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火燒死的世子妃

馬車一跑,衛淩霄就将她按在馬車上親。

“愛慕者都追到你面前了?”唇齒之間聽見他的喘息道:“滋味如何?”

“侯爺說的是宋世子, 還是說你自己?”葉蓮生笑着, 身子往後一拉, 退開。

“嗯?”衛淩霄一揚眉,睫毛往下遮擋住眼簾的神色:“都說來聽聽。”

“宋世子年紀輕, 家世好,”葉蓮生眼神帶着笑,嗓音輕輕柔柔的:“長的也不錯,關鍵是喜歡我。”

葉蓮生說到這, 眉眼一彎笑了起來。

宋楚喜歡她 ,不用說她說衛淩霄都知道,關是瞧她一眼眼神都能亮起來,若是再給個眼神, 都能圍着她打轉。

衛瑾玉懦弱,耳根子又軟,配不上盛長歌, 衛淩霄就算是他父親, 也覺得心安理得。

而宋楚在他眼中更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更是不成話下。

但他如何想,還是他自己的想法, 關鍵還是要看盛長歌如何看。想到這,垂下去的眼簾撩起,看着她的眼睛:“喜歡那樣的?”

那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卻惹得葉蓮生又是一笑。

她也不說話,就睜大眼神那樣看着他。

時間越長,他越是煩躁,聲音自然便冷了下來:“說話。”

“那般兇做甚?”葉蓮生橫了他一眼,衛淩霄別開眼神,剛剛确實是失态了,眼簾閉上嘆息一聲,剛想哄她一句。

卻見她湊上來,聞了聞鼻子:“酸的。”

衛淩霄白了她一眼,擡起袖子只聞到一股蘇合香,還隐隐夾帶了她身上的青蓮味。

Advertisement

“我是說,這兒是酸的。”葉蓮生擡起手,素白色的手指伸出在他心口上按了按:“這兒一直泛着酸,酸的我都覺得牙疼了。”

衛淩霄先是一愣,随後便笑了起來。

那根手指隔着衣料在他心口處摩擦,随着心跳聲在打着轉,衛淩霄的心跳随着那只手飛快的跳動,這種快感一直都是在戰場上,上陣殺敵的時候才會感受的到。

如今卻被她握在手心,随意的一點一點的拿捏着。

他動了動,想上前抓住哪只手,葉蓮生卻動了動,手指滑開了:“剛剛他定然是認出你了。”別說是衛淩霄寧國候的身份,就光憑借與衛瑾玉那張相似的臉,宋楚無論如何也定然是認出了他。

“怎麽?”衛淩霄的眼神往下看:“給你丢人了?”

葉蓮生徹底樂了,身子依偎上前,靠在他肩膀上不停地笑:“侯爺,別裝了,這般酸當真變得不像你了。”衛霄放垂在袖子裏的拳頭捏的緊緊的,他一點都沒裝。

他低眉看着懷中的人,笑的眼角都開始泛紅了,眼角輕輕的往下垂:“下個月十五號是個好日子,到時我八擡大轎娶你進門。”

埋在他心口的人擡起頭來,瞧了他一眼。

衛淩霄撇下眼神盯着她,拳頭卻不自覺地握緊。

“好啊。”她笑了一聲,依偎上前,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到時長歌就在家中,靜等侯爺上門提親。”

***

衛淩霄要娶葉蓮生,最受阻礙的不是旁人,倒是太後。

太後連面首都物色好了,就等葉蓮生一點頭,便能立即讓她搬去長公主府,前朝受寵愛的,或者是死了驸馬的公主們也不是沒有這樣先例,對女子來說原比嫁人要來的逍遙。

太後不願她受委屈,衛淩霄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段,當真讓太後點頭答應了。

那日将她召進宮中,除了細細囑咐她許久之外,便敲定了大婚的日子,正是下個月十五。

安平郡主要嫁人的消息,就這般靜悄悄傳了出去。

而寧國候府也是熱熱鬧鬧的,侯爺雖生了衛瑾玉,但卻從未娶過妻,年少的時候倒是有過兩次婚約,只新娘還沒嫁進來就接連出了事。

這是也後頭的為何會說他克妻。

故而一聽他要重新娶妻,京城上下皆是傳的沸沸揚揚,就連之前安平郡主要嫁入的消息都淡下去不少,人人都在揣摩寧國候要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倒是無人将他往安平郡主那猜。

就連衛瑾玉都問了一次,自娶妻之後他就将自己關在家中,說是要準備科考。

外面的事,他丁點都不敢聽。

那日還是在書房,他與先生有一道題起了争執。見父親在府,衛瑾玉便拿來請父親定奪。

他早就聽說,父親年少的時候曾将新科狀元考的下不來臺,雖是武将卻比言官還要厲害,幾次堵的言官下不來臺。

就算之後他去了戰場上陣殺敵,可時常的還有人提前這事,便是一臉唏噓,瑾玉一直想見識,借着這個機會便來問了。

等他将完,先生雙眼發光一臉頓悟先行退下,反倒是他心中存了事慢了一步,衛淩霄擡起頭,眼中有些不耐煩:“還有事?”

衛瑾玉想了想,還是問:“聽說父親要娶妻,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說起這事,他倒是有些尴尬,他都成年了上個月又剛成了婚。

沒想到父親居然又開始娶妻。

衛淩霄睥睨了他一眼:“上次不是與你說過的嗎?”他是随口聽了,可當時沒那麽大感觸,如今府中的成日張燈結彩的,這才察覺不久後他要有了繼母了。

衛瑾玉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衛淩霄便重新低下頭,看着手中的書道:“先下去吧,過幾日你就知曉了。”

“是,父親。”衛瑾玉知曉這大概是問不出來了,扭頭正準備往外走,忽然一陣風吹過,從窗棂那打過,夾帶起一股蘇合香。

衛瑾玉往前走的腳步停了下來,只覺得那味道夾帶着一絲清幽香甜。

上次他就聞見過一回,當時只覺得熟悉。

這次聞的更清楚了些,總覺得有些像是那人身上的香味,一想到盛長歌,衛瑾玉心口就扯得生疼。

手指張開,又無力的握緊。

他覺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姑娘們哪一個身上不是熏香的?味道定然都是差不多,父親身上染的,定然就是他那位即将過門的繼母的。

衛瑾玉嘆了口氣,推門出去了。

守在門口的來福瞧見,立馬趕上去:“公子。”他張張嘴,模樣有些欲言又止。

衛瑾玉邊走邊回頭,模樣有些不耐煩:“有什麽事就說。”

來福滿臉震驚,像是還沒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道:“奴才聽說,聽說侯爺要娶的是……”是安平郡主。

他剛從長廊那邊過來,不小心聽見侯爺衛三訓斥侯爺身邊的護衛:“日後安平郡主入了府,定要小心伺候着。”

衛三與侍衛們都是練家子,他怕再聽下去被發現,出來的時候一臉恍恍惚惚的,差點撞到牆上去。

來福張嘴,欲要說清楚,卻見盛雪瑤身邊的丫鬟上前,一臉焦急道:“少爺,不好了姨娘的肚子又開始疼。”

衛瑾玉不理他,飛快的往盛雪瑤屋子裏走了。

留在原地的來福一臉糾結,随後嘆了口氣,算了,怕是自己剛剛聽岔了。

是真是假,到時候入了府就知道了,何必現在就惹了主子不痛快。

***

盛雪瑤仗着肚子疼,又将衛瑾玉拉到自己房中。

這事不好,他自個也知道,劉蘭雙這幾日總是一臉怨念的看着他,他只能當做沒看見。他能如何?上次他沒來,盛雪瑤就摔在了地上,血染了衣裙,差點小産。

血是真的,孩子是他的。

之後他便次次都來,就怕有個萬一,他總不能看着孩子死在她肚子裏。

“這次又是什麽事?”他看着床榻上的盛雪瑤,語氣不耐。

盛雪瑤一邊喊着肚子疼,一邊将他拉到自己身邊:“瑾玉,你瞧瞧我們的孩子,”夏日衣裳單薄,她又特意穿的少,肚子才三個月大,其實并不顯懷,但衣料少仔細一瞧也能看的見上面是微微凸起的。

衛瑾玉伸出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

盛雪瑤無辜的臉上一臉得逞的笑,她就知道瑾玉的心是有她的,至少他對這個孩子滿懷期待。

“瑾玉。”盛雪瑤揪住他的衣袖撒嬌:“能不能陪我回盛府一趟?”嫁出去的女兒本就不好回去,再加上她又是個姨娘,更是千難萬難。

她心中惦記慧姨娘,盛長歌既然能使了法子将她逼到這般境地,那她娘一樣定然沒有好下場。

她想起她娘莫名其妙的病了,又想起父親那新寵的兩個妾,這一切的種種後頭定然是長姐的手筆。

盛雪瑤想出去,但卻不想求劉蘭雙,她自己出不去,但是由衛瑾玉帶着就不一樣了,回了盛府還能給她撐腰。

“我就想去見見我姨娘。”盛雪瑤眼巴巴的:“行嗎?”

衛瑾玉一把扯開她的手站了起來,身後的軟榻上,盛雪瑤掐緊手心,忍住沒叫出來,只是小聲的抽泣。

他若是聲嘶力竭,衛瑾玉還能狠的下心,但一哭,衛瑾玉就覺得她可憐。

想了想,不耐煩的道:“等父親成婚之後吧。”他不敢去見盛長歌,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盛雪瑤瞧出他在退讓了,不敢再逼他,帕子抹着眼淚輕聲問:“那……那侯爺何時成婚?”寧國候手握十萬兵權,權利滔天,朝中上下無人可比。

她那日恰巧碰見過一面,長的也是玉膚玉骨,宸宇之貌。

通身一件玄色的長袍,面色清冷,高高在上,她只一瞧臉色就紅了起來,端是沒想到寧國候居然生的這般俊朗。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嫁給寧國候。”盛雪瑤低着頭,眉眼之間是掩蓋不住的羨慕。若是能嫁給這樣的一個人,只怕是再大的煞氣她也認了。

衛瑾玉心中想着盛長歌,沒聽出她那點心思。

眉眼一皺,答道:“就這兩日了。”

***

六月十五,宜成婚,宜嫁娶。

一大早,寧國候的迎親隊伍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盛府中,葉蓮生坐在梳妝臺前,鏡子中的人生的明眸皓齒,明豔動人。

門口傳來一聲沉重的腳步聲,葉蓮生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妩媚的笑。門口,盛钰山像是幾日沒睡,跌跌撞撞的走進來。

一進門,便聞到他渾身的酒氣。

屋子裏的奴才們吓一跳,盛钰山手中的酒杯滾在地上,沉聲道:“都滾下去。”奴才們猶豫不決,葉蓮生從鏡子處轉過身來,面對着盛钰山道:“都下去吧。”

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盛钰山瞧見她那一身大紅色的嫁衣,目眦欲裂。

“你可知你要嫁的人是誰。”他牙咬的死死的,若不是看在她穿着嫁衣的模樣,怕是忍不住上前一巴掌甩過去了。

“我自然是知曉的。”葉蓮生眼角勾起,眉眼彎彎。

她長得美,嬌豔的眉眼之間隐約帶着一絲英氣,不笑還好,一笑就越發的像她母親。

盛钰山是極少想起那個人的,平日裏就是想想眉心也是皺起,但自從衛淩霄帶人擡着聘禮來後,他就時常的想那人。

日後他若是到了地府,她怕是要怪他。

雪瑤不知廉恥,婚前與人茍合,懷着身孕擡到衛府做妾。

她倒是要……

盛钰山牙齒咬得發抖,狠狠道:“你倒是要如何?上趕着做人家繼母不成?”葉蓮生瞧他氣的發抖,故意彎下腰來看着他的眼睛。

“父親不是知道嗎?”她眼睛生的好看,眉眼彎彎的如秋水一般,此時眼中卻滿是冰冷:“若不是父親從小這般偏心,今日衛府怎會這般?”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小時候盛雪瑤就是這樣,長姐有的她沒的,哭上一哭那東西便成她的了,長大後她還是沒變。

長姐喜歡衛瑾玉,她便也喜歡。

後來衛瑾玉不喜歡她了,她還是想盡法子要得到他,哭沒用,就想有用的法子,不惜一切都要得到。

盛钰山也知道今日的種種都是他的錯,但一個女兒已經進了衛府做妾,這個女兒難還要嫁入衛府當繼母不成?

他盛家的臉面,他的脊梁骨,日後他到了陰曹地府如何面對盛家老祖宗,面對她母親?

“不嫁了。”他上前,目光居然帶着哀求:“日後我定然會給你找一個更好的,衛家當真不能嫁。”

“你不能為了報複你妹妹,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啊。”

葉蓮生眉眼往下,随後笑起來:“父親認為我是因為報複才想嫁入衛家?”盛钰山張張嘴沒說話,但表情分明就是那個意思。

她穿着大紅色的嫁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未婚夫婿還在外面等着,女兒就先辭別父親了。”

她踩着繡花鞋,從他面前走過,素手推開面前的大門。

‘嘎吱’一聲,盛钰山僵硬的扭頭,卻只來的極瞧見她一抹大紅色的裙擺,搖搖晃晃卻終究是消失在他面前。

他感覺胸口一陣疼痛,捂着喉嚨猛烈的咳嗽。

他扶着門框往外走,想追上去,是他的錯,是他造孽。

若不是他,盛府如何會變得這樣,兩個女兒也不會逼到如此,自相殘殺。

盛钰山神情悲切,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渾身無力,雙腿擡起卻動不起來,被門框一絆整個人往前撲。

“老爺。”

他倒在地上往前一撲,許久才被小厮發現,連忙上前将他扶起來,卻發現他從鼻孔起溢滿了鮮血。

“老爺。”小厮吓一跳,連忙就要起身:“奴才去給你找大夫。”他沒來的極跑開,身後的衣服被人抓住:“郡主呢?”

小厮一愣,回頭道。

“侯爺親自騎馬來迎,郡主已經上了花轎走了。”

走了?盛钰山手一抖,拽着衣袖的手無力的掉下來,小厮一轉頭,就見他眼睛一閉,昏死了過去。

小厮連忙驚訝,大喊:“來人啊,老爺吐血昏死過去了。”

***

八擡大轎,十裏紅妝,葉蓮生被一路迎着,進了侯府的大門。

她是侯府的第一位女主人,府中上上下下自然想去巴結,丫鬟婆子應該都是侯爺打點好的,守在門口不住讓任何人靠近。

劉蘭雙是新婦,裏面的又是自己未來婆婆,侯爺婚禮辦得極為低調,她不知裏面是哪家的小姐,站在門口一直揣揣不安。

若是對面的人比她還小的話,這聲娘如何說的出口?

想到這,臉一熱,她站在門外來回的打着轉。

“少夫人。”守在門口的嬷嬷走上前,淡淡道:“您這是要進去?”劉蘭雙眼神一閃,扶着丫鬟的手走上前,輕聲道:“我怕母親一個人孤單,想陪她進去說說話。”

說起母親那兩個字,劉蘭雙還是止不住的羞澀起來。

嬷嬷應該是得了吩咐,低聲道:“少夫人,對不住,侯爺吩咐了不準讓人進去。”

“啊——”劉蘭雙點點頭,“這樣啊,”她紅着臉準備往下走:“那我就先回去了。”

還沒走,屋子裏卻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響:“進來吧。”

劉蘭雙一頓,只覺得那聲音格外的熟悉,轉頭看過去,就見那嬷嬷推開了門:“夫人讓少夫人進去。”

她笑了笑,腳步拐了個彎還是往裏走了。

屋子裏點了蠟燭,亮堂堂的,劉蘭雙瞧了一眼目光及時躲開,卻看見黃梨花木架上的兩顆嬰兒手腕大小的夜明珠。

侯爺可當真寵愛她這位婆婆。

她低着頭,不敢瞧。

葉蓮生掀開喜帕,笑着道:“怎麽,進來倒是不敢說話了。”

“盛長歌?”那嗓音太過熟悉,劉蘭雙驚訝的擡起頭,瞧見喜床上,葉蓮生擡起頭,一臉笑臉盈盈的看着她。

“你……”劉蘭雙腳步往後一退:“怎麽會是你?你怎麽在這?”

她瞧見她穿着大紅色的喜服,眉目淺淺,妩媚動人。

“你嫁給了寧國候?”盛雪瑤太過震驚,腳步往後一退,差點撞到椅子上,身後的桌面上,擺着紅棗桂圓花生等吉祥物,旁邊的龍鳳燭燃起,火苗輕微的跳動着:“你瘋了?”

“若是我沒記錯,你應當換他父親。”葉蓮生笑彎了眼,她眉眼生的極好,此時又是精心打扮過,大紅色的嫁衣,眉眼如那水墨畫,稍稍一擡眼就能勾的人渾身酥麻,颠倒衆生。

“至于我的稱呼,明日一早與你夫君敬茶的時候再改也不遲。”細長的眼神斜過來,在她臉上輕輕一掃。

劉蘭雙卻覺得心口一緊。

外面忽然響起腳步聲,再擡頭看過去就見軟榻上的人放下喜帕,在那重新端端正正坐下了。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劉蘭雙轉頭就見身穿大紅色喜服的寧國候正往屋子裏面走,周圍的人隔着一尺遠,無人敢靠的太近。

她連忙躲開,溜出門外。

正巧撞上迎面走來的衛瑾玉,她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他往外走。

“怎麽了?”衛瑾玉在她身後問,他才剛出來,想去瞧瞧繼母是誰呢。

“先回去吧。”劉蘭雙拽着他腳步走的飛快:“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她怕她再不将人弄走,衛瑾玉瞧見盛長歌,腦子一熱攪了侯爺的洞房花燭夜。

依照侯爺的脾氣,大概能活剮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上夾子,明日的更新在十一點之後哦,愛你們

多謝大家訂閱,這章依舊紅包雨,随機,看誰可愛就給誰,麽麽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