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
紀米花發現自己的這具身體是真的有錢。
她一次偶然發現顧哀神神秘秘地往她房裏鑽,她站在門後偷看,結果發現顧哀站在保險櫃的面前,一遍遍地試密碼。
紀米花不動神色地走到了顧哀的身後,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顧哀吓得半死,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被抓包的顧哀不愧是演員,很快就收斂了驚慌失措的神情,當做散步地走出了紀米花的房間,紀米花眯着眼睛看他走出去,也懶得攔住他。
緊接着,紀米花根據小胖妻的記憶打開了保險櫃,裏面竟然鋪滿了一層又一層金燦燦的金條,還有一個隔間裏面堆滿的都是珠寶鑽石。
紀米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系統待她真不薄。
即使成為富婆,紀米花不浮不躁,依然每天只給顧哀吃青菜配蘿蔔,晚上吃完飯之後去公園和自己的小姐妹們跳廣場舞。
那人仍然隔三差五地來看她,連跳舞的阿姨都發現了。
穿着粉紅羊毛衫的阿姨會捂着嘴貓在她的耳邊和她說,“小花,辣個小光頭在看你。”
紀米花順着阿姨的蘭花指看過去,笑嘻嘻地對他招手,他轉身就走了。
脾氣很怪。
紀米花晚上路過他的地盤的時候,他躺在長椅上已經睡下了,作息時間竟然比大媽們都要趕早。
紀米花沒走,徑自坐在了他的腿旁,紀米花拍了拍他的腿。
“小老弟,別裝睡了,我們聊聊?”
沒人應她。
紀米花便伸手去揭他臉上的衣服,一只手剛觸到衣角,那人睜開了眼睛,紀米花微微驚訝,這少年長了一雙浟湙潋滟的桃花眼,睜開的那瞬間,就像灼灼盛開的桃花,紀米花的心尖跟着蕩漾了一下。
少年擡手拍掉了紀米花怔在原地的手,另只手撐着長椅坐了起來,他一只腿蜷曲踩在長椅上,另一只腿落在地上。
他揉着自己雜亂的頭發,撐着腦袋側目看着紀米花,聲音憊懶,“聊什麽?”
紀米花沒想到他這麽配合,彎了彎嘴角,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聞言,揉着頭發的手放了下來,看着前方無垠黑暗,啓唇道:“陸濁,濁者自濁的濁。”
“我叫紀米花,大米的米,菊花的花。”紀米花跟着自我介紹道。
紀米花見這位小老弟似乎并沒有接話的打算,于是又另起了一個話題,“現在做和尚的,到了你們這個年紀是要出來化緣的嗎?”
聞言,陸濁的身體跟着怔了一怔,他扭頭看着神情肅然的紀米花,啞着聲音回道——
“我不是和尚。”
“咦,那為什麽你的頭發這麽短。”
“帥。”
“……”
好吧,你贏了。
紀米花每天喂養顧哀之餘,每天會多準備一份安全無添加的飯菜帶給陸濁。
他小小年紀在外流浪,委實可憐。
顧哀的傷一日日漸好,他的助理簡淡也開始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家裏,紀米花知她和顧哀在将來是一對金童玉女,于是揣着糊塗裝明白,白天在外搓麻将,晚上在外跳廣場舞,光明正大給他們開後門。
只是她沒想到,有一天晚上,顧哀會爬上她的床。
夜裏黑漆漆的,紀米花沒看清人,以為有采花大盜觊觎她的美色,二話不說把人給胖揍了一頓,這歹人出聲求救,紀米花開了燈,才發現這采花大盜原來是衰人顧哀。
“你有沒有點出息,我都胖成這樣了,你還觊觎我的身/體。”紀米花護着胸控訴道。
顧哀捂着傷處,雙眉緊皺,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我晚上口渴出來喝水,聽見你房裏有動靜,便來看看,結果湊近聽了是你在說夢話,我正打算走,你二話不說又打人。”
兩人唇槍舌戰怼了一通,顧哀最後罵了一句“毒婦”,便摔門離開。
顧哀一走,紀米花掀開床頭的床墊,看了一眼尚在的保險櫃鑰匙,方才熄燈睡覺。
這場小風波就像一風,風過無痕,該配合顧哀演出紀米花就當做沒發生。
顧哀被他喂得越來越胖,而她越來越瘦。
哦對了,她還将保險櫃的鑰匙串成項鏈戴在了脖子上,每天光明正大外加炫耀地從顧哀眼裏走來走去。
團裏的老姐妹們誇她越來越漂亮,脖子上的項鏈真精致,紀米花自己也這麽覺得。
這天,她做了糖醋排骨和莴苣炒蛋,按例打包送給陸濁。
陸濁比她高一個頭,站在她面前,陰着臉并沒有伸手接,像是鬧脾氣的小朋友。
“小老弟,別傻站着了,開飯了。”紀米花笑眯眯地招呼他。
他看着她,清冷的臉上罩着一層陰霾,吐了一口涼氣,“離婚。”
紀米花一愣。
“我看見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陸濁的臉上閃過一絲憎惡。
紀米花呆愣幾秒之後,突然揚着嘴角笑了,“我知道,沒事。”
她早晚是要和他離婚的,只是不是現在,時機還沒到。
他不再說話,大概是無語吧。
紀米花将飯盒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準備離開,剛走一步卻被人給拉住了手臂。
紀米花側目。
拉着她手的人,皺着眉頭,清俊的臉上起了一層愠氣,“離開他。”
紀米花笑眯眯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他短小的頭發還有點刺手,紀米花搓着手,轉移話題道:“冬天到了,我給你做頂帽子怎麽樣?”
他撇開了頭,身子有些僵硬——
“随你。”
天越來越冷。
紀米花在家織起了帽子,傷愈的顧哀每天焦頭爛額不知忙些什麽,慢慢地也不着家了,紀米花也懶得管他。
後來,顧哀回來過一趟,卻故意要和她吵架似的,惹得她拿着鍋勺又将他揍了一頓,揍完之後,顧哀哼哼唧唧地拖着傷就走了。
隔日,一群警察突然拜訪了她,彼時她正在麻将桌上大殺四方,還沒來得及胡牌就被警察帶進了警察局。
顧哀很快就來探視她,目的是為離婚。
紀米花一邊掏耳屎,一邊聽他說就是不表态,顧哀氣急敗壞地走了。
沒多久,顧哀就收到許多照片,全是他和簡淡在家裏的照片,郎情且妾意,高清且無/碼。
這些都是紀米花暗地裏為他準備的禮物。
對于他來說,上一波網上的輿論被他好不容易澄清,公司又打算替他洗白,倘若這些高清的照片再被曝光,他怕是永無翻身之日。
這時,紀德森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劈頭蓋臉地把他罵了一頓。
最後,顧哀咬了咬牙,妥協了。
顧哀取消了對紀米花的控告,兩人私下協議離婚,顧哀淨身出戶。
紀米花出來已經是五天後。
在家門口,紀米花看到了兩耳通紅的少年。
那天的霧很濃,紀米花笑嘻嘻地小跑上去,少年站在原地眼裏滿是她過來的模樣。
“我離婚了。”
少年點頭,伸手将她凍得通紅的兩只手包在了手掌裏,塞進了自己的衣服下。
紀米花觸到少年細嫩的肌膚時,下意識地要收回手,卻被少年順勢牢牢地按在了懷裏,他拍了拍紀米花的背,輕嘆了一聲。
“你回來就好。”
紀米花不知怎的,突然覺得有些鼻酸。
“我給你的帽子做好了,我去拿給你。”紀米花說道。
“恩。”少年松開了紀米花。
紀米花将少年帶回了家。
當她拿帽子時側目看了一眼鏡子,發現相較她穿過來的時候,她瘦了許多。
心情愉悅的紀米花将新帽子遞給了少年,少年看見新帽子時,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紀米花期待地問道:“喜歡嗎?”
“喜……歡。”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春姐說你們小男生都喜歡粉紅色。”
春姐是紀米花廣場舞天團成員之一。
少年接過帽子,猶豫了片刻,在紀米花的目光之下,緩緩戴上了粉紅色的新帽子。
“真帥。”紀米花跟着誇贊道。
陸濁幾不可見地提了提唇角。
紀米花給陸濁下廚做了一頓飯,兩個第一次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最後紀米花笑靥如花地将他送到了樓下。
“再見。”紀米花對他招了招手。
陸濁點了點頭,剛啓唇說什麽,卻又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陸濁走的很慢很慢,隔着濃濃的霧,影子越來越模糊,立在原地的紀米花漸漸放下了的嘴角的弧度。
她沒有和陸濁說她的任務完成了,她該消失了。
再見的意思是再也不見。
幾日後,霧霭沉沉的一個早晨,電視上插播了這麽兩條新聞——
①江邊發現一具女屍,女屍脖間挂了一把鑰匙,經鑒定是自殺,身份正在核查中。
②著名導演紀德森突然向慈善機構捐出一筆善款,用以籌建救助站幫助社會流浪人口。
“恭喜你,順利完成了惡毒原配任務。”
紀米花再次醒來的時候,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空無一物,系統的聲音從四邊八方傳出。
“好的,請幫我結算積分。”
積分結算的聲音響起,只一會兒,紀米花嘴角的笑還沒提起,這聲音突然停了。
“怎麽回事?小老弟。”紀米花問。
過了半響,系統的聲音才響起,“不好,你攤上事了——
“有人搶了顧哀的影帝獎杯!”
作者有話要說: 陸濁:來吧,寶貝,我在原世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