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了，後面快進，今天坐了一天，什麽都不做成，還暈！

☆、第 66 章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地上落下長長的光條，從窗臺下方向卧室裏伸展，逐漸消散。

餘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打開手機，不适應手機的亮度，餘笙閉着一只眼，才看清顯示的時間，沒到八點，還有幾個小時呢！

昨晚上，有點失眠，也不知道到底幾點才睡着，後來頭都開始發疼，睡意還是不足以壓倒那些紛亂的思緒，腦海裏有什麽東西一圈一圈地轉。躺在床上，想要繼續醞釀睡意，閉上眼，卻還是睡不着，一想到今天江淮要來家裏，餘笙決定還是繼續躺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平日裏躺着的時間過地悄無聲息，今日卻格外熱鬧，窗外的車聲一陣一陣地響起，每一次，都讓餘笙繃緊心弦。

算了算了，躺着心累，餘笙索性起床洗漱。

——

從自己家到餘笙家的這條路再熟悉不過，幾分鐘後要轉彎，到了下一個路口，遇到紅燈的幾率比較大，再開幾分鐘，會看到高中時期餘笙最愛的文具店。

一路開到餘笙家，江淮坐在車上，不自覺地用食指輕點反向盤，深吸幾口氣，推門下車。

江淮站在門口，按響門鈴，等待開門的時間，江淮整了整衣領，撫平了針織衫上的褶皺。

餘家三人都坐在沙發上，空氣安靜的讓人不安，餘笙緊張地連手機都不敢玩，只能靠在沙發上，一手支着額頭，一手摳着沙發上的立體花紋。

餘笙看着牆上的挂鐘，滴滴答答的，也不知道江淮到哪兒了？

今天是周日，路上肯定比較堵，會不會吃遲到啊，爸媽肯定會不滿，早知道該提醒一下的，不過，轉念一想，江淮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要是真遲到了，不嫁也沒什麽。

門上的門鈴響聲傳到門裏的每個角落裏，餘笙摳花紋的手一頓，直覺地往門口看過去，後又看到媽媽的眼神，立馬就回過頭，繼續未完成的動作。

阿姨去開了門，爸媽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待江淮進門，餘家父母才站起來，歡迎這位客人。

餘笙跟着站起來，不知是有意無意，整個人藏在身後，連個臉都沒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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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餘笙的心思，江淮面上不顯，将帶來的禮品放在了茶幾上，規規矩矩地問好：“叔叔阿姨好，我是餘笙的朋友江淮，常聽餘笙提起您們，今天終于有機會來拜訪，打擾了。”

餘笙站在後面，低頭看着地上，腳尖輕輕地刮着地毯，頭頂遠方是江淮的聲音，和平時相比，多了幾分朗朗笑意，典型的晚輩謙虛語氣。

這乖賣的，餘笙在心裏哼了一聲，卻不禁莞爾，翹了翹唇。

江淮來家裏，雖穿地并不十分正式，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站在那裏，即使說話的時候微微躬身，風華也不減，只會讓人覺得他為人謙遜。

餘家父母看着站在面前的江淮，也是百感交集，但畢竟都是已有身深厚的應酬經驗，面色還是如常，行待客之道。

四人坐下來，餘父坐在上位，餘笙挨着媽媽坐在一邊，江淮坐在對面。餘家父母問了問江淮家裏的人可還安好，江淮一一回答，全程耐心認真，寒暄一陣，就到了飯點，飯菜早已準備好，江淮自然是要留下來吃飯的。

飯後，餘媽媽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餘父會意邀請江淮去書房裏坐坐。

看着江淮跟着父母走上樓，餘笙也起身，想要一起去，卻被餘媽媽攔下來，“你就坐在這兒。”

“為什麽呀？”餘笙拉着媽媽的袖子問。

這麽神秘兮兮的，想到媽媽昨天的态度，餘笙就不放心江淮一個人去。

餘媽媽看着女兒這樣，好像自己是什麽洪水猛獸似的，就有些氣，那眼瞪了瞪餘笙低聲說：“你擔心什麽呢！”真是出息。

餘笙擡頭看，就看到江淮正回頭看自己，對着自己無聲張口：“聽媽媽的話。”

什麽媽媽？那可是自己的媽媽！

餘笙趕緊松了手說：“您們去吧，我在這兒坐會兒。”

說完，就松開手，乖乖地退回去，做到沙發上，眼睜睜地看着三人上了樓。

江淮放慢了速度，落到餘家父母後面，跟着他們進了書房，輕輕帶上了門。

進去之後，餘家父母都沒開口，江淮也不出聲，書房裏沉靜半晌，江淮的手心裏都略微出了些汗，餘父才緩緩開口：“我和餘笙媽媽，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和餘笙在談戀愛，昨天你們……你們年齡也不太大，婚姻大事還是要慎重。”

江淮站在那兒，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聽到餘父的話，五指微微動了動，臉上揚開笑意開口說：“叔叔說地有道理，婚姻大事是要認真對待的。”

這個想娶自己女兒的男人就這麽輕易松口，明明是順着餘父的話，可是餘家父母聽在耳裏，卻覺得有些不順耳，還生出一些氣憤與失落。

餘媽媽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強，對着江淮說：“年輕人做事前還是要多多想想。”

“叔叔阿姨的心情我能理解，向餘笙求婚不是我的一時之意，是我慎重想過的，思考了很多遍，确認自己能夠給餘笙想要的，讓她過地幸福。”

不是去考量餘笙是不是适合自己，而是一門心思想自己是不是能讓餘笙過地幸福。

“大部分年輕人都這樣，情意正濃的時候想結婚，等相處了一段時間，發現對方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就會後悔當時太魯莽了。”餘媽媽看着江淮開口，并不為江淮的說法所動，雖沒人當着自己的面作保證，但是這樣的話也不知道聽過多少次。

江淮也不着急，安靜聽完餘媽媽的話，才開口：“我知道您的顧慮，我和餘笙高中就認識，雖然沒有一起生活過，但對餘笙的了解一點兒都不少，而且，我愛餘笙，和您們一樣愛她，無論以後發生什麽，我對她的愛也只增無減。”

語氣真摯，長長的一段話，比江淮平日裏說的話不知多出多少來。

“我們倒不是擔心你會怎麽樣，只是我們擔心餘笙腦子發熱，等緩過勁兒，才發現自己做的決定太倉促。”餘媽媽又開口，話裏是在告訴江淮，餘笙想和他結婚只是一瞬的沖動，等過段時間就不想結這個婚了。

話剛說完就聽見門口傳來輕輕的響聲，敲了三下，餘笙的聲音就隔着門板傳進來：“沒發熱，我……”

“餘笙！”餘媽媽聽着門外餘笙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顧不得還有江淮這個外人在，就出聲呵斥自己這個不争氣的女兒。

餘笙聽出了媽媽話裏的不快，但依舊站在門口，頭抵在門上，低頭看腳尖，只是沒再開口說話，餘笙知道若是繼續說，反而會讓媽媽更惱了。

聽到餘笙的話，江淮悄悄彎了唇，只是再餘媽媽看過來的時候，把唇角壓下去，想到門外的人，江淮擡頭與餘媽媽對視，開口：“我不會讓餘笙為她的決定後悔。”

語氣堅決，字字清晰，宛如落在青石板上的水滴，一路筆直向下，毫不猶豫，只撞地四處飛濺。

餘媽媽想說話，想要說餘笙只是一時沖動，對你的感情不深，而自己當父母的，更是不希望自己女兒以後後悔。可是想到待在門口的餘笙，她的話似乎還在房間裏打轉，再看看餘笙爸爸看自己的眼神，餘媽媽被攪地腦子裏一塌糊塗。

餘媽媽閉上眼，深呼一口氣，像是認命般地嘆息着開口：“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主見，我們當父母的也攔不住。總之，我們餘家就餘笙一個女兒，只要她過地快樂，我和她爸爸也別無所求。”

“阿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餘笙的。”餘媽媽的話一說完，江淮像是怕她反悔似的開口。

“我先出去了。”餘媽媽想趕緊出去看看餘笙，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外面會七想八想什麽。

門從裏面打開，餘笙抵在門上的頭突然懸空，餘笙驚地微微往前一頃，擡頭看，就看見媽媽一臉不高興地看着自己，餘笙直接就撲倒媽媽懷裏，輕輕叫了聲媽媽。

“我看你這不是發熱，是發燒。”餘媽媽沒有推開餘笙，拍拍餘笙的背，自己是看到餘笙眼裏還在打着轉的淚花了，剛剛不還挺有勇氣嘛，現在一個人在外面哭什麽？

“媽媽，媽媽……”餘笙靠在媽媽身上，額頭那一塊的血液似乎在聚攏，有點發熱，只是重複地叫着這世上最動聽的稱呼。

餘笙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媽媽說，明明知道媽媽最想聽什麽話，但是那些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不管答應他的求婚是不是一時沖動，餘笙心裏明白，自己是真的愛江淮，想和他，也只想和他結婚。

江淮在內，餘笙在外，隔着一扇門，聲音漸趨漸小，誰也聽不見對方的話，但是卻清晰感知到，那個自己想要共度餘生的人，就站在這薄薄的一層木板之外，距離一點都不遠，攜不攜手，下輩子的人生都能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