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嘆道。功夫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

“不,她是力量很強大。”可以依靠她自己的能力将皮肉厚實的喪屍砍瓜切菜一樣的收拾,她一定有神秘的力量。

正聚精會神的看着監控裏如同殺神一樣的女子,紅發的少女舔了舔自己朱紅的嘴唇。

“別的國家的人聯系我們了嗎,他們國家怎麽樣了?”

“都很順利,離這個讨厭的世界崩壞不遠了。”答話的是個男人,語氣像是說着吃飯喝水一樣的話語。讓那紅發女子驚喜的回過頭。

“主人。”紅發少女乖巧的看着那男人。桀骜的眉眼變得十分柔軟。

作者有話要說: 阿瑩太困了,碼不動,今晚加班加的太晚了_(:з」∠)_。明天更4000 。

☆、五味雜陳

進來的男子,擁有一張白白嫩嫩的娃娃臉,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笑意溫和。

他對着紅發少女點了點頭,看着監控中紛飛亂舞的人影,饒有興趣的翹了翹唇角。

“她叫什麽名字?”他回頭看着紅發少女,笑意已經褪去。

“我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的,主人,她毀了我們的計劃,要怎麽處理?”

“這麽有意思的人,我們怎麽能不研究一下呢。”他又露出笑容,只是這笑容只讓人覺得怪異冰冷。

紅發少女聞言十分的躍躍欲試,眼睛都亮了。

“主人,可以讓妖去抓她嗎?”她期待的看着男子。

男子低頭看了看她,而後用手摸了摸少女的紅發,語氣有些寵溺的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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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兒立馬露出甜笑,充滿依賴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那個人真的很有意思,真想看見那樣的家夥,再也不能随意蹦跶,只能像只廢貓一樣,搖尾乞憐。

病殃殃的樣子,一定會很可愛的,變成了武器,也一定更可愛吧。

只是稍微想想,就十分誘人呢。

——

長刀在烈日的照耀下越發奪人眼球,簡宣坐在車頂上,感受着并不和煦的陽光,擦拭着寒霜。

她摩擦着長刀的紋路,只覺得玄妙熟悉。

長刀是她的父親留給她的,而父親的長刀則是爺爺給的。

她從小學習刀法武術,基礎十分牢靠,雖然沒有小說裏的內氣,也不能飛天遁地,可是殺傷力确實不可小噓。

要是她去鬧市傷人,哪怕沒有異能加成,也是可以死傷數百人的。

說起家人。

父親在她十二歲那年去世了,母親後來直接失蹤,她十六歲以後沒了家人,只有一個寫着奶奶的監護人。

那奶奶并不是她親奶奶,只是媽媽留下來照顧她的老人。

但她也沒哭沒鬧,家人對她來說,只不過是老師。他們從來沒有對她展露過親情的一面,唯有的就是嚴厲的教導。故而,她對他們也并沒有什麽割舍不得的感情。

她從小長到大,唯一感受過的溫暖,還是那個作為陌生人的陸澤給她的。

那個時候的阿澤也才十五歲吧?她被父親訓練的站不起來,雙腿顫抖的時候,那個面露不忍的隔壁家小孩兒。

那個會給她糖吃,會摸她的腦袋,會給她貼創口貼的哥哥。

那個明明她一戳就能倒,卻還是對她說,哥哥在呢的男人。

只是還是忘記了,她再次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沒有認出來。

那個面色通紅,滿臉期待的普通粉絲,将抱在懷裏的專輯遞給他的時候,那聲一直沒在他面前叫過的,阿澤哥哥。他似乎也沒有在意。

雖然他語氣寵溺的嗯了一聲,而她也笑眯了眼睛。可是她知道,他沒有認出她,或許也忘記了她。

但是沒有關系。那麽美好的記憶,哪怕是只有她一個人記得也沒有關系。

因為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連帶着阿澤哥哥的份,一起記下。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簡宣的眼神十分柔軟。

行走的車子停了下來,簡宣收斂起最近越來越頻繁想起的往事,也忽略讓自己心尖發痛的思念。她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躍然跳下,踩在了幹燥的裂開的地面。

前方正是一處荒僻地點,門口的圍牆紮實極了,甚至還有了望塔和大炮。

她挑了挑眉,看着那一身迷彩衣服的男人朝自己越走越近。

“簡小姐,這裏是荷城監獄,是H市唯一沒有波及到的地方了。”男子語氣平緩,板正的服飾和陽光的氣質,都讓人無比的信賴。

“這裏不會被喪屍打進來嗎?”簡宣問道。

男子搖了搖頭,神色變得有些無奈。

“只能暫時的庇護一些平民,食物存儲的并不是很多,雖然有倉庫放着一些日用品和一應物件,可日用品又不能吃。”他嘆氣。

“不過有您在,多少希望還是更多的。”他又把崇敬的目光看向簡宣。

這次要不是這位,恐怕他就成為那渾渾噩噩的大軍中的一員了,運氣不好,說不準連喪屍都成不了,只能被喪屍拆吞入腹,成為支離破碎的肉片。

想起安全基地內屍山血海的重口味場景,他心中的慶幸就更多了。

還好他媽的他還活着,真他媽幸運。

“我可以幫你帶一隊人出去找食物,但是給你食物了,我就會走。”簡宣開門見山的說道,看着那男人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慌張,她又說道。

“現在的情況很明了,和我們作對的不僅僅是病毒,還有喪心病狂的滅世組織,如果不主動出擊,人類滅亡只是遲早的事情。”

“而我,願意為了生存,主動出擊。”她神色堅定。

“我會給你們弄些食物,來保障你們可以再多活久一些,但要是我一直留在這裏,誰去尋找那個該死的組織?”她看着那個男人不大好的神色,轉身離開了。

召集了一個簡易的小隊,簡宣便拉着人走了,一路順利,等找回幾車物資之後 ,簡宣便低調的離開了。

等她走了,軍方只好把另一個在昨天的事件中做出貢獻的人吹成了英雄。

這個時候,人類需要一些“正能量”。

而真正的英雄,沉默的離開,繼續的前進。

下一個地點,是有些遙遠的K市。雖然那并不是下一個遇害的城市,但在簡宣的記憶裏,那是最近的,還能夠嘗試一下的城市。

盡管有了三級的異能,簡宣也不覺得自己一人之力能夠有多大的效果,只是盡力而已。

她騎着基地送給她的自行車,感受着太陽能自行車風馳電掣的迷人效果。

看來熱也不是沒用的。

至少太陽能十分給力。

百無聊賴的過了幾天解決了一些小雜毛,簡宣再次入住了K市。

她在努力的尋找黑蓮的蹤跡。

而黑蓮也在努力的尋找她。

兩頭人馬互相走錯,你猜我來這邊,我賭你去那邊。硬是來往好幾個月,都沒個結果。而簡宣卻因為拯救了數個基地,在上層領導中,名聲大噪。

T市安全基地。

人們熱鬧的在基地的食堂排隊,通過最近的勞動,基地的大門更是加固了,厚實的防守幾乎連蒼蠅都進不來,而每一個進城的人都會經過詳細的排查。

嚴密的防守讓原本戰戰兢兢的平民們終于能夠安心生活,一層一層的為自己的住處添磚加瓦也讓他們重拾了對生活的信心。

這卻是前世沒有過的欣欣向榮。

H市安全基地內鬼開門的事情,給所有領導敲醒了警鐘,不同于前世悄聲消失在人間,讓人無法知道細節。這輩子活過來的H市,将那晚發生的所有事通告給了所有基地的領導人。

也因此,簡宣不論去了那個基地,都會被請為上賓,視為貴客。

面對這樣的強者,拉攏幾乎是人類的本能。

而此時低調的簡宣,也只是在大衆食堂,吃着饅頭榨菜。

她胃口很好,吃掉了六個饅頭才算滿足。因為異能的關系,她的胃口好像增了很多,只是還好的是,她體重并沒有增長。

她吃光食物,沒什麽精氣神的嘆了口氣。

有些空虛。

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從炙熱的炎夏,到如今瑟骨的隆冬。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的阿澤了。

從兜裏掏出那張在商店裏順手找到的卡貼,簡宣看着上面笑容燦爛,眼神溫暖的陸澤,用手輕輕的撫了撫他乖巧的劉海,心中十分柔軟。

耳邊的聲音十分嘈雜,她屏蔽了一些過于尖銳的聲音,卻在不經意間捕捉到了一段對話。

“哎,前陣子又有個基地淪陷了你知道嗎?”

“唉,知道,可憐的,聽說整個基地都被屠了。”對話的人配合的憐憫道。

“真不知道C市基地的将軍怎麽想的,居然讓一個小孩子守城。那小孩子知道個什麽!害的十幾萬人就這麽沒了,要知道現在活人這麽少,一個幾百萬人的市,現在能有個兩三萬都不錯了。”先前說話那人十分痛心的說道,恨恨的說完又用力的咬了一口饅頭。

“要是我兒子還活着,他應該會在C市基地等我的。”他嚼着饅頭,撸了一把花白的頭發,眼眶發紅。

他對面的人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嘆口氣不再言語。

如今這時節,能活下來能咽口饅頭,都是了不得的福氣了。

老李還能盼盼孩子,可他卻連個念想都沒了。

他家人和衆多的普通人一樣,是在眼前屍化的。徹底絕了念想。要不是憤憤然的等着揪出真兇,他早就用根繩子了解自己了。

而遠在食堂那頭的簡宣卻渾身冰涼,緊緊的握住了手。

嬌嫩的手心被指尖刺破,滴下兩滴鮮血,在白瓷地面上綻出讓人驚慌的弧度,她的臉上不知為何竟然滿臉淚水,冰涼的液體不知不覺淌進了脖子。

不......不可能的。

他們說的,他們,阿澤,不,都是騙人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冷靜,用顫抖的手緊握着寒霜。

她在為她的阿澤努力啊,明明都已經阻止那個組織很多次的計劃了,她也終于找到了些棱角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們竟然會找上前世活了那麽久的C市基地。

為什麽,不應該來這裏嗎!

她腦子裏出現無數聲音,都在旋轉跳躍的告訴她,她錯了。

從一開始就不一樣了,怎麽能一樣,她在改變歷史,在改變過去發生的事情,那麽C市一定不再那麽安全了。

可是為什麽這麽久了,她都沒有想到。

為什麽這麽愚蠢。

她害了阿澤。

她蹲在了地上,腦袋眩暈,巨大的打擊讓她十分恍惚。

所以,阿澤,再次離開她的世界了嗎。

不,她不能确定。

目光變得堅定,她站了起來,腳步急促,迅速的奔向了公布欄。那裏會告訴這裏茫然不知外界的人,外面的信息。

而那上面赫然是和那吃飯的人所說的一般無二的信息。

C市淪陷,基地內無人生還。而時間卻是一周之前。

簡宣攥住心口,劇烈的疼痛從那裏擴散開來,疼的她忘記呼吸。

她撕下公告,在別人同情的目光下,腳步虛浮的走向基地大門。

她要回去,要去找她的阿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去找到他,不能讓他渾渾噩噩的辛苦跋涉,也不能讓他孤零零的在那裏風吹日曬,更不能讓他被別人傷害。成為別人刀下的碩果。也或許,她的阿澤還活着,還在某個角落等着她。

不能,不能有人動她的阿澤。

她後悔的心尖兒發顫,只覺得魂魄都快要離體一般的恍惚,這時候只剩着本能撐着她前進。

她步履蹒跚的走到大門,看着別人詫異的看着她的視線,臉色慘白的說道:“我要出去。”

正在這時,入口進來一對互相攙扶的情侶。

男方的手攙着女方,目光擔憂,女方十分信賴的靠在男方的懷裏,小鳥依人。

簡宣僵硬的看着男方的背影,一瞬間所有的不适都通通消失不見。

那是阿澤。

雖然她只是在倉皇之下随意往外看的一眼,可是那身形,那氣質,那眉眼。都是她的陸澤。

一瞬間五味雜陳,臉上的慘白還來不及回暖,腦子一時有些茫然。

“姑娘?”一邊看着她的管理員擔憂的看了看她。又好奇的看了看走遠的那對情侶。

“我不走了。”那女孩兒給了她一個恍惚的表情,而後跟上了那對情侶。

管理員疑惑的看着她的身影,又想到剛才看到的場景。

該不會是渣男跟小三吧!那姑娘一看見那男的眼睛那亮的,應該是她男朋友吧。

真可憐,唉,這災難一來,愛情算什麽呢。

☆、喪屍圍城

遠處的那對男女,雖然因為都是異性,看起來很像情侶的樣子,然而事實上,他們不過是在路途中,攜手搭伴的人而已。

那天的噩夢到來之前,基地一切都十分正常。

人們依然在加固基地的圍牆,熱情洋溢的生活,十分勤勉的勞動。

作為基地的一把手,其實并不需要多做什麽,只是需要和別的大佬多溝通,多了解一些信息而已,而作為所有的基地領導中,年紀最輕的一位,是被所有人教導的。

那些長者告訴他一些事件處理的辦法,現在應該做什麽,他都一一的去做了,去落實了,也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雖然他的爺爺曾經對他有過非常的期待,但是事實上,他并不喜歡。

他的爺爺常年都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着他,龐大的氣勢每每一見都讓人臣服。他十分嚴格,規定他從小的生活,幾點起床,幾點吃飯,幾點洗澡,幾點鍛煉,幾點學習。

任何一個人在那樣詳細的計劃中生活了十幾年,都會習慣的。

他即便不喜歡也還是懂了很多東西,各方面的事情,外界的事情。

後來呢,爺爺去世了,他也終于自由了。

生活不再有人安排,沒有人會為他從頭到尾的規劃一整天。

他的父母有自己的公司,整天都在錢眼裏出不來,感情淡泊的用錢養着他。

他終于叛逆了一把,作為一個乖孩子,進入了娛樂圈。

那才是真正的學習的地方,他弄懂了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也看見了那個地方,看似繁華的陰私。

但他也擁有了許多許多喜歡他關注他的人,雖然她們有時候很吵鬧,會影響他的生活。

可是人多又怎樣,他不介意。

即便是偷拍,他也會回頭對着那害怕膽怯的姑娘無奈一笑。

因為從小的生活都是嚴格規劃出來的,他也養成了那樣的習慣,每天的生活都會詳細的計劃一番,故而,五年已經讓他紅到了亞洲一線明星的境地。

現在想起那些,至少也沒白活。

比起大部分活了大半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麽的人來說,他的人生已經沒有白活了。

難得的想自己的人生,陸澤還在懷念,就看見監控裏的世界變了。

大晚上的,竟然有見鬼的喪屍爬牆了!

他立馬在椅子上坐直,在基地內發了緊急警報,目光發直的看着那群會爬牆的喪屍力量強大的将那些試圖阻止的士兵拆吞入腹。

那群喪屍和普通的喪屍極不相同,它們能從背脊長出長長的觸手,觸手能夠幫助它們爬牆,還能夠讓它們抓住遠處的人類,爬上居住的高樓。

他渾身發涼,看着絲毫沒有抵抗力,在短短一分鐘之內潰敗的基地防守,用廣播通知了緊急的,基地內遇難者們在生命最後一刻聽到的聲音。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所有人迅速撤退,迅速撤退!”陸澤吼了起來。

“所有人都別睡了,食堂後門集合!”他聲嘶力竭力圖将所有沉睡的人叫醒。

然而那是并沒有效果的,就算有人聽見他的聲音,也并沒有機會去後門了。

她們在焦急的出門的時候,在睡夢中半夢半醒的時候,喪屍就已經進入了她們的屋子,将屋子裏的甘美果實摘下品嘗了。

當然,将果實榨汁了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在那個黑夜,那個血染全城的日子,最後驚慌的來到後門的人,也才不過幾十個而已。

他看着為數不多的幸存者,再看着遠處龐大的喪屍群,再也不敢耽擱,立馬就帶着人們逃跑了。

後來的事情。

就像現在這樣了。

幸存者組成的小隊并沒有繼續幸運下去,一個兩人的組合攔住了他們。

那紅發女孩兒手執一片紅楓葉,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愚蠢的蝼蟻,還想躲到哪兒去呢?”她的聲音很嬌軟,是個小蘿莉的撒嬌嗓音。只是一身怪異的裝扮和迥異的氣質,都讓人覺得後背發毛的異樣。

“你是。”陸澤皺眉看着那個來者不善之人。

“你這種人,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紅發少女不屑的看了看他,而後看向自己的搭檔。

“大旗,搞死他。”

笨重的大旗點了點頭,而後迅速的沖向了人群。

碩大的拳頭擊中了地面,大旗站在了人群之中,又迅速的鎖定了一個青年男子,迅速的一拳頭過去,将那人打了個對穿。

滾燙的鮮血洋洋灑灑鋪了一地,速度輕快的喪屍迅速趕到,将那男子的屍體吞噬。

喪屍的觸手抓住了阿如,孟寒驚慌的用手去扒拉冰涼滑膩的觸手,接着就是後頸一涼,一身的鮮血被吸了個幹淨,最後肉體也沒有被剩下,被洶湧的喪屍分食了。

阿如臉上濺了一大片鮮血,嘴裏甚至也有那股味道。

她整個人失去了好不容易重新找回來的精氣神,目光渙散,看着地面。

孟寒,上天給她的禮物,被收回去了。

周傑回頭,那兩人已經失去了生命,雙雙命喪喪屍。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忙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今晚不更,明天更新4000+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燃燒!

沒有星光的黑夜在血腥的渲染下變得更加危險可怖。

陸澤緊握着雙手,警惕的看着四周,遠處的孟寒遇難了,周傑還站在危險的地方。

“趴下!”他大喊,周傑立馬聽到,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一只觸手迅速的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戳了一下,卻只戳到了空氣。

陸澤松了一口氣,正準備移開目光去提防那個叫大旗的家夥,卻忽然發現周傑已經被觸手卷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卻看見周傑手中握着軍刀正準備和那東西同歸于盡。

再不猶豫,果斷掏出兜裏的手|槍對準了那只喪屍腦部猛射,砰砰砰的聲音接連響起,那只戰鬥力強大的喪屍終于偃旗息鼓。疲軟的倒在了地上。

他松口氣,回頭把目光看向別的地方,卻看見那個該死的紅發女人,對着他好奇的看。心下厭惡,他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還差三十秒,基地的炸彈就要爆炸了。

到時候不論是這些可憐的喪屍,還是這個女人,都會死。

他心中有些冷意,擡頭的時候眼神卻明亮清澈。不經意間看見那女人還在看着他,他愣了愣。

意味深長的掀起嘴角,冷冰冰的看着她,又忽然變了,将厭惡和冷意收斂,給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寵溺笑臉。

他笑的時候猶如春暖花開,明淨驚豔,讓人情不自禁,陷入對美好事物的癡迷之中,讓愚蠢又惡毒的妖看的癡癡呆呆,愣了。

他身後是肮髒的血腥畫面,甚至那時候還有鮮血在他的身後迸裂開來,洋洋灑灑。越發襯得陸澤像個潔白的天使一般,溫暖又無害。

妖眸色一深,那一瞬間的驚豔讓她心跳如鼓,動魄驚心。

卻又在接下來的嗡鳴聲中消散一空。

炸彈爆裂開來,火紅的雲朵在糜爛又惡臭黏膩的基地中心,綻開了滾燙的花瓣,将所有不該繼續行走存在的感染者化為土灰。

她在失神間被爆炸所産生的巨大沖擊波沖飛,灼熱的高溫将她的皮膚烘烤的通紅,像剛出生的粉紅老鼠,狼狽的被拍到了遠處,失去了意識。

而早在爆炸來臨前,趁着妖愣神的時候,陸澤便大喊了一聲:“趴下!”

話音剛落,火焰便襲卷整個基地,砰的一聲在黑夜裏爆發了。

陸澤死死的捂住耳朵,柔軟的頭發被高溫的氣流吹成了碳飄走了,他在一小時後狼狽的勉強站了起來,已經是一身烏黑。

回頭一看,他心下一沉。

蔣蓉抱着王順雪,周傑躺在地上,了無生趣的樣子,其餘人都沒了。

他奔向周傑,只看見那人一身焦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周哥?”他看着他的慘狀,嗓音沙啞的可怕。

“殺了我吧。”周傑艱難的從嘴裏說出話來,他的臉已經被嚴重灼傷,僵的面無表情。身上還有一處窟窿,在肚子上,窟窿的外面,還有些外洩的腸子。黑乎乎的耷拉着。

陸澤愣住,他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殺了我吧,我不想咬別人。”周傑含着淚,眼神卻很柔和。

他卻遲疑了,僵硬的梗在那裏,不知該怎麽是好。

周傑沉默的看着他,用沉寂寂的目光。

“好。”也許是十幾秒,又好像是十幾年,他的腦子裏有着許多的念頭,許多的無可奈何,最終他擡起了手,嘴角艱難的勾起來。

“周哥,再見。”他強硬忍着眼中酸澀。滾燙的液體卻逃脫了控制,順着他的臉,一路下滑,砸進了厚實地面。

“再…見。”周傑聲若蚊蠅。

槍聲起,他的身子劇烈顫抖痙攣幾下,便徹底合上了眼睛。

陸澤安靜的看着他,身子直直的站在那兒,手緊緊的握着那把槍。

許久以後,他回頭看着靜靜等着他的兩人,語氣澀然:“我們走吧。”

爆炸後的餘晖也足夠人喝一壺。

後面他就跟着蔣蓉和王順雪一起來到了這個基地。

王順雪嘴甜腦子快,雖然戰鬥力弱雞,可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只要是腦子夠用一些,都能夠生存的,只要不惹衆怒不作死就好。

故而,她一去基地就撒丫子沖着人跑了,這也就是簡宣沒有見到王順雪的原因。

終于到了啊。

他渾身放松下來,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毛茬。有些懷念自己之前茂盛的頭發。

“今晚你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先走了。”他沖着蔣蓉疏離的一笑,将還有她體溫的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紳士極了。

“有事可以去樓下叫我,不過相信以你的身手,也不怎麽需要我。”他嘴裏随意的說着,然後關上了隔離間的門。

他被安排在一間許多人一起住的屋子裏,沒有什麽隐私,這裏不像是C市的時候,那時候他們看起來風光極了,在衆人的目光下進的基地。

也被基地的人重視,住進了設施十分好的隔離間。

而現在,他們不過是狼狽的幸存者,髒兮兮臭烘烘的投奔到了這裏,能有個安全的地方歇息已經是幸運。

當然,作為能力強大的異能者的蔣蓉,得到的待遇好得多。

他躺在堅硬硌人的木板床上,腦子暈乎乎的,急需睡眠的身體讓他十分疲憊,他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腦子裏各種各樣的念頭多到嘈雜。

最終他閉上了眼睛,沉默的睡着了。

而在同樣的深夜,另一個難眠的人,劈着長刀,目光淩厲的在小院中折騰。

她使出從小學習的刀法,一遍遍的磨練,一遍遍的重複,大開大合的招式讓整個院子的氣息都變得有些危險。

她的三級異能被激發,一舉手一投足能引動氣流,對無辜的樹木揮發傷害。

樹木沉悶的承受着某人心中的不爽和暴戾,身上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勢都說明了那施暴人心中的殺意。但殺傷力越強大,那人卻越難過。

那人從白天一直砍到黑夜,卻留着手不肯把樹木都弄斷,只在樹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跡,充滿霸道的在院子裏的所有樹木上撒火。

最終日當正午,那人終于滿頭大汗,渾身顫抖,雙手疼痛的丢下了寒霜。

她的眉目之間滿滿都是痛楚,慘白的臉上,有些瘋狂,有些絕望,又強扯着嘴角想要讓自己的表情柔和一些,別那麽難堪。

她想的多偉大,想要成全她的阿澤,想要保護他安穩的活着。

可是她沒想過,他的阿澤會屬于別人,被別的人親吻,被別的人牽手,被別的人擁抱,和別的人上床。

每每一想到,她就嫉妒到發瘋,嫉妒到要把那人劈砍成零碎,再也不能對她的所屬物起貪念。

可是,她又能怎樣。

她活不過十年,終有一天會自己衰亡而死,而到那時候阿澤又有誰能陪伴呢。

她痛苦的蹲在地上,腦子裏風暴一片,全是信念備受沖擊帶來的痛苦。

“阿澤。”她呢喃道,小小的聲音有着說不出的眷戀。

空中大雪紛飛,飄在她的發絲上,和她的心一樣,冰冰涼涼,融成一片。

而那邊。

基地檢查的時間十分迅速,一夜而已,便已經有了結果,因為是簡單粗暴的直接檢查一種單一病毒,陸澤很快就脫離了隔離間,走在了去領取居住證的路上。

等他報完身份證號,順利的收獲到了一個出乎預料的眼神。

那人看着狼狽的把花容月貌都折損了的陸澤,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昔日火遍亞洲,幾近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陸澤對他禮貌克制的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神色。

那辦居住證的,也禮貌的回了一個點頭,充滿私心的給陸澤安排了一個還算舒适的住處。

別問他為什麽,這人的歌他曾經徹夜聽單曲循環,別說這點小便利,就連把錢給他一半,他也是能做的。

所以陸澤等領到證也拿到居住分配令的時候,在那人的招呼下進了小隔間。

那人對他溫和的笑笑,而後說道:“到這裏了,最好還是隐藏一下身份,畢竟現在人不必之前,有些人是很瘋狂的。”

“這裏有些錢,你先拿着用下,現在基地裏已經不用之前那種錢幣了,那種錢現在都丢了,大家随手都能撿到。”他說着把新式的錢幣給他。

因為之前的紙幣太多,人又死了太多,錢随手都能撿到,到最後一千塊錢連塊餅都買不了,通貨膨脹到無法正常使用,基地就做了新的錢幣。

新的錢幣也是紙幣,但是上面的圖片已經變成了一些急救技巧和求生知識。

一元錢上的是急救技巧,五元錢是求生知識,十元錢上的是喪屍的脆弱部位。往後各種價位上都是實用的東西。

陸澤有些觸動,人類的适應能力真的很厲害很厲害。

“你.....謝謝。”他最終收下了,十分感激的看着那人。

“不用,希望你以後能過的好。”那人留下真誠的祝福後,像個雷鋒一樣走了。

陸澤看着他的背影,也緊了緊手中的錢,将錢放進兜裏離開了。

分配的住所是一個單人房,有獨立的廁所,廁所有淋浴噴頭和一個蹲坑。其餘的就是一片空白。

他拿着一個包,包裏都是他剛才用那人給的錢幣在基地裏買的東西,和出隔離區時,收到的每人一份的被子。

厚實的被子不是輕飄飄的羊絨做的,是紮實的棉花彈出來的,或許還有些廢舊衣物的纖維,有些硬實,但絕對暖和。

他把被子鋪在床上,拿着抹布擦了些灰塵,終于進了廁所把自己身上已經可以扣着玩的污垢搓了個幹淨。

熱騰騰地水把身上的髒東西沖幹淨以後,他終于新鮮粉嫩的恢複了小鮮肉該有的樣子。

換上材質柔軟的棉衣,他一身輕松的躺在了床上,将被子一半墊着一般蓋着,再次入睡。

睡吧睡吧,再不睡有的是事情。

果不其然,等晚上的時候,就有了敲門聲。

他慵懶的從被子裏爬出來,摳着腰上的癢處 ,從貓眼裏看了看外面站着的軍人,大咧咧的打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點點頭,穿上屋子裏挂着的軍大衣,跟着那軍官就走了。

到了基地最核心的地方,他在上位者淩厲的目光下,詳細的把那晚的事情說了一遍,十分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沒有及時發現異常,還炸了基地。

那上位者知道之後十分重視:“你說現在已經有了長着觸手的喪屍?”

陸澤面色嚴肅,他看着那人很認真的說:“如果沒有這樣的喪屍,C市基地不會淪喪,如果只是走,那麽在到達基地前,那片雷區足夠将它們炸成碎片。”

“但是,觸手喪屍可以用觸手像是走高跷一樣,順利的,悄無聲息的走過雷區。”他嘴角勾起譏諷。

“甚至,那些喪屍可以被驅使,操縱那些喪屍的人,是個人類。”如果僅僅是那些無法思考的感染者,又怎麽能有意識的去進攻高大危險的基地圍牆呢。

如果沒有人為的操控,這場災難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擴散全球,數以億計的人類被吞噬同化。

那上位者目前還只知道投毒是人為的,可是人竟然能夠操控喪屍卻還是第一次聽說,他震驚的看着陸澤,後背升起寒冷入骨的涼意。

他站了起來,再不猶豫,讓手下的士兵通知基地所有領導開會後,就坐在椅子上,拿着紙筆在筆記本上寫着對策。

他焦頭爛額的揉揉腦袋,卻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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