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尤小悠一愣,慕久抱緊了尤小悠,不給她退縮的機會,他離開她的嘴唇,含住了柔軟的耳廓,他在她耳邊嘶啞的說:“我娶你。”
尤小悠驀然有點想哭,她才哭過,淚水還沒幹,鼻尖還是紅的,這會兒又要淚崩。慕久抱着她,取了紙巾給她,讓她擤鼻涕。
尤小悠絲毫不忌諱,擤的很用力。
慕久做了很久以來都想做切一直都沒做成的事兒,揉了揉她的頭發。
尤小悠小孩子一樣伏在他胸口,眼淚仍舊吧嗒吧嗒往下掉,說:“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慕久好氣又好笑,說:“我娶你。”
雙手揪住他的衣領,小臉皺成一團,“你騙人。”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可你宴會那天還跟尹西說你不會跟別人确立關系。”
“還耿耿于懷呢?”慕久笑,“那是說給尹西聽的,我怕她找你麻煩。”
“那也不行,聽了傷心。”
“那我哄你。”說着說着就壓下來,想逗弄小貓一樣攤開了她的四肢,去親她柔軟白皙的脖頸。
尤小悠摟着慕久的脖子,被他弄的很癢,直笑。
“笑了,那就是哄好了。”慕久撐在她的上方,避開了她的傷口,生怕弄疼她。
“我、我還是不信。”尤小悠不敢慕久的眼睛,翻個身,把臉蒙進沙發裏。
慕久用手撐在她的胸口,生怕她太用力傷到自己,卻惹的她面紅耳赤,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Advertisement
“你不是有恐懼症麽,怎麽能突然說出這種話。”尤小悠被慕久撈起來塞進懷裏,她摸着他的下巴,疑神疑鬼,“還是說你之前都是騙人的。”
“小悠。”慕久忽然喊她的名字,尤小悠直覺他有話說,也不敢鬧,剛放下手指,就被他抓進了掌心。
“你知道麽,你出事的那天晚上,樓下根本聽不到一絲聲音。”慕久肌肉緊繃,似是此時回想,還覺得心悸,“我像往常一樣看着你的窗戶,當你熄燈以後,每逢整點,你的鬧鐘會亮,有細微的光芒打在窗戶上,仔細看能分辨的出來。”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看着你的窗戶,燈熄之後,鬧鐘卻遲遲不亮,這只有兩種可能,你挪動了鬧鐘,或者光線被人擋住。”慕久抱着尤小悠,卻還覺得空,他緊緊的摟着她,似乎下一秒她就會消失。
“當然你挪動鬧鐘的可能性很大,但我不能冒這個險,我想着上樓看一下,卻在你樓下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這才急忙從陽臺翻過去。”
“鬧鐘一個小時才會亮一次,而恰好被人擋住的概率又有多少,我能及時趕到的概率又有多少,我看見血流如注的你,恨不得死的是我,我才知道,我并不能失去你。”
“我真正恐懼的不是和你在一起,而是失去你。”慕久把尤小悠摟在懷裏,“我們結婚吧。”
尤小悠忽然有些想哭,他說的鬧鐘自己都不曾在意過,他又是在樓下等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是徹夜等在樓下麽?那時候天冷不冷?
尤小悠想了半天,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鬧鐘的光亮麽?”
“很亮。”慕久答。
不久之後尤小悠回去過,她叫慕久載她到她家樓下,特意去看自己的窗戶,卻發現鬧鐘的光芒實在是微乎其微,她再努力也只能勉強看到一個輪廓,而整點的那點微茫,更是轉瞬即逝。
那一刻,她淚如雨下,這個男人每晚坐在這裏,看着那扇窗戶,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之後的幾天慕久幾乎是在圈養着尤小悠,什麽都不準她做,只允許吃和微量的運動。
慕久端着托盤出現的時候,尤小悠正睜着大眼看他。慕久失笑,走過來解她的扣子,尤小悠乖乖的任解,慕久拿着棉簽蘸上藥膏,一點冰涼襲上胸脯,尤小悠咬着嘴唇,看着慕久的喉結,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伸出舌頭飛快的舔了一下。
慕久的手一抖,尤小悠壞笑着道:“喂,病人的傷口是第一位啊,認真點好不好。”慕久聞言斜了尤小悠一眼,但還是重新鎮定替她上藥。
尤小悠樂呵呵,往常都是他調戲她,她今天要告訴他,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尤小悠勾着腦袋,輕輕吻上他的唇,又一點一點撬開他的牙齒,慕久很配合,尤小悠這幾日被他教的尤其好,直吻的慕久眼睛發亮,藥膏一丢就來掀她的裙子。
尤小悠大驚失色,急忙說:“我是病人。”
慕久拽着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說:“正巧,我是醫生。”說完就褪下她的小內內,分開她兩條腿兒,就往自己身上撞。
尤小悠調戲不成反被操,悲憤欲絕,奈何男人技巧高潮,不出幾分鐘,就軟軟的抓着被角,直叫“我錯了。”
待她軟綿綿的蜷成一團,在沒有一絲力氣的時候,慕久會抱着光溜溜的她一起到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水,一點一點的給她擦拭,她傷口已經結痂,如今不怎麽怕水,擦着擦着,手就不老實,尤小悠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慕久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又開始新一輪的沖刺,尤小悠抓着他的肩膀,覺得自己要被玩壞了。慕久卻樂此不疲,他伏在她身上的時候,總是眼睛發亮,抱着她的時候,心髒也跳的飛快。
尤小悠摟着他的肩膀,聽他一遍遍的念自己的名字,念的心裏微微發燙。
他為自己受過兩次傷,她希望他從此以後,再也不要這樣拼命,他卻更用力的撞進她的身體,惡狠狠的說,“你要用一輩子回報我。”
這麽悠閑的幾日養傷休假,倒真把尤小悠養的白白胖胖,傷口好的差不多,尤小悠簡直不敢回憶這幾天的過程,一想起來,滿腦子都是他欺負她的樣子,沙發、廚房、陽臺、甚至鏡子前,都叫她羞的不敢睜眼。
“想什麽呢?”慕久拍拍尤小悠的腦袋。
“沒、沒什麽。”尤小悠臉可疑的紅了。
“真可愛。”慕久俯下身,親了一下她的嘴唇。
他們正在下樓,他突然來這麽一下,把尤小悠吓了一跳,旁邊有經過的女孩,忍不住一直扭頭看。
“你看,教壞小朋友。”尤小悠推開他。
慕久卻玩心大起,一把抱起她轉了好幾個圈,“小朋友學不了這個,小朋友沒我力氣大。”
“你快放我下來,你這家夥。”尤小悠轉的眼暈,雙手摟住他的脖頸。
慕久根本不聽,抱着她出了樓棟。
沒想到外面下雪了,慕久放下尤小悠,把她藏進懷裏,又握着她的手,放進大衣口袋。
尤小悠覺得特別暖和。
慕久一點一點拆下自己的圍巾,圍在尤小悠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直到擋住了一大半的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忍不住笑。
“你這樣我要看不清了。”尤小悠抗議。
“有我一直牽着你,怕什麽。”慕久滿不在乎。
尤小悠一愣,想說什麽卻說不出,黑色的雙人大傘砰的在雪中撐開,像一所堅固的房子,慕久牽着尤小悠,踩着雪走出門去。
尤小悠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問:“喂,我們不是要開車出去麽,直接坐電梯去地下車庫不好麽,為什麽要在雪中走。”
慕久一頓,說:“你不覺得這樣比較浪漫嘛?”
“浪漫什麽嘛,好冷。”
慕久聞言把傘一丢,把尤小悠一把抱起來,在雪裏跑起來,問:“這樣呢,浪不浪漫?”
其實風雪并不大,傘扔掉也只飄來零星的雪花。
尤小悠被他抱在胸口,只覺得這人幼稚的好可愛,他抱着她在雪中漫步,低眉來吻她的唇。
“浪漫啊。”尤小悠閉上眼,“跟你在一起,做什麽都浪漫。”
……
第一個接收晴天霹靂的是林清晨,他看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恨不得扣出自己的雙眼,久久不能釋懷,還一直義憤填膺的說:“小悠,你什麽瞎的?你看上他什麽?他這人,有病啊,只有我才能給你幸福的未來,別猶豫,快點到我懷裏來。”話還沒說完就被小虎從後門拽着領子拖走了,小虎笑眯眯的對慕久說:“不用謝。”
第二個接收晴天霹靂的是傅晴明,他看着自己到手的嫂子飛了,心情一時抑郁的無以複加,坐在操作臺敲敲打打了一整天,一句話都沒說。
第三個接收到驚天喜訊的是鈴子和慕天天。
鈴子表示很替尤小悠感到高興,看來小悠跟傅晴安果然不能成,那麽她要向傅晴安下手,讓該死的傅晴明叫她大嫂。
慕天天表示很替尤小悠感到高興,看來小悠跟傅晴安果然不能成,那麽她要向傅晴安下手,讓傅晴安成為她的人。
兩人說完之後忽然一個對視,頓時火花四射。
第四個人姍姍來遲,穿着最正式的西裝,捧着一束玫瑰,英俊的無以複加,他緩步走到尤小悠面前,把花遞給她,說:“尤哥,祝你幸福。”
尤小悠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接過花,說:“晴安,別玩了,收收心。”
傅晴安慢悠悠的說:“其實今天應該單膝下跪的,但是褲子太緊了,做不了這個高難度的動作,就勉強讓給慕久了。”
一屋子男默女淚,傅晴明頭一回站在自己哥哥身後,發誓再也不跟他吵架了。
“晴安。”尤小悠和傅晴安有深厚的感情,她幾乎明白他在想什麽,卻什麽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尤哥別這樣,哥可是萬花叢中過的人。”傅晴安滿不在乎,“你這樣叫別的姑娘怎麽看我?以後還混不混了。”
尤小悠眼圈發紅。
傅晴安潇灑轉身,只留下了一個背影,他走出大門以後,靠在牆上,緩緩捂住眼睛,積郁的心酸與難過才敢稍微流瀉。
他怎麽會不知道,她受傷的時候,他比誰都難過,慕久那樣強橫的架勢,讓他覺得,他就要失去她了。
可是又怎樣呢?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她知道,他也知道。
他也想給她幸福,可惜終究錯過,他知道慕久對她好,他只想祝她幸福。只要她還笑着,就好。
片刻之後,他拿起電話,撥給尤小悠,清咳一聲,嗓音又換回了輕松活潑,“尤哥,是我啊。”
“我沒事,這會兒都在酒吧了,身邊妹子一抓一大把的。”
“我就想跟你說,那天襲擊你的那個人,大約是尤景瞳找來的。”
他沒說他的難過,也沒說他費了多大的勁兒去追查,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告訴她她想要的結果。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欣喜的聲音,“晴安你真厲害啊。”
“尤哥,為了你,我願意赴湯蹈火。”不正經的腔調,卻掩蓋着最真摯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