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the two
第二天,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射在磊深臉上的時候,他,沒醒。直到他的手機鈴聲:“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一遍又一遍地響了N久之後,他才翻了個身,吼了一聲:“媽的,老子困,要不要人睡覺啊??!!!老子昨晚陪慧慧跑步,都快沒命了呢!讓老子再睡睡!!!”說完翻了個身拉了拉被子,在枕頭上蹭了蹭臉,繼續睡,嘴裏還嘟呶着:“這枕頭變軟了,好舒服啊~”他本以為鈴聲一會就不會再響了,沒想到過了一陣,那玩意還在堅持不懈的轟炸他的耳膜。終于,他忍無可忍,一把抄過手機,發現屏幕上赫然出現的是——陸屻甲,他眼睛一閉,嘴裏不滿地罵道:“這只該死的穿山甲,大早晨的的就亂蹦跶個頭啊!容老子收他!”,說完,就接通了電話直接吼道:“穿山甲,大早上的你跑哪去了,打什麽電話啊?有什麽直接宿舍裏說啊!!!!?”只聽那邊的語氣比他更憤怒,道:“靠,你們還沒撸完啊?宿舍今早來電了,回來撸啊!一會有事呢!”磊深一愣,道:“我們?你是說尤宜?我沒見他,我在宿舍睡覺呢,鬼知道那小子在哪?”話筒那邊一頓,吼道:“昨晚停電,尤宜那兔崽子說去網吧等你lol。你們不在一起?那你小子在哪快活呢?本大爺我就在宿舍裏,你小子睜眼說瞎話是不?快給大爺我滾回來,看本大爺抽死你們!!別找借口,快滾回來,一會可是黑山老妖—卦思妮的課,你小子想挂多少門?”磊深一愣,說:“我不就在宿舍裏?你小子開什麽星際玩笑?……”忽然,他睜眼揉了揉,一看天花板,不由得瞪大眼睛:“什麽?天花板?!我不是下鋪嗎?哪裏有天花板??”這下,他終于給吓清醒了,話也都說不下去了,這哪裏是宿舍?哪裏是他睡得那個硬板床?分明是一間幹淨清爽的房間裏席夢思!!“不過還真舒服”他想,“呸呸呸。。。管他舒服不,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還沒等他想清楚,電筒那邊傳來吼叫:“磊子?那幹嘛呢?死了是不?說話啊??”磊深一愣,說:“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在那,情況複雜,我,我們回去再說……反正我沒見尤宜,鬼知道那小子在哪撸!給他電話啊。”聽筒那邊又是一頓:“電話打不通,你快回來,我們一起找,鄭老師一會找他有事!”“好的,等我,我立馬回去”磊深應聲便翻身下了床,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好,是昨天那一身;撩起衣服看看肚子,嗯,也沒什麽傷口。一切正常,他想。
于是,他決定先離開這個鬼地方,于是他出了房門順着樓梯一路跑出了房子,長呼一口氣後,回頭望了那房子一眼,差點摔了個踉跄,他可不記得他家有這麽大的別墅,還在這有山有水的好地方,他罵了一句:“真是活見鬼!”然後一拍腦門,決定回去再說。
于是他就跑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坐上去說道:“師傅,xx大學。”師傅回頭看了他一眼,說:“xx大,不打表,100元不還價,去嗎?”磊深一聽,差點沒把眼睛瞪出眶。“我去。100元,你怎麽不去搶???”“師傅淡定說,:“xx大在新城區,你在七環以外,最少幾十公裏的路,看你是學生,100元都算的少,你嫌少???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順路經過,我才不來這地,多偏啊。坐不坐,不做拉倒!”磊深一臉便秘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掙紮到:“坐,坐坐。必須坐,師傅好人,我這不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師傅用看神經病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發動了車子向新城區駛去。一路上,磊深坐卧不寧,一邊努力回想昨晚自己到底幹了什麽,一邊罵着自己,怎麽睡一覺睡到七環外來了。就在他一臉糾結的想事情的時候,師傅說:“到了,xx大。”只見師傅手一揚,磊深只好一臉肉疼的掏出100元,遞給師傅說:“真不能少點?師傅~~~~(>_<)~~~~ ”師傅看了看他,嚴肅道:“同學,最近油價很高的,生意很難做的,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事事都是很便宜的,說好了就不能……”雷神一把把錢丢給師傅,關上車門,大吼一聲:“師傅您拿着,不找了!”說完就不見了蹤影。師傅默默地看着那孩子,心想,這孩子,真是太愣了,然後默默開走了。
磊深一路小跑回到宿舍裏,隐隐聽見什麽12號樓死了人的話題,他一聽,12號樓?可不就是他們那棟樓,“他媽的,這麽驚悚?”他低聲說道,然後轉身回了宿舍。
他沖進宿舍,喊道:“嘿,聽說我們樓死人了,那個家夥這麽命背?什麽情況啊?”話音剛落,就看見陸屻甲和布赫逡一臉凄然的坐在那裏,沒有吭聲。磊深撓了撓腦袋,低聲說:“怎麽了這是,說說啊,別讓我管着急……”“姜尤宜。”陸屻甲低聲說。“什麽?什麽意思?突然提他幹嘛?話說那家夥還沒找到啊,哎,我問的是死的那兄弟是誰?”“姜尤宜。”陸屻甲又默默說了一遍。磊深還沒有反應過來,說道:“什麽啊?我是說那個死的……”這次他還沒說完,布赫逡就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沒聽懂死的是姜尤宜。”磊深一愣,搖搖頭說:“不可能,怎麽會是那小子,怎麽會?”他一把揪住布赫逡的領子,猛烈的搖晃着他,吼道:“你說,你是開玩笑的吧,怎麽可能呢?你說,你是騙我的 !你說,你說啊!”布赫逡只覺得整個人都不能呼吸了,剛欲掙紮,就見陸屻甲一把揪過磊深,大吼:“你他媽發什麽瘋,我們也希望不是。可是他昨晚出門後就再沒回來過,知道給你打完電話過了一會,才有人在狗洞邊發現了他的屍體。我們也不想是他啊…”說完松了磊深抱着頭蹲了下去。磊深一聽,整個人都癱在地上,嘴裏喃喃道:“阿尤,說好的lol,說好的一輩子好哥們,你怎麽說走就走呢?”
就在這時,傳來敲門聲,是班長來了,他說:“韓警官和其他人員在辦公室等着,就差你們了,收拾一下趕快來吧。”說完班長就離開了。
宿舍的三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一會,只見陸屻甲默默站起來,說:“我們先去協助警方調查吧,下午還有課。”說完轉身欲走,磊深一下子跳起來,抓住他,給了他一拳,吼道:“課課課,上你妹的課,你這是什麽意思?阿尤死了,阿尤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怎麽能這麽平靜?嗯?你怎麽一點也不難過?”陸屻甲回收給了他一肘子,也吼道:“難過,難過頂個屁。難過就能解決了?不要像個娘們一樣,協助調查才能找出真兇為尤宜報仇。”說罷拉着布赫逡摔門而去。磊深狠狠地抹了把臉,回頭看了看将已有的床,咬了咬牙,也摔門而去了。
到了辦公室,磊深推開了門,走進了辦公室,就見到韓警官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辦公桌對面看着他。磊深拉開了椅子,坐下。一旁有一位女警官拿着筆,似乎正在記錄着些什麽。
“你是磊深?我們這只不過是例行調查,希望你可以好好的配合我們。”
磊深點了點頭,擡起眼打量着對面的警官,他的表情淡漠,眼神平淡,穿着警服倒顯得溫文爾雅,他的手指正有節奏的敲打着辦公桌,一下一下的,令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似乎是對正在進行審問滿不在乎。磊深想到了好友的慘死,又對比起眼前這位警官的态度,磊深不由得對韓警官生出幾分反感,加之那一下一下的叩擊聲,莫名的讓他心煩意亂。
“請問你昨天十點到十一點之間在哪?”韓警官開口了。
磊深想了想,道:“我大概九點過一刻的時候出了門,因為慧慧讓我九點半在她的宿舍樓下等她,所以我快九點半的時候到了她的樓下,之後一直和她在一起,直到熄燈的時候把她送回了宿舍,熄燈大約是在十一點半左右吧。”
一旁的女警官擡頭看了他一眼,随後低頭迅速的将磊深的話記錄了下來,韓警官聽完之後,微微皺了皺眉,說道:“據你的舍友說,姜尤宜昨天晚上約你去玩游戲了?”
“啊,是的,阿尤他本來說好和我在宿舍裏打游戲,可是後來我和慧慧出去了,沒有來得及回來。”
韓警官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可是你的舍友們告訴我,在十點你們宿舍停電之後,姜尤宜說要出去校外的網吧玩游戲,并發短信給你,讓你約完會之後去找他。可是你卻說……”
磊深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驚道:“可是我并沒有收到他的短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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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雨庭打量了一下對面的男生,他驚異的神情不似作假,并且警方确實沒有在姜尤宜的手機裏發現發給磊深的短信,反倒是在草稿箱裏發現了一條未發出的短信,而收件人是磊深,應該是昨晚姜尤宜的短信沒有發送成功自動保留到了草稿箱裏。磊深的不在場證據很充分,并且他缺乏殺人動機,所以他應該不是兇手。想到這裏,韓雨庭微微一笑,道:“你無須緊張,經過警方的調查,姜尤宜昨晚确實沒有發短信給你。”
磊深松了一口氣,他瞪了韓警官一眼,心中對此人更加沒有好感了,明明都已經知道了,卻還要故意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來吓人。
韓警官又問:“聽你舍友說,你昨晚不在宿舍裏,那你和女朋友分手後,你去了哪裏?”
磊深愣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打算回宿舍找阿尤,可走到半途太累了,後來睡着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早上起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別墅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回去了哪裏……”說着他就揪着自己的頭發低下了頭。
韓警官愣了愣,有些好奇:“醒來後就在陌生的別墅裏?真是神奇而浪漫的遭遇,可以告訴我在哪裏嗎?”
磊深思索了良久,說:“我也不太清楚,我聽出租車司機師傅說是位于七環以外,那裏有山有水,哦,對了,好像有個很大的八角塔在屋後的山腰上,剩下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韓警官沉思了一下,看着他痛苦的臉,說:“嗯,這也許會和案子有些關系,我們記下了。”
随後,韓雨庭頓了頓,又道:“姜尤宜平常人緣怎麽樣?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你對他有什麽看法嗎?”
磊深回想了一下,說:“姜尤宜平常人緣很不錯的,幾乎都沒有與人起過沖突,他是我的上鋪,我們兩從高中就是好哥們,後來一起考進這所大學,沒事的時候經常一起玩游戲。”說道這,想到平常與自己打打鬧鬧的好哥們居然死的那麽慘,他不禁紅了眼眶,“我實在是想不到居然會有人殺害他!”
韓警官撫了撫額,說:“那你知道他的死狀嗎?”
磊深憤恨的擡頭,人死了,還這樣說麽?這就是警官的素質??于是他咬了咬牙,恨恨道:“不知道,我只希望他能不要死的那麽冤屈!”
“好吧,那麽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有什麽線索,或者是想到了什麽,希望你可以及時的告訴我們。”韓警官微笑道。
磊深站起來,慢慢的向門口走去,快要出門時,磊深回過頭,對韓警官說:“如果我知道什麽我一定會及時的告訴你們的,希望你們可以早點調查清楚,把兇手繩之以法!”
“那是當然的,這是我們的職責也是我們的義務嘛。”韓雨庭臉上挂着一絲漫不經心的微笑回答道。
目送磊深離開了辦公室,韓雨庭松懈下來,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刺眼的陽光,喃喃道:“碎屍案嗎,這可真是麻煩啊,現場出了作案用的電鋸,居然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連一個指紋腳印都沒有留下,而奇怪的是死者的下鋪莫名期末的出現在一個別墅裏,這又有什麽聯系呢?兇手可真是一個奇怪而心思缜密的人啊!”而後,他嘆了嘆氣,看了看一邊站着的俏麗的警花王永熙,說了句:“熙熙,讓兄弟們收拾好東西,回局裏再看吧。”說完就起身離去。
那女警官應了一聲,向外吩咐了些什麽,也跟着離去了。
而這邊,磊深回到了宿舍門口,他看了看宿舍的大門,默默地倚着牆滑了下去,揪着頭發,痛苦的低吼,“為什麽一點也想不起來呢?為什麽呢?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說罷就一動不動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