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紀米花感覺到了蔔南的呼吸,就在她屏住呼吸的時候, 一道極有力的力氣拉住了她的手, 将她拉了出來。

紀米花蹙眉睜開眼,只見陸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此刻的陸濁眉頭緊鎖, 下颚線緊繃着, 渾身散發着戾氣, 握着她手臂的手暗暗加重了力道。

紀米花微詫, 他怎麽在這?

陸濁的鋒利的目光掃了一眼蔔南,蔔南頓時覺得全身發毛,他作為陸濁手底下的二線藝人,有幸見過幾次大boss,這麽兇的boss還是第一次見,他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反應快速的導演連忙彎着腰走上前,只是他一句“陸總”還沒喊出口,陸濁擰着不解的紀米花撥開了湊在跟前的導演, 大步向場地外走去。

“這……”導演看着離去的兩人身影, 和在場的工作人員面面相噓,這兩人不是分手了嗎?

蔔南心裏更是慌得一批, 向經紀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他是不是要被雪藏了TAT。

陸濁把紀米花拉到了沒人的地方,紀米花連忙甩開的他的手,陸濁撒了手,眯着眼睛看她, 一步步地緊逼着她就是不說話,紀米花往後退了幾步,被逼到了牆角,紀米花深吸了一口氣先出聲打破了局面。

“你到底想做什麽?”紀米花問道。

陸濁的目光緊緊盯着紀米花,紀米花被他這樣看的心裏只犯怵,別說蔔南了,這樣的陸濁,她也覺得可怕。

只見陸濁忽的擡起了手,紀米花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害怕他是要出手扁自己,連忙在心裏罵了一句“沒品”,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陸濁的手只是輕輕地落在了她的發梢上,撚了一根細碎的毛球,随後放下。

紀米花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陸濁見到她又怕又驚的模樣,緊繃的下颌微微松動,唇角幾不可見的勾起,擡手撩起她耳側的一縷頭發,聲音溫柔地不像話,“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嗯?”

陸濁的畫風轉變之快,紀米花一時無法消化,這個人明明上一秒一副要把她活剝生吃的感覺,怎麽下一秒就突然,恩?

陸濁看着她,怕她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寶寶,我錯了。”

末了,陸濁低頭吻了吻手裏的秀發,擡起頭時一雙潋滟桃花眼漂亮地不像話,讓人難以拒絕。

紀米花幹咳了一聲,視線開始亂飄,“你這樣我不太習慣。”

陸濁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一把将紀米花摟進了懷裏,紀米花一時有些受寵若驚,陸濁半阖着雙眼,聞着紀米花身上久違的氣息,發出一聲喟嘆,“都是我不好。”

紀米花心想,可不是嘛。

片刻後,陸濁放開了紀米花,紀米花也正好有話要說。

“開機宴那晚,是你用車燈射我眼睛的吧。”紀米花看着陸濁的眼睛,忽然提了一茬。

陸濁沒想到她忽然會提這茬,誠實地點了點頭。

紀米花眯着眼睛點了點頭,又突然笑了,陸濁還未想明白她為什麽突然笑,紀米花擡起腳,五厘米的高跟鞋硬生生地踩在了陸濁的腳上。

“渣男!別想老娘能原諒你。”

陸濁吃痛地彎腰,紀米花瞪了他一眼,氣勢洶洶地走了,角落裏的舒條連忙出來扶着自家青筋暴露的老板,“陸總,你沒事吧。”

陸濁看着離去的紀米花,深呼吸了一口,咬着牙說道:“沒事。”

哪能真沒事,陸總憋着呢。

舒條擡頭看了兩眼紀米花的背影,在請示他接下來該怎麽辦,陸濁忍者劇痛,咬着牙說道:“通知導演删吻戲。”

紀米花回到片場的時候,工作人員都在收拾手裏的材料,看了一圈就是沒看見導演的影子,紀米花問了人,四處打探,找到導演的時候,導演剛挂了電話,見到紀米花眼裏立馬閃現出驚喜的光芒,“小花啊,你最不想拍的那個吻戲,哥決定還是幫你删了。”

紀米花面目表情地看着他,您可就亂幾把瞎說吧,誰看不出來是陸濁讓你删的。

“謝謝導演。”

“沒事兒,今天的拍攝先放一放吧,我和幾個導演要把劇本再磨磨,你先回去休息休息,養好精神先。”導演下句直接放人了,一臉微笑地送別紀米花。

導演走後通知了整個劇組,于是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紀米花是每天蹭的蔔南的保姆車上下班,于是她便去找蔔南,一路上紀米花突然發現了什麽叫小人得道。

但凡是她走過的地方,便有人和她打招呼,然後和她擠眉弄眼地問她是不是和陸boss複合了,為此紀米花在心底又暗暗地咒罵了陸濁一遍。

紀米花找到蔔南的時候,蔔南正在奮筆疾書,紀米花走近一看,書面頂上寫着三個大字“道歉信”,開頭“親愛的老板請你原諒幼小的我曾經無知地将要親吻了您的女朋友……”,紀米花還沒讀下去,蔔南便擡手蓋住了自己的小本本兒,擡頭看着她問道:“你怎麽來了,老板呢,他人在哪?”

“陸濁是你老板?”紀米花指着他問道。

蔔南點頭。

紀米花忍不住笑出了聲,“什麽年代了,你還寫這玩意,陸濁看都不會看一眼。”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看?”蔔南護着自己的小本本,反問道。

紀米花随意地坐了下來,撿了桌上的橘子便剝了起來,“別那麽怕他,他難不成會炒了你?”

“何止,我們老板他——”蔔南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旁的經紀人咳嗽給打斷了。

不用她說紀米花大概也猜到了,小陸濁現在的脾氣确實不太好。

“行了,別寫了,土不土啊,我罩着你,他不敢拿你怎麽樣的。”紀米花這點牛皮還是能吹的,陸濁不知道抽了什麽筋,今天破天荒地來找她道歉,她生着氣沒立馬和好,不過是想他漲漲記性,把她當回事。

“真的”

紀米花點了點頭。

蔔南立馬将寫好的道歉信撕了下來揉成球,做投籃狀投進了垃圾桶,“唉,小花,你上次不是說你們分手了嗎?合着你是逗我們呢。”

蔔南看着吃橘子的紀米花,開始審問起了罪魁禍首。

紀米花心虛地将橘子都塞進了嘴裏,借着扔垃圾逃離了蔔南的審問,一邊走一邊說道:“分了不能合嗎?快收拾收拾回酒店!”

“得吧,還好我沒對你起什麽色心。”蔔南看着紀米花的身影,默默地自言自語道。

此言立馬得到了經紀人不太茍同的皺眉。

紀米花圍着圍巾和蔔南走出劇組的時候,西裝革履的舒條捧着一束玫瑰花和一輛騷紅色的瑪莎拉蒂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似乎等待了很久的樣子,舒條見到紀米花立馬快步走上了跟前,将花遞到她的面前。

“紀小姐,陸總吩咐我接送您下班。”舒條彎着腰,禮儀十分到位。

大家都往這邊看,紛紛發出驚嘆。

直男蔔南只顧看着看着舒條身後的車,全球限量,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紀米花藏在圍巾下面的半張臉都蒸熟了,“我已經有車坐了,你回去吧。”

不不不,蔔南心想我的車,不配。

“紀小姐,這是陸總交代的,我一定要親自接送您回酒店。”舒條不卑不亢,依然不肯退讓,只是偷偷瞄了一眼蔔南。

小機靈鬼蔔南立馬反應過來,“小花,我突然想起來我還答應了要接組裏的春香和伯龍,我的車怕是坐不下這麽多人了,你不如還是做舒助理的車吧。”

紀米花瞪了一眼貪生怕死的蔔南,這麽快就把她賣了!

在多方的支持下,以及路人的羨慕之下,紀米花上了傳說中的限量超級豪車,車子裏面新的一批,紀米花都怕自己把這車給坐髒了。

舒條坐在駕駛位,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不太自然的紀米花,“小花,我們老板受傷了。”

沒有外人的時候,舒條便不再和紀米花假客氣,開門見山說重點。

紀米花摸車的手一頓,“什麽傷?”

見到紀米花動容,舒條含着笑意回道:“腳傷。”

紀米花便想到了自己踩陸濁的那一腳,她不過用了五六分力,還能把他踩壞了?

“哦,那你好好看着他,別再讓他亂跑了。”紀米花裝作無所謂地說道。

女人翻臉之快,舒條聞所未聞。

到了休息的酒店,舒條親自又親自下床給紀米花開車門,紀米花整一個受寵若驚,誠然她一下車便發現路邊的人視線都在自己這邊,不,準确說是這輛騷包亮眼車。

舒條見她一個人下來,繞到她的身後,把她座位旁的玫瑰花束也抱了出來,又将花塞給了紀米花,“小花,別把花給忘了。”

這下紀米花是像假裝忘記都不能了,這麽一大束顯眼的玫瑰花,她要在外面捧着,說實話,她這把老臉害羞。

“還有這個。”舒條攤開了她的手,将一串鑰匙又遞給了她。

“這是做什麽”紀米花問。

“這輛車也是陸總送您的,他還說如果您不會開車,他願意每天親自來給您當司機。”舒條正兒八經地傳達着老板的旨意,可這唇角都快翹上了天,他一個男的,都覺得陸總真他媽的有錢任性,想嫁。

“他想得美!”心裏明明高興地要死了,然而嘴上卻依然傲嬌,紀米花本人無疑。

于是紀米花身邊的路人只見拿着玫瑰花的女人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對她點頭哈腰又是說了什麽,轉身變了上了酒店外面另一輛奧迪S8,而那位拿着玫瑰花的女人上一秒還是面無表情,轉過身來朝酒店裏走的時候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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