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教訓小賤男

姜清意和二娘跟着張晴楚到了二房吃點心,張小爺也跟着,并沒有到前院去待客。

“喂,聽說你一直住在鄉下,是不是連字都不認識啊?”張小爺坐着二郎腿一翹一翹,很是不雅。

姜清意點頭,小聲道:“嗯。”

“你木頭啊?說話那麽小聲?”說着就走過來,要摁住姜清意的頭。

姜清意,“嗯。”順便躲到一邊去。你個小賤男,要不是老娘二十好幾的人了,早把你打趴下了。

張晴楚眼睛一斜,一邊嘴角一翹,才不管,看好戲。

二娘一看這陣勢,重複了好幾年了,對付起來自認為還算有經驗。她笑道:“表弟、表妹,我們過去服侍母親了,過會再回來和你們玩。”拉着姜清意就想走。

可這小賤男還沒玩夠呢,怎麽可能讓她們走,便呵斥下人,“留下她們!”說着跳起腳來就要打姜清意的臉。

呵呵,真是無情無恥無理取鬧。她們好歹是客人,怎麽這麽不講理,張府還要不要臉了。

她哪裏知道,人家不是不講理,只是欺負她們不敢往外說、沒人撐腰罷了。若是和權貴人家交往,人家可講理可乖巧了呢。

可姜清意是誰啊,她還會被欺負?她答應,她徐哥哥也不答應的好伐。

今兒帶的就是紫蘇和三七這兩個丫頭。紫蘇走過去稍微替姜清意擋了一下,護着她們幾人就往外走。張府那幾個丫頭根本就不是個,攔都攔不住。

她們剛走到正屋裏,要向大夫人和張夫人見禮,就聽耳房那邊傳來凄厲叫聲,“救命啊!”

別看張夫人頭上帶着好幾斤重的金子,但人家跑起來那是一個博爾特百米沖刺的速度。嗖一聲,人沒了呢~~~

姜清意和二娘對視一眼,好無辜。她們都沒喊救命,這特麽小賤男瞎叫喚什麽啊!

不一會兒,張夫人攜帶着哭得鼻涕嘩啦啦亂流的惡心小賤男進了門,“你們兩個小賤人,對我兒子做了什麽,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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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賤男用手在脖子後面撓啊撓的,很快皮就腫起來,眼看着就爛了。

大夫人急道,“快,快捉住他的手,別讓他抓破了!”眼神中透着心疼。

納尼?夫人啊,你不管怎麽說也是我們的母親那,別人叫我們小賤人你不反駁,還心疼別人家兒子?難道親侄子的魅力就比女兒大這麽多?你雖然姓張,但你現在是姜張氏啊,搞清楚身份好不好?!

姜清意簡直要吐血,這都是什麽人啊。

張夫人心疼的眼淚都下來了,氣罵道:“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麽?我的寶貝兒子喲,從來就沒有受過這份罪。”說完,還想像她熊兒子一樣去打姜清意和二娘。

要不要臉,要不要臉,一個大人打小孩子。

姜清意拉着二娘就往大夫人身後躲,一邊還辯解道:“舅母,息怒息怒,我們冤枉死了,壓根就沒碰到表哥啊,不信你問問表妹。表妹,你一定要給我們作證啊。舅母,還是先請郎中要緊!”

張晴楚白了一眼,“沒看見,誰知道你們欺負沒欺負我哥。”雖然她也不待見自己這個天天打雞罵狗的哥哥,但裏外還是很分得清。

大夫人看二娘、三娘都躲到她身後,也不得不說話,“大嫂,先請太醫過來看了再說吧,反正她們也跑不了。”

天,姜清意和二娘內心同時一嚎,這大夫人也忒偏心娘家了,還有沒有天理。

張小賤男還在那裏叽歪,“娘,疼死了,疼死了,快殺了她們。我脖子像針紮一樣難受,讓人給她們也紮一身針。”

這地方沒法呆了,姜清意拉着二娘撒丫子就跑,幾個丫頭跟在後邊跟着跑。以後走親戚得帶足了丫頭啊,幹架人多是關鍵。好在,紫蘇一個頂七八個,真打起來也不怕。

“姐,知道前院怎麽走不?咱得趕緊找爹去啊,不然小命就算保住,也得被針紮一身啊。”姜清意近兩年很是注意鍛煉身體,跑得這麽快,說話竟然都不帶大喘氣。

二娘點點頭,這會說話都費勁,省着力氣跑路要緊。心裏還想着呢,回頭她也得好好鍛煉身體,不然打架拖後腿。

等到了前院,姜清意示意二娘一眼,二人就開始哭了,“爹啊,爹啊,救命啊,舅母要殺了我們啊。”這是實話啊,那小賤男就是說要殺他們來着,她們可是不會說謊的好孩子來着,哼。

張相正和女婿說得起勁。自從今上登基,一道又一道指令下來,把他們指揮得團團轉,這官越發不好當了啊。今上懂的太多,官員們就累得很,以後更的夾起尾巴過日子喲。

正說着呢,就聽到外面小女娃子哭得凄凄慘慘的聲音。翁婿二人對視一眼,這是怎麽回事?尤其是張相,這可是他府裏,還出這麽丢份的事兒。

大老爺倒是聽出來了,這是自己閨女,趕緊跑出去看看,這是怎麽回事啊,什麽要出人命。自家兩個丫頭挺乖的啊,可這會上氣不接下氣的,不知是哭的還是跑的,總之一團狼狽。

等她們喘勻了氣,大老爺方皺眉,“怎麽回事,在外祖家也這麽胡鬧。說吧,要是你們的不是,回頭非教訓你們一頓。”

兩個小姑娘對視一眼,總算找到靠山了。渣爹那潛臺詞就是,要是別人的不是,他也會幫着她們滴,這才是自己人的态度嘛。

二娘是姐姐,便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從舅母見到她們開始說起,又說了小賤男怎麽評價妹妹克父克母,罵妹妹木頭,又扯妹妹頭發,還要摁着妹妹腦袋打。于是,她們姐妹倆就迅速跑開去尋求大夫人保護。可不知道怎地,這小賤男竟然脖子疼,說被針紮了。然後舅母就說是她們幹的,要殺了她們,還要給她們身上紮滿針。

姜清意心裏狠狠給二姐鼓了三百六十個掌!姐,你這委委屈屈、溫溫柔柔的訴說,比扯着嗓子告狀可強多了,給人感覺你說的很客觀、很公正!

姜清意補充道:“外祖父、父親,我們真的沒有碰到表哥,屋子裏一堆的丫鬟可以作證的。再者,我們出門走親戚,也沒理由帶着一把針啊。這針又尖又細,我們藏身上豈不是一不留神就要紮傷自己?”聲音糯糯軟軟的,實在不像是會說謊的人。

大老爺眼神一暗,這張家還真是不把他們姜府放在眼裏。若二娘、三娘是公主、郡主或者侯府姑娘,給張啓知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欺負自家閨女。

而且,張氏也越來越不會做面子功夫了。若她能護着兩個女兒,她們也不至于跑到前院來。張家能不能保十年富貴都不好說,竟然還看不清形勢,不會低頭做人。

張相雖然心疼孫子,可也覺得此事應不是兩個小姑娘所為。人家姑娘是得多瘋啊,敢跑到張家地盤上來鬧事,不能夠。

張相捋捋胡須,微笑道:“小姑娘就是膽子小,那是你們舅母開玩笑呢,定是誤會。外祖父這就帶你們過去看看,給你們讨回公道。”

現在朝堂上,他被許老頭擠兌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還得指望女婿做鐵杆相幫呢,萬不能這時候得罪了。今上和許家,在登基前就暗渡陳倉,情分很是不同。可他當時保持中立,并沒有因為平王是外孫女婿而相幫。現在可好,落了下乘,一步錯步步錯。

等幾人到了後院,還離着正屋老遠呢,就聽到張小賤人鬼哭狼嚎的,十分不像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裏出大事了呢,大過年的,還真是晦氣。

張小賤男那是身疼的,張夫人那是心疼的,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哭啊。好在,張夫人還知道自己是相府兒媳婦,知道不能太失态,還能控制住音量。不然,外人鐵定以為這不是張相翹辮子,就是張大老爺死翹翹了。

張相沒想到自己孫子能傷的這樣重,脖子後邊都腫的老高,甚至有些潰爛。其實,人家紫蘇那藥根本沒這麽重,全是小賤男自己作死撓的啊。紫蘇還是很善良的,嫑冤枉她!

張相也心疼的抽抽的,眉毛越皺越緊。好在,過了不多會,劉太醫就趕來了。一般年紀的人了,這一路馬車颠的喲。做太醫也是個體力活啊,不容易的很。

在衆人期盼目光下,劉太醫頂着壓力仔細診治一番。咦,這傷怎麽感覺有點熟悉?很像那臭小子所為呀。不對,臭小子有事沒事都不會随便來京城,不可能是他弄的。

劉太醫刷刷刷開了一副方子,“趕緊讓人煎藥,三碗水熬成膏,糊在傷口處。不過,只能緩解癢和疼,卻不能完全根治啊。小公子是養着什麽小動物,還是近日去過假山等處啊?像是被蜘蛛類東西咬過似的。好在不是劇毒,只是讓人又癢又痛,并不傷及性命。”

姜清意和二娘對視一眼,都嘟着嘴委屈的低下頭。看,不是我們針紮的吧,好冤枉的說。

姜大老爺看這情況,心裏也有氣。就夫人這侄子,連貓狗都嫌,疼也是活該。明明自己亂折騰,還怪自己那兩個乖巧的女兒,真真是無賴。

他看了張氏一眼,道:“岳父,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回去吧,改日再來探望。”呆在這裏幹什麽,繼續讓人欺負不成。

張夫人心疼的來,早就失去理智,罵道:“不能就這麽便宜了這個小賤人。我們寶貝兒子多少年也不生病,這個喪門星一來,寶貝就受這天大的罪。喪門星,大過年的來給人添堵。不罰過她,就不能讓她走。”

姜清意簡直要拍手稱好,老賤人,你瘋了不成,自家兒子什麽貨色自己不知道麽,還來找她的茬。要不是一次幹掉倆太容易掉碼,真是恨不能也給她下個毒解解氣。

姜大老爺一個大老爺們也沒法和女人去說理,只能拉着兩個女兒轉頭就走。這張府,做的太過分,這次要是服了軟,以後就甭想擡頭做人了。當然了,主要是翅膀硬了,敢撕破臉了。

他最氣的不是張夫人無理取鬧,而是張氏的無動于衷。就算不喜歡兩個女兒,可畢竟是姜家的人。她但凡将姜家榮辱放在心上,也不能這樣不作為。

張大老爺此時也不知道從哪個姨娘那裏趕了回來,對着張氏呵斥起來。張相想對女婿說幾句軟和話,可一時也說不出什麽來。

大夫人還委屈呢,至于麽,為了這麽一點小事說走就走,一點都不給她面子,不給父親面子。

這場回娘家戲本就徹底唱砸了。這事,誰都覺得自己委屈,于是,只能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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