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開機宴結束,紀米花就跟随劇組去了外地拍戲, 紀米花算是主演之一, 待遇不錯,劇組給她分配的住處是酒店的商務套房,衣食住行都是專人負責, 生活條件不要太好, 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劇裏的其他演員也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紀米花和他們聊得來, 平時一起打打游戲很快就成了兄弟,工作人員也很慣着這幾個年輕的演員。

紀米花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煉,演技已然比以前好了很多,本色演出的現代劇自然是不在話下,加上和對戲的演員們确實關系好,不用刻意去演出關系好的樣子,真情流露之下,這條鏡頭就過了。

總之, 紀米花的小日子過得十分舒心。

紀米花沒有想到顧哀會親自來劇組找她, 她聽到消息小跑着就去見他,見到她慌慌張張的樣子, 路過的工作人員都給她讓出條道,讓她小心點。

看到樹下的顧哀時,紀米花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顧哀脫下了他破爛臃腫的大衣,他豎起了幹淨利落的頭發,刮掉了茂密泛青的胡須, 劍眉星目,面如冠玉,身穿筆挺的毛呢外套,內搭一件高領的毛衣,身材高大的他,很好的撐起了整身衣服,氣質卓絕,在人群中一眼跳了出來。

這樣的顧哀,才是她認識的顧哀。

紀米花走進顧哀的時候,顧哀便一直在看着她,紀米花對他說話向來直接,“不撿垃圾了?”

顧哀難得地笑了,“我把撿的那些瓶子都賣了,你回去不會覺得路堵了。”

“謝天謝地,你終于想通了,你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嗎?”

顧哀臉上帶着笑,點了點頭,“我想請你吃飯。”

“好啊。”正好快到了飯點,紀米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顧哀突然長大了,那她也得和他好好說道說道,給他打起讓他靠自己贏回自己的人生。

這邊,陸濁正在靠着椅背閉目養神,外面的舒條透着玻璃窗看見自家老板這模樣,便為他心疼,自從老板被紀米花趕出來之後,這心情便一直陰郁着,雖然一直強撐着上班,但以往一向嚴謹的大老板,不是簽文件的時候簽成了紀小姐的名字,便是開會的時候走神,手機一有動靜,就迫不及待地去看,結果又一臉沮喪黑着臉地把手機扔掉,把開會的同事吓了一跳。

舒條懂,他們老板這是害了相思病,偏偏他們老板就是一個悶騷的性格,一直躲在暗處裏偷看紀小姐不說,就連給紀小姐資源都是通過別人小心翼翼給的。

他跟了老板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發現殺伐決斷、斷狠厲決絕的老板在感情上就是一個膽小鬼,這一點就比他身體裏的老二不知弱多少倍。

舒條嘆了一口氣,叩響了辦公室的門,裏面陸濁微微蹙眉,“進來。”

進來的人是舒條,他雙手握于身前,走到了陸濁的案前,微微躬身,神秘兮兮地說道:“陸總,那邊來消息說顧哀突然來劇組找紀小姐了。”

聞言,陸濁緩緩睜開了淡漠的眼,“來做什麽?”

舒條抿了抿唇,“據說是找紀小姐一起吃飯,那邊還說顧哀用心打扮了一番,還帶了一束花。”

最後一句是舒條編的,舒條發誓他這是善意的謊言,皇帝不着急,他都為他急死了。

陸濁雙手伏在了案上,蹙着眉說道:“他竟然敢!”

竟然敢動紀米花的心思,他就不該對顧哀手下留情,就該走的時候把顧哀也從紀米花屋裏拉出來,或者當初他在紀米花家的時候就該把顧哀殺人滅口。

舒條扭着臉,苦口婆心地說道:“陸總,先不管紀小姐是不是您那位死去的姐姐,她的資料裏寫的她是喜歡顧哀的,即使這之後她拍戲的時候對顧哀愛理不理,但顧哀出了事,只有她一人收留照顧了顧哀,這說明她和顧哀的關系絕對不簡單。”

陸濁臉上的神情凝重了起來,沒錯,顧哀身邊那麽多朋友,可他出事為什麽偏偏只有紀米花出手幫他,難道因為他們是前夫妻,一日夫妻百日——

陸濁倏地站起了身,拍着桌子說道:“舒條,備車。”

“好的,陸總!”舒條站直了身子,接到命令立馬出去做準備,他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了笑意,看着陸總的神情,這一趟少說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了,他得把行李準備好,還得安排好工作上的交接做好長期追妻準備的打算。

紀米花和顧哀兩個人找了一家火鍋店,大冬天的還是吃點火鍋舒服,雖然只有兩個人,為了安全着想,他們還是點了包廂,紀米花也好攤開來說事。

紀米花一邊涮肥牛,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回去之後打算做什麽?”

顧哀咽下嘴裏的菜之後,說道:“我打算先去祭拜一下我的前妻。”

“拜她做什麽?”紀米花的眼睛往別處瞟,有些心虛。

喂,你的前妻就在你面前呀。

“不知道。”顧哀搖頭,苦笑。

紀米花點了點頭,将熟透的肥牛塞進了嘴裏,她低頭的時候,顧哀的聲音又響起了。

“大概因為我這一生親人緣分極差,母親死後,我只有過她一個家人,我是真的喜歡過她,想要和她過一輩子的,然而我們還是緣盡了。我想把我的遭遇給她說說,讓她開心開心。”顧哀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笑着的,沒有半分哀怨,明明有些悲傷的事情,他卻好像看開了。

“你別太難過,唐僧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取得真經,你這前頭苦頭吃得多,都是為了後面開花結果呢,你聽我的好好幹,你一定能成功的。”畢竟我是看過劇透的人。

顧哀看着紀米花眼睛一亮,“你相信我能行?”

“我肯定。”紀米花點頭。

“說句真的,你和我前妻不僅長得像,好多地方都一樣。”顧哀看着紀米花忽然就撇開了話茬,欣喜過後的眼睛,突然變得很認真。

“比,比如呢?”

顧哀看着她不然不說話,紀米花從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裏,忽然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他的眼神赤裸裸地告訴紀米花,他知道一些事情,但他不能戳破。

紀米花心想,他不會看出了什麽吧?紀米花咳了一聲,立馬轉了話題,“不說這個了,你這次是怎麽突然想通了?”

顧哀喝了一口水,收回了赤裸裸的目光,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紀米花磨着後牙根,确定以及肯定,這個顧哀又恢複他以前的賤樣了。

很好,這說明她的任務又有希望了。

吃完飯,顧哀将她送回劇組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顧哀信誓旦旦地和她說,他會證明給她看,她的眼光不會錯。

紀米花很欣慰,這個傻子終于有做大事的氣勢了。

她心情愉悅地蹦跶回劇組,蔔南見到她,開心地咧着大白牙,揶揄道:“花兒,你要和我拍吻戲,這麽開心吖。”

紀米花雀躍的心髒一頓,頓時萎了,她想起來了她下午有吻戲!真吻那種!

“不說了,我要去靜靜。”紀米花憂郁地溜走了。

旁邊,蔔南笑的更歡,他竟然要親老板的(前)女人,想想都覺得興奮。

紀米花溜走之後,其實是去刷牙,她中午吃了火鍋,蘸料裏有蒜末辣油,她得給人家留個清新的好印象不是。

臨上陣前,她又吃了一顆同組演員推薦的香體糖,迷人玫瑰味。

拍戲前,導演會給她們講一下戲,告訴他們攝像機會從哪個角度拍,她們應該怎麽做,紀米花一臉為難樣,導演怕她不會,親自抱着蔔南給她示範了動作,紀米花苦笑着感謝了導演。

“加油,小花,我和他們可都打賭了,N機超過十次,我可是要請全劇組喝奶茶的。”導演指着後面的工作人員,跟紀米花說道。

原來導演還有這樣的良苦用心,紀米花一個勁點頭。

“是是是,導演,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

蔔南期待這場戲已久,臺詞動作早就爛熟于心,霸道地拉過紀米花手,一用勁就把紀米花拉進了懷裏。

“誰說我不愛你。”蔔南深情款款地看着紀米花,念着臺詞,捧着紀米花的臉就要湊上去強吻。

紀米花下意識往後退,并且閉上了眼睛,當然這些都是設計好的。

蔔南捧着她的臉,白皙的手上青筋暴露,此時應用慢鏡頭,慢慢地蔔南的唇向紀米花靠近。

紀米花的心慌的一批,心想豁出去了,以後好好挑劇本,再也不接吻戲了。

紀米花不知怎麽的腦海裏浮現出了陸濁的樣子,那些陸濁把她按在床上,親吻着她的臉、鎖骨、耳朵以及嘴唇的樣子,她曾經偷偷眯開眼睛,瞄過一眼陸濁吻她時的樣子。

陸濁亦閉着眼睛,他的睫毛又密又長,親她時候會輕輕顫抖,紀米花知道那是心跳快的原因。陸濁吻她的時候很溫柔,和他盛氣淩人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他像是在對待一件無價之寶,小心呵護的模樣,令她的心跳也跟着跳的很快。

在面對別人的吻時,她得承認她更喜歡陸濁的吻。

投入拍戲的紀米花沒有聽見耳後傳來的導演欣喜的聲音,“陸總,你怎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濁:哦,來看我的女人和別人拍吻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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