讨厭小三了,這樣會害死人的,我一個鄰居……”

隔着一扇門,大家好像要把門看穿,把裏面正在認真聽婷婷敘述的餘笙罵地體無完膚。

餘笙安慰了婷婷一番,婷婷起先還想忍着,可是越想越氣憤,不然讓餘笙姐一人蒙在鼓裏,豈不是要天天被人說閑話。

婷婷說的有點亂,有時候語氣還格外的氣憤,餘笙還是大致了解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那天,餘笙被一個女人堵在大樓門口被罵小三,後來被一個男人當中抱走的,圍觀的人很多,一傳十,十傳百,這件事在經過所謂的見證者加工,添油加醋,弄得大樓裏人盡皆知。

後來,還有人将當時的視頻照片傳上集團的網頁,還有一些照片,當時“原配”砸向餘笙的照片,還有餘笙被不同開着豪車的男人接送的照片,甚至連餘笙在江淮拍攝現場兩人的合照也有.

這些東西聚集在一起,同時發生在一個女人身上,讓不明真相的人,對餘笙當小三傍大款勾引男演員的事情深信不疑。

自那這件事發生以後,餘笙就沒有再來上班,連續幾天都不見人影,大家都紛紛猜測餘笙是不是在壞事被揭露,心虛害怕,只好一走了之,畢竟當時餘笙進來雜志社當上副主編就是空降兵。

“他們根本都不了解餘笙姐,就胡亂說!”在婷婷眼裏,餘笙姐就像是開在山頂上裏的一朵山茶花,不喧不鬧,就讓人止不住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可是這些目光裏有贊賞的也有帶有惡意的。

“你怎麽知道我沒做?”餘笙望着比自己還氣的婷婷,輕聲開口。

“我就是知道,餘笙姐不是那樣的人,她們瞎說是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餘笙姐。”婷婷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餘笙看着婷婷堅定的表情,微微一笑。

婷婷看她,餘笙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臉上一如既往地平淡,只有那緊抿的嘴巴洩露了不佳的情緒,後來聽自己說話,還笑出來。

“餘笙姐,你不生氣嗎?”

“生氣啊,別人在背後這麽抹黑我,我當然會生氣。”又想到那些網上的東西,“我去網上看看,那些東西長什麽樣,還有啊,我不是當時解釋了嘛,視頻上大家聽不見?”說着就要開電腦。

“都已經沒有了,當時流傳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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