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戀第七次

少女歪着頭迎上爆豪光己身後的爆豪勝己,對他言語中的嫌棄毫無芥蒂,抿出了一個可愛溫柔的笑容:

“好巧啊爆豪君。”

爆豪光己頗為意外地回頭:“你們倆認識?”

“認識的。”

“不認識!!!”

爆豪光已:“……”

她二話不說先一巴掌拍在自家兒子頭頂。

“人家小姑娘都說認識你了,你這個态度可不行啊!”

被一巴掌打蒙了的爆豪看起來更加氣憤了:“我跟她本來就不熟啊!!還有不要在公共場合也這麽随便打人啊老太婆!!!”

與爆豪一點就炸的脾氣比起來,爽朗的爆豪母親随性一笑,揉了揉爆豪的腦袋說:

“抱歉啊,勝己脾氣不太好,你也是雄英的學生嗎?”

真桜從未見過這樣的母子關系,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才答:“……我是今年從雄英畢業的畢業生,月島真桜,伯母好。”

“哦?原來已經畢業了嗎?”光己摸着下巴,“看起來可愛得跟高中少女沒什麽區別嘛。”

真桜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出來買菜只穿了最普通的長裙,披散的長發稍微攏了攏,幾縷發絲垂到胸前,襯得她柔軟娴靜,宛如珍珠一樣閃耀着瑩潤的光。

爆豪光己側頭小聲對爆豪勝己說:“小姑娘相當可愛啊,不過……勝己你這樣的脾氣是追不到這種小姑娘的。”

盯着真桜稍稍出神的爆豪瞬間炸毛,他壓低聲音迅速地反駁道:

“……誰會喜歡這家夥啊!!!拜倒在這家夥裙下的白癡雖然多,但是我絕對不會是其中一個的!!!!”

可惡……

這種只有臉好看的家夥哪裏好了……

爆豪眼含不滿地瞪着真桜,視線仿佛能殺人一樣可怕。

然而真桜并沒有被他的眼神吓到,然而懵懂地回望過來,琥珀色的瞳孔宛如山麓籠罩着霧氣般朦胧溫潤,像是在詢問他因何生氣。

爆豪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別、別拿這種眼神唬人!”爆豪兇狠地說,“你這家夥上次幹的事情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爆豪光已咦了一聲,語氣微妙:“上次?”

真桜也一臉問號:“上次?”

爆豪的掌心已經噼裏啪啦有火星了:“……這種事情都能忘掉……看來這是你一貫作風啊……”

他想起了切島所說的那個事件,除夕被硬拉着去看什麽新年煙花,結果上廁所的切島回來語無倫次地告訴他,他看到有個女孩子和轟在接吻。

聚會時切島正面看到真桜,他才知道這個女孩子就是月島真桜。

好好回憶了一陣,真桜才想起來他指的大概是什麽事。

“你說的是上次在樓梯間我……”

“白癡嗎你!!”爆豪見她就要在爆豪光已面前提起這件事,眼疾手快地一躍上前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一邊,“這件事你還告訴過誰!?”

少年的掌心粗粝又炙熱,捂着真桜的動作毫不憐香惜玉,并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個性是掌心的硝/化/甘/油——

也就是說,他糊了真桜一臉的硝/化/甘/油。

真桜倒是并不在意這個,被捂着嘴的她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表情大約可以解讀為:

這種常規操作,需要告訴誰嗎?

爆豪:……令人火大。

到最後,面對少女這樣茫然無辜但也十分可惡的表情,爆豪不滿地啧了一聲,最後還是松開了她,想到自己剛剛把手按在人家臉上,他擰着眉煩躁地摸了摸口袋,結果愣是沒找到一張紙。

“……喂,你自己有紙嗎?”

真桜以為是他要,便從口袋裏拿出了幹淨的餐巾紙,遞給了他。

“……自己擦!老子才不會幫你!!”

“……??”

看着怒氣沖沖的爆豪扭頭走人,真桜半響才意識到他是讓自己拿紙擦擦臉。

……不過剛才他的耳根是不是有點紅啊……

錯覺。

相澤消太回到家的時候,聽到了廚房裏似乎有什麽動靜。

應該是切菜時刀與菜板碰撞的聲響,但每次響聲的間隔時間都很長,他在玄關換了鞋,輕手輕腳地進去,倚在廚房外靜靜地看着她切土豆。

“……應該是這麽切的……”真桜嘴裏嘟囔着,菜板上切好的土豆個個奇形怪狀,“……但是為什麽這麽醜啊……”

少女規規矩矩地圍着圍裙,長發綁成了高高的馬尾,俨然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但從她的成品來看,想要幫忙還差得遠呢。

“土豆不是這樣切的。”相澤消太忽然在她背後出聲。

盡管已經放低了聲音,但似乎還是把真桜吓了一跳,菜刀一歪,她下意識哎呀了一聲。

“切到手了?”相澤走近查看。

真桜擡眼見他皺着眉的關切模樣,心滿意足地偷笑,伸出食指給他看:“沒有啦,我騙你的。”

相澤卻沒上當:“那你拇指上的是什麽?”

他掰開她緊握的四指,拇指的傷口有血珠浸出,合攏手指遮掩時,血都蹭到了掌心。

這種真正可以撒嬌賣慘的時候,她卻意外的懂事。

傷口不深,相澤找來創口貼給她貼好後就沒什麽大礙了。

“以後不準進廚房。”他的語氣涼涼,神情卻有些無奈,“圍裙摘下來,今晚吃咖喱。”

真桜挨了罵也不狡辯,乖乖地解下圍裙,但卻躲開了相澤伸過來接圍裙的手,自己眼疾手快地給他圍在身上。

相澤垂眼看少女柔軟的發頂,她替他系上圍裙的動作,仿佛親密的擁抱一般。

他記得那個擁抱是怎樣的感覺。

溫暖的,柔軟的,帶着少女身上的淡香,想要攏起手臂擁住,但又害怕過于用力而傷害了她。

真桜假公濟私的替他系好圍裙,又順帶墊着腳幫他将礙事的頭發捆了起來,紮頭發的時候他半蹲着低下頭,是難得一見的可稱之為“溫順”的模樣。

相澤老師像貓一樣呢。

她這樣想到。

餘光瞥見相澤不知為何在走神,真桜替他紮好頭發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抱住了他。

“……月島!”他不贊同地板着臉,語氣有些警告的意味。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真桜甜美的笑容:“月島不在,真桜在。”

“……”

見相澤不說話了,真桜更加得寸進尺:“真桜最喜歡相澤老師啦~”

“…………”

抱着他的少女笑得幸福又滿足,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糖果和玩偶,那種純粹的愉悅帶着莫名的感染力,讓人仿佛能心甘情願為了這個笑容而付出一切。

她向他撒嬌,向他讨要更多更多的愛。

他知道,她終有一日會離他遠去。

但他無法不愛她。

絕無可能的。

“……笨蛋。”他的手不輕不重地放在她頭頂揉了揉,“再等半個小時開飯。”

“嗯!”

真桜原本還想再那麽得寸進尺一點點的,可是想了想,再晚一點偷親他也不遲,于是真桜一雙眼笑得如月牙彎彎,開心地去了沙發上坐好,打開電視繼續看她的美少女戰士。

廚房裏傳來熟練的切菜聲,鍋裏的水咕嚕咕嚕沸騰,電視裏的少女漫女主角與她的朋友們在冬天聚在一起補習。

少女們歡笑着,平凡的喧嘩而溫暖如冬日柔軟的被窩,令人忍不住想要深陷其中,永永遠遠地擁有這份溫暖。

現在,我也擁有不輸于這份溫暖的戀愛了。

抱着靠枕的真桜望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這樣想到。

就在這個時候,她口袋裏的手機震動,真桜掏出手機一看,發現自己收到了一條來自【綠谷出久】的消息。

綠谷出久:聽說月島前輩你住院了,這周末我能來醫院探望一下你嗎?

……誰啊?為什麽會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綠谷出久:啊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想知道月島前輩身體康複了沒有。

……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真桜盯着屏幕上【綠谷出久】的名字回憶了很久,都完全沒有想起一丁點有關于他的記憶,每到這種不認識的人以和自己很熟稔的姿态出現的時候,真桜就會意識到,自己又過度的使用個性了。

雖然她暫時不清楚自己過度使用個性有沒有什麽明顯的副作用,但一些顯而易見的缺點卻是很容易發現的。

回溯時間倒是很容易理解,但跳躍時間,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問題。

——在被跳躍的這段空白的時間內,“月島真桜”是怎樣的存在呢?

她并沒有被跳躍的時間的記憶,但也能隐約的判斷出來,在這段時間內,她會依照平時的正常思維行動。

也就是說,依照她跳躍之前的性格,該幹什麽就會幹什麽。

不僅如此,如果濫用跳躍時間的能力,也會出現一個十分棘手的弊端——

因為缺失了中間記憶的緣故,很容易給別人帶來“該不會是失憶了”的感覺。

再誇張一點,如果五歲的真桜跳躍到了二十歲,周圍的人再傻也會意識到她有問題。

所以真桜使用跳躍時間的這部分個性時,都十分謹慎。

那麽言歸正傳,真桜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使用能力的情況,想起來用得最頻繁的就是在醫院的那段時間了。

因為每周周末都可以看到相澤消太,稍不注意就有點得意忘形。

……所以綠谷出久就是在那段時間出現的嗎?

真桜抱着手機躺倒在沙發上,由于不知道綠谷具體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所以真桜也沒有辦法準确的回溯時間弄明白發生了什麽。

唔……

那就約出來見一面?

真桜簡單直接地這樣想着,如果是能給手機號碼的程度,應該不會是什麽危險的人。

于是她很快回複道:

【我已經出院了,要見我的話,出來約會~】

對面遲遲沒有消息,此時正好相澤消太叫她去吃飯,真桜便放下手機去吃飯了,相澤的廚藝進步神速,明明幾天前還只會一個炒飯,現在都能給她做咖喱飯了。

相澤老師親手做的咖喱飯!

真桜誇張地哇了一聲,滿臉期待地吃了一大口。

“……怎樣?”

真桜一手握着勺子,一手比了個拇指伸到他眼皮底下,“好吃——!”

少女平日精致得不像真人的臉上多了幾分煙火氣,她咀嚼着嘴裏的一大口飯,像是什麽美味得不可思議的料理一樣,然而相澤自己嘗了一口,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水準。

“……也不用這麽誇張。”他把手邊自己的水杯遞給了她,“吃慢點,噎到就太傻了。”

真桜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後,專心地開始吃她的咖喱了。

比起咖喱飯,相澤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少女的身上,其實他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看着她,原因很簡單,就是她吃得太香了。

即便她也并沒有故意吃得很斯文,但她就算是大口吃飯喝水,也絕不會令人把她和粗魯這個詞聯系到一起,只會覺得——

她吃得好香啊。

真的有這麽好吃嗎?

相澤忍不住也像她一樣舀了一大勺送進嘴裏。

……啧,很普通嘛。

真桜對于相澤的內心活動一無所知,她吃完飯就乖乖地收拾好去洗碗了,而相澤終于可以休息一下看會兒電視。

他剛想伸手去拿遙控器,卻不經意看到了真桜擺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月島前輩!請問!!你的約會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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