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不是偷吃東西了？”李梅如果是以前的就直接帶着弟弟走了，可是今天沒有走，她一直努力聞着空氣裏的味道。

“沒，沒有。”這下可是把李英子吓了一跳，她心裏想的卻是，不會真的被發現了吧。

“大表姐聞到包子的味道了吧，我媽媽今天早上給我做的，是可香了。”羅湖真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臉驕傲的道，心裏想的卻是，自己剛剛說了謊話妹妹是不是不會喜歡他了。

聽到羅湖的話，李梅不由不由眼前一黑，說真的她是嫉妒的，她們家裏連吃飽飯都成為了問題，可是這個四舅家裏到了，竟然見天的吃着肉，這能不讓她嫉妒，前些年她吃不上肉的時候，她就有想過，誰給她十斤大肉，她就把自己嫁給對方，可是後來她才知道，什麽嫁不嫁的，要是對方真的送十斤大肉到她們家裏提親，到時那十斤肉和她就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所以後來的她就想着，怎麽占別人家裏的便宜，唯一一家，媽媽指定了不能讓她去，無論有再多的理由都不能讓她去，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可是就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去四舅家裏占便宜，那怕知道對方家裏有及多的肉。

“哼，覺得有肉香了。”李梅想到這裏就覺得心煩，可是她又不能做什麽，所以也就只能當着什麽也沒知道，直接離開了。

而一直沒有說話，準備着随時給李梅一下的李英，看到姐姐帶着弟弟離開了，不由松了一口氣，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弟弟怕姐姐，這會兒鬧起來，不管她有沒有吃肉，媽媽都會直接打她。

“羅湖，下次，下次別給我帶了。”雖然覺得吃很好吃，可是她覺得比起被姐姐打來說，她真的覺得那點肉不算什麽，人有時候真的在生死面前都會機智的選擇對自己最好的。

李英從小被打到大，家裏上升爺爺奶奶，下至侄子侄女，就沒有不對她動手的。

可是這些打也就是在外面受了氣，生活中順，用她來出氣罷了，打得其實也不重，可是如果真的讓大姐知道她敢偷偷吃肉，那就是被打死的節奏。

家裏過年的時候或是去外公外婆家裏，但凡是能分到肉的地方，那都是她的，如果用搶的，那就不會帶上她。因為多她一個，就會少吃不少肉，雖然事後免不了被打，可是打了也沒有辦法将肉要回來，還不如不帶她，說不定能多吃一筷子。

她平時多吃些野菜湯，也不會真的餓死，相對于能不能吃上肉來說，她自然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可是你幫我打豬草了？”羅湖覺得有些不好，在別人幫着他做的事的情況下，還當着什麽也不知道，他也做不到。

“那給饅頭吧，肉太明顯了，會被打。”李英想想剛剛那松松軟軟的味道，不由覺得口水的出來了，不由用力的點點頭。

“那好吧。”其實都沒有差，至少對于羅湖來說。

“你快背回去吧，要不是表妹就醒了。”她已經聽到了肉包子，就沒有想過對方會給她帶別的過來，卻是沒有想到回去的羅湖覺得還是不太好，所以又給對方帶了糖水過來。當然不能只讓對方喝糖水，後面又給拿了白開水，這是為了不讓人聞到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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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意外之喜李英還是覺得很值的，反正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勞動，再加上因為是小表弟的關系，她要是看到了，怎麽可能不幫把手，這種事她對于別外幾個也做過，可是人家不與她往來，她也不計較。

回去的時候羅湖就向羅媽媽說了這件事，而羅爸爸則一直很沉默，什麽話都沒有說，羅媽媽看到這裏，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摸了摸羅湖的頭。

小小的羅湖不由覺得很是奇怪，如果是別的人這樣幫着他們家裏在，爸爸媽媽一定會讓他謝謝之類的，可是為什麽爸爸媽媽這會兒卻是什麽也沒有說了？

而今天十分特別的是，爸爸媽媽沒有陪着羅湖喝牛奶就進了竈屋，羅湖不由抓抓頭，用小手指戳了戳妹妹，有些小糾結的道：“妹妹，爸爸媽媽怎麽了？”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來，小孩子都十分敏感，所以他覺得今天家裏的氣份不太對。

“妹妹，也覺得怪怪的對不對，那我明天還要帶饅頭去嗎？如果不帶去，是不是就是不個壞孩子了？”羅湖想到明天媽媽說不定就不會做，只能自己換，心裏也覺得不太好，可知道六個饅頭就相當于妹妹的牛奶了。

“好吧，我都已經答應人家了，再加上英子表姐看起來真的太小了，都比我大五歲，看起來也就比我大一點點，要是以後都不長了怎麽辦，”說到這裏羅湖又開始擔心起來了，他有了妹妹之後，就想着妹妹能像琳琳表姐那樣白白嫩嫩的才好。

所以看到同樣是表姐的李英瘦小成那樣，他就開始不自覺的覺得因當幫幫對方，當然他也不傻，如果這人是李梅的話，他是說什麽都不會幫的。

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覺得李英對于他來說是無害的，反正他就是本能的覺得，就算是給了李英再多的好處，她都不會說出來。

相對于羅湖在這邊時不時戳一下睡得正香的羅菊華換成在感，竈屋裏就不那麽好的氣份了，這會兒羅爸爸不像是在面對羅湖時，只是沒有表面，也沒有生氣什麽的，可是這會兒進了竈屋的羅爸爸臉都快冷得掉渣了。

“還生氣了？”其實當初杜秀能嫁給羅爸爸也是一次意外，如果沒有那一次的事，他們兩人也不可能認識，說不得那會羅媽媽就因為被顧青經騙回了省城。

“沒有。”自己一生中最丢人的時候都被自家婆娘見過了，他還有什麽不能讓自家婆娘知道的，他只是意難平，他只是覺得親人之間能做到他大姐的份上，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行了，當年的事，那也就是大姑姐的事，與英子也沒有什麽關系，你說說你那樣丢臉子，兒子看着就會奇怪，不是。”羅媽媽也知道，是個男人遇到那樣的事也受不了，其實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喜歡男人的男人，真的被吓了一跳。

“我知道，只是不想與她們家的人有任何聯系。”羅爸爸聲音雖然輕，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帶着堅定。

“好，明天我讓羅湖和英子說清楚，以後就不讓他去打豬草了。”想想他們家裏其實也不差那點，她平時回家的時候就順帶着給帶一背回來，好在他們家裏沒有養桑蠶，他們隊裏的地少，說不得會做些沒臉沒皮的事了。

而集體到是有養，只是因為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地少，所以也就沒有養多少，也不是主要的經濟來源。

“好。”羅爸爸是真的不想與那樣的一家人有什麽聯系，所以那怕是知道李英是無辜的，也沒有心軟上一分，誰不是無辜的了。如果無辜就不能受到迫害，那當家他大姐能做出那樣沒臉沒皮的事來。雖然最後他是被阿秀求了，什麽事也沒有，可是那件事給她的傷害卻是及大的。

“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羅媽媽看到羅爸爸的樣子，不由也是十分心痛，才十七八歲的年紀，遇到那樣的事，沒有變壞，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想想前兩年那人就以流氓罪被關了起來，聽說被叛了十年，她當時就看到了羅爸爸發呆了好久，他雖然那件事說是已經離他遠去了，他平時也看不出來，可是真在心裏留下了一道傷，有親人留下的，也有那個流氓留下的，被拉手那一下，怕是被惡心得回家洗了不少次手。

這點從羅爸爸知道肥皂之後，就開始習慣性的洗三次，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得多難忘。

“我知道，有你和兒子和閨女，我覺得心是滿的。”人心都是偏的，那怕他再是把孝道當成了責任，那也是責任罷了，他心裏真正能裝下的，其實也就是小家，這也是為什麽他做完成責任的時候非常用心，可是也只是用心罷了，并不再動真心，親情對他來說真的已經淡得感受不到了。

如果親人之間滿滿的算計，他要來何用。

而最最苦逼的還是羅菊華，她就沒有覺得有比自己更倒黴的孩子了，真心不能忍咩，看看這貨說好的妹控哥哥了，為毛是這樣的，欺負妹妹已經沒邊兒了，真的是那種，我的妹妹只有我能欺負，別人想了碰一下都不行，真心比逗比還要逗，沒牙想要咬一口。

“哇。”羅菊華得意及了，姐就是故意的，哼，別以為只有你會玩小動作，姐也是會的，下次再來，小心姐玩死你。

結果自然是羅湖被罵了，從某種層度上來說，也正好讓羅爸爸把那點小糾結給忘到了天邊，他家小閨女被欺負了，怎麽能行，必須得讓兒子深刻的理解不能欺負妹妹，這被就是棍棒底下發孝子。

第二天的時候，羅媽媽做了饅頭，只是今天與羅湖說清楚了，以後不讓他打豬草了，如果真的想幫媽媽的幫，可是慣好小雞就好，這才讓小家夥覺得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

“來了，我已經割了不少了，你拿回去吧。”李英對于今天羅湖出來晚了的事，一個字都沒有提。

“表姐，媽媽不讓他出來割豬草了，他現在主要是喂雞，這個給你。”說着又拿出兩個蒸得及大的饅頭給李英，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所以羅湖今天帶了雙份的來。

“不必客氣。快回去吧，表妹別醒了。”李英雖然有些失落，可是心裏也明白這是必然的事，媽媽做的事她雖然不明白，可是卻是知道是不會被原諒的事情，所以她有修補之意，別人不接，那她也不會再貼上去，心裏雖然覺得不舍，可是也知道媽媽那件事，怕是做得及壞。

“嗯。”羅湖直接回去了，也沒有打豬草，雖然覺得可惜，可是媽媽已經說過的事，他就是不怎麽情願，也會聽從。

轉眼就到了分麥的日子，分完麥子就到了臘月，現在已經開始下雪了，地裏的事已經沒有多少人去做了，青菜是越被霜打，越是好吃，所以一般都是做為過年菜的，并不會及早的收，只有蘿蔔因為慢空心，所以會在進及臘月開始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