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張府的隐忍

張夫人見到自己閨女兒子被送回來時,差點沒心疼死。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呢,一個拉肚子脫了形,一個就被揍成了豬頭。

張夫人指着來送人的幾個婆子就開罵,“你們姜家還有沒有王法,我好好的孩子去了不過半個月,就被折磨成這樣。你們夫人呢,怎麽不親自來,讓你們這幾個下賤人來有什麽用。”

那幾個被罵作下賤人的婆子面無表情,她們做的就是這種不讨人喜歡的差事,早習慣了。

幾人中一個領頭的說道:“我們大夫人暫時出不了府,便派我們幾個人來說道說道,問問咱們張家規矩何在?夫人若是不能好好聽,那我們就到門外等相爺回家再說。”

這幾人真就頭也不回的到張府大門上等着去了。張夫人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頭一回見明明理虧卻理直氣壯的人,還是幾個下人!這日子沒法過了,不上姜府讨個說話,他們還以為他張家怕了呢。

張晴楚見母親氣沖沖樣子,怕她真去自讨苦吃。如今姑姑都被禁足在家了,母親去了能讨到什麽好果子。

于是,張大小姐便跟母親簡單說了一下哥哥的情況,勸道:“娘,哥哥也真是的。我都要嫁給亭哥兒的人了,他去調戲三娘她們做什麽,不是找事麽?就他那話,讓姑父肯定以為他們家孩子是咱們可以随意挑揀的,不生氣才怪。”她這哥哥有沒有腦子啊,什麽話都敢說。

能說出這一番話,可見,張大小姐多少還是個明白人。

可張夫人哪裏是肯聽勸的人,還冷笑呢,“怎麽,他們姜家如今發達了,就翻臉不認人了?當年腆着臉求取咱們家姑娘的時候怎麽不這麽強勢?你也是,你哥哥受了這麽大委屈,不說替你哥哥心疼,還說這種裏外不分的話。這也就是姜家這兩年強了點,不然,納她們三娘做妾都說得過去。”

老話說啥來着,爹笨笨一個,娘笨笨一窩,從張夫人身上就妥妥驗證了。張小賤男這混賬勁兒,還有張晴楚那高傲勁兒,全來自于這位娘親同志了。

幾個婆子在門房上等着,一等就是大半天,連口水都沒喝上。她們其實自己馬車上還是帶着吃的喝的,但就是想讓相爺看看他們家這都是什麽下人,連口水都不給人喝。這樣,她們說話才更顯得有理不是。

等見了相爺,幾人齊齊跪拜,差點把張相吓一跳。這怎麽突然出來幾個婆子,要打劫不成?

幾個婆子行了禮,為首的婆子說道:“今兒我們将大少爺和大姑娘送了回來。我們老爺囑咐我們有些話要跟相爺解釋解釋。”

張相一聽,先奇道:“有話跟大夫人說就是,府裏是她理家。”特麽沒聽說誰家裏老太爺和幾個婆子掰扯話的。

為首的婆子只是低着頭,沒有說話,總不能告狀說你家兒媳婦表現的就是我不聽、我不聽吧。

張相對自己兒媳有幾分了解,心裏一嘆,“跟我來吧。”有事也不能在門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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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幾個婆子将事情經過分說了一遍,張相有些無語。他想着張晴楚能到姜家住一陣子,好好和亭哥兒處處感情。可情分沒處出來,倒是結了仇。真是說什麽好呢!

當然了,張相雖然覺得自家孫子說的話是不中聽了些。但一個孩子,說什麽也不能多計較是吧。再者,就算張家理虧,可姜玄也欺人太甚,就派幾個婆子來,還真是不把他們張家放在眼裏。而且,自己閨女沒跟來,鐵定是惹到姜玄了。這個女婿,翅膀硬了就要飛了啊!

親們,咱們先科普一下啊。古代男子,十四五歲那結婚生子都是不罕見的,所以,實在不能算是孩子了。古代十歲以上男子都不好再說是小孩子的,都要學着撐家立業了,何況張小賤男都這歲數了!

可見,張相這牽扯到自己寶貝孫子,也是好歹不分了。小兒子大孫子,老兩口的心窩子,就是這麽來的。孫子再熊,那也是可以原諒滴。

好在,也是當了多年相爺的人,面上功夫還是很有的,笑眯眯将幾個婆子送走,表示自家一定會教育那個小兔崽子。

當他到後院看到自家孫子孫女那可憐模樣,心裏對姜家的厭惡更上了十八層樓。但見者兒媳只知道哭罵,也是很看不上。話說娶妻娶賢,這媳婦素質一般,導致自家下一代教育岌岌可危。

這時他又想起了許相家,那許諾小小年紀就中了狀元,如今在翰林院做侍讀學士。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開始參與起草诏書。可見,今上對許家多麽看中。

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啊!

張夫人一見到公公,便哭訴道:“父親,這姜府也實在欺人太甚,将咱們晴楚和知哥兒折磨成這樣,您可一定要為孩子們做主啊。”

張相正煩着呢,他難道就不心疼自己寶貝孫子孫女,可這不是翻臉的時候啊。誰讓他還沒有合适的接班人呢,不然哪至于讓女婿給得了意。搞得現在自己不好太下姜玄臉面不說,自家閨女也十分不舒坦。

張相也沒說話,好好看了看孫子孫女,安慰了他們幾句就先回書房了。姜家,姜玄,姜三娘,他一個都看不順眼,且看以後。

姜府對張家那檔子事不再多管。大老爺只嚴令家裏人不得議論此事,違者一棍子打出去。

這事雖然不大,對自己閨女清名也沒啥損失,但畢竟不是什麽好事。而且,下人們議論主子,本就該打。

要說姜清意,才不怕別人說。大盛朝男女大防不嚴苛,而且他們那天發生的事情處于衆目睽睽之下,誰能說出個什麽來不成。

二娘私下裏和宋姨娘唠叨,“三妹可真是敢下手,說打就打,一分臉面都不帶給大夫人留的。這份膽氣,我還真是學不來。”

宋姨娘溫柔地望着自己出落得不錯的姑娘,笑道:“人善被人欺,這是老話了,你出門子以後也得記着才對。當然了,三娘底氣比咱們足,她有親兄弟,名義上又是嫡女。而且我發現,她手頭很是寬裕。就算大夫人什麽也不給她,她也過得很是自在。也不知道她有什麽賺錢門路。”

二娘微微嘟了一下嘴,“姨娘,你打聽三妹有什麽賺錢門路做什麽,難不成還想摻和一腳?她對我夠好的了,吃的用的什麽時候拉下我了,咱可不能得寸進尺。”

宋姨娘笑起來,“瞧你那急樣,你姨娘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我就這麽一說,可真沒別的心思。你和三娘玩的好,亭哥兒又一向拿你當親姐姐,這就是咱們的福氣了。我哪裏還敢肖想其他?只是囑咐你以後你到了婆家,雖然面上溫柔賢惠,但骨子裏可得學你三妹,啥都不用怕才對。你是你爹的親生女兒,為了姜家顏面,也不會不管你。且亭哥兒這麽上進,以後更是依靠。”

要讓她說,亭哥兒可比大老爺靠譜。至少亭哥兒是真心待人,老爺麽則全是為了利益。

利益有時候最不可靠,方家如今不如自家,老爺肯定會為女兒出頭。但方家若是比姜家強了,老爺則必定會息事寧人。

不過,宋姨娘心裏還是感激大老爺,至少,自家女兒的長相多是随了大老爺,不然全随了她,那可只能叫過得去了。

姜清意那邊則是該吃吃該喝喝,大夫人想要難為她,也沒什麽能攔住的。月例銀子她不稀罕,衣裳吃食上,大夫人也不可能做的太難看。手中有銀,心中不慌,說得就是姜清意這種人了。

休沐日提前一天,姜清意派三七到前院請亭哥兒過來薔薇院一趟。原來徐哥哥不在京城還好說,反正也沒什麽寄托。可自從徐哥哥來了京城,她是天天盼休沐日子,好讓弟弟帶他出去。

亭哥兒知道姐姐是為啥事叫他過來。看姐姐那期盼樣,他心裏略有些酸。話說,這麽好的姐姐心裏惦記別人,好吃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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