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不是說喜歡我?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就跟衛慎說的,忍冬每天都是和他一起吃飯的。只不過飯菜比起第一天要簡單許多。

在衛大人的強大威壓下,這幾天的飯菜都是劉伯做的,忍冬就算去了廚房想幫忙,劉伯也完全不讓她動手,她最多就動動嘴,這導致飯菜的質量直線下滑。

但衛慎每頓飯的表情都一樣,這讓忍冬也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完全不在意飯菜的味道,或者他吃了這麽多年,其實已經習慣了劉伯的手藝,反而更喜歡他做的飯?

總而言之,每頓飯,忍冬都覺得自己吃的很辛苦,尤其是衛大人看她吃的不多還總是皺眉,讓她不得不多吃一點,再多吃一點,總覺得自己有一天會撐死。好憂傷,難道這就是自己這輩子最終的結局?

忍冬每天都會炖一盅湯,加了藥材的那種,有利于病人的恢複,當然,同樣的是她動嘴說,劉伯動手執行,衛慎對此很嫌棄。

忍冬是真沒想到,連喝藥都不眨眼的衛大人會受不了這種加了藥材的炖品,最終的結果是一盅炖品,衛慎和忍冬一人一半,反正忍冬的情況和衛慎差不多,只是沒有他那麽嚴重而已。當然為了防止她進補過度,她吃的那副少一些,衛慎還是吃了大部分。

忍冬第一次吃的時候就深刻的體會了衛慎嫌棄的表情是怎麽來的了。

劉伯炖的手法沒有任何問題,藥材也都是對症的。但是那種淡淡的藥味夾雜着食物氣味的感覺,總是讓人覺得很奇怪。她明明一直聽說藥膳味道都不錯的啊!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為了研究出這個答案,忍冬每天都還是雷打不動得會去廚房和劉伯一起做一盅藥膳,當然,這些藥膳最後還是進了衛慎和她的肚子,忍冬不得不感嘆一句,衛大人真是好耐力,即使看起來那麽嫌棄,每天也還是和她一起把那盅東西吃完了。

當然了,期間衛大人沒有再說過那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他們的關系大概就維持在純飯友那一種,這讓忍冬不得不懷疑,衛大人是不是進宮複命的時候受了什麽刺激,以至于那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這樣想着,忍冬在廚房的時候就更用心了,雖然自己不能動手,但她還是一步不錯的在爐子邊候着。

這次她炖的是當歸鳝魚湯,先将洗淨處理好的當歸、黨參和鳝魚用武火燒滾,再把它移到一邊的小爐子上用文火熬制半個時辰。這是專門用來傷後補血和補損虛的。

半個時辰後,忍冬讓劉伯把藥材撈了出來,又加了蔥、姜,還倒了一點點酒和醋來調味,又重新用大火燒滾,這一盅東西才算完成。忍冬嘗了一下,藥材味沒有以往的那麽重了,鳝魚的腥味也幾乎聞不到,味道算是近日來最好的一回了,忍冬覺得比起平時劉伯做的那些菜,這一次,這一盅東西應該能算得上好吃了。

滿意的跟着劉伯一起把飯菜端到了衛慎房間。兩人和平時一樣先吃了個半飽,然後把一盅湯分了兩份。

忍冬沒有動手,而是一臉星星眼的看着衛慎。

衛慎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拿起湯匙嘗了一口,沒有說話。

“怎麽樣?有沒有比以前好喝?”忍冬一臉緊張的問道。

“還不錯。”

衛慎的評價讓忍冬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能讓衛大人說還不錯的藥膳應該是真的還可以了吧,有一種完成了一件大事的自豪感。忍冬放心的拿起湯匙吃起了她面前的這一份。

“我記得你說過喜歡我?”衛慎沒有繼續動他面前這份被他評價為還不錯的當歸鳝魚湯,反而是抛出了一句驚雷。

“咳……咳……咳……咳……”忍冬瞬間被嗆到,下意識的問道,“什……什麽?”

一擡頭看見衛大人那張“你敢說不是我就當場掐死你”的臉就立即狗腿的說道,“大人天人之姿,令人見之難忘,我當日所言皆出自肺腑,只是我自知自己蒲柳之姿,浮萍之命,與大人天壤之別,從不敢有非分之想。”

人真的是一種潛能無限的生物,忍冬覺得自己從小到大讀的書都用到這段話之中了,她自己再回憶了一遍,語氣真摯,表情到位,既誇了衛大人,又澄清了自己的想法,說的話也頗有文采,簡直完美。

這樣,衛大人應該不會再懷疑自己對他有非分之想了吧,難怪他最近有點奇怪,原來都是在試探自己,忍冬覺得自己這一瞬間突然聰明極了。

“我若是允許你有非分之想呢?”衛慎突然開口打斷了忍冬的自我幻想,他的聲音淡淡的透出絲涼意,完全不想對衛慎有任何感情的樣子。

“?”忍冬一臉懵,難道自己立場表達的還不夠堅決,衛大人還要繼續試探她,她趕緊又重新申明了一遍,“我與大人雲泥之別,我自己身份與大人不想匹配,絕不敢生任何高攀的心思。”

“我既沒說你配不上,你便配的上。”說完這句,衛慎不等忍冬反應便繼續說道,“我給你三天,你好好想想罷!”說完便揮揮手讓忍冬離開。

感覺衛大人好像是認真的,不像是試探。這世界好玄幻,我有點跟不上。忍冬一臉雲裏霧裏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沐浴過後,躺在床上,望着床頂帳子上的花紋,忍冬腦中一直在回放着晚飯時的場景。

剛開始衛慎說的話,讓她一度以為找到了這些日子以來,衛慎會偶爾變得有些奇怪的緣由,大概是因為什麽原因讓他覺得自己想攀上他,可後來他的話又讓她推翻了這個猜測。

衛慎似乎是看上她了?或者說是衛慎對于自己成為他的女人感到滿意?雖然他的表情和語氣讓人一點都感受不到他對自己有想法,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一直以來的行為。

她讓自己好好想想,可自己又能想什麽呢。除了接受以外難道他會接受第二種答案嗎?他當時的态度分明就是在說,無論你答不答應都只能答應。

而且跟了衛慎,不正是自己最初的想法嗎?只是當時因為難度太大放棄了,現在機會來到自己面前,自己又為什麽要拒絕呢?

只是那種想法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到底無論前世今生她都不曾想過自己以後會給人做妾,她想即便自己不能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他也要和衛慎說清楚,等他以後娶了正妻,念在昔日情分上可否放她離去,若是他怕被戴綠帽子,她可以終身不嫁的。

衛慎說是給她三天時間,但忍冬一晚上沒睡,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第二天,忍冬頂着一張萎靡不振的臉,再一次和衛慎坐在了同一張飯桌上。飯桌上的飯菜都是出自劉伯的手,一點忍冬的痕跡都看不出來,連每日必出現的那一個小盅也沒有了。實在是忍冬一夜沒睡,完全沒有再去廚房蹲點的興趣。

但衛慎卻因此而誤會了,看着眼前的情形,衛慎原本還算勝券在握的臉沉了下來,“怎麽,你不願意?”

“沒有。”忍冬擡起頭和她對視,這情形就跟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她的眼中雖然透露出害怕卻沒有屈服的意思。

“昨日聽到大人的話我受寵若驚,能相伴在大人左右,我求之不得,只是可否請大人答應我一個條件。”

“哦~說來聽聽。”衛慎和第一次一樣沒有直接答應他,而是先讓她把條件說出來。

忍冬把昨晚考慮的希望他娶妻之後可以讓她離開的事情和他說了。

“你還沒答應我,就已經把自己的退路想好了,誰給你這樣的勇氣!”衛慎的語氣比起剛才來更冷了。

忍冬其實也知道這種事衛慎答應的希望渺茫,但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他對自己的不同,她還是大着膽子說了,但現在看來确實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天下的女子,無論心胸多寬廣,終歸還是希望自己丈夫心裏能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我只是不想以後和夫人之間難做。也不想大人煩憂。”知道衛慎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了,忍冬還是開口解釋了一下。

“這麽說你也是希望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了?”衛慎沒有接她關于“夫人”的這個茬,反而把話題轉到了另一個點上。

“我自知身份,不敢奢求。”忍冬眼睫垂了垂,她不希望嗎?自然是希望的,只是沈延平那樣的人都不可能做到,更何況衛慎這樣的皇帝寵臣呢?不三妻四妾都算是品行好的了。她想也許只有和前世一樣嫁一個山野農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為生機操勞,才不會有丈夫和人分享的擔憂吧。

衛慎看出了忍冬眼中的期盼,只是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變成了一片死寂,嘴角有了一絲嘲諷的意味,“不敢奢求?我怎麽不知你膽子原來這麽小,當初落到我手上還敢和我談條件。”

忍冬不知道該怎麽接他這話,索性低着頭沒有說話。

看着忍冬低着頭的樣子,衛慎的語氣更加嘲諷,“當初說喜歡我的是你,現在倒弄得像是我逼你的一樣。”

忍冬無言以對,繼續沉默。

衛慎突然就掀了桌子,聲音隐忍着怒氣對忍冬說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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