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如此時。。。。哎呦!”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時,幾根銀針就紮在了他的手上,閃着凜凜的寒光。
“你你你,”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氣憤,彪形大漢和尖嘴猴腮的男人同時說出了這三個字,并用手指着洛羽。
“你知道我是誰嗎?”彪形大漢吼道,仿佛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壓制住她一樣。
“一條狗而已,姑娘,跟我走吧。”洛羽連正眼都沒給一個,直接帶着血衣姑娘走。
“站住,你是真不給我們面子,告訴你,我家老爺可是刑部尚書,你得罪的起嗎?是,我是狗,但是你也要看看狗的主人是誰吧?”尖嘴猴腮的男人眼袋浮腫,一看就是沉迷聲色的人,這種人刁鑽狡猾,陰狠毒辣。
洛羽依舊要帶着那姑娘走,那姑娘見洛羽,不動聲色就能甩出銀針的本事,心下暗想,這位姑娘絕不似普通人,雖不能幫忙,但也不能添亂。
“弟兄們,給我上。”彪形大漢怒了,他就不信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翻出他這座五指山?
那些手下自然也是這麽想的,結果還沒近身,就已經被洛羽三拳兩腳的打翻在地,“還有誰?大可以過來試試。”淡漠的聲音,清冷高貴,皎潔無暇,靜靜的立在那裏,便足以讓衆人止步于前。
“你等着。。。等着。”彪形大漢咬着牙,不斷踢着身邊的人,“上呀,快去,給老子幹活。”但是無論怎麽打罵,終是無人前去。
洛羽帶上那個血衣女子走的時候,竟無一人阻攔,洛羽在心裏冷笑,這些蠢貨,不打自招,還放走重要的人證,真的是蠢到家了。
到了,洛明苑,秋韻已經回來了,看見洛羽帶着一位傷痕累累的姑娘,不禁感到奇怪。
“這位姑娘,不要緊吧。”出于醫者本心,秋韻暫時把一切都放在了一邊,眼裏只有一個病人。
“不要緊?失血過多,遍體鱗傷,師父,你說呢?”洛羽鄙視的看向秋韻,人都傷成這樣了,還問要不要緊?
“上過藥了嗎?”秋韻絲毫沒放在心上,今天進宮,芷妃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讓他心裏很是不安,心神不能合一,自然口不對心。
“師父,您老再不讓開,那一會真的就不用上藥治人了,直接把人扔到亂葬崗就成了。”洛羽恭恭敬敬的說着俏皮的話,秋韻只能讓開身,囑咐洛羽好好治療。
☆、洛羽的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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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芷妃醒了?要見我?”洛羽給那女子上了藥後,秋韻就告訴她芷妃要見她,沒想到洛羽的反應會這麽大。
“是,是,我是讓她喝了兩三天的黃連水,不醒也難,可是她一定會報複我的,師父,就說我生病了,不去不行嗎?”她可不認為能想出這種方法來邀寵的妃子,有多麽心善,只能可憐兮兮的求秋韻。
“你不必擔心,有我在,芷媛傷不了你。”随着柔然的風,好聽的聲音,飄入耳畔,嚴昔明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他們身邊。
“芷妃是皇上的寵妃,到時芷妃娘娘要是為難民女皇上夾雜在中間,勢必會左右為難,倒不如避而不見。”洛羽不知為什麽,對嚴昔明,她始終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前世相識,在今生相見。
“有我和皇後在,你大可放心。”嚴昔明心中一疼,當初他的羽兒也會這樣,寧願得罪權貴,也要為他着想,羽兒死後,芷妃的自私,後宮女人的争風吃醋他不是不清楚,而是倦了,傷了,累了,也懶得管了,眼前的這個人喚回了他塵封已久的記憶,這次他決不允許,芷妃動她分毫。
“皇上?”洛羽和秋韻同時疑惑的看向出神的嚴昔明,不知道剛剛說的話他有聽到?
“刑部尚書?你問這做什麽?”嚴昔明疑惑的看着洛羽,剛剛他在出神,可洛羽說的話他還是一字不差的聽到了。
“就是覺得他的下人仗勢欺人,他的品性,想必。。。。”洛羽下面的話雖然沒說出來,嚴昔明卻是知道了。
“是不怎麽樣,而且刁鑽狡猾,偷奸耍滑,貪污受賄的事沒少做,可是要動他,沒有證據是動不了的。”朝政是他的心腹大患,這些官員辦事拖沓,言行不一,陽奉陰違,說起大話來那是一套套的,做起事來,令人不敢恭維。
“皇上直接罷免就可以了,留着這些蛀蟲。”秋韻波瀾不驚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情緒,即使他很厭倦這樣的人,這樣的事。
“我這裏有一個由頭,可以發做一下他,只不過傷及不了根本,有些遺憾。”洛羽想到了屋裏躺着的那個女子,逃出來的,想必也是經歷了許多不堪回首的事。
“嗯?”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嚴昔明的是疑惑,而秋韻則是迷惑。
“即使是皇上,也沒辦法發任意的發作官員,即使你知道他貪污受賄,但沒在明面上,辦了人家,就會有一對官員求情,行賄者,受賄者人人自危,可以說在朝堂上毫無名頭的發作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皇上再殺伐果斷,也絕不可能全部都殺了吧?”洛羽把腦袋轉向了嚴昔明,像是在詢問自己說的對不對。
“是這樣沒錯,可是,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嚴昔明鳳眸中滿是贊賞的神色,可是秋韻不擅長這個,自然也不會教自己的徒弟這個,那她是從那學來的?七年前,她未成為秋韻的徒弟,七年間忽然間冒出來,身份,背景,幹淨的跟張紙一樣,什麽都查不出來,她到底是誰?
“不清楚。”她還真不清楚,比如,從未入過朝堂,便懂得這些利益分配,從未學過武功,當危險來臨時,好像是習慣使然,就懂從哪裏出拳最有威力。
嚴昔明沒想到洛羽會這麽回答跟他的羽兒很像。可是,明明是兩個人,怎麽給自己的感覺卻又那麽熟悉?除了性格,音容笑貌,甚至連字跡都不一樣,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沒關系,到底是什麽事?”嚴昔明對着洛羽笑的溫柔,不同于剛見到他時那種高高在上,而是親切,張揚。
“我們見過吧。”這話說出來,洛羽心裏就呵呵了,怎麽可能?見到牌位,她說她見過白瓊,見到皇上,她也說她見過皇上,這樣的事情,連她自己都不信。嚴昔明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挑着眉毛看着洛羽。
“不是,皇上,是這樣的。。。。”洛羽覺得解釋不清了,靈光一閃,接着她的話繼續說她今天遇到的那個姑娘。
秋韻早就被嚴昔明支使走了,這剩下兩個人在湖心的亭子中,綠水圍繞,靜谧了歲月,溫暖了時光。
“可是,你知道嗎?”嚴昔明聽後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目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茶杯,以他多年的直覺,那姑娘的背後一定有故事。
“嗯?”洛羽看向嚴昔明,不明白他要說什麽。
“事件太小,證據不足,傷不了刑部尚書的根本,怪罪下去,也只能是一個小罪。”嚴昔明要的是驚天大事,這樣的小事恐怕衙門,或是京兆府都不會受理。
“那皇上覺得什麽是大事?知道皇上謀劃的是千百萬的性命,一條人命算不上什麽,可我作為醫者,一條人的性命和千百萬人的性命,沒有絲毫不同。”洛羽平靜的說完這一番話,好看的眼睛如古井深潭,美得睿智深沉,同時也冰冷徹骨。“既然皇上認為刑部尚書朽木不可雕,那在下會給皇上一件大事的,希望到那時,皇上能公平裁決。”說完恭敬的施了一禮,走出了煮酒亭。
嚴昔明沒有怪罪,也沒有氣憤,只是覺得悲哀,曾幾何時,他也是張揚嚣張,不可一世,為人處世全憑喜好,平衡官場權利,他不屑去做,與臣子們勾心鬥角,更是嗤之以鼻,可帶來的是什麽?一心效忠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左膀右臂,被他們陷害致死,最可笑的是,自己當時還深信不疑,間接地害死了她。
現在,他學會了平衡利弊,學會了收斂,可是也失去了當初支持自己的人,亦失去了當初那份勇氣,聽完了她的那番話,讓他也不禁升騰起當初的豪氣,擡手抿了一口茶,幽幽清香的之後,至于苦澀與回味。
“無礙吧。”秋韻在炮制一種新的藥丸,不斷地倒騰手中的藥材,眼神都沒給洛羽一個。
“師父,我可能犯錯了,我把皇上。。。。。罵了。”洛羽想了半天,憋出來這麽一句,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完全沒有剛剛的氣勢。
秋韻聽到這話,搗藥的手抖了一下,砸在了自己的手上,洛羽只是從身上掏出藥來,默默地幫秋韻上藥,秋韻這樣的事他實在是做了太多次了,洛羽一開始還會說他,後來演變成習以為常了。
“皇上不會是那種小人吧?”洛羽一邊上藥,一邊小聲念叨。
“不會,他言笑不羁,雖然如今深不可測,但當時他沒發作你,就絕不會在背後施壓與你。”秋韻不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麽,也沒有好奇心去知道,只是在重複一個事實罷了。
“言笑不羁?”洛羽忽然間想起了剛剛腦海中那個言笑不羁的聲音,忽然間變了臉色,煞白煞白的,秋韻皺着眉,生怕她的病情反複。
“小羽,你還好吧。”秋韻趕忙搭上洛羽的脈門,最終發現她憂思過度,不禁升起陣陣惱怒,這才剛來不到五天,就成這樣了,再過一段時間,那還得了?重點是,病人根本就沒病!
“師父,怎麽一提到皇上,你就這麽激動?”洛羽悄悄地遠離秋韻,師父這個樣子是她七年間從未見過的,從接到皇上的信開始,師父的臉色就一直不好,難道兩人之間有什麽過往?難道當初皇上一怒沖冠為藍顏?洛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皇上看師父的表情,好像真的剪不斷理還亂。
“小姐,那姑娘醒了。”伺候血衣姑娘的丫鬟飛虹,走進來禀報。
“我去看看。”秋韻懶得回答洛羽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言多必失,況且洛羽的聰慧本就異于常人,說多了被發現什麽就不好了。
“不,我要去。”洛羽一聽這話,趕緊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放到一邊,精神了很多“這件事與我息息相關,況且我。。。。。有很多事要問她。”她本想說她和皇上誇下海口要策劃一件大事,拉下刑部尚書,但想到師父那張臭臉,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休息休息吧玩了一天,也該累了。”秋韻不想洛羽勞思過度,思考事情,是極耗心血的,想得越多,身體修複比不過消耗,早晚會油盡燈枯的。
“不累,不累,一點都不累,人是我救的,我當然要負責。”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問心無愧,其實能不累嗎?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比過去七年中的任何一件事信息量都要大。
秋韻說不過她,只能由她去了,結果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人影跪在了自己的身邊。
“謝小姐的救命之恩,玉蘭這輩子結草撷環也難報小姐的大恩大德,只能在此拜謝小姐救命之恩。”說着又給洛羽磕了一個頭。
“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我救你回來,可不是讓你作踐自己的啊。”說着親手扶着玉蘭起身,仔細打量玉蘭才發現,這是個小美人啊,不是美得傾國傾城那種,是小家碧玉,美得精巧。
“多謝小姐。”玉蘭起身後才發現秋韻的存在“這位公子實在抱歉,是小女子剛剛失禮了。”說着盈盈一拜。
“無礙。”秋韻點了下頭,就出了房門,這樣的女子,洛羽比他更合适,雖然醫者眼裏無性別,但女病患首選還是女醫者。
“我看看你恢複得怎麽樣了。”洛羽把人攆到床上後開始診起脈來,發現除了身體有些虛,其他倒是一切正常,不禁感嘆她的求生意志。
“小姐,玉蘭并無大礙,明日便可下床走動,也不好總是叨擾小姐。”玉蘭說着想要再行一禮,洛羽頭痛得厲害。
“你有什麽難處,說出來,別做傻事,你現在的身體,能做什麽?你有銀子嗎?有力氣嗎?你知道要鬥的人是誰嗎?”玉蘭心裏想什麽她差不多是知道的,但是她絕不想讓這樣的女子做出傻事。
“小,小姐,都知道?”這回驚訝的是玉蘭,她什麽都沒和她說,只言片語見,竟能推測到她想要做什麽?
“差不多,你難道不是想殺了刑部尚書?”洛羽淡淡的說道,一般人報恩只會說什麽這輩子為奴為婢,做牛做馬,可她卻說結草撷環,叩謝自己,簡直就是在做最後訣別,恩情下輩子報的意思嗎?
“小姐睿智。”玉蘭真是心服口服。
“好了好了,為什麽?我要原因,還有。。。。”洛羽想是想到什麽“還有,說話別老是文绉绉的,痛快點,啊?”
玉蘭,這才說出了一段駭人聽聞的大事,這件事攪動了京城風雲,引出了一串陰謀詭計。
作者有話要說: O(∩_∩)O滾出來玩耍一下。。。。
☆、滔天大禍
原來,玉蘭是緊鄰京城青州漁陽的一位李姓商戶之女,李老爺為人和善,卻膝下無子,只育有三女,皆是鐘敏毓秀,大女香蘭,溫婉賢淑,此女玉蘭知書達理,古靈精怪,小女翠蘭,年齡尚小,天真活潑,心思純淨,轉眼就到了大女兒議親的年紀,李老爺為人和善,故香蘭嫁到縣裏孫秀才的家中,仕農工商,李老爺的女兒還算是高嫁了,香蘭自是知道,本是拿筆墨繡針的手,洗手作羹湯,對婆婆更是恭敬,晨昏定省,可就是這樣孫秀才的母親還是不滿意,不斷刁難香蘭,覺得香蘭配不上他兒子,而孫秀才對此也是不置一詞。
“怎麽?那香蘭就忍下了?”洛羽很不理解,這事情根本就不合理,因為身份,就刁難一個若女子“高嫁?你們何苦這麽貶低自己?沒有商人,哪有他們的衣食住行?哪有他們的安逸享樂?好多京城高官,他們自己就是以巨大的商人,自己開鋪子,只不過讓別人打理罷了,官有何資格說商人?”洛羽說完,就愣住了,這些就好像是她那神奇的武功一樣,師父沒教,自己卻是像懂了很久一樣。
“小姐高義,目光脫俗,小女子真心佩服,家父口碑雖好,可讀點書的人家,哪一個提起父親不是白眼相待?又有誰能為我們多說一句話,請受小女子一拜。”玉蘭說着就要跪下,眼前的這位小姐,她也品了很久,絕不是小門小戶,卻肯幫她們家說句公道話。
“罷了,罷了,快起來。”洛羽趕忙從地上扶起了玉蘭“我作為醫者,要不是師父,比你們好不到哪去的,你繼續說。”醫者,如若不是大名醫,妙手先生,那麽地位只低不高,甚至可能還不不過商賈。
婆婆說得多了,香蘭總是以淚洗面,而孫秀才每次卻總是站在自己母親的那一方,這日香蘭上街買菜,正巧被青州知府家的公子看中了,一打聽才知道是孫秀才家的娘子,他本就是酒色之徒,纏綿煙街柳巷,姿色稍好點的女子,都逃脫不了他的魔掌,香蘭婆婆本就不喜歡香蘭,覺她出身低賤,便賣給了知府公子,李老爺知道後,便前去告狀,可知府,哪個敢得罪?求告無門,只能放手一搏州府狀告其公子。
誰料,那知府人面獸心,明明答應了李老爺,卻是在半夜派人少了李家的宅院,玉蘭和翠蘭僥幸逃脫升天,李老爺,李家五十餘口人卻系數化成灰燼,玉蘭便想到了告禦狀,誰料京城龌龊的事更甚于其他。
“草菅人命,強搶民女,殺人放火。”洛羽入耳之事,皆是駭人聽聞,觸目驚心,令人發指“好,真是好哇,一個知府便可如此一手遮天了嗎?天下究竟是誰的天下。”洛羽只覺內心冰冷。
“小姐,還有更加聳人聽聞的事。”說到這裏玉蘭雙目含淚,仿佛要把一生的委屈都說與洛羽“小女與妹妹來到京城,本以為清平盛世,如此慘案,天家自不會放任,便一紙訴狀把青州知府與其公子告到大理寺,可誰知大理寺卿,以證據不足,退會狀紙,并以誣告朝廷命官為由,加我姊妹二人關于天牢。”說到這裏玉蘭神奇般的平靜了下來,仿佛是暴風雨來時的前奏。
“若是沒證據,告到皇上那裏,也辦不了那些官員,這時候恐怕他早就把自己的證據處理了,不過也應該調查一下呀?你是怎麽到刑部尚書家中的?”洛羽不是傻,她知道接下來聽到的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嚴昔明要想拔除這顆毒牙,怎奈老狐貍為人圓滑,沒有證據,滔天的大禍,也只能束手無策。
“小姐有所不知,那刑部尚書家的大公子,青州知府的公子,大理寺卿家的公子,深有交情,都喜歡留戀于煙花柳巷之地,三人經常勾結出沒,沆瀣一氣,蛇鼠一窩,強搶民女之事更是沒少做,不僅如此,府中更事請了各種各樣□□勾欄女子的婦女,對這些女子進行他們所謂的□□,小女女親眼看着有烈性的女子,誓死不從,被他們活活的折磨死,有人一開始不從,慢慢的堕落,即使這樣也逃脫不了那些禽獸的污辱,原本這些女子身世清白,加上各種的□□,自是高出勾欄女子好多倍,他們怎肯輕易罷手?更有的人,生不如死。”她裝作很笨的樣子,極力想學,但卻怎麽都學不會,大理寺卿的公子,一怒之下把她和妹妹強行分開,送到刑部尚書家,說那裏可是‘速成班’。。。。。。
“屍骨,要是能找到那些女子,或是他們的骸骨,告到皇上那裏,任他們十條嘴也說不清。”洛羽很生氣,但還能冷靜的分析狀況,一襲白衣悠悠翩然,靜谧了歲月,也平靜了浮躁的內心。
“小女子也想過,可那些女子平日在煙花之所關押,□□,即使被發現了,也可以找借口糊弄過去,但是屍骨。。。。。”說到這裏,玉蘭周身的氣壓宛若地獄中的修羅,與清秀精致的面容完全不符“大理寺卿?刑部?那都是些什麽人?怎麽會留下屍骨?全部焚化。。。。。”玉蘭說的極慢,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血與淚,骨與肉。
饒是洛羽早有準備,但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這些可憐的女子生前犯過什麽大罪,要挫骨揚灰?歌舞升平,滿眼繁華的京城,直逼地府煉獄,吞噬了多少鮮活的生命?
“玉蘭,你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就能救你妹妹了。”洛羽淡淡的安撫道,誰知玉蘭聽後更是淚如雨下,洛羽心知不妙,難道那些人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翠蘭和我,在我們分開前一夜,被他們帶走,可那裏一個李老婦人說我學的不好,就先放過我吧,那些人只是說,他加公子說了算,我前言看見翠蘭被擡進屋內,我在外面聽了一夜,翠蘭的叫喊聲,哭泣聲,還有那畜生的淫言穢語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可是我不能去,臨走時翠蘭說,血海深仇,就只有我能報了。”玉蘭說着眼淚就止不住的流,那一夜是翠蘭用命換來自己的喘息時間。“第二天,翠蘭的屍體,用被子包裹着出來,我親耳聽見他說‘燒了吧。’”那般語氣仿佛那就不是人命!
洛羽拍着玉蘭的背,讓她平靜下來,然而卻是一直在想應該如何,讓這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不能讓你放棄仇恨,可你要等我想一個萬全的對策,私下裏殺了他,把你卷進去,不值。”清風霁月般的聲音,剛開始會生氣,但是現在怒極反倒冷靜下來了。
“什嗎?跑了?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刑部尚書家裏風雨欲來,一個藍衣華服的男子不斷訓斥地下的一群人,不過他眼袋浮腫,到還不是瘦骨嶙峋,打眼一看便知是一纨绔,好色之徒,上首坐着一位中年人,鷹眼中透漏出狠辣。
“少,少爺,我們也不清楚,只見一個白衣服的女子,攔住了去路,之後把弟兄們全都打了。”白日的那個彪形大漢,現在完全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哪有對落雨時的嚣張?
“白衣女子?好看嗎?”一聽有女子,他立刻兩眼放光,上面的刑部尚書看不下去了。
“那個女子,身手不一般?”淩厲的發問,氣勢逼人,一看就只是常年審訊犯人積攢起得氣勢。
“是是是。”大漢忙不疊的回答。
“查,立刻給我查,皇上因為芷妃病重,朝政上不是那麽嚴,現在芷妃醒了,這件事要是捅了出去,大家都沒好果子,去,告訴大理寺卿幫忙,江彪你下去找一份畫影圖形,蔣侯,你去通知大理寺卿。”說完這些,他才放心,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翻出多大水花?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出來喽耶(*^__^*) 嘻嘻…
☆、君簫
第二天,洛羽把芷妃召見她的事完全當做耳邊風,玉蘭的事仿佛也忘得一幹二淨,大張旗鼓在街市上亂逛,秋韻由于幽州突發瘟疫,準備回佰草山,可京城的事還沒完,只能留洛羽在這,但很不放心洛羽,可是身為被擔心的對象,洛羽可是一點自覺都沒有。
“呦~這位小姐,瞧着面若桃花,雙眸似水,好生的不小心,這是您的帕子,請收好。”一位華服公子,手拿折扇,扇上羊脂玉墜晶瑩剔透,實非凡品,清俊的聲音,一如他清俊的外表,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打理的景致異常,可是怎麽為人卻是這麽輕佻?
那女子是故意扔掉帕子的,他明明知道卻還是撿了起來,女子不禁紅了臉,可男子看見洛羽時,即刻雙腳生風的過來,女子當時差點擰斷了絲帕。
洛羽見此情景抽了抽嘴角,這是什麽情況?誰來告訴她?這人怎麽來了?師父請來的照顧她的?确定不是她照顧他?
“來看看這位小姐,面若芙蓉,眉若煙柳,娴靜似姣花照水,行動處如弱柳扶風,真是美呀。”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洛羽,圍着洛羽不停地轉圈,啧啧稱奇。
“玩兒夠了麽?”洛羽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冷冷的看着眼前轉圈的人“你來京城有何貴幹?”眼中是一剎那的驚訝,轉瞬收好。
“沒,京城這繁華之地,那麽多好玩兒的,怎麽玩的夠?”男人說着打開折扇,潇灑倜傥的扇了起來,輕浮的話語,在他的嘴裏,聽不出半點放蕩的痕跡,反倒是讓人覺得這個人潇灑不羁,別有一番韻味。
“師父讓你來的?”洛羽沒有理會他那些話,因為順着他的話說下去,那後果就是,話題越說越遠,最後完全忘了一開始要問他什麽。
“小羽兒~人家辛辛苦苦來的,你就這麽對人家?連一口茶也不給人家喝嘛?”男子見此招不好使,收起折扇,拉着洛羽的袖子晃啊晃,可憐兮兮的樣子,什麽清俊的外表?清俊的氣質,統統不見!
“知道了,跟我回洛明苑吧。”洛羽見街上的人越聚越多,都在看着他們兩個人,眼角直跳,頓感丢人現眼,連忙打斷他的話,要丢人還是回家丢吧。
于是乎,男子很是開心的跟着洛羽回到了洛明苑。
“師父,你把君簫招來要幹嘛?”一回到洛明苑,洛羽不管不顧的就把君簫提到秋韻的屋子裏,來個當面對質!
“幽州瘟疫,京城俗務尚未解決,留你孤身一人,不合适,君閣主,為人大氣,思維缜密,行事魄力,自可護你周全。”秋韻心下也很矛盾,洛羽不能長留京城,可他實在适合不了京城的氣壓,逼得人喘不過氣來,說到底,他還是太依靠洛羽了,自己也太自私了,只能盡量護她周全。
“你确定?”洛羽看着一臉笑眯眯的君簫,以一種驚訝,沒問題吧,呵呵,無比複雜的表情看着秋韻,可惜秋韻天生除了醫術,就沒其他關心的,根本沒理會洛羽。
“秋韻,你就放心吧,小羽兒交給我,錯不了的,你就放心走吧。”君簫說着一副‘哥倆好’的摟着洛羽,洛羽很是嫌棄的抖了抖肩膀“哎?我看你這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後天就要出發了吧?”說着沒注意洛羽嫌棄的表情,反正習慣了,伸着脖子往裏瞅了瞅。
“師父,此行一去,雖談不上前途未蔔,但也兇吉難料,幽州瘟疫,兇險異常,縱有絕世的岐黃之術,也定當以小心謹慎為上。”洛羽難得的認真,師父不在,她行事會更加方便,可這次幽州瘟疫,師父下定決心要去,還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放心,水伯和你師兄跟着。”秋韻從洛羽的話中聽得出她對自己的關心,自當會加倍小心“你也是”可又放心不下洛羽,帶着洛羽,想必她也不會跟從,萬事小心。
洛羽被那一句‘你也是’整的摸不清頭腦,反應過來後哭笑不得,她的這個師父真是惜字如金,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啊?
“君簫,這裏是羽兒要用的一些藥,她不能憂慮過度,沒心沒肺的更好,下雨的時候一定要給她吃這個,治頭痛的,還有止痛的,平時有一點毛病都要及時治療,要不然會引起其他病症一起發作的,外寒入體則會引起她本身的寒毒發作,連帶着屍毒和九曲回腸散的發作,你知道後果的。”洛羽去看玉蘭情況,君簫留在秋韻這裏,就看秋韻神神叨叨的拿出一推瓶瓶罐罐,絮絮叨叨的講了半天,一開始是拿扇子輕敲自己的腦袋,但半個時辰後,君簫實在忍不住了。
“寒毒?胎裏帶的?九曲回腸散?屍毒?”君簫每說一樣,眉毛就一挑,最後幹脆輕攏下裳坐到椅子上,一臉玩味,一臉深不可測,看的秋韻心裏發虛“這件事,你瞞了七年?”
秋韻低下頭,不聲不響的整理藥箱,怎知,越整理越亂,最後差點就要弄打了幾瓶藥!
“哎哎哎,先別整理了啊?”君簫實在看不下去了用扇子壓住秋韻的手“怪不得呀?這幾年深居簡出,在洛羽面前沉默寡言?”君簫點點頭,秋韻依舊什麽話都不說,繼續整理藥箱“你聽誤了。”
“那你先放下藥箱!”君簫難得一見嚴肅的表情,冷冷的看着秋韻“熟知你的人,誰人不知你的瑕疵?你這是自露馬腳?”
秋韻也不整理東西了,坐在了桌子旁,認命般的嘆了口氣“就憑這麽幾條信息,你竟然就知道了。”
“文淵和紗羽因為貞姨的關系都是胎裏帶毒,當初窮盡你我二人之力,勉強控制住了寒毒的蔓延,想要拔除所有毒素還需慢慢調養,可當初文淵蒙受不白之冤,等到我們着手去查的時候,已是無力回天,所有證據消失殆盡,接踵而來的卻是紗羽謀反未遂。。。。。。”君簫語氣平靜,可是秋韻卻知道他是動了怒的,有些人往往越是生氣,表面上看起來就越是平靜。
“當年宮中具體的事,我完全不清楚,首先是接到消息說宮裏有人要害羽兒,可我并不知道這個消息意味着什麽?還天真的相信惜明會護着羽兒,可是到最後卻是綠蝶她們幾個拼着一身的傷到了這裏,到了這裏已是奄奄一息,留着一口氣說是羽兒遇害,被埋在了亂葬崗,求着我快去救羽兒,到了亂葬崗,屍橫遍野,臭氣熏天,茫茫屍山中找出一具屍體,談何容易?”那種無助感,秋韻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不能找人幫忙,嚴昔明當初打死都不聽任何人說話!朝臣們對護着文淵的人更是避若蛇蠍。
“只能一具一具的翻找,查看,君簫,你知道嗎?那種作嘔的味道,腐爛的屍體,清風都堅持不住,兩個人找了三天,終于找到羽兒了。”說到這裏秋韻的表情松懈了很多,輕松了很多,可轉瞬卻是滿眼淚光“可是,羽兒身上,臉上傷口無數,幾乎半邊臉全毀了!那種地方屍蟲橫行。。。傷口裏爬滿了屍蟲,你說。。。。”秋韻覺得自己實在說不下去了,當初那種情形,她只剩下一口氣,真的,在晚一步,就那麽一會,他都不敢想後果。
“我知道了。”君簫走到窗邊,忽然間覺得陽光有些刺眼,不禁會想起那個不笑時如月亮一樣清貴,笑的時候如太陽一樣耀眼的男子。
‘你別吃了,屋子都被你熏臭了。’白衣的男子捏着鼻子,揮了揮手。
‘不,我就是吃給你看’拿着臭豆腐的君簫故意氣他。
‘要是小羽來了,不把你扔出去的,她的潔癖,比我還重。’說罷手裏的書卷又翻過一頁,掀起一襲風華。
“羽兒的記憶?”君簫站在窗邊問道,不知是什麽原因,沒有回頭看着秋韻。
“完全失去記憶了,救醒她以後,她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秋韻的聲音很輕,輕得仿佛都不像他自己的。
“那你還讓她來京城?這裏風雲詭谲,繁華的外表下,是個巨大的泥潭,一旦深陷其中,如何能獨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