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養成影後27

當夜, 林慕飛就将林媽林爸送到了戒毒所, 在二人清醒之前,早一步離開,同時, 也如願所償地拿到【聽風】這個項目。

林慕寒第二日帶着助理小雨趕回劇組, 按照統籌下的通告來看, 大概還有半個月的戲份,就可以全組殺青。

每天認認真真地拍戲, 拍完戲後安安靜靜地回賓館休息, 到了夜深人靜時,坐在黑暗裏,眺望遠方,想念遠在【鳳城】的人。一夜一夜地失眠, 只有靠着藥物才能入睡。

而顏絮歡每隔一周就會回到長明樓閣,沉睡三日。白晝交替, 夏去冬來, 轉眼就是四年以後。

幾年來林慕寒依舊是無縫接戲, 一部又一部的作品在上映, 票房一次又一次沖上新的高點。大大小小的獎杯一籮筐,一一擺在【千金娛樂】的展示廳中。

在今日, 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李導再次攜着他欽定的男女主-----顧逸和林慕寒,一起走在了長長的紅毯上,接受着所有媒體的閃光燈。

來自紅毯兩邊媒體的呼喊:

“慕寒, 朝左邊看來,左邊。”

“慕寒,右邊,右邊。”

“顧逸,往後一點,你擋着鏡頭了。”也不知是哪家的耿直記者,大聲喊着讓男神靠邊站。可他的聲音雖喊得破了音,在雜亂的衆人呼喊中,卻也未顯得多突出。

“顧逸,朝這邊看來。”

“慕寒,右邊右邊。”

.......

等林慕寒和顧逸走過紅毯後,媒體們的熱情像是被耗光了一樣,對着後面上來的明星,面無表情地拍着,或是舉着攝像機等着下一波有熱點的人到來。

在頒獎現場,毫無懸念地,李導再次獲得最佳導演的殊榮,而林慕寒和顧逸也再次各自捧回了影後影帝的獎杯。

當顧逸站在臺上高舉手中的獎杯時,朝着臺下的程佳佳大聲說着,“我們結婚吧。”

鏡頭掃向程佳佳時,她已經淚眼婆娑,望着臺上的顧逸傻笑着。這一天,她終于是等到了,漸漸泣不成聲。控制着手不摸向小腹,因為裏頭正孕育着新生命。

林慕寒起身鼓掌恭喜,為程佳佳守得雲開見月明而喜悅,隔着椅背回抱着擁住她的程佳佳,輕拍着後背。她雖然不能感同身受,卻也能大致明白此時程佳佳的心情。

昨日裏,這人還悄悄和自己說,今日過後,陪她去一趟醫院做掉孩子,那料到今日,便聽到顧逸突然而來的宣布,怎能不複雜,怎能不驚喜?

臺上的顧逸望着擁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釋然地笑了。雖然依舊有一種本該是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了的不适感,可也稍微收了心,按照父母的意思結婚、造小人。而程佳佳這個傻女人,是最合适的人選。

如果說顧逸宣布婚訊,讓場內外沸騰,那麽當28歲的林慕寒說着要息影的話時,場內外一起炸鍋。扼腕、不解、暗喜、難過......等等情緒,逐一呈現在不同人的臉上。

最高興的莫過于那些一直被壓着的女星們,頭上這塊巨石終于要挪開了,怎能不暗暗開心。來年影後的獎杯,也該輪到自己了。而影迷們,哀嚎不已,以後想要見到愛豆,那是越來越難了。

林慕寒幾年來不停地拍戲、拿獎杯、接廣告,源源不斷地給【千金娛樂】的財物報表上添上一筆筆可觀的收入,終于完成了韓龍蝦最開始說的那句:為我掙很多的錢

而作為林慕寒經紀人的倫恩,自是風光無限,已是圈內赫赫有名的金牌經紀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多年積累下來的人脈資源,可以輕輕松松将無名小卒,迅速捧成當紅小花。

按照倫恩現在的人脈圈,出走【千金娛樂】成立工作室,是對今後事業規劃最好的選擇。但他一邊拍着桌子和韓總叫板,一邊死皮賴臉地賴在【千金娛樂】,賴在別墅裏,完全是轟不走的樣子。

當聽到林慕寒在臺上說着要息影時,倫恩心裏還是一陣感慨、一陣難過。二人一起住過潮濕的地下室,一起合租過簡陋的小兩居,一起分過一碗泡面,一起從一無所有,到如今呼風喚雨。

都活成了自己最喜歡的模樣。

以後,倫恩會尋找新的奇貨,帶着她走上影後的道路。

林慕寒接下來的日子,不再忙碌,開始享受生活。每日打理着花房,守在韓龍蝦身邊,為她彈奏一曲,再看日落月升。這樣惬意的生活,持續了一年,林慕寒才開始走上導演的路途,去将一個個令人感觸的故事,轉化成視聽語言。

娛樂圈中隐退了一名天才演員,卻也迎來了一名小鬼才導演,被影視界譽為大鬼才李導的接班人。

然而,林慕寒在39歲的那年秋天,又再一次震驚整個娛樂圈。熱搜的标題是:#林慕寒自殺#

這則消息被全球媒體報導,海內外粉絲無不愕然,一時之間俱是呆愣住,根本無法相信。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他)們不相信。

時間往回倒。

韓龍蝦每年長時間處于陰森之地,身體是愈發地虛弱,到了最後半年,更是長時間昏迷不醒,每日靠着點滴存活。林慕寒一夜一夜地坐在她身邊,陪着她,期待她可以恢複過來。然而身體每況愈下,令林慕寒心痛到無以複加,眼淚總是默默地從泛紅的眼眶中滑落。

在那個秋天,林慕寒終于抱着暫時清醒的韓龍蝦,說了一句:“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

“好。”顏絮歡摟緊林慕寒,微微點了點頭。

【千金娛樂】的老板從韓龍蝦更為倫恩。

韓龍蝦和林慕寒所有財産,五分之一留給了公司裏的老員工,例如倫恩、費奇、何絡琦、邁瑞克;五分之一留給了林慕寒的兩個弟弟,剩下的繼續捐給慈善基金會。

二人的葬禮是倫恩和何絡琦共同操辦的,來吊唁的人群如江海,盛大無比,是娛樂圈有史以來,規格最高的一次葬禮。

喬浪懷裏揣着喬老爺子的照片,手中捧着那黑色長木盒,站在骨灰壇前。顏絮歡在離開前,招來喬浪,親手将它歸還給了喬家。

何絡琦連續幾天都在落淚,默默愛着的人走了,那種感覺比生生從心頭挖掉一塊肉還要令她痛苦。手裏緊緊地握着一張銀行卡,這是在續約時,韓龍蝦遞過來的,裏頭是自己前幾年跑綜藝,拍戲賺的錢。這張卡自己一直貼身帶着,從未動過一分。

往後餘生,她都要一直帶着,直到在那棟別墅裏離開為止。

.................

系統按照顏絮歡的意思,将上個世界的記憶進行A級淡化,随後啓動了下個世界的傳送。

當顏絮歡出現在新世界中時,發現自己處于烽煙四起的戰場上空。下方激烈的打鬥中,有無數殷紅的液體從傷口、斷肢中冒出,血氣沖天,撲鼻而來。

這個世界,我喜歡!!!

目光所及的某一處,一名身穿玄色盔甲的女将,手握大刀,滿身血污,流出的殷紅液體,幹了濕,濕了又幹,整個人已經分辨不出原本模樣,只是覺得那一雙褐色的眼睛,格外的冷,像是萬年玄冰。

即使身受重傷,按照常人早已倒地咽氣,然而她出招姿勢依舊是幹淨利落。

快、準、狠。

圍困着她的敵軍,一時不得近身,無法将人斬于刀下。遠處被白衣戰袍的親兵團護住的金馬戰車上,站着一名盔甲铮亮幹淨、鳳姿雍容的金邊白袍女子,渾身散發着睥睨天下的氣勢。鳳目孤傲,披風作響,張弓搭箭,閃着寒光的箭頭對準了浴血奮戰的血袍女子。

“咻”

寒箭破空,朝着心髒位置疾射而去,一擊必殺。

利箭入心,痛到顏絮歡發出一聲悶哼。在那萬分之一的關頭,她被迫替換了原主,接收了這具身體,實實在在地、在新世界第一天就經歷一次重擊。

一直不能上前的白色戰袍的敵軍,見她中箭必死,卻未就此罷手,而是非常謹慎地連補了數刀,才轉身加入新的厮殺中。

這個仇,我記下了。

顏絮歡躺在地上,遠遠望着那戰車上孤傲聖潔的女子,沉沉地阖上眼睑。

太陽西移,一鈎殘月升起,對戰中的兩軍,鳴金收兵,待明日天際露白時,再聞鼓而戰。

無數幸存的将士,迅速退回各自營地,留下滿地殘肢血流。在清冷的月光下,在冷風席卷中,顯得格外陰森駭人。

漫天的血氣不再上湧,而是朝着躺在地上的原主的身體而去,毫無阻礙地滲入。在那數以萬計的經脈中,血液漸漸流動起來,本應失去生命特征的身體,正在恢複澎湃的生機。

心髒輕輕地一跳,那利箭就往外出一分,接連不斷,一次又一次,蓬勃的生氣從原主的丹田處蔓延,流遍整個身體,修複着破損的傷口。

當利箭被逼出體外後,顏絮歡緩緩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高懸于夜幕中的殘月。随後視線收回下移,推開了壓在腹部的屍體,一躍而起。

世間萬物,即可滅,即可塑。這個世界裏原主的身體,倒是頗為有意思!

在願主身體自行修複中,顏絮歡通過系統,已經接收到原主一生的經歷,也對這個世界有了大致的了解。

人人尚武,以武為尊,天下□□長達百年之久,一城一鎮皆可為國,相互争奪,覆滅又新建。亂世中的枭雄似韭菜一般一茬又一茬,在這個特殊的歷史舞臺上,驚豔了一片時空。

原主本非此世界的人,在異世界被仇家分屍而死,才在此世界于母胎中複活。身逢亂世,以為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料到處處受制于一對男女。

男子屠蘇雲,是一城之主,城民皆為士,統兵百萬。女子獨孤煙是百年前皇朝後裔,占據富庶之地,與其弟獨孤龍牢牢霸占四座城池。

此二人從小便天賦驚人,一直是同齡人遙不可及的夢,是壓在他們背上的兩座大山,是他們心中的陰影。

原主縱使有異世界的閱歷,卻運氣差到極點,總是被此二人高壓一頭,令她性格更加陰晴不定,燥郁偏執,陰鸷毒辣。導致身邊無友可聊,無人疏解心中怨氣。至親疏遠,避之如毒蠍,若不是見她武藝高強,命如小強,也不會再留她于家中。

昨日一戰,便是獨孤煙率領六萬大軍争奪領地,搶占稀有資源。非常不幸的是,原主被自己的人當做炮灰送到戰場,倒黴催地被獨孤煙一箭擊殺。

若非修煉的異世界功法詭異,此時此刻,顏絮歡應該已經在【神界】,因任務失敗,而接受煉獄之痛。

夜色籠罩的戰場,如此迷人,如此令人心醉!

一步擡起,便是跨過一疊屍體;一步落下,便是腳踏一疊屍體。彌漫着的血氣,似有靈性一般,化成氣流跟随着顏絮歡。

原主的怨來自于,明明在異世可一掌拍死的蝼蟻,卻因受限于這具身體的資質,而事事被壓一頭,又怎可服氣。

而顏絮歡來到這裏,除了本職任務外,還要完成原主想要恣意活着,俯視衆生,以及原主惡趣味:觀其二人有勁使不出的憋屈樣。

帶着薄繭的細長五指張開,随着走動,感受着濃厚的血氣和天地靈氣拂過指縫,神情愉悅。人越走越遠,原主那把纖長的龍頭七星刀躺在血泊中,原地铮鳴。見着主人沒有回頭的意思,龍頭七星刀不情不願地離開滋養它的液體,歪歪扭扭地朝着主人飛去。

顏絮歡握住造型別致的刀柄,瞧着它如此有靈性,不由贊嘆原主是個鍛鑄之才。能憑借異世所學,在這個世界鍛造出這樣一把舉世無雙的神兵利器,着實厲害。

“是誰?”有巡防兵發現了從霧氣氤氲的戰場方向,走來一個人,離得遠,瞧不大清楚,可遠觀戰袍造型,是己方的人沒有錯。可敵人狡詐,不可大意。

五人一組的巡防隊,手持長矛,小心翼翼地靠過去。一步一步滑過野草地,更深露重打濕了戰靴,也終于将不出聲的人瞧清了。

“小都統。”見着己方的人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軍中不是傳親眼見着這小魔頭已經死了嗎?怎麽會跟沒事人一樣活着回來了?

“就從你們...開始吧。”聲音很低,也很緩很輕,五人并未聽清楚。

可他們不需要聽到,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五人來不及多反抗,就已捂着破開的脖頸,瞪圓了雙眼倒下,長矛撞在一起,發出了最後的金屬相撞聲。

而顏絮歡看也未看,繼續走着,乘着朦朦月色,翻過碎石紮堆的丘陵,躍過涓涓溪流,消失在如紗衣般的霧氣中,将後方千帳燈抛下。

在公雞打鳴時,來到了一處以打獵為生的小村子,她暫時要在此處歇腳,換取一些食物。

聞雞而起,十來戶人家的小村子,漸漸炊煙回旋上升,随風飄散。村民身裹獸皮,男人露着鐵塊一般的肩頭,女人相較粗狂的男人,倒是保守了許多。

顏絮歡走過了三四家後,在一處石屋前停下。只見籬笆圍成的院子中,一名裸着上身的五六歲小男孩,正在費力地轉着井轱辘,打上來一木桶甘甜清涼的水。

整個過程,憋着一口氣使勁,致使清秀的小臉紅撲撲。

“咿呀、咿呀。”在門檻處,冒出來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揮舞着軟乎乎的小手朝着小男孩叫着。

是一個牙齒沒有長全的小奶娃,肌膚雪嫩,純真可愛,長大了一定是個漂亮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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