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暖床啞巴14
有些逼仄的小醫館中, 擁擠着一群患者, 多是刀劍拳腳留下的皮肉傷,少部分也有頑疾或急症。
正在給不省人事的小娃兒望聞問切的年輕大夫,就是被莊稼漢喚作玉公子的人。入鄉随俗着普衣, 然, 柔軟光滑的料子卻低調地展露出主人些許貴氣。
顏絮歡并沒有進去打擾, 而是站在一旁安靜地瞧着。除了玉公子外,坐堂的還有另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夫, 此刻佝偻着背挨在角落裏, 正詢問着一名十二歲左右小姑娘的病情。
小姑娘低垂着頭,臉色慘白、精神也不太好。對于大夫冷漠得沒有感情地問話,閉口不言,只是搖頭或點頭, 還是旁邊站着的婦人一臉心疼地向大夫細細回話。
顏絮歡擱門外這一杵,足足站了半個時辰, 手腳冰涼, 時不時跺着腳。
上官墨不知顏絮歡為何傻站在這裏吹冷風, 也不進去, 可當瞧着她搓手哈氣的動作時,不由自主地拉着她的手, 将其擱到自己腰間。
外有大氅擋風, 內貼着有完美線條的腰肢,顏絮歡瞥了一眼一臉正經的上官墨,耳尖霎時有一股熱氣蹿上去, 好在耳朵原本就被凍紅了,便也讓旁人瞧不出異色。
兩只“狼爪”輕輕地、緩緩地摩挲起來。見上官墨沒有反對,就臭不要臉地放了心,爪子有些放肆地小範圍移動着。
玉公子雖一副專心給人瞧病的模樣,實則大多時候餘光都盯着門外極有耐心的二人,此刻見兩人如此親密的舉動,俊臉似乎閃過一片黑雲,驀地讓周圍的人感覺氣溫降了許多。
正想上前打斷時,發現遠處有人呼喝着策馬而來。見那身江湖俠客的裝扮,玉公子知曉那不是己方的人。
頭戴雪笠的俠客打馬來到顏絮歡跟前,甩手扔出一小截密封的竹筒後,便看也不看地調轉馬頭,卷起一陣風原路離去。
小竹筒安然地躺在上官墨的手心,顏絮歡便也不急着去看,反而望向正朝着這裏瞧來的玉公子。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看似友好,實則各自暗藏殺機。就像兩條溫順的毒蛇,若是找到了時機,便可露出尖牙,瞬間将對方至于死地。
正在這時,那名莊稼漢一臉愁容地抱着剛服下半帖藥的小娃兒出來了。顏絮歡便收回視線,拉着上官墨跟在他身後,一直跟到人家院門口。
莊稼漢即使有滿腹疑惑,可也沒心情去問。他的娃兒還昏迷着,啥時候能醒來,也不曉得。那些天殺的賊匪,連畜生都不如。
顏絮歡見莊稼漢進了屋,也沒離去,就站在土牆邊等着。
沒多久,莊稼漢就走了出來,問道:“兩位随了一路,不知是要問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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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絮歡擡手作揖,答道:“我瞧您家小公子病得不輕,需要的藥物雖不是千金難求,卻也算得上昂貴。”
莊稼漢不知眼前俊俏的姑娘突然說起娃兒的病,是打什麽如意算盤,便滿臉不解地望着她。
顏絮歡話鋒一轉,繼續道:“玉姑子前輩曾對晚輩說過,她年少時結交過一位極其厲害的易容大師------莊霧,不知您可否認識?”
莊稼漢聞言周身氣息陡然一變,明明還穿着那身不起眼的灰色粗布麻衣,可偏偏讓人心下一駭,不敢大意。若不是顏絮歡提前知道他并不會武功,還以為是那些個在武道一途已登峰造極的老怪物。
氣場這個東西,還真不是随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擁有的,忒唬人!
“哼。”莊稼漢一個冷哼,不,是莊霧用鼻腔發出一道不悅的冷哼。“那毒婆子和你這個小姑娘是什麽關系?”
“算是...晚輩的半個新盟友。”顏絮歡如實答道。
原本未将顏絮歡瞧在眼裏的莊霧,重新審視起面前這位氣度沉穩,卓爾不群的小姑娘,見她神态自若地接受自己的打量,不禁對她多出一分好感,便道:“你是哪家的娃娃?”
“晚輩是【上官镖局】的上官淡。”
上官家的人?莊霧如鸷鷹般的眼神微不可見地閃了一下。“薛大山,近來可好?”
顏絮歡同樣眼神閃了一下,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了薛伯?從他平靜的語氣中完全猜不到他二人的關系。可瞧着父子般的年齡差,莫不是有恩怨的私生子吧,顏絮歡有些惡趣味地瞎想。
“薛伯身體安康,除了膝下無兒女,一切都好。”
莊霧聽着這話的語氣,有些奇怪地瞧了顏絮歡一眼後,重新拉回話題,道:“我早已不染江湖事,可成不了上官姑娘的盟友了。”
“前輩看得通透,隐居一隅,過着淳樸而踏實的生活,着實令人羨慕。可江湖的風雨來去不定,昨日還吹到了這裏,今時就去到旁處,可指不定明日裏又刮了回來,再澆着您家小公子。”
“你倒是能說會道。”
“前輩‘妙贊’’了,晚輩不過是照實一說。”說完就是一禮,态度謙恭的很。
莊霧拂袖轉身離開,也沒給個準話,到底是應了,還是不應?
顏絮歡直起腰肢後,對着莊霧的背影說道:“晚輩的镖車隊,于明日一早卯時從村口啓程離開。”
回應顏絮歡的不是莊霧的話,而是木門被大力關上的“嘎吱”聲。
對此,顏絮歡也不在意,易容術啊,還是讓玉姑子贊嘆不已的人,她是志在必得。
莊霧透過窗棂望着打馬離去的二人,眼裏露出了沉思。
小醫館中的玉公子在顏絮歡二人離開後,無心再給患者瞧病,為避免診錯病症、開錯藥方,而毀了自己的英名,便尋了一個由頭向老大夫告辭,徒步返回暫時借住的農舍。
“少将軍,可是已見着了我的好妹妹?”原本應該在【安縣】的上官慕,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在玉公子關門之際,閃身進了屋。
“原來剛剛尾随我的是你。”玉公子朝外掃視一眼,确定無人注意後,才将木門合上。“你也不怕被撞見。”
“在昨日,上官夫人手裏就已收到你我聯手的信息。”
玉公子将挨着有點近的上官慕推開,說道:“所以,你就毫無顧忌了?”
被推開的上官慕也不惱,俊臉依舊溫和如此,“若不是為了提醒你,我也不會日夜兼程趕來。”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連我的行蹤……”說到這裏玉公子停了停,有些懶散地躺在木塌上,才接着道:“你也監視?”
最後一字在口腔中旋轉着溢出,透着一股子漫不經心的冷意。
上官慕遠遠坐在木椅上,點起一根氣味獨特的熏香,才緩緩道:“你要劫殺我的好妹妹,也未提前商量,我們是盟友不是嗎?”
玉公子阖上雙目,暗自想道:盟友?呵!真夠諷刺的。
另一邊,镖頭帶着一群镖師向村長交了糧食,詢問了一番村裏發生的事情後,便婉拒村長和村民們的好意,按照顏絮歡交代,來到村口安營紮寨,等明日一早再啓程。
在顏絮歡和上官墨二人并駕齊驅來到村口時,帳篷已經全部搭好,此刻大夥兒正搭竈拾柴,為今晚的飯食做準備。
大冷天,出門在外能喝口熱湯不容易。是以,大夥兒楸着空閑,就麻利地鼓搗起來。
然而顏絮歡瞅着那相鄰的兩帳篷,心裏暗自埋怨這些人動作太快,還沒有眼力見。
趟子手正要上前刷刷存在感,忽然感受到大小姐滿身幽怨,立刻收回跨出的腳步,轉身幫忙去了。
上官墨離得她近,自然是在第一時間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上官淡——不開心。
雖然不解上官淡的幽怨從哪裏來,可還是緊跟着進入帳篷,替她解下大氅,然後輕輕将人圈在懷裏,用輪廓精致的側臉蹭了蹭她的耳朵。
顏絮歡覺得自己腿又不聽使喚地軟了,有些氣惱地擡起雙手撐在二人中間,好死不死正按在不該按的軟綿綿物體上。
第一反應是:手感真好!
第二反應是:要不要挪……挪開?
【彈幕區】:
“顏顏,請你的爪子動一動,我們不是木頭,OK?”
“捏爆它,吼吼吼。”
“悄悄問一句,感受到小型花生米了嗎?”
顏絮歡:“木有。”
“難道墨墨是一馬平川?不像呀?”
顏絮歡:“衣服有點厚。”
“……”
“撕了它。”
“可憐我家純情的墨墨,被吃豆腐而不自知,诶!”
上官墨這還是第一次被上官淡抓在那裏,腦子不知怎的,此時竟想起往日裏一起沐浴的情形。好像……好像她那裏要比自己大上些許。
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禮尚往來”?
正當要有所行動時,顏絮歡良心發現地撤回了兩只爪子,這讓上官墨止住了動作。若此刻顏絮歡知道上官墨心中所想,一定悔得要死。
好在上官墨沒有徹底松開環住她腰肢的手,微微一帶,就将人再次緊貼身體。用雙唇輕輕觸了觸顏絮歡的耳朵,啓唇含住瑩潤微涼的耳垂。
不僅顏絮歡懵了,彈幕也炸了:
“剛上線,是我錯過了什麽嗎?墨墨開竅了?”
“誰教她的?”
“顏顏像不像一只熟透了的蝦(笑哭)”
“偶滴神,身體輕顫的呀,太色氣了。”
“顏顏太受了?本寶寶也好想欺負她,怎麽破?(瘋狂咽口水)”
“樓上,教你一招……自……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