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
紀米花又穿回來了。
系統告訴她,她這最後一樁任務出現了纰漏。
在她死後的沒幾年,有人奪下了原本屬于顧哀的影帝桂冠,并且處處壓着顧哀,顧哀毫無招架之力,使得原本劇情整段垮掉。
這人便是陸濁,當年孑然一身的少年如今已經成為聲名赫赫的大影帝,并且從影帝轉型幕後,成為了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行事殺伐決斷,狠戾乖張,人人畏之。
而她,要去勸他改邪歸正。
紀米花睜開眼時,便見到了陸濁,此刻他正坐在她的床邊,認真專注地削蘋果,他的手白皙細長,削的蘋果皮一直沒斷過,周圍的空氣靜的可怕。
長開的陸濁五官更加精致立體,眉眼之間成熟有餘,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寒意不減,連帶着身上都起了讓人躲避三舍的壓迫感。
更重要的是,他的頭發長出來了,是真踏馬的帥。
紀米花張了張嘴,方才覺得喉間幹澀不已,發聲艱難。而她還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纏着一層又一層的繃帶,捂的她的臉又熱又癢。
很快,陸濁削好了整個蘋果,他将剝去外皮的蘋果捏在手中,轉了一圈,盯着紀米花說道:“你看,這只蘋果多像你。”
紀米花看了看這只蘋果,除了覺得她們臉型可能像之外,應該也沒有什麽相似之處了。
紀米花不太明白陸濁的話裏的深意,她的身體卻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她在止不住的顫抖。
陸濁放下了蘋果,忽的起身兩只手伸向她的臉。
紀米花睜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伸出的這雙手。
臉上有繃帶撕扯開的疼痛,悶熱的感覺瞬間被掃走,帶着絲絲麻麻的痛,紀米花發現陸濁的臉上漸漸呈現出驚豔的表情。
接着,陸濁拿出了一面鏡子,伸到了紀米花的眼前。
紀米花吓了一跳,卧槽!這個鏡子裏的可人兒是誰,竟然和她上一次穿過來的臉一模一樣,更關鍵的是——
“我踏馬瘦了。”紀米花扯着喉嚨,認真點評道。
陸濁輕哧了聲,紀米花轉頭看他。
眼神對視了一番,陸濁眼尾上揚,灼灼桃花,一瞬盛開:“紀米花,歡迎回來。”
紀米花聞言吓了一跳,手裏的鏡子掉在了床上,他知道她回來了??
按照規矩,穿越者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紀米花剛要開口問他是怎麽認出來的,而她這張臉又是為什麽和她上一張一模一樣的時候。
面前的人卻又突然斂了笑意,拎過紀米花的領口,湊到紀米花的耳邊,有意無意地蹭着紀米花的耳垂,啞着聲音說道:“這張臉我很滿意,你想要的,我答應了。”
紀米花驚詫地撇頭看他,陸濁亦側目看着她,并且加重了手裏的力道。
紀米花快要喘不上氣了,于是吃痛的求饒,陸濁便放開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房間,離開時還不忘吩咐了門口的保镖一句,“看好她,讓阿姨給她收拾一下,晚上我會再來。”
陸濁走後,她拿起旁邊的鏡子,又仔仔細細地開始打量自己這張臉的時候,反複看了幾遍她的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了一陣惡寒,她到底穿在了誰的身體上?為什麽這個人會克隆她原本的臉,陸濁和她的這具身體又做了什麽交易?
她又穿了回來,按照慣例系統都會立即将原主的信息傳入她的大腦,但是這次卻沒有。
這樣的事故不是沒有發生過,但這次卻是讓紀米花覺得莫名心慌,這次任務的意外似乎有些出奇的多。
她的心裏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晚間,陌生的阿姨進來了紀米花的房間,幫紀米花收拾了一番,紀米花問阿姨的話,阿姨是臨時找來的,一問三不知,紀米花只好作罷。
紀米花的心思全不在梳妝打扮上邊,以至于阿姨打扮好讓她看鏡子的時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這凹凸有致的身材,波濤洶湧的兇器,沒想到她竟然穿成了大波妹,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于穿成了自己的理想型。
阿姨給她套了一件若隐若現的紗衣,她的這具身體本來就身材好,穿着這層紗就像一個要侍寝的……姬/妾。
精致的阿姨最後還不忘在紀米花的身上噴了一點香水,方才離開。
紀米花出不去房間,就坐在床邊幹等着。
陸濁進來的時候,看見打扮一番後的紀米花還是愣了一下,而後掩鼻走近。
陸濁不喜歡香水。
“我想知道我是誰。”紀米花看着陸濁的眼睛,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陸濁笑,“你是紀米花。”
紀米花心想:你放屁,我他媽早死了。
陸濁愈來愈近。
“我是誰,你為什麽要囚禁我?還和我一起睡覺。”紀米花雙手護/胸繼續質問道,聲音卻越來越小。
陸濁皺了皺眉,“裝?”
紀米花轉了轉水靈靈的大眼睛,睜着眼睛說瞎話道,“我失憶了。”
“我不管你有沒有失憶,從此以後你就是她,直到——我膩了。”陸濁捏着紀米花的下巴,寒眸微眯,露出危險的氣息。
“好的,大哥。”
你是大哥,你說什麽都對。
見到有人認慫,陸濁褪下筆挺的西裝外套,公主抱起紀米花,弓着膝蓋上了紀米花的床,将紀米花平放在了床上,随後陸濁也跟着躺了下來。
陸濁锢着紀米花的雙手,從後面緊緊地摟着紀米花的腰肢,下巴埋在紀米花的頸項裏,傳出一陣又一陣的溫熱的呼吸。
紀米花不知所措地想要起身,卻被陸濁提力按住了。
“這是你的義務。”陸濁聲音從紀米花的身後,帶着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義務?原主到底是和陸濁做什麽交易啊,竟然是以陪/睡為義務。
“你答應我的事是什麽?”紀米花仍在努力的想要問出更多事情。
過了很久,就在紀米花以為陸濁睡着的時候,“明天你就知道了。”
紀米花嘆了一口氣,你這樣還不如不回答。
又不知過了多久,埋在紀米花頸項間的氣息越來越深,一直睡不着的紀米花動了動被陸濁一直緊緊抓着的手腕,果然可以動了。
紀米花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翻了一個身,面向沉睡的陸濁。
借着的微光,紀米花不難看出陸濁的鼻子眼,睡着的陸濁沒了睜開眼睛時的鋒芒,美好如初,讓她想起了初見他的那個夜晚,她還以為他小和尚,并且在心裏暗贊嘆他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和尚。
他現在長了頭發,成了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思及此,紀米花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發。
而後,紀米花又翻身回去,對着漫漫長夜,輾轉難眠。
紀米花做了一個夢,夢裏下着磅礴大雨。四周是一片又一片的墓碑,許多打着黑傘的人在這些墓碑裏穿行,他們的表情一致的麻木,沒有感情。
畫面一轉,特寫了一塊墓碑,墓碑上的照片裏是一個憨厚可掬的女人正沒心沒肺地笑着,和墓碑前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人一只手撐着傘,一只手拿着手絹捂着鼻子,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臉上的表情比吃了屎還難受。男人身旁亭亭玉立的女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輕聲的勸慰他,他點了點頭,兩人正準備離開,轉過身卻看見了一個人立于雨下緊緊地盯着他。
那人是少年模樣,頭發很短,看着男人的目光恨不得殺了他,那目光太狠太亮,像動物世界裏的狼。
果然,少年向一頭兇猛的狼撲向了男人,拎着男人的領口,狠狠地給了一拳又一拳。
男人亦沒有退縮,兩個人赤手相搏,在雨中就像兩個不講道理的小孩,用盡蠻力想把對方打趴下。
最後兩個人同時力竭地坐在地上,一直在旁邊插不上手的女人護着男人對着少年又喊又罵,少年至始至終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置若罔聞。
最後,少年起身拿下了墓碑上的照片,小心翼翼的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水珠,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包好,淋着大雨又走了。
少年走的時候,順便一腳踩爛了男女跌落在地的大黑傘,留了下了一句,“我們沒完。”
夢中景象迅速切換,少年的眉眼越長越成熟,他從被人責罵的龍套,一步步走到了燈光璀璨的舞臺上,他梳起額前的頭發,舉着獎杯看着天上,眼底流露少見的溫柔。
他越走越高,西裝革履不再離身,走到哪裏都是人群中的焦點,他擋着昔日打過架的男人,将一杯紅酒緩緩倒在那人的肩上,随後摔碎酒杯,嘲諷離去。
畫面慢了下來,夜深冷靜,一盞落地燈下,落了一地酒瓶,他躺在沙發上看着一張照片,濃濃哀傷,化之不去。
畫風一轉,他的眼神突然越來越冷,越來越狠,他捏着拳,慢慢眯起了眼睛。
特寫這雙眼睛的時候,紀米花被吓醒了。
她立馬回頭一看,床邊已經空空如也,陸濁已經不在。
紀米花摸了摸自己的臉,“卧槽,陸濁他暗戀我!”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會越來越精彩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