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火燒死的世子妃
葉蓮生駕着馬,一路往西邊最深處跑去,越往林子深處去,佛祖那股慈悲的味道就越濃厚。
那熊瞎子雖算是猛獸,但到底還是受了傷,跑起來雖快但終究還是不靈活,葉蓮生騎着馬躲閃了好幾次,總算是将它牢牢的甩在身後。
穿破林子最深處,總算是柳暗花明,出現了一大片竹林,而竹林之中屹立着一間小屋。她雙眼閃了閃,如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微微顫抖,連雙眼之間的光都帶着興奮。
她揚起頭一雙水洗的眸子嬌媚的就像是能沁出水,口中卻慌張的長呼一聲:“救命——”手中緊緊的攥着玉靈弓。
馬兒知意,沖進竹林,只還沒靠近小屋,就被人攔了下來:“站住。”那護衛輕功不錯,眼見她要沖進來了一把擋在她面前:“前方不能進去。”
他滿是威脅的看着馬上的人,雙眼之間帶着殺氣。
葉蓮生衣裳淩亂,滿臉慌張,發簪在路上早已不知掉到了哪裏,此時渾身虛弱,虛虛擡起一張颠倒衆生的臉,就受不住倒在了馬背上。
馬兒累的不行,跟着趴在原地。
“主上問怎麽回事?”那護衛正不是如何處置,恰好身後傳來腳步聲,他退開身子将葉蓮生露了出來:“被熊瞎子追到這兒來的。”
來人年歲不小,模樣也是中等,此時看了看地上的葉蓮生,先是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膚上瞧了瞧,上面大大小小滿是傷痕。
他剛要收回目光,眼睛一閃又落在她手心上的玉靈弓上。
“咦——”他蹲下身子仔細瞧了瞧,随後滿是不可置信道:“果真是玉靈弓。”激動的手指着葉蓮生:“你先将人守着,我去禀告主子一會就來。”
那人穿過竹林,往小院中央走去。
只見院中一片翠綠的籬笆藤,兩側種着幾株梨花樹,一人一襲白衣坐在梨花樹下,兩指輕夾着一顆白玉棋子。
“果真是玉靈弓?”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那人轉過頭,眉眼如畫仿若精心雕琢,波瀾不驚的雙眸之中泛起漣璃。攝人心魂的讓天地都驟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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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老奴看的真真的,确實是玉靈弓。”衛三彎下腰。
“将人弄進來吧。”衛淩霄扔了手中的棋子,低聲吩咐道:“別忘了讓人住的遠一點。”衛三點點頭,立馬轉頭去辦了。
春日天黑的快,不息片刻便是夜間了。
衛三瞧着躺在床榻上的葉蓮生,接連驚嘆了兩聲這姑娘好樣貌,哪怕是他這個年紀見多識廣也沒瞧見過模樣這般讓人驚豔的。
只唯一不好的是,這姑娘不肯吃藥。
他瞧着自己手中熱了三次的湯藥,搖搖頭無奈的出去了。到了外間恰好瞧見主子正在用膳,衛三回禀道:“主子,那姑娘昏睡着灌不進藥。”
衛淩霄不管這些,只拿手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随意道:“玉靈弓呢?拿來我瞧瞧。”
衛三尴尬一笑:“那姑娘拽的生緊,拿不下。”他低着頭,眼珠子滴溜一轉,又道:“要不主子親自去瞧瞧?反正那姑娘睡着,隔着遠遠的瞧上一眼就是了。”
主子體內煞氣重,這段時日來吃齋念經的倒是好上些許,尋常人等只要離得遠些,時間短些,倒也不礙事。
這點衛淩霄自個也知道,此時大約是無事,或者對那失傳已久的玉靈弓當真來了興致。
點點頭,扔了手中的帕子去了。
葉蓮生住的偏,屋子正對着梨花,裏頭點着蠟燭滿地都是一片暖黃色。衛淩霄進來的時候,鼻尖動了動。
随後一眼就瞧見躺在床榻上的人,面若桃花肌膚甚雪,烏黑的頭發染上了濕氣,黏在如雪般的脖子上,那烏黑的頭發随着呼吸顫抖着。
衛淩霄這麽多年都吃齋念佛不動女色,許多年不知情.欲是何滋味了。
如今瞧見這活色生香的動靜,雙眸之間暗了暗,呼吸停了一瞬間,他自認自己不是個好色之人,但今日卻是一眼就起了邪.念。
更何況,喉嚨深處的灼熱與沙啞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他撇開臉,漆黑的雙眼如烏雲般漸漸開始翻滾。
手指下意思的摩擦着手腕上帶着佛珠,深吸一口氣念了好幾句清心咒。
“主子——”衛三沒瞧見他眼中的異樣,走上前輕聲道:“這姑娘手中拿着的便是玉靈弓。”
衛淩霄随着葉蓮生的方向走過去,他高高在上的站在床榻之前,低下頭往她臉上瞧了瞧,光是閉上眼睛就是如此絕色,不知若是睜開雙眼的話是何等令人驚豔。
他想了想,情不自禁的伸手往那張臉上摸去。
衛三站在一邊,驚的忘了閉嘴。
冰涼如玉的手指伸出,直到快碰到那張臉時,才顫了顫,又原樣的縮回來。
衛淩霄抿了抿唇,準備扭頭就走。
床榻上的人卻動了動,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他扭頭瞧見自己月白色的衣袖被她緊緊的握在手心,纏繞了一圈摟進了懷中。
“主子——”衛三這戲當真是驚的嘴都不知如何張開了,主子體內的煞氣嚴重,尋常人就算是靠近都困難,更別說是如此貼身靠着。
哪怕是壓制了下來,也是比尋常的時候要好上一些,他們這些在身邊伺候的離的近了些都難受,更何況是個纖弱的女子。
他試探的靠近主子,剛超過半尺的距離立馬就被那煞氣擋的頭疼,立馬往後退了兩步。
衛淩霄也一臉驚訝的看着床榻上的葉蓮生,她躺在床榻上側着臉乖巧極了,用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袖,舍不得放開。
“放手——”他唇瓣動了動,輕輕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力氣不敢用的太大,端是怕将她弄醒了。可也不敢靠的太近,怕煞氣傷了她。
“別走。”床榻上的人就像是有感應那般,皺了皺眉心,雙手力氣用的更大了些。衛淩霄一時不查,被拽的靠近了幾步。
剛進屋那一瞬間上湧的青蓮香,頓時朝他蜂擁而來。
他迷了心智,亂了心神,手腕上纏繞的佛珠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體內的那股濁氣盡數吐出,十幾年了,他頭一次有了想要一個人的**,那情感來的太過強烈,乃至五髒六腑都在興奮的翻滾。
“主子。”衛三走上前,始終停留在半尺之外,哪怕是再不可置信也還是道:“這姑娘好像是不受主子的煞氣影響。”
靠的這般近,又停留了這麽長時間,若是影響早就昏了過去。
“我知道。”衛淩霄唇角勾起,手指在她臉頰上逗弄般的碰了碰,她睡的可真香,兩頰紅撲撲的。就是年歲瞧着太小了些。
衛淩霄一生馳騰沙場,殺伐無數,想要什麽從來都是眨眼之間,不知猶豫為何物。
唯獨今日這事有些說不出口,看上的小姑娘年歲太小了些,與他比起來,嬌嫩的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瞧着兩人也有些不相配。
只不過……
衛淩霄笑了一聲,溫柔的手掌往她頭頂上撫了撫。
他衛淩霄頭一次想要個人,自然會徹徹底底的将人握在手心裏。
***
葉蓮生次日醒來,屋子裏已經沒人了。
若不是滿室的蘇合香,定不會知曉那人坐在床邊守了她一晚上。
守在屋外的奴才聽見動靜連忙推門進去,瞧見倚靠在床榻間的葉蓮生,膚如凝脂,雲鬓峨峨。眉眼之間帶着春色,讓人瞧上一眼就不敢再看,連忙低下頭去。
葉蓮生由她們伺候着洗漱,随後推門往院外走去。
那人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正低頭坐在梨花樹下,一手執棋一手捧茶。梨花瓣落他衣衫上,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肩頭,三分舒狂又添四分雅致。
好一副陌上如玉的美男圖。
葉蓮生眼神一暗,踩着花瓣走了過去,直到走在他對面坐下:“長歌多謝公子昨日救命之恩。”
衛淩霄點點頭,伸手示意她坐下。對面執的是白子,葉蓮生兩指夾起旗盒中的黑子啪的一聲放在棋盤上。
黑白兩子原就勢均力敵,現如今倒是黑子領了先。
衛淩霄擡起頭,就見她一臉得意,她實在是生嫩,臉上藏不住事,教人一眼就瞧的出來她心中想的是什麽。
他想了想,白子上前放了上去。
對面人的眼睛一瞬間瞪圓了,像只受到驚的小鳥。
“呵——”他唇角一勾,笑了起來。
葉蓮生執着黑色棋子的手頓了頓,棋子從手指間滑落,掉在棋盤上發出一聲如玉的的脆響。她卻顧不上這些,眼中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
衛淩霄不愧是生的一張颠倒衆生的臉,面如冠玉,狹長的眼梢修長微微往上翹,下巴滑膩有弧度,線條棱角分明。
朱唇皓齒。
最讓葉蓮生惦記的還是那張唇。
與衛瑾玉一樣那唇瓣都是薄的,但一個讓她不為所動,一個卻讓她有吃進去的欲.望。
她低下頭,眸子不動神色的閃了閃,這般一個如玉如谪仙般的人,光看模樣怕是無人知曉他是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将軍。
似黑似白,似仙又似魔,放在身下的手指動了動,葉蓮生強迫自己将邪.念壓下去。
衛淩霄也難得的起了風度,沒去戳穿她露骨的眼神。
兩人各自揣了心思,棋盤上倒是走了好幾個來回,一個心不在焉,一個有心放水,倒是難得的和諧。
***
早膳用後,葉蓮生回了屋子養傷。
衛三拿着查來的消息走上去,屋子裏衛淩霄站在書案前,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着毛筆附身上前。寥寥幾筆就能瞧出那畫的姑娘是誰。
他一雙眸子閃了閃,繼續道:“安平郡主,盛長歌——”
衛淩霄就算是久不在京城,也知曉安平郡主的名諱,實在是太後娘娘拿她當做珠寶疼。原本往下的手頓了頓,他精致的眉眼閃過一絲不悅。
強行要她,怕是不行。
衛三多熟悉他啊,一個眼神就知曉主子現在心情不妙,拿着紙的手抖了抖,不敢再說了。
倒是衛淩霄片刻便恢複了過來,他低聲問:“年歲呢?”
“年芳十六。”
衛淩霄點點頭,不小了。
十六歲,尋常人家的女兒都嫁人了。
“可有婚配?”他實在是心情愉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溫和了許多。
衛三腦袋生疼,喉嚨裏那句話到底還是不敢說出口,想了想硬着頭皮道:“暫無婚配。”雖無婚配,但是滿京城都知道,安平郡主曾當衆說非他不嫁。
這個他。
衛三擡擡頭,可是主子的親生的種,衛家的少主子衛瑾玉。
想了想,還是怕日後主子知道發瘋 ,衛三硬着頭皮道:“但是據聽說安平郡主有喜歡的人。”
“有喜歡的人?”衛淩霄拿着毛筆的手頓了頓,鋒利的眉心一揚,嘴角扯出一抹暢快的笑。
搖搖頭,一臉好笑。
他當是不知,今日那小姑娘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連人帶骨将他吞入腹中。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了,看完早點睡,明日再更新,麽麽噠
謝謝小天使們的關心,這兩日都在喝粥養胃了,吧唧一口,挨個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