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李逢春已經鑽進了車裏,并成功關上了車門。引擎還未熄滅,他才踩了一腳油門,驅使着車輛離開。

倒車過來的時候,他往車外望了一眼,睜大了眼睛。

邬臨寒站在原地未動,他的身後鑽出幾條黑色的類似于尾巴的東西。但質感有點奇怪,你說不出它是什麽,不是毛茸茸的,也不像是摸得着的棒子。如果非要說的話,更像是長條狀的‘黑洞’,深沉的不見一絲光亮。

黑尾迅速蹿過來,紮進車頂,并迅速蜿蜒着綁縛住整個車輛。李逢春開了幾槍,一邊撥動方向盤。然而整個車輛已經懸空,黑色的長尾巴紮進了他的身體。李逢春劇烈防抗,但仍然無法阻止越發膨脹的‘黑洞’。

直至最後,他被完全吞噬了進去。

……

影像的最後,也是一片黑暗。仿佛那黑尾已經蔓延出來,徐簡整個人發涼。

“那是誰?”他出聲道。

宋藏修還有點詫異,“什麽?”

徐簡轉過頭看他,随後看向他的手臂,“你是被他弄傷的麽?”

“咳。”宋藏修輕咳了一聲,“那什麽,徐簡你傻了吧這誰你不認識?”

“他絕不可能是小寒。”徐簡篤定地說道,“而且,今天小寒一天都在學校,你不可能跟他交手。”

宋藏修哼笑一聲,“你二十四小時跟着他?這玩意兒多厲害你知道麽?人家能位移,去外太空接杯水也就上個廁所的功夫。”

“看來弄傷你的人是他了。”徐簡指的是視頻裏的人。

宋藏修有點不好意思,喝了口啤酒掩飾尴尬,道:“你還好意思說,今天你給我李逢春的魂氣,我順着搜了一下,結果尼瑪差點被吸進了黑洞!你知道我費多大勁兒才跑出來麽?!”

“是黑月神的人。”徐簡站起身來,在房中來回踱步,“你碰到的東西應該是叫做黑月神空間管,類似于咱們的芥子空間,但又不太像,我一直沒弄懂那是個什麽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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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就是要追着那根管子研究,結果被狗販子抓住。徐簡自然不會提這種丢臉的事,他琢磨着,這次國安部一直找不到李逢春,估計就是被人關在黑月神空間管裏了。

如此一來還得找那個‘內奸’,但徐簡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兒……

“你去哪兒”宋藏修大喊道。

“去國安部接人。”徐簡說着這話,人已經到了樓下。

他動用了法力,國安部轉瞬即達。也就霍普飛頓他們剛押着人走到大廳裏,就見徐簡從旁邊的洗手間裏拐了出來。

“霍普少校。”徐簡打了一聲招呼,不等人反應,殘影一瞬就到了跟前。

“!!”可想而知,一秒之後,國安部大廳的所有人員和武器全部啓動。

邬臨寒瞪大了眼睛:“老、老師?”

徐簡雲淡風輕,低頭看了一眼邬臨寒手上明晃晃的手铐,擡手——

“幹什麽!”

“不準動!”

“舉起雙手抱頭!”

……所以他到底動還是不動?好在霍普飛頓及時清醒過來示意搜查官等人不要動。

“徐老師,您怎麽來了?”

徐簡沒有先回答他,而是在搜查官們的高壓注視和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下,擡起了左手——

推了推滑到鼻梁黑框眼鏡。

“霍普少校,我想你們抓錯人了。”他沉聲說道。

“你有什麽證據?”霍普飛頓反而問道。

徐簡反問,“這難道不應該是你們有什麽證據嗎”

“我的證據當然不能給你看,我們必須要先審訊。”

“那我的證據也不能給你看,我現在就要帶走他。”

兩個人一來一往,竟然對峙起來了。

邬臨寒擠在中間,轉眼看看霍普飛頓,低眸看看徐簡,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在這時候,另一位人物及時趕到。

“徐老師。”身後的響起一道沉冷的聲音,徐簡回過頭,正看到一身制服的男人被一堆大佬簇擁着下了樓。

“裏面說吧。”霍普蘭生雖然以鐵面無私著稱,但這與他很會做人并不矛盾。他将徐簡請進了一間屋子,并示意霍普飛頓将邬臨寒帶到了隔壁的審訊室。

“坐吧。”霍普蘭生拉開椅子,在旁邊的位置坐下。

徐簡看了一眼對面透明的玻璃和已經被帶進去的少年,臉色一沉,很不高興地坐下來。

“徐老師有什麽證據?”霍普蘭生問他。

裏面的霍普飛頓已經開始審問了:“……上個星期五晚上你在什麽地方?”

“你們有什麽證據?”徐簡抱着膀子叉着腿,一副大佬的派頭。

“我們有那天晚上的無人機監控。”霍普蘭生說道,也不避諱徐簡,直接就點開了牆上的顯示屏給他看。

徐簡本來以為是宋藏修給他看的那個,心裏還在想,尼瑪的長得一模一樣,這群人類又死板,這回估計跳進黃河洗不清。

結果監控一點開,與他預料的并不同。

監控畫面裏地點倒是那個地點,廢棄工廠,幽暗河道,寂靜夜晚,遠處的霓虹燈隐隐閃爍。

但人物卻不太一樣。

邬臨寒穿着黑色的運動衛衣,他在快速地奔跑,畫面上漸漸能聽到他劇烈的呼吸聲。

跑了河邊,他停下來,兩手撐着膝蓋不斷呼吸。他滿頭大汗,臉色微微發紅。睜着一雙烏黑的眼睛,像是在黑夜裏焦急地尋找什麽東西。

片刻後,他直起身來,調出通訊終端,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嘟嘟嘟——

無人接聽。

邬臨寒有些焦急,他按斷了電話,繼續打。

這回有人接了:“喂,你好?”

“請問,是李隊長家裏嗎”

“是的。您是哪位?”

“我是……他,他還在家嗎?”邬臨寒話鋒一轉,問道。

“他剛剛出去了。”

“他出來多久了?”

“有二十多分鐘了吧。”

邬臨寒挂斷了電話,四處張望了一圈。他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監控前的徐簡緊緊地蹙起眉頭,他當然相信邬臨寒,因為少年此刻站的位置,與李逢春出事的地方并不一樣。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

邬臨寒一震,僵硬了一下,便朝着那個方向快速跑去。

然而等他穿過半人高的雜草,翻過破舊冗長的工廠到達現場時,那裏只剩下了一輛車。

“這證據只能證明,你們抓錯人了。”徐簡轉過頭去看着霍普蘭生說道。

霍普蘭生并不着急辯解,而是說:“接着看。”

徐簡轉過頭。

只見邬臨寒起初時震驚了片刻,他有些僵硬地圍着車子走了一圈。随後他走到河邊,彎下腰,在一堆雜草中撿起了什麽東西。太遠了看不清,霍普蘭生随即點了點鼠标,畫面被處理,放大。

是一封信。

“密信?”徐建蹙起眉頭,驚訝出聲。

霍普蘭生點了點頭,“看來徐老師和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徐簡沒理他。

随後他看到監控上的邬臨寒左右看了一圈,拆開了信。但這回這小子像是放聰明了,他側了側身,所以無人機沒能拍到信上的內容。

只見邬臨寒看完了信,臉色變得很蒼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他拿信的手微微顫抖片刻,忽然将信揉成一團塞進信封裏,倉惶地逃離了現場。

監控到這裏也就結束了。

徐簡和霍普蘭生這邊一陣沉默,審訊室那邊也陷入了僵持。

霍普飛頓也已經拿出證據怼在邬臨寒眼前,翻來覆去兩個問題:

“為什麽那天晚上去現場?”以及“那封信去了哪裏?”

邬臨寒固執地很,埋着頭就不開口。

霍普飛頓站起身來,道:“你要是不開口,可以。我出去叫你老師進來,讓他來問問你。”他湊到邬臨寒身邊低聲道:“你要知道,李隊長是徐老師的好朋友,徐老師曾經放過話,誰害了李隊長,他要讓他生不如死。”

說罷,他就朝門外走。

“等一下!”

邬臨寒叫住他,到底是小孩子,被霍普飛頓這麽一吓唬,猶豫了片刻,低聲道:“那你們別讓老師知道。”

“那是當然。”霍普飛頓走回位置上,“他現在正在樓上辦公室和我們局長喝茶。”

透明玻璃對面,徐簡和霍普蘭生像兩尊冷面閻王。

邬臨寒想了想,輕聲道:“那天晚上我是去跑步,路過那邊。”

“可你給李隊長家裏打了電話,很明顯你知道他會去那兒。”

“那是因為有人告訴我李隊長會去那裏。”

“誰”

“……一個網友。”

“嗤。”霍普飛頓有點沒耐心地後仰了,靠在椅背上。

邬臨寒說:“真的,不信你可以馬上查我的社交賬號。”

他說着就要提出通訊終端,霍普飛頓點了點頭。邬臨寒調出社交平臺,時間顯示27號當晚十點鐘有一個陌生人給邬臨寒發了一個消息:【半小時後,xxx工廠河道,這個胖子在那裏等你。】

底下正是李逢春的照片。

【??】邬臨寒還回了一句。

【如果你不來,就殺了他。】

對方扔下這樣一句話就下線了。

“這下你相信我了吧?”邬臨寒收起終端,“我也很莫名其妙,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想想這個人好像是老師的朋友,所以我才過去的。誰知道會看到那些,我當時太害怕,就趕緊逃跑了。”

他這個說法,倒也找不出毛病。

霍普飛頓盯着他的臉,然而少年的神色真誠,沒有一絲撒謊的痕跡。

“那封信呢?”

“信?”

“別裝傻,信你看了吧?你知道那封信意味着什麽。”

“哈?”邬臨寒一臉懵逼,又仿佛有些尴尬難言:“什麽啊,那信上,信上寫的……”

“是什麽?”

邬臨寒雙手揉了揉腦袋,小聲道:“就,那種啊……”

“哪種?”霍普飛頓湊近了耳朵。

“就是……情書啊。”邬臨寒囫囵說道。

霍普飛頓想拍桌子,“你當我傻子吧?情書你那個表情?!”

他指着監控上邬臨寒一臉蒼白見了鬼的那個表情。

“它不是一般的情書啊。就是那種,很少見那種,很瘆人你知道嗎?問我喜不喜歡這次的驚喜,還說下次要送給我人頭……完全就是變态你知道嗎?”

邬臨寒一臉害怕地說道,看得出來他心有餘悸。

霍普飛頓眉頭擰得死緊,看這樣子,他是問不出什麽了。

這邊,霍普蘭生卻道:“行了徐老師,你先帶他走吧。”

“這就行了?”徐簡半是呆愣半是詫異地回頭,他還有點沒從邬臨寒的話中緩過神。

“他是你的學生,你應該很了解。”霍普蘭生站起身,“如果他要存心隐瞞,應該沒有人能從他嘴裏問出什麽。”

徐簡想了想,點頭,深以為然。随後他又嚴肅道:“我以我的心髒擔保,他絕對不是擄走老李的人。”

“但願如此。”霍普蘭生已經走到了門口,頓了頓,低聲道:“你最好小心他。尤其……太陽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他跟你太過于親近了。”

“你知道他的事情?”徐簡忽然挑眉,問道。他正愁沒地兒找邬臨寒的檔案。

“抱歉,我無權查閱他的檔案。”

“你是國安部部長,你都沒權,那誰有權力?”

“元帥。”

“……”

說起元帥,徐簡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你還記得十八年前你們領隊的那個科學家,叫烏臣雪的麽?”

霍普蘭生轉過身來盯着他,“您問他做什麽?”

徐簡摸摸頭,“這不當年也多虧了他麽,他死的也挺慘的,我就想知道他有沒有家人後代,我能幫點兒是點兒。”

霍普蘭生笑了笑,“烏臣博士倒是有個弟弟。”

“是麽?誰啊?”徐簡站起了走到他跟前。

“元帥大人。”

“……”這個,徐簡好像幫不到什麽忙。“他還有別的家人麽?他有孩子麽?”

問這個問題徐簡也不确定,畢竟,烏臣雪當年還很年輕,才二十歲。

霍普蘭生并未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那意思是沒有,徐簡只能作罷。

臨走前,霍普蘭生暗示徐簡好幾次:讓他盯着邬臨寒,從給他那兒套話出來。

徐簡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霍普蘭生就輕輕嘆息:“可憐的李隊長啊……”

徐簡皺着臉走到審訊室門口 ,一手拎過邬臨寒的書包一手拎着他的衣領,也不敢霍普飛頓打招呼就往外走。

一路上邬臨寒倒是很安分,雖然他比徐簡高半個頭,也很配合地被拎着衣領。

出了國安部,徐簡把他放開,不動聲色地甩了甩手臂。

……拎一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人還是有點費勁的,主要是不順手。

“老師,你生氣了嗎?”旁邊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

徐簡一轉頭,看到邬臨寒手上拿着一顆剝好的糖,烏黑的大眼睛眨了兩下,像是在誘惑他。

“吃一顆?”

徐簡忽然沒由來想起霍普蘭生的警告。

但是即便邬臨寒知道太陽的秘密,那又如何呢?

徐簡又想起了那個和邬臨寒長得一模一樣、帶走李逢春的人。

邬臨寒……跟黑月神有關系嗎?

就在徐簡胡思亂想這些的時候,邬臨寒默默自己吃掉了糖,把糖紙丢在一邊的垃圾桶,一個人在前面走了。

這家夥,他還生起氣了嗎?

徐簡追上去,“喂。”

邬臨寒不理他,低着頭走路。徐簡埋頭一看,發覺他眼睛紅紅的。

“不是吧你……”徐簡去拉他的書包。

現在是大晚上,剛從國安部出來,離着家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徐簡正打算喊車,邬臨寒突然出聲:“老師,陪我去買本練習冊吧。”

“什麽?”

徐簡回過頭,愣住。

邬臨寒的目光看着馬路盡頭,像是在黑夜裏探究老鼠的貓,但這不是徐簡在意的。

月光清寒,映在少年高山映雪的面龐上,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他忽然覺得邬臨寒有點面熟,好像他很久以前認識的人,但那種感覺稍縱即逝,徐簡什麽也想不起來。

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被邬臨寒推進了旁邊一條街道。

邬臨寒像是對這一帶很熟悉,領着徐簡拐進一條宵夜小吃街。這條街上這會兒人還很多,徐簡差點跟邬臨寒走丢。路過一家甜品店,裏面的香氣溢滿了整條街。

“蜂蜜桂花糕咯!新出爐的喲!帥哥,來一塊兒?”

店老板對着笑哈哈湊上來的徐簡招呼道。

看了眼旁邊的邬臨寒,徐簡有點不好意思。

“買一盒吧。”誰知邬臨寒卻開口對着店老板說道,“麻煩動作快點。”

徐簡還沒說話,邬臨寒付了款,一副急匆匆地樣子。

“您的蜂蜜桂花糕!”

老板裝好了桂花糕,遲疑了一下,最後笑眯眯地遞給徐簡手上。

“請拿好!”

邬臨寒已經在前面走遠了,徐簡雖然覺得眼下這情景有點怪異,還是從盒子裏摸出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裏,然後興匆匆地追上去。

小吃街過了是酒吧一條街,到處的喧嚣的音樂聲,徐簡都差點要看不見邬臨寒的人影。

邬臨寒走的很快,他像是在趕時間。

“喂,你跑挺快啊……”徐簡看了眼停在路邊的邬臨寒,少年的背影修長,樹影和月光在他銀色的校服上投下斑駁。

徐簡走過去,打開桂花糕的盒子遞給他:“你要來一塊嗎?”

邬臨寒正盯着馬路對面,不知道在看什麽。忽然他轉過身,拉着徐簡快速往臺階上走去。

“诶诶……”徐簡擡頭一看,‘24h書店’幾個大字在招牌上很顯眼。他想起邬臨寒要買練習冊,于是也就釋然地跟着他走了進去。

“你要買什麽練習冊啊?”望着偌大被書堵滿的書店,徐簡問身邊的人。

“數學。”邬臨寒随口說了句,卻朝前臺左邊的音樂CD區走去。

徐簡四處望了一眼,走到前臺旁邊問一個服務人員:“請問高中數學練習冊在哪裏啊?”

“我們高中數學的練習冊有很多缺貨了。您想買哪一種,我們幫您看看還有沒有。”櫃員說道。他這樣說着話的時候,大門口進來另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手上正拎着一摞練習冊,看樣子像是才拿貨回來。

“喂,你要買哪種練習冊啊?”徐簡回頭問正拿着一個CD的少年問。

邬臨寒随口說出了一個名字,一雙烏黑幽深的大眼睛透着CD望着這邊,像躲在暗中觀察的貓。

“啊,這個啊好像沒有了……”櫃員剛這樣說着,忽然問了一聲在往裏面搬貨的一個人:“诶,秦哥,xx版數學練習冊你拿回來了嗎?”

“那個已經停貨了,廠家都不印刷了。”一個男人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徐簡背後響起:“麻煩讓一下。”

徐簡回頭一看,那男人帶着鴨舌帽,手裏端了兩廂厚厚的書,看不見臉。

“不好意思!”

徐簡連忙跳到一邊讓開路,讓男人搬着書進去後面的放貨區。

随後他轉身朝邬臨寒走過去,“沒有了诶怎麽辦……”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書店正門口,幾個身形淩厲的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有點面熟,徐簡想了想,這不是李逢春的徒弟李若明麽

遂喊出聲:“咦?李——”

邬臨寒忽然抓了一個桂花糕塞進徐簡嘴巴裏,這時候李若明已經走進來了,看到了他們在這裏,蹙了下眉。走到跟前來,“你們在這兒幹什麽?”

徐簡好容易把那塊桂花糕咽下去,“我,陪他來買練習冊。”他轉頭看向邬臨寒,“那個練習冊買不到了,要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邬臨寒眼睛一直不知道在看什麽地方,聞言有點生氣:“不買了,回家。”

說着他就轉身往外走,這時候一個便衣匆匆地走到李若明旁邊,低聲道:“隊長,有個人剛剛看到我們就從後面跑了。”

李若明眼神一變,看了徐簡和邬臨寒一眼,帶着人立刻往外跑:“追!”

他們剛出去,就有幾個女警進來把書店的櫃員全都集中在一起盤問他們情況。

徐簡還沒搞懂情況,“這是在幹嘛?”

邬臨寒似乎冷笑了一下,“一群蠢貨。”

“啊?你說誰?”

“你!”

邬臨寒很兇地瞪了他一眼,似乎還覺得不解恨,一把搶了徐簡手中的桂花糕扔旁邊垃圾桶蓋上。

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徐簡差點氣成心肌梗塞,梗了一會兒還是把桂花糕拿了回來,咬牙切齒的一邊吃一邊把邬臨寒罵了八百遍。還要一邊跑着追上去。

李若明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兒搜查什麽罪犯,一群搜查官追着一個戴鴨舌帽的人跑到一條小巷子,忽然就失去了人影。

李若明拍開幾個搜查官走了進來,那巷子兩側都是摩天高樓,除非那人會遁地或騰空之術,否則插翅難飛。

“報告,D區,疑似發現目标……”李若明按了對講機,正在向國安部那頭的人彙報。

而這時邬臨寒和徐簡也跑到了跟前,邬臨寒忽然指着摩天高樓上空某處喊道:“老師!”

徐簡早就看到了,人也蹿了出去。踩着幾個搜查官的肩膀跳上了牆,一邊大喝道:“後退!”

站在最前面的李若明等人來不及反應,只感覺頭頂一陣黑暗急速下沉,包裹了兩邊的摩天大樓所有的燈光,并有生生将他們吞并之勢。

這時一陣身後突然暴起一股赤紅火焰,硬生生将那壓下來的黑暗逼退了三分。徐簡右手食指中指豎于唇前,落在地上,收了勢,長身側立于李若明身前。

“方圓十條街警戒,撤離群衆,去!”

話落,他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衆人擡頭再一看時,一身中山裝的徐簡已經奔到空中,與那團黑暗纏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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