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脫下來
“喜歡一個人就會很自然的去崇拜他,你以前跟我說你最崇拜的人就是靳叔叔,現在我感覺好像變成了,那是不是代表你……呃移情別戀了?”大檬覺得有點難以啓齒。
“大姐,這能一樣嗎?”硬生生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朝大檬拍肩道:“我給你舉個例子。比方說你喜歡吃肉,你能為了肉而放棄米飯嗎?”
大檬考慮了一下,肯定道:“能啊。”
溫瞳默……好吧這個舉例并不恰當,正當要換個例子的時候,大檬卻先問:“要是讓你在和靳西沉裏選一個,你選誰?”
“當然選靳西沉了,你是不是傻。”溫瞳開始反思,自己是怎麽和大檬做了這麽多年的基友的。
“你剛剛看見我跟靳西沉接吻沒有?看見沒有看見沒有?”溫瞳問。
“看見了啊,但是……”大檬再次難以啓齒。
就是純粹的偶像,今天是第一回見,以後估計也沒機會見第二次。還兩者二選一,真虧她想的出來。
大檬再接再厲:“那如果靳西沉讓你放棄極限運動呢,你也能接受嗎?”
溫瞳:“我能啊,我又不是沒有極限運動不能活,愛好,愛好你懂嗎。”
“那沒有靳西沉你就不能活了嗎?”大檬朝她眨眼,居然還學會套話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別說極限運動了,他就是讓我放棄生命,我都不帶遲疑的。”溫瞳笑。
大檬拉了下她的衣角:“你不是認真的吧,說的這麽嚴重你別吓我啊。”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溫瞳轉身,就那麽走了。
不對啊,以前她明明說,生命裏最重要的就是極限運動了,沒有它,毋寧死!
現在為了靳西沉居然可以放棄極限運動?看來愛情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啊!大檬嚴肅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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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汪奕箐答應了和進行一次不穿安全裝備的極限運動,其實每個人都知道,很難!
汪奕箐膽小的個性,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克服的,即便可以,極限運動極需技巧和對未知危險的判斷克服以及強大的體力,這些不是溫瞳小看她,汪奕箐一項都不具備。
對此,除了溫瞳和靳西沉沒那個閑心,林修竹忙着做現場安排,其他人大都是奔着看笑話來的。
汪奕箐顯然也知道,自己剛才是誇口了,現在騎虎難下,不能不上,可上了就是危險,也難以抉擇。
和靳西沉在那聊天聊的非常愉快,她更加欲哭無淚了,這兩個人不會是合謀坑自己吧……
她居然還就那麽傻傻的往下跳了……
卑鄙無恥沒下限……汪奕箐在心裏所有能用的詞都罵了靳西沉一遍,最後還是絕望了,罵再多也沒用啊,箭到弦上了。
這邊一聽汪奕箐要跟一塊較量,大檬也來興趣了,所以拉着溫瞳挑了一個非常好的位置,坐等汪奕箐出醜。
“我說大檬,你這心會不會太黑了。”溫瞳說。
“不黑不黑,我這是對明星應有的支持,你忘了我是嚴肅的追星族!”大檬眨眨眼,答非所問。
溫瞳也不管她,視線只跟着前方那道清俊的身影,他好像回國之後還剪了頭發?短了些。
唔,再細看,好像又瘦了些。
靳西沉身形比要高出很多,所以跟他說話的時候會稍微低一低頭,側一側身。非常不動聲色卻極考驗教養的細節,被他做得很好。
說話時,語速緩慢而清晰,聽人說話時會看着別人的眼睛,給人最大的尊重。
這就是靳西沉,她喜歡了六年,镂刻在心上兩千多個日夜的人。
他這樣優秀,從今以後卻為她一人所有。
他們會住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起床,互相挑選衣服,準備對方的一切……
只要随便這麽一想,溫瞳都幸福的想尖叫。
太不可思議了,他竟然也喜歡了自己很多年,也許是沒有她長,但是絕對要比她深刻,為了保護她,他竟然一個人忍受寂寞,硬生生逼自己去了肯尼亞這樣艱苦的地方。
他是希望借由艱苦的環境,忙碌和危險來忘記她麽?用這麽殘酷的手段來麻痹自己?
他從來對自己都是不留餘地的,但對她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寵溺,就算是沒有回應她感情,她以為他讨厭自己的那些時日,都對她照顧的細致妥帖,從來沒有一點疏漏。
靳西沉像是發現了她的目光,轉過頭來,朝她看了一眼又轉回去了。
“哎哎哎大檬,你看我們家靳西沉剛剛是不是沖我笑了?”溫瞳立刻拉着大檬的手猛甩。
大檬翻白眼:“你冷靜點,看你現在哪還有點兒極限運動界大神的樣子,完全一個早戀的少女啊。再說了人就是看了你一眼,沒沖你笑。”
“沒笑嗎?笑了吧。”溫瞳說。
這邊也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笑:“溫瞳小姐看着确實非常率真,你走運了jin。”
靳西沉笑:“确實,我走運了。”
“不過,那位小姐說的話你真的不介意嗎?好像你們國內對你們的這種關系不是很理解,你就不後悔?”說。
“後悔?六年了,要後悔早就後悔了,哪會等到今天。”靳西沉說。
那些荊棘路上的髒水确實讓人頭疼,但和失去她相比,任何事情都甘之如饴。
或者換個話說,他靳西沉還怕髒水?比算計比坑人,他說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誰想挑戰,盡管來。
“那好,就等着吃你們的喜糖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着拍拍靳西沉的肩膀。
靳西沉想了想:“三年內一定。”
一怔,他就是随口一說,他竟然還真的開始考慮法定結婚年齡了?
沒下限啊沒下限……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沒下限了,那個漂亮又可愛的小姑娘啊,你上輩子到底是積了德還是造了孽,遇上這麽個沒下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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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竹安排好了場地,盡量挑了一點比較平滑安全的,雖然他現在也不待見汪奕箐,但總歸出了人命也不好,還是要保證安全為第一位的。
他可不是這些玩極限運動的瘋子啊,他是個商人。
想到這裏,他再次抹了一把辛酸淚,都說商人是吸血的資本家,怎麽一遇上靳西沉,他就是被吸血的呢?
難道是做醫生,抽血抽慣了順手?
不是吧,肯定是他天生就這麽無恥!林修竹在心裏默默的總結。
場地一待布置好,他就跑過來通知,待會結束了還要請他再看看樣片呢,事情太多不能又耗在汪奕箐一個人身上,這個紀錄片因為她已經出了很多狀況了。
跟靳西沉又說了幾句,就走到場地那邊去了,汪奕箐也慢吞吞的跟上。
靳西沉這才邁步朝溫瞳走來,大檬一把扯住溫瞳的手猛搖:“你叔叔來了你叔叔來了!”
“靳西沉又不是大灰狼……你至于麽?”溫瞳說。
她看見他來了,腳步平穩,不緩不慢的朝她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好了點子踏在她的心口上,一聲一聲。
溫瞳聽見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就這個人,無論看幾次,都抑制不住自己心動的聲音。
靳西沉在他身邊坐下來:“這是什麽?”
溫瞳反應過來,順着他的眼神明白過來:“啊?哦大檬跟三畫學的,覺得好看就送我了。”
一個手編的手鏈,花紋精致繁複,肯尼亞獨有的一項編織技術,也只有大檬這種心靈手巧的姑娘才能這麽快學會。
“脫下來。”靳西沉說。
溫瞳不明所以:“這個我敢保證,大檬就是覺得好看,沒有下戰書的意思,她打不過我。”
“在肯尼亞,送手鏈、項鏈等物品,是求親的意思。”靳西沉說。
什麽玩意!
溫瞳噌的一聲站起來,求親?不是說下戰書嗎!!!
他一臉淡定,毫無謊言被拆穿之後的無措和不好意思,依然淡然的像是剛做完了一個極其拿手的醫學講座。
騙人還能騙的這麽理直氣壯,溫瞳只服面前的這個男人,但服氣歸服氣,被騙了總歸要憤怒一下的。
“不脫!”溫瞳說。
“不脫下來,哪有另外的地方放我的呢?還是你這麽快就對我沒有興趣,移愛他人了麽?”靳西沉說。
整個人逼近,眼神帶着一點玩味。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更加漂亮的手編手鏈,就那麽被他兩指拎着,溫瞳一瞬間想到了,半個月以前他用兩指拎着一個四四方方的安全套時,也是這個表情!
騰的一聲,溫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如果那個時候他也喜歡自己,那?故意的!
……
顯然,溫瞳不是那麽有原則的人,骨氣也不能當飯吃,于是生無可戀的接受了這個設定,好吧她喜歡的男人,一直是這麽會坑人,她認了。
“那個……靳叔叔,你們好不好在我面前就這麽秀恩愛呀!考慮一下其他單身狗的心情好嗎!!”大檬艱難的說。
“你覺得被虐了?”靳西沉回頭,問。
“嗯嗯嗯!”大檬點頭。
“那你走遠點。”靳西沉說。
……
大檬要哭了,心想:你妹啊我是讓你們收斂點,不是讓你更加無恥!為啥讓我走遠點兒就不能你們克制一會嗎!!
但是她不敢說,只敢戰戰兢兢的說了聲哦,然後迅速閃到一邊,替他們留出位子繼續秀恩愛。
“瞳瞳,過幾天是你父親的忌日,想回去看看麽?”靳西沉突然問。
溫瞳一怔,随即點頭。
父親的忌日他一向是從來不會缺席,每次都帶她回新西蘭,讓她單獨和父親相處,她以前還開玩笑說:“靳西沉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跟爸爸告狀,然後讓他去你夢裏吓唬你。”
那時靳西沉一定會笑着說:“比起吓唬我,我想他更願意再看看自己的女兒。”
溫瞳眼眶一熱,是啊。
六年了,轉眼父親都走了這麽多年了。
如果可以她多想再夢裏見一見父親,可天不遂人願,她一次都沒有夢見過,無論多想念,她都無法夢見。
除了這些,溫瞳也想回去弄清楚一些事情,一些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