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兔子偏吃窩邊草
“柯爾。”那人的真名叫柯爾，Eric只是他的藝名。關筠叫不慣他的藝名，所以一直叫他柯爾。
關筠洗完澡敲了幾下門，沒人應，她就直接打開練習室的門。柯爾帶着耳機，平板電腦連接着智能電視，他正在專心的練習電視上的舞步。
“啊？”柯爾從鏡子裏看見關筠開門，卸下耳機。
柯爾只有25歲，卻已經是時下最具人氣的小生了。他的個頭不算很高，男生标準182，體重卻只有120。但他不消瘦，長期跳舞對體能的高要求讓他瘦的很結實。
他的鼻梁也不算很高，但在他小巧的臉上卻很和諧，還有點微微翹起的弧度；最奪目的就是一雙大眼睛，眼中時刻像閃着星光，雙眼皮完美而流暢，他的目光很少深邃和冷峻，而是充滿溫柔和慈善。
柯爾很小的時候，算命先生給他看過相，說男生女相，是大富大貴之相。
“我把這個月水電費轉給你，支付寶？微信？”
“支付寶吧。”
“還不睡嗎？”
“嗯，再一會，你要睡了？”
像他這種人氣和曝光率的藝人本來就很忙，柯爾這陣子更是忙到飛起。除了剛在廚房和關筠說起錄的節目，還要準備演唱會，期間還要出席商演，拍攝廣告和雜志、還有一個電影也正在試妝。
柯爾結束節目錄制，在路上補眠，下午趕去唱片公司跟作曲、編曲們一起談演唱會的籌備進度，跟着舞者學了一遍演唱會要展示的新舞，連更多的練習時間都沒有，只好帶着雒寧幫他提前錄好的視頻回家繼續練，柯爾到家的時候也快十一點了，并沒比關筠早多少。
“你在練舞嗎？”
“嗯，下午剛編的新舞。”
“我能看看嗎？”關筠靠在櫃子邊，聳聳肩，盡量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麽想看。
柯爾也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Advertisement
柯爾關掉藍牙耳機讓音樂放出來。歌曲的風格充滿了嘻哈搖滾風格，柯爾雖然只練習了幾遍，但長期練舞的經驗和超高的身體協調能力已經讓他可以基本駕馭這支新舞了。
這舞一開始的動作還比較正常，都是一些街舞的常見動作，可随着鼓點節奏和歌曲氣氛的改變，舞變得更加熱辣勾人。柯爾正一邊頂跨一邊半揭衣服，看到鏡子裏目不轉睛的關筠，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柯爾比關筠小十二歲，此時反帶着紅色棒球帽，随意的穿着一件灰色短袖和運動褲，更像是還未出校園的嘻哈少年。
柯爾叉着腰向關筠走來，雖然低着頭但能看得出笑容裏的驕傲：“怎麽樣？嘿嘿。”柯爾想起剛才那些撩妹的動作，在姐姐面前不知道會不會不太雅觀。
關筠也笑着，給面子的輕聲鼓掌：“很帥，已經練得很好了。”
“哈哈，練動作都是次要的，主要是練氣息。要不演唱會十幾首歌，扛不下來。”柯爾把帽子摘下來随手扔在地上，和關筠一起靠在櫃子沿兒上聊天。
關筠贊同的點點頭，看到她關筠想起一個人：“你知道嗎，我妹妹也搞藝術的。”
“哦？”
“嘿嘿，她是學手風琴的。”
“哇，現在學風琴的人很少了。”
“是不多了。但是那個死丫頭也沒你這麽努力，先是不想學，說是嫌手風琴太重，扛不動。”
“哈哈，手風琴是挺重的。”
柯爾和關筠平時都很忙，這還是一個月以來兩人第一次閑聊。柯爾雖然是大明星，但一點架子都沒有，就像聽老奶奶絮叨的孫子，既耐心的聽又有時不是很懂關筠的牢騷。
關筠看見汗珠從柯爾的鬓角躺下來，挂在下巴上，他一笑，汗水就晃晃悠悠掉落在地板上。關筠看着他怪心疼的，他比自己妹妹還小五歲呢，就要承受這麽大的工作壓力了。娛樂圈又髒又亂，他父母不知道要為他操多少心。
“你說你才這麽大點就在貴圈混了，你爸媽肯定也沒少操心吧。”關筠突然對柯爾的父母有些好奇。
一個月前談房子的事的時候她就發現柯爾和別的明星不一樣。關筠是專門為明星服務的律師，見過一些明星。明星嘛，總覺得自己有幾個追捧的粉絲、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脾氣好一點的就像土豪似的，張口閉口就是胡吹亂侃，做事情都是拿錢砸，非常簡單粗暴；不客氣的就直接不理人，派頭十足，架子大得很。
但是柯爾不會，按說房子被中介偷偷賣了，肯定氣得跳腳。但柯爾也不氣也不惱，就先讓經紀人跟她談，自己在旁邊聽着，估計他是當時全權交給工作人員處理了，不清楚情況。自己不清楚的，柯爾絕不胡亂發表意見。
談到最後雙方都僵持了，他沉沉穩穩的說沒關系就一起住吧。
這要是擱別的明星，像他這種人氣這種咖位的，立馬能讓你掃地出門。還別說，要是當時柯爾耍狠，真把關筠攆出去，關筠一時三刻還真沒轍。
關筠雖然當時嘴上沒說什麽，但心裏記下了柯爾的這份人情，關筠就此了解了柯爾，這個坐擁數千萬粉絲的超人氣偶像，有着一顆仁慈體諒的心。
“再來一遍。”柯爾抹抹脖子上的汗，繼續。
今天白天下了雨，把天空洗的幹幹淨淨，圓圓的月亮就像挂在墨藍色的玻璃瓶裏，又大又亮。月亮慢慢的走，先是被屋前的樹葉擋住一個小缺口，後來變成一個大缺口，後來直接擋住了一半。柯爾還在練習。
關筠最近比較閑，手上沒什麽活，沒有活就沒有錢。
“喂。”關筠辦公室電話響了好幾聲了，可關筠聚精會神盯着股市大盤變動，這支股票套了她一周了，昨天終于解套，今天要找個機會把它賣掉。關筠正聚精會神的操作着。
“關律師，您的客人到了。”
“哦，”關筠的腦子轉的比手快多了：“說我在開會，讓他稍等。”
二十分鐘之後，股價還沒達到她的心理價位。關筠設置好自動賣出價格，悠閑的用手指敲着桌子，泡了壺茶，一會送走客戶正好喝。又過了十分鐘，關筠撥通了新來的助理的電話：“小邱，跟我去三會見個客戶，把電腦拿上。”
“譚總您好，不好意思剛開個會，本來說十點就能結束的，沒想到拖到這會。您坐。小邱，叫娜娜泡壺茶來。”
沒錯，譚總就是譚世程，柯爾的經紀人，一個月前和關筠争論柯爾房子的就是他。
要不說關筠是真會做生意。那次争論過後沒過幾天就簽了柯爾的公司做法律顧問，今天就是新客戶的第一筆生意。
雖說關筠和柯爾有着室友這層關系，但她關筠絕不會用感情傷錢，柯爾在關筠眼裏就是一棵結着大客戶碩果的搖錢樹，要是把關筠看柯爾的眼神畫成漫畫，那麽給她眼睛裏添兩個$，就再合适不過了。
“沒事。我昨天也跟您在電話裏大致說了Eric演唱會的事，核心還是收益分成。我們的法務之前跟主辦方談過幾次，基本上定了，這次去就想在簽合同之前讓您再給把把關。”
關筠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一口問：“什麽時候啊？”
“這周五下午。”
“多長時間啊？”
“應該不會太久吧，兩三個小時，估計。”
“哎呦，似乎有點不巧，周五下午我好像有事。小邱你看一下我的工作安排。”關筠的遺憾裝的輕車熟路。
小邱趕緊打開了電腦桌面上關律師的工作日程，空白。小邱剛準備開腔，關筠就湊過來說：“是，我就記得我有事，有個電影的投資協議要簽。我最近特別忙，我昨天晚上剛落地就接到你的電話。”小邱懵逼的看着關筠，明明就沒有工作啊，她這傻裏傻氣的眼神迅速被關筠一個白眼給吓了回去。
“是，最近我們也是為了Eric演唱會的事忙得團轉轉。但是這次的演唱會很重要，不管對公司還是對藝人。咱們也剛建立了合作，那天跟您談房子的事我也是見識了您談判的水平了。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幫助。”譚世程笑的有些局促。
“我肯定也是盡量想幫您，而且我跟柯爾也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但是這個電影，主要是标的比較大，我怕手底下的律師把握不住。”
譚世程擦了下嘴唇上的汗：“額……Eric這次的巡演有七個城市，而且還涉及電視臺和網站的直播、轉播，也是很麻煩……”
“稍等……”關筠放在手包裏的手機震了起來，關筠打斷了譚世程的話。
關筠迅速劃開了電話，挪開椅子出去接聽，關上門之前特意讓譚世程聽到了一句：“喂，蔔臺，我剛打電話要跟你說什麽呢，就是我上周五正好又去了一次咱們上回一起去那廟，專門幫你問了……”
蔔臺？難道是那個全國運營最好的M市的電視臺臺長蔔臺長嗎？譚世程暗自琢磨着，要不……加價？
關筠一溜煙進了另一個會議室，從耳邊拿開待機狀态的手機，獨自徘徊了十分鐘以後關筠面帶歉意的回到會議室：“不好意思啊，我們繼續，剛說哪了？”
又沒說幾句呢，辦公室秘書敲門探頭進來：“關律師您這會能過來接個電話嗎？”
“我在開會呢。”關筠厲色道。
“從美國打來的，UNC的。”
“我天，他們怎麽這會打電話啊，美國這會幾點了都。”
“是啊，我也吓一跳，估計是什麽急事。”
關筠撇撇嘴，只好又跟譚世程請假。這次可不是她的小手段，是真的UNC打來的。
要說關筠是有些手段，她可從來不認為律師是什麽匡扶正義的職業，嘴上全是仁義，心裏全是生意。可關筠也同樣有本事，她有實力能滿足客戶的要求。UNC确實是她的客戶，蔔臺長也真的是她的朋友，這也算是讓新客戶了解她的檔次，用更“娛樂圈”的話說就是咖位，藝人的咖位決定了出場費，律師的咖位決定了客戶的檔次和每小時的工作費率。
譚世程心裏更沒譜了，UNC是紐約非常著名的音樂公司，沒想到關律師竟然也為他們做法律服務，看來想請關筠親自出馬得花大價錢啊。
“實在不好意思譚總，剛才是美國直接打過來，美國這會得快十一點了，他們是出了一點緊急的情況。剛才說周五是嗎，剛美國那邊也約我時間，說最好周五能跟他們開個電話會。要不這樣吧，我讓馬律師跟您去吧。馬律師也是資深律師了。”馬律師是關筠的助手之一，經常被關筠拿來當炮灰。
“額……”譚世程面露難色：“我們這次的合同确實也很複雜，我都沒敢讓底下人來，我怕他們說不清楚。要不這次按您小時費率另算，不算在常年的顧問小時裏了。”
關筠心花怒放，面子上卻不動聲色：“哎呦您別誤會啊，你看咱們這第一次合作您就談錢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呵呵呵。”
“不是不是，您在影視娛樂法這塊确實很專業，我這也是為了咱們以後的合作打基礎嘛。”譚世程說着就站起來準備跟關筠握手告別，意思是甭說了，就這麽定了。
關筠也就就坡下驢見好就收：“呵呵，行吧，那周五下午是吧，我這邊安排一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阿星今天去見我愛豆啦所以更的有點遲，不好意思哈~以後會大概晚上□□點的時候更，希望寶寶們多多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