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過了幾秒,伸出右手,小幅度的前後擺動,示意餘笙趕緊回家。
第一次這麽期待餘笙走進那扇門,看見餘笙終于走到門口,江淮才驅車離開。
——
推門進去的時候,爸媽還坐在沙發上,電視機裏傳出一陣笑聲。
餘笙把鑰匙放進簍子裏,換鞋的動作尤其慢,腳伸進拖鞋裏,一點一點地将腳趾碰到鞋尖,直到再沒有任何餘地,餘笙才一寸一寸地挪到沙發前坐下。
電視劇的劇情很俗套,看地百無聊奈,餘笙進來,餘媽媽便多注意了一下她,看她今天換鞋的時間比平時久,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多。
“你怎麽了?”
說話前,餘媽媽就把電視機的聲音降低幾格,原本就不吵的客廳裏就幾乎歸于安靜。
餘媽媽的問題聽在餘笙耳裏,就像是一顆石子砸進一小盆水裏,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沒怎麽!”餘笙不假思索就張口否定,對上媽媽的眼睛,看見那裏面的驚訝,餘笙才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而後,擠出一個笑容說:“沒怎麽,就是今天走的路有些多,比較累。”
“是嗎?”反問的語氣,明顯的不信。
“我先上去了。”餘笙想起身上樓,可下一秒就又坐回去,整個人窩在沙發裏,似乎無路可走,語氣迅速地說了句:“明天江淮要來我們家。”
看着餘笙孩子氣的動作,餘媽媽想到了小時候的餘笙,餘笙一直都聽話,要是犯了錯,總想着主動承認,卻又害怕被罰,每次都吞吞吐吐,猶猶豫豫。
差不多的情境,餘媽媽眼裏也閃着幾分笑意,往餘笙的方向挪了挪,捋了捋餘笙搭在臉上的頭發,問:“怎麽了?好好說。”
餘笙睜眼看着媽媽,臉上熱騰騰,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通紅一片,是真地不好意思開口啊!
餘笙抿了抿嘴,用牙齒輕輕磕了磕下唇,用手搭住眼睛,說了句:“明天江淮會過來,快過年了,就來看看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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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沒聽到爸媽的聲音,餘笙分開手指,偷偷從指縫裏看媽媽,結果就看到媽媽眼睛盯着自己的手,眼裏的驚濤還有怒火都快把自己淹沒。
這是怎麽……怎麽呢?
這麽不願意嗎?
餘笙心裏有些失落和失措,收回手,準備坐直。
手還只是輕輕動了動,就被媽媽握住,媽媽的話也同時砸在自己的心上,“餘笙,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和你爸放在心上!”
五指被捏緊,縫隙消失,有什麽東西被擠在指間,餘笙反應過來那硌人的東西是什麽,立馬低頭去看,忘了,根本沒想到。
“不是,我也沒想到。”江淮的求婚來地毫無預兆,沒有鮮花,沒有他的單膝下跪,連求婚的話都簡單的像是在問自己今天晚餐吃或不吃。
可是,為什麽要拒絕呢?沒有理由啊。
餘笙坐起來,皺着眉頭,作勢要把手上的戒指取下來,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地開口:“那我,取下來,今天的都不作數。”話說地多氣概,大有爸媽不同意,自己就不嫁的樣子,可手上的動作卻有些遲緩,那戒指像是連在手指上,怎麽拔都拔不下來。
餘媽媽怎麽會看不出餘笙的小把戲,就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演戲,似笑非笑。
這一場一人的獨角戲,已達到自己的極限,餘笙在媽媽的視線下也演不下去,弱弱地叫了一聲媽媽,眨眨眼睛接着說:“我真的很把你和爸爸放在心上的,真的。”
餘媽媽把頭別過去,對餘笙的刻意讨好視而不見,餘笙只好把向爸爸可憐兮兮地瞧着爸爸,希望他能幫幫自己。
“這次我和你媽媽看法一致。“難得地對自己女兒沒有心軟。
餘笙滿臉愁苦,眉毛鼻子都皺在一塊,開口說:“啊,那怎麽辦啊?那我讓明天別來了?”
“呵,那就別讓他來了。”
餘笙:……
最後,餘媽媽還是讓同意了江淮來家裏。
——
餘笙在努力勸服爸媽的時候,江淮也趕回家中,不是自己住的房子,而是江家。
“今天怎麽突然回來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江媽媽看見突然出現的小兒子,這麽晚了,還回來啊?
“怎麽還沒睡呢?”問完,像是明白什麽,又看看樓上:“哥還沒回來?”
江媽媽嘆了一口氣,說:“你哥,前幾天出差,說幾天回來,我就等等。”大兒子還沒回來,倒是等回了小兒子。江媽媽看江淮臉上滿是笑意,也跟着開心,笑着問:“發生什麽事了,這麽開心。“
想到今天的事,江淮唇邊的笑意就越來越濃,問:“媽,您還記得之前外公送我的那把扇子嗎?”
扇子?江媽媽回憶了一下,江淮收到不少他外公的禮物,都寶貝的不得了,讓自己好好收着,放在江淮房間裏啊,江媽媽開口:“放在你房間裏了,你不知道?”
江淮沒說自己知不知道,只是說:“嗯,那我去找找,明天得送出去。”
“送人?送誰啊?”江媽媽不禁疑惑,很少聽江淮送誰禮物,還要送他外公送他的禮物。
江淮坐在沙發上,把手交叉疊在後腦勺,話裏溢滿喜意:“讨媳婦!”
同時響起的還有門口傳來的響聲,江汫帶着一身寒風進了門,看到坐在沙發上一臉得意的弟弟,驚詫于他這時候在家,挑了挑眉,就剛剛聽見的那句話調侃他:“讨媳婦?”
江媽媽看了大兒子一眼,也盯着江淮,催促他:“你把話說清楚。”
雖然計劃已定,但江淮還是要給家裏人說的,“明天我要去餘笙家裏一趟。”
江汫看他幼稚的樣子,眉眼都柔和許多,笑着說:“那真是恭喜了。”
“真是去餘笙家?”江媽媽也不是不信,就是太突然了,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問完,看到大兒子笑話小兒子的表情,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好笑,這麽大個人還能把自己女朋友名字說錯啊,就說:“就是太突然了。”
想着那個見過一次的女孩子,又是自己兒子喜歡的,江媽媽也是打從心底裏喜歡餘笙。看着江淮還坐在沙發上,都替他着急,站起來說:“我們趕快去找找,免得明天耽誤時間,去餘家,總得先準備準備。”想到要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就開始埋怨江淮現在才說。
江媽媽埋怨江淮幾句,就上了樓,江淮看着媽媽透着歡喜的背影,站在階梯下,仰起頭,小聲喊了句:“媽,我還求婚了。”
沖擊真是一個比一個大,江媽媽上樓的腳步一頓,轉頭瞪了江淮一眼,只差像小時候一樣點點江淮的額頭說:“你怎麽不早點說!”
江汫就站在江淮旁邊,看着弟弟的眉眼都舒展開,臉上的笑罕見的燦爛,江汫幾乎能無距離地感受弟弟的喜悅之情,拍拍他的肩膀,問:“什麽時候帶家裏來啊?總得讓我們見見吧!”
想到餘笙今天糾結的表情,估計少不得要勸幾天,江淮回答:“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