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Oh My God
晚上,節目組和嘉賓們在野外搭起了帳篷,柯爾收拾完帳篷出來,看見褚荊抱着兔子坐在河邊,就走了上去。
“荊姐,它好點了嗎?”柯爾問褚荊。
“恩,剛喂它喝了點水,現在有點精神了。”
柯爾微微彎起嘴角。褚荊随意跟柯爾閑聊:“剛才吃飽了嗎?”
“恩,剛才我和迅哥去河裏抓魚,突然覺得腳怪怪的,一看,有個特別特別小的魚,在咬我的腳,哈哈哈。”柯爾一邊說一邊比劃,光看他的表情就能想象到當時有多有趣。
“啊,魚會咬人吶!”褚荊也來了興趣,眼睛裏閃着光。
“恩,也不能算是咬,就是用它的小嘴吸,癢癢的,挺好玩的。”
“河水很冰吧,大冬天也能抓到魚嗎?”
“恩,挺冰的。不過還是有魚的,只不過少。”柯爾随意的躺下來,手枕在腦袋後面,面對着滿天繁星,褚荊還是坐着,抱着小兔子,看着前面的小河。畫面靜谧而唯美,簡單安靜的生活,多麽美好啊。
第二天清晨,陽光好的刺眼,不過氣溫似乎要比昨天低一些,大家背上行囊開始了第二天的任務,柯爾到現在還沒有說出oh my god,如果一直到節目結束都沒有說出來,會有一份特別的獎勵。走着走着,一行人來到幾個連環小瀑布前,褚荊走着走着突然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跌進了河裏。
“啊!”褚荊拼命的叫着,冬天的河水很冰,瀑布雖然很低,但是水流很急,褚荊一下子就被沖走了很遠。
“Eric!”工作人員們亂成一團的時候,雒寧眼最尖,一下就看見了那個傻小子、她的老板,不假思索的跳進河裏救人。
這一期是陸上節目,不涉水,所以節目組并沒安排水上救生,這樣的意外也讓節目組驚慌。
“荊姐!荊姐!抓住樹枝!什麽能抓抓什麽!”柯爾奮力的喊着,在水裏半游半走,拼命朝褚荊的方向游去。
褚荊拼命的去抓,可是樹枝都太細了,根本承受不住人的體重。又有兩個工作人員拿了長繩、長杆之類的東西跳了下去,扔給柯爾,柯爾又遞給褚荊,一把把褚荊拉到身邊來,死死的抓着她,在其他隊友的幫助下上了岸。
褚荊不會游泳,即使河水不深,才到柯爾的腰,但是褚荊依然嗆了不少水,上岸之後拼命的咳嗽,一邊發抖一邊哭。大家都圍着她,給她裹浴巾,查看傷勢,安慰她。
Advertisement
山裏比城裏冷的多,何況現在才剛開春。詩句裏說人間四月的時候,山野裏的花才能開,現在人間的花都還沒睡醒,山野裏的河流也才是剛剛解凍的時候。
雒寧趕緊拿過來一條幹浴巾給柯爾裹上,發現柯爾忍不住瑟瑟發抖,于是同樣不假思索的撩下背包,想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給柯爾披上。柯爾趕緊按住她的手:“我沒事。你快去看看荊姐怎麽樣了?”
雒寧一把打掉柯爾的手,她的反應從來也沒那麽靈敏,動作從來也沒那麽霸氣,二話不說就把羽絨服緊緊裹在柯爾身上,松手之前還緊了緊,然後利索的轉身去查看儲荊的情況。
褚荊看到柯爾的助理,才從驚吓中回過神來,騰的一下起身就往柯爾身邊沖。她的腿還在發抖,一邊走一邊絆,摔到了柯爾身邊,渾身還在哆嗦,半天什麽也沒問出來。
柯爾一把扶穩她,安慰她說:“我沒事,你還好嗎?”
“你的胳膊受傷了。”褚荊抓着柯爾的胳膊時,柯爾輕輕的躲了一下。儲荊趕緊招呼醫務人員過來給柯爾處理傷口,看着柯爾手裏抱着節目組遞來的棉衣,手忙腳亂的要給柯爾穿上。
“謝謝荊姐。阿寧!”雒寧聽見柯爾叫她,以為又出了什麽事,鑽過工作人員的包圍,擠進柯爾身邊。
柯爾拉她過來,給她把衣服穿好,還把帽子給她戴上,把領口的拉鏈拉拉緊,不讓冷風鑽進去,拉好以後滿意的笑笑。
雒寧羽絨服裏面只穿了一件毛衣,在春風凜凜的山裏根本不頂用,剛才收拾柯爾進水的手機錢包的時候,身體已經凍的沒有知覺了,這一下子從身子到心裏都暖裏,她竟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件舊羽絨服這麽溫暖。
兩位落水隊員換好衣服,節目組經過修整,又重新啓程。好在時近中午,氣溫越來越高,曬曬身上就暖和多了。柯爾忙前忙後的幫前輩們烤魚,特別給褚荊煮了很多熱水。吳躍東從遠處采果子回來後,一直低着頭,在思考什麽。
吃完飯後再啓程時,柯爾一直在身邊陪着褚荊,防止她再出意外。
“你還好嗎?”褚荊也很過意不去,要不是為了救他,柯爾也不會大冷天跳到冰冷的河水中。
“沒事,放心。”
褚荊抿抿嘴,心裏很不是滋味:“我自己拿着包吧。”
“沒事,我幫你,男人嘛。”
褚荊比柯爾大七歲,剛剛和演藝圈的另一位很有實力的演員結了婚。她笑了說:“嘿嘿,男人啊?”
“恩,”柯爾走在褚荊前面幾步,轉過頭來揚起下巴驕傲的笑,他的嘴唇還是白的:“我馬上就25歲了,年過半……半五十,哈哈哈。”
褚荊的眼睛紅了,嘆了口氣:“你看,那有什麽東西在動?”
“哪兒?”柯爾順着褚荊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沒發現什麽動靜。
“就在那邊的草叢裏,你過去看看吧,我害怕。”
“哦。”柯爾深信不疑的點頭,壓低腰準備過去。
“哎,你把包放下呀。”柯爾遵照前輩的指示,放下背包輕裝上陣,悄悄靠近褚荊說的地點。
柯爾全神貫注的向草叢中探去:“沒有什麽啊……沒有什麽啊荊姐。”
柯爾再一回頭,只有工作人員,褚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柯爾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擔心褚荊的身體,焦急的叫着褚荊的名字,沒有回音。柯爾又去摸包裏的手機,手機也不見了。工作人員才告訴他,褚荊跑了,原來褚荊是獵人,褚荊和吳躍東就是本次游戲的獵人。
褚荊趁柯爾去草叢的時候,偷走柯爾的手機,拿着自己的背包跑了。因為剛才吳躍東告訴她,他在采果子的時候發現了任務卡和道具獸皮,只要獵人把這塊獸皮送到指定的山洞,獵人就獲勝了。褚荊不能讓柯爾發現自己的身份,只好想辦法甩掉柯爾,拿走手機也是為了讓柯爾知道自身身份之後,不能及時聯系到其他隊友。
褚荊一邊哭一邊跑向吳躍東告訴他的彙合地點,和吳躍東彙合之後,立馬跟他一起尋找獵人的指定交貨位置。
“你哭什麽?”吳躍東拽着儲荊邊跑邊說。
“我……我趁Eric不注意才跑過來的。他……他好像在發燒。”褚荊邊哭邊說。
“沒事,他找到隊友就好了。”
“可……可是,我怕他聯系隊友聯系的太快,我拿走了他的手機。”
吳躍東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看着褚荊不說話。
褚荊哭的更厲害了,索性蹲在了地上:“他是為了救我才會生病的。嗚……為什麽這個節目會變成這樣,我以為是開開心心來玩的,為什麽會這麽虐心,我的天啊!”
柯爾現在還是懵逼狀态,恍恍惚惚的和工作人員繼續前進,沒有了手機他沒辦法聯系到其他人,也只能繼續前進。
“我真的沒想到,荊姐居然,居然是獵人。我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啊。”
“我的天啊,她怎麽能這樣呢,她拿走了我的手機啊,我現在怎麽辦。我還救過她……”
“我……不是,我覺得人與人要有信任吶,怎麽能這樣呢。我……女人都這樣嗎?哦?這個社會太複雜了,太複雜了。”
“她……她把兔子也帶走了。天啊,天啊!”
“我現在只能繼續走,盡量找我的隊友,用我的血淚史告訴他們荊姐是獵人。”
“可是,還有一個,還有會是誰呢?會是誰呢?如果那些人中也有獵人呢,他會不會立馬幹掉我?”柯爾一直在碎碎念,并不是綜藝感使然,而是柯爾确實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柯爾救褚荊的時候着了涼,一直處于超強工作壓力下的他本來免疫力就有所下降,時常病痛,又在這麽冷的天泡了河水,鐵打的身體也經受不住。他從中午就開始發燒,等找到隊友的時候已經渾身發燙、頭痛欲裂、雙眼血紅,他一直扶着腰,從小的時候就開始,他只要一發燒就會腰痛。
柯爾和其他7名隊友彙合之後,告訴他們褚荊就是獵人,其他隊員根據找到的線索推斷出另一個獵人是吳躍東。柯爾喝了點其他同伴的熱水,一直在隊友的攙扶下,盡全力搜索褚荊和吳躍東。
本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怕柯爾撐不住,建議他去休息,但被他拒絕了。雒寧跟在導演後面,看見柯爾扶着腰,一直在擔心他。眼看天就要黑了,這節目還要錄到什麽時候。
雒寧從上大學開始就接觸這一行,做實習生的時候也跟過一些節目組和劇組,藝人這份工作就是這樣,不管有多少難過和不适,都要以最精神的狀态呈現給觀衆,她早就見多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些抱怨。
突然,林子裏節目組安裝的臨時喇叭公布:“游戲結束,動物保護協會獲勝!”
“額?我們贏了?怎麽回事?”大家都很納悶,明明獵人還沒找到,怎麽會贏呢。
原來是吳躍東和褚荊一致決定趕去交貨的指定位置,和老板交涉,金盆洗手,不要再傷害野生動物,相當于獵人認輸。
所有人回到營地後,褚荊見到柯爾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還不停跟他鞠躬道歉。柯爾臉上挂着的還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清澈而謙和,一直在寬慰她,還誇她游戲玩的老練,做獵人一點都沒被看出來,自己要向她學習。
最後總結的時候,柯爾一直沒有說什麽特別的話搶鏡,只是乖巧的站在後面給前輩們鼓掌,最後跟大家一起喊節目口號,保護動物,保護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