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身?!”君簫回過頭來,直直的看着秋韻。

“怎麽辦?不讓她來?加重她的懷疑?還是把一只鳳凰永遠囚禁在一方天地中?”秋韻一直很欣賞洛羽,佩服她,甚至可以說洛羽是他的榜樣,他的心情遠遠比君簫複雜得多。

“‘天下事,鬼才謀。’既然這樣你是想讓‘鬼才先生’重出江湖喽?”君簫挑着眉毛看着秋韻眼神中的神色也很複雜。

“鳳韶。”秋韻難得冷酷,嚴肅,認真的叫君簫的字“羽兒終有一天會恢複記憶的,到那時,你覺得你和我,誰有能力控制得了她?”

君簫沉默,回過頭來繼續望天,天下只有兩個人能控制得了她,一個受不白之冤,長辭于世的白瓊文淵,另一個則是,使得他蒙受不白之冤的人,一旦知道了真相,最痛苦的人,最瘋狂的人,将會是她。

一時間兩人一個在桌子旁,默默無語,一個站在窗邊,望向天空,天空很藍很藍,藍的很憂郁,草的顏色也是綠的吓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寫玉蘭的事,不知怎麽就提到了陳年舊事

☆、一舉消滅

洛羽對所有的事依舊是一無所知,每天照樣逛街,什麽事情都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說什麽?你要找尚書令史大人?讓我把他引到煙柳街?你要幹什麽?”君簫一副吓壞他了的樣子,又摳了摳耳朵,意思是他沒聽錯吧?

“幹不幹?我要做的可是大事。”洛羽說的神神秘秘的,其實她是知道君簫一定知道玉蘭的事,她要做什麽,他差不多也能知道,但是洛羽就讨厭君簫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樣子!

“好吧,到時你別把我扯進來就行。”君簫一邊說着,一邊把身子蜷縮到椅子中,雙手交叉放到腦後,一副很放松的樣子。

“這麽相信我,這不符合你商人狡詐的特性啊。。。。”洛羽覺得實在太輕松了,每次他都是講什麽投資回報率的問題,這次就不把他卷進來這麽簡單?圈套?不可能。他要自己辦什麽事?也不可能啊。

“我很狡詐嗎?你從哪看出來了?”君簫依舊是一派輕松,實則心裏晃了一下,自己以為她是紗羽才這麽幫她的,對洛羽完全是不一樣的相處方式,可是嘴裏只能這麽說。

“是嗎?”洛羽笑的新雪初霁,明月清風,沉醉了千年的湖水,蕩起微微的星光,可是君簫卻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無論是洛羽還是紗羽,這幅表情!一定沒好事!!!!

“本來呢?我已經想好了怎麽脫身,可是既然閣主你的道德這麽高尚,那就完全靠你了。”說着洛羽就笑眯眯的走開了,可是心裏卻是納悶了,為什麽君簫這幾天的态度這麽奇怪?雖然很細微,可他還是能感覺到,君簫在隐瞞什麽?這幾天實在是有太多的不解與疑問,她好想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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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洛羽就放心的把事情交給君簫了,于是,這天在大街上,史大人的車攆,在街上出行的時候,忽然有人送了一個信箋?重點是信箋是一群黑衣人送過來的!史大人只能派人去追!然而手下忽然間回報,說有重要的事禀報。

結果史大人在煙柳街,看見了兩個衣衫不整的公子!剎那間,怒發沖冠!這兩人,一個是刑部尚書家公子任大理寺掌故,另一位則是大理寺家公子現任刑部令史,朝廷命館,光天化日之下衣冠不整的出現在煙花柳巷之地!現在這個時辰,他們不是應該各司其職的嗎?為何玩忽職守?

“大人救命。”一位穿着樸素,楚楚可憐的女子跪倒史大人身前。

“姑娘請起,不知姑娘所遇何事?又為何慌張至此?”史大人說話字正腔圓,仿佛每個字中都蘊含着浩浩正氣,周身卻是散發着親切和藹的氣息,自有其自身的人格魅力。

“小女子閨名芳蕙,太原人士,家道中落,無奈舉家前往京都投奔叔父,怎料叔父早已駕鶴西去,只能暫且落戶,今日上街買菜,不巧迷失方向,誤入此處,正巧遇到兩位公子,便上前求助,可怎料兩位公子一開始好好的,可到了這家酒樓後,就要強行讓小女子寬衣解帶!小女子雖不是名門望族,可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寧死不從,可誰知兩位公子竟然厮打起來,望大人救救小女子,也勸勸兩位公子吧。”說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哭的惹人心疼。

史大人坐在了一旁,心中便有了計較,無論把自己引來此處的人是敵是友,看來都不是什麽壞人了,而且自己還要領她這個情,看來這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幹出這樣的事來,眼前的這個小女子,措辭條理分明,倒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女兒。

“來人,請兩位公子吃幾天牢飯吧,通知尚書大人,大理寺卿大人,到聖上面前給個說法吧。”史大人早就知道這連個人是一丘之貉,可惜動不了,現在?機會到手了不是麽?“把這位小姐,接到府中,交給夫人吧。”史大人說的很是随意,就好像這個決定是剛剛想到的一般,不過這可是有深深的含義在裏面。

“史伯伯,史伯伯,您不能憑借這個小女子的一派胡言,就抓我呀。。。。。”大理寺家的何公子,還想再做最後掙紮一下,并未放棄。

“都抓現行了,你說呢?”趙公子很不滿意的小聲嘀咕,但心裏并未覺得是多大點事,反正也沒有證據不是嗎?要是他早點把那個芳蕙給他,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而對面的酒樓,兩個人正在看着這戲劇性一幕。

“羽兒,你就這麽确定史大人會一追到底?”君簫看着完全不在乎的洛羽,是她主導的年度大戲,可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當然,史大人剛正不阿,兩袖清風,唯一不足就是沒官架子,這件事,怕是不會這麽輕易就揭過去,到了史大人手裏,看來趙慧文和何亮要頭痛一陣了,這兩個兒子,就看他們有沒有本事保住了。”洛羽晃着茶杯裏的茶,慢悠悠的說道,那個信箋裏的東西可是寶貝啊。

“看來,你已經想好,如果史大人辦不了這件事的後手了?”聽洛羽這個語氣,沒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會這麽說的。

洛羽沒說話,放下了手裏的茶杯,朝着君簫輕輕一笑,笑容裏包含了很多東西,君簫看不懂,但也沒問,總是覺得悲涼或是悲哀。

果真,不久民間盛傳刑部尚書趙慧文與大理寺卿何亮翻臉,而在朝堂上的諸位,信息不流通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不過這次卻也只說聽了只言片語,比如什麽‘兩位公子行為不檢點’或是‘被史大人帶走’‘求情’之類的話,不過在朝堂上原本和和氣氣的兩位卻突然翻臉,并且有越鬥越兇的趨勢,嚴昔明想到了洛羽,自從秋韻走後,就沒見到過她。

“這就是你說的大事?”嚴昔明到洛明苑詢問洛羽,這倒不失為一個契機,的确刑獄案典連個人在一起那真的是天衣無縫,可現在有了間隙,事情就好辦多了。

“嗯。”洛羽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這幾天天氣漸涼,又要下雨,而且又收集消息,選定人選,如何一步步的挖出這兩塊‘肉’累壞她了,只覺得要好好休息,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嚴昔明卻找到她了,休息不成了!!!

“你身體不舒服,那就改天再聊。”嚴昔明好看的眉毛,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很累,再重要的事也比不過她的身體,要是出個什麽事,秋韻回來會更加的責備自己,而且他不允許這雙眼睛有任何陰霾的神色。

洛羽聽了這話恨不能一頭撞死在眼前的桌子上,他來找自己,那就證明這人還有救,不至于昏庸不堪,而且趁着風頭正熱,趕緊采取行動啊!說什麽改日再聊,估計明後天會下雨自己絕對是出不了門,等他們反應過來,全都白費了!

“我說大哥,感謝您關心我身體,在此奉告一句,尚書令史大人,知道全部事情始末,到時再來找我吧。”說完這幾句,洛羽就無精打采的回去睡了。

“。。。。。。。”嚴昔明聽完這話,一時回不過神,剛才她的神态,很是奇怪,明明看似不恭敬卻又恭敬的話,他卻聽出了無奈?就像每次冤枉她,紗羽也總是用這種神态和自己說話時一樣,恭敬不服,卻又無奈,他也調查過,可是洛羽身份背景,幹幹淨淨,沒有一絲痕跡,難道是上天可憐自己,又給了自己一次機會?

之後的事情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局勢有些失控了,皇上先是召集了尚書令史大人,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審出了兩個個人為官多年貪污受賄的證據,事情到此還沒有結束,一封狀紙告到了京兆府,狀告兩人公子強搶民女,誘騙少女,殺人滅口,樁樁件件觸目驚心,由于這兩天風頭正緊,京兆府不敢擅段,只能一封折子上達天聽。

嚴昔明看了之後,心中便有了裁斷,這是他們自找的,怪不得他了,這案子坐實了,想必他們兩個人,以及他們的爪牙就活不了多久了。

這天,兩個人一起在禦書房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而嚴昔明則是在批閱奏章,頭都沒有擡,而羅公公則靜靜地站在一旁,不聲不響的磨墨,不知過了多久,嚴昔明擡起頭來,看着他們兩個人,想到洛羽說過的話,忽然之間玩心大起。

“呦!兩位卿家,這個時辰出現在朕的禦書房,而且是同時!真是奇事一樁。”說着很随意的倚着椅子的扶手,一臉邪魅玩味的笑容。

趙慧文與何亮此時兩個人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一定是被人陷害了!借着他們連個人的兒子,讓他們反目,從而查出一些陳年舊事,皇上查出貪污,還算能接受,罪不至死,可是那件事要查出來,可真的是引起民憤了,本想一起來找皇上,看能不能交換審理對象,可是皇上現在的表情,讓他們拿不準啊。

“皇,皇上說笑了,皇上日理萬機,為國事操碎了心,老臣為陛下分憂,自是殚精竭慮,兢兢業業。。。。”趙慧文一聽這話趕忙這一通馬屁拍的,嚴昔明早就習慣了,反倒是懷念那些能和自己吵架鬥嘴的人,可惜,被自己親手覆滅了。

“老愛卿,朕什麽時候,成了皇皇上了?”嚴昔明就是不往正題上代,誰先提,誰吃虧,他才不傻,邪魅張揚,在一旁的何亮,羅公公不禁想到七年前骁勇将軍在世,那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在世時,皇上也是這麽的嚣張邪肆,那時朝堂之上誰敢不忠心?原先淮王嚴昔今就是最好的證明!

“皇上,您就別拿老臣取笑了,老臣掌管刑獄多年,這次被人冤枉,皇上可要提老臣做主啊。”說着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那叫一個可憐,無辜。

“呦!那這麽說,何愛卿也是為此事前來的?”嚴昔明心下冷笑,他們這些人欺上瞞下,這幾日查出來的事,夠他們死十回的,還在喊冤?可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的繼續說下去,就像貓捉老鼠一樣,玩弄他們于鼓掌之間,最後再咬死他們。

“陛下,上奏之事臣等也略有耳聞,只覺此人含血噴人,信口雌黃,請皇上給臣等一定時間,查明詳情後,再奏陛下。”何亮說的倒是大義凜然,嚴昔明聽了後差點就鼓掌了,高!實在是高,不過這人當他是傻子嗎?

“朕知道這件事委屈兩位了,所以這件事必須要有個交代,真早就安排史大人聯合禦史大夫盧靜輝查明此事,定要還二位清白,兩位跪安吧。”嚴昔明說的情真意切,到後來直接拿書竟自的看了起來,而兩位大人此時已經完全震驚了,還想在說些什麽,可是見到嚴昔明沒有耐性的臉,就懂了,皇上他這是故意的,同時也證明了他們倆算是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_<)~~~~這章拖得久了(*@ο@*)

☆、塵埃落定

“羽兒,有沒有覺得最近風聲越發的緊了?”這日下着小雨,六月份正值雨季,空氣濕潤,潤物細無聲,洛羽卻是覺得這種天氣猶如一團糖膏,黏黏糊糊的,讓人渾身不自在。

“當然啊~”洛羽趴在桌子上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當初讓玉蘭裝扮成芳蕙接近那兩個色鬼!之後想辦法把史大人引去,依照史大人的性格,這事不可能随随便便的蒙混過去,關鍵在那封信上。”洛羽看着君簫,不經意的問道“你是不是什麽都知道了?”

“哪有?只是能知道史明達能救玉蘭,給趙遠,何青點教訓,沒想到他竟然大膽的抓走了,而且為什麽兩個原本是一條繩上的人忽然間就撕咬了起來?最後讓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要把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拉下水,明明這件事只要找出證據證明兩個公子有罪就可以了,這麽做你不是小題大做嗎?”君簫作為白紗羽常年的合作夥伴,大致能猜到洛羽想要做什麽,這事情要放在七年前,他或許能理解,是為了幫嚴昔明,可是現在她是洛羽,這些是和她又有什麽關系?

“你當這些事作為父親的兩個人不知道?既然知道,卻不阻止,只能證明,他們兩個人也參與其中,沒有他們的包庇,趙遠,何青又怎敢輕易殺人?”洛羽坐直了身子,看着外面淅淅瀝瀝的天空,果真還是山中的歲月好啊,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回去了吧。

“你這是要為民除害呀,可是其他的問題是怎麽回事?我不信你不知情。”他實在是好奇呀,每次不管是洛羽還是紗羽一出手,都是很簡單的幾步,效果卻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讓你送的那封信,還有被帶回去的玉蘭是關鍵,其它的,無非就是利用官場中的一些潛規則罷了。”洛羽更加迷惑了,她自認讀的書不少,可是這些事情她又是從哪裏看的?她能看透別人,卻看不透自己,看君簫等着聽下文的樣子,洛羽才回過神。

“那封信上只寫着,他們其中的公子,史大人必須說只能保一個,這樣兩個人的公子都是自家寶貝,所以很簡單的就能挑起事端,可時間不會太久,冷靜下來就很容易戳穿,可這時兩人鬥得如火如荼,爆出不少罪責,借着這把火,順勢查一下他們的罪責,先坐實了這些,之後玉蘭恰到好處的說出為何家道中落,這時再出現一張狀紙,你猜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洛羽笑得像個頑皮的孩子,絲毫察覺不出來這樣一來會牽扯到多少人的利益,朝堂上又會怎麽動蕩!

“這件事,你知道會牽扯多少人嗎?”君簫一臉驚訝的佩服,對!就是驚訝的佩服,背着手剛想要好好教訓洛羽一頓,結果話就被封死了。

“君簫,你知道嗎?這件事,我不敢往下去細想,越想越吓人,這裏的水,不淺吶。”君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到洛羽一臉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腦袋回房去了,他才明白,原來洛羽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看來這兩人的背後還有更大的主子,緊接着連他自己都不敢往下想了。

事情果真不出所料,刑部尚書,刑部令史,大理寺卿,大理寺掌故,草菅人命,貪污受賄,證據确鑿鐵證如山,秋後問斬,其中牽扯大大小小官員百餘人之多,那位青州知府也在其中,一時間朝野上下風聲鶴唳,無一人多嘴求情。

這日早朝,禦史大夫盧靜輝上書嚴昔明:

臣以謹谏,收繳查處之贓款,應取之于民,理當用此賠償受害者及家屬,受害人若孤苦一人者,朝廷當安排其勞作,使其能養活自身。

嚴昔明之說了一個字“準!”他早就和盧靜輝商量好了,反正這些錢又不是他自己的,是國家的,到不到他手裏無所謂,當然這話決不能當着盧靜輝的面說,否則他這位‘師兄’難免會勸谏自己作為帝王不該有此想法,七年前他就差點血濺禦龍殿來一個死谏,唉。。。。。。

“陛下,臣身為尚書令,掌管尚書都省六部,出此大事,臣甘願領責受罰。”史大人在盧大人之後出班上奏請罪,态度語氣恭敬嚴謹。

“史愛卿請起。”嚴昔明坐于龍椅之上,英武不凡,威嚴盡顯,霸氣凜然,神采飛揚,赫然一派天子貴氣,鬼神莫近。

“史愛卿,此次雖有失察之責,可卻不偏不倚,公正廉明與盧愛卿審理此案,還百姓一個平安喜泰的環境,算是有功,功過相抵,下不為例。”這句話就是盧大人受賞,史大人不賞不罰,不過史大人明白其實這次他是賺到了。

“史老弟,恭喜了。”盧大人雖身為禦史大夫,傲骨铮铮,寧折不彎,性格卻是絕不迂腐,朝中大臣也都很願意與其結交,可真正能稱兄道弟的,還真沒幾個。

“唉,應該是小弟恭喜兄長才是。”史大人也不是矯情的人,這次審理案件,兩人往往是求同存異,達到一個最好的結果,一個案子往往比看起來那樣複雜得多,清理關系,取證,審理,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兩個人往往吵着吵着,就達成了共識。

“你跟我裝不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收益的是你,這案子是你先查的,只不過皇上恰到好處的詢問,否則,你就是首告,這要得罪多少人,可事情卻是達到了兩個人狗咬狗,最終翻船了,怪不了誰吧?”下朝後盧禦史把史大人得到的好處一一說了出來“還有,這件案子,你可是在百姓中得了個好名聲,皇上要罰你,老百姓可不幹,你說,是不是應該請哥哥我喝一頓啊?”

“啧啧啧,真想不通,你這種奸商性格的人是怎麽當上禦史臺最高官?難怪你們禦史臺都是整天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去去去,沒錢!”史大人想的是憑什麽!啊!那麽多賞賜,都是錢,全落這個監察!監察!的官員手裏了。

“哎哎哎。。。。這話說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只是督查百官,略通刑典,幫幫你忙而已,案件不都是你審理的麽?”盧大人也不甘示弱的回了過去。

“那行,錢你出一半。”史大人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可以不就是請客嗎?錢的問題可是一點都不能含糊!

“你這個人吶,一個尚書令,你還缺錢麽?”盧禦史哭笑不得的笑罵着,一個一品大員還差着點錢?

“羽兒,你全都說對了耶!”君簫一得到消息馬上就過來告訴洛羽,這種自己參與滅貪官的行動實在是太爽了,怪不得那麽多人都喜歡算計,他終于明白了。

“嗯。”洛羽既沒興奮也沒其他情緒,只是淡淡的答了一聲,證明她知道了,衣袖一揮,翻過手中的書卷。

“來,給個表情嘛。”說着習慣性地拿扇子挑洛羽的下巴。

“要死就直說。”洛羽已經對這種逗弄習慣了,只是避開了,冷冷的說道。

“你自己安排的計劃,難道就不開心麽?”君簫很奇怪的問道,對于眼前的這個人的心思,他永遠都猜不透,明明說好一樣,可行動起來計劃什麽的全都亂了。

“帶上傘,去看看玉蘭吧。”洛羽輕嘆一聲,面色悲憫,完全不見初入京城時的跳脫,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驟雨初歇,空氣中還混合着淡淡的泥土與青草的香味,霧蒙蒙的天氣,給人一種空靈虛幻,不真實的感覺。

洛羽和君簫都是一席素衣,兩把油紙傘,走在不甚繁華的街道。

“初見此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繁花絢爛,如今,這條街道卻像是殘紅褪去,滿地枯槁的花園,悲怆蒼涼,亦如京城,絢爛過後,留下無非是陰謀詭計,與古老城牆記錄的悲歡離合。”洛羽撐着油紙傘,輕輕地走着,一舉一動脫去了世俗紅塵的喧嚣,在塵世中描摹出了一種詩意的味道。

“是啊,繁花絢爛一季卻逃不過秋日的凋零,火苗燦爛跳躍後,卻也逃不過灰飛煙滅,可是它們的熱情始終被人記着呢。”君簫相比洛羽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是說出的話相映成趣,悲的詩意,歡樂的現實。

到了尚書府附近,就看見玉蘭早已在此等候,身旁放着一具棺木,洛羽眼眸閃了閃,君簫再跳脫也不會如此不挑場合。

“還是晚了嗎?”洛羽心情說不出的沉重,如果她不把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拉下水,也許還能救出香蘭,可她還是太自私了。

“小姐無需如此,生死有命,豈是人力所控,小姐是治了根,救了更多的姐妹,想必家姐不會怪罪。”玉蘭靜靜地說道,無喜無悲,無怨無怒,這是她在世上最後的親人,可如今卻是個了棺木,小姐沒錯,如果不這麽做,姐姐一定還活着,可不這麽做,指不定還有多少女子慘遭毒手,她告訴自己不怨,可是為什麽眼淚還是止不住?

君簫見此情景心就放下一半了,玉蘭哭了,這不可怕,可怕的是像羽兒一樣,把所有情緒隐藏的很好,遲早會憋出病來的。

“好了,好了,不哭啊?”君簫趕忙上前勸導“知道你心裏想不開,過不了這個坎,可是羽兒和我都在你身邊呀?”辦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話,讓玉蘭哭得更兇了。

“玉蘭,你如不嫌棄,從今往後,我就是你親姐姐,決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洛羽看着哭的兇狠的玉蘭,似真似假的君簫,很有魄力的出口。

“小姐,小姐不應該對玉蘭如此的好,玉蘭在剛剛還是想不開的,小姐何苦?!”說着抱着洛羽哭道。

雨停了一會,可天依舊陰沉沉的,空氣依舊黏糊糊的,袅袅香煙升起,在這片樹林中顯得格外靜谧,安然。

“小姐,您替玉蘭報此大仇,玉蘭原以為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拜祭完香蘭,翠蘭後,玉蘭跪在洛羽面前發誓。

“哪有這麽嚴重,起來吧,咳咳。。。”這幾天一直下雨,她的身體也是不好到極致,可是偏偏在緊要關頭,絕不能倒下,君簫為了她,足足逼她喝了兩三天的藥!苦死她了!!!

“還好吧(小姐)。”兩個聲音,不同感情,洛羽此時淚流滿面,她一定先認識玉蘭的!

“不礙的,孫秀才,與她母親叫什麽名字?”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小姐?這是”“你又想做什麽?!”玉蘭沒想到洛羽能如此,君簫則是,她瘋了麽?這樣回去?秋韻不把他大卸八塊了?

“這種人,當了官,都是不成的,而且,君簫你幫我聯系鬼才谷的人,我要弄清楚他到底品行好壞再做決定。”君簫快要哭了‘小姑奶奶,饒了他吧。’再這樣下去,逼死他了。

“怎麽?有問題?”看君簫不說話,洛羽以為他有什困難,畢竟那些人很不好請的“要不我多辛苦一下吧。”

“沒困難,沒困難。”還是和那些人和盤托出好了,羽兒應該能輕松不少。

洛羽點頭,和玉蘭說話的時候,忽然間看見了陽光,

“啊~你們看,天晴了。”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透出了陽光,和一抹很純粹的藍色,潮潮的霧氣尚未散去,天空便是出現了一道彩虹,美得炫目,透過樹葉斑斑駁駁的照在地上,朦胧般的夢幻。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官員用的是唐朝三省六部制,而且史大人說禦史臺整天黑壓壓的,借典故開了個玩笑。

烏臺:指的是禦史臺,漢代時禦史臺外柏樹很多山有很多烏鴉,所以人稱禦史臺為烏臺,也戲指禦史們都是烏鴉嘴。因為禦史們只要一上奏,便有官員要落馬了,所以大多數朝廷官員認為禦史們和烏鴉一樣,是不祥征兆,可又得罪不起,對他們是又敬又恨。

這裏尚書令因唐朝太宗皇帝做過,因此一直空着,這裏不是唐朝(ˇ?ˇ) ~正一品,禦史大夫從三品,而且盧大人性格是很可愛的(⊙o⊙)哦,寶寶好像說漏什麽喽(づ ̄3 ̄)づ

☆、剎那,永恒

六月的南方總是雨水充沛,可同時也是驕陽似火,花紅柳綠,古老的都城經過雨水的洗禮,晨光也是顯得格外明媚。

“君簫,你要出門?”準備一會兒進宮的洛羽,吃着早膳看到君簫拾的那麽整齊,不禁有些好奇,他這是要去哪裏?

“你不是讓我聯系鬼才谷嗎?昨天已經飛鴿傳書到他們那裏,人間一定要讓我去,我也只能過去了。”君簫叼着個包子,一臉的不情願,其實他必須要把其中這些事情和他們說明白,否則他們也不會聽洛羽的話。

“不過,你要按時吃藥,我已經讓玉蘭看着你了,哎哎?你這是什麽眼神?”看洛羽懷疑的眼神,君簫很不高興,一般來說不是應該感激涕零嗎?

“飛鴿傳書?這麽快?”洛羽毫不客氣的戳穿君簫的謊言,一臉嫌棄的看着他。

“不是,我們做商人的信息那也是很快的好嗎?而且,鬼才谷的信鴿,是專門傳遞情報用的,自然經過專門的訓練,快?不很正常嘛?”君簫說的煞有介事,但他完全忘記了,前天讓他聯系,昨天聯系,今天就回信,這效率!鬼信了他!

“別不信啊。”只見洛羽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背上藥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走在進宮的路上洛羽想到她第一次和師父一起進宮的,而現在卻是自己一個人,難免有些害怕,可是!怕?那她就不是洛羽了!

這次見到嚴昔明是在禦書房,嚴昔明身着常服,正在批閱奏章,時而皺眉想些什麽,時而筆走龍蛇,流暢自然,洛羽心下直點頭,要說這皇帝,還真是勤勞,果真勞動者是最美的人,還真是不假,嚴昔明本就是英姿勃發,威武霸氣,如今批閱奏章的他,偏偏多了一種沉穩,文雅的東西,真是魅力不凡。

“看夠了沒?”洛羽正在看,忽然間就聽到威嚴的一聲,吓了一跳,但是幾次的接觸下來,她要還能害怕,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嗯?嘿嘿。。。。。”洛羽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幹笑兩聲,覺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偷看別人不說,還被抓了個現行。

“呵~”嚴昔明還是被她不經意的小動作都笑了,随即裝作板着臉“知道錯了不?”

“昂?”洛羽不明白她錯在哪裏了,莫名其貌的感覺油然而生,忽然間靈光乍現!“知道知道,可皇上您英武不凡,如太陽般耀眼,小女子一進屋就被您吸引了,當然要好好看看了。”眼睛亮閃閃的,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羅公公登時吓出一身冷汗!試問宮裏那個敢這麽和陛下說話?芷妃都不敢吶,可惜了,這樣的一雙眼睛。

“算了,你今天來不是給芷妃做最後的診治嗎?朕和你一同去。”嚴昔明無奈的看着洛羽,明明知道她說的未必是真話,可是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是七年間從未有過的,再逗下去,自己可就真的永遠放不開手了,他,并不想傷害她。

昂?這次輪到羅公公吃驚的了,竟然沒事???

“謝皇上。”原來皇上還是個君子,那日她也就是提了一下,她不願進宮害怕皇上左右為難,并沒抱任何希望,誰想到今天,皇上竟要和她一起去,好開心吶!有人陪了!!嘻嘻~

嚴昔明原本還想再打擊一下這個小丫頭的,結果看她一臉開心的表情,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心中也只是想到她開心就好。

羅公公這二十餘日,就感覺啊,這天忽晴忽陰的,皇上自從見了洛羽姑娘後,心情就沒差過,即使那場雷厲風行的案件,皇上也依舊是好心情。

去往芷晴宮的路上,洛羽亦步亦趨的跟在羅公公的身後,一小步一小步的倒騰,嚴昔明見此情景不禁好笑,便對羅公公耳語了一番,羅公公低頭走到了洛羽的身後,而洛羽則是低頭走路,兩眼不看宮內事,連嚴昔明什麽時候停身的都不清楚,等到眼前出現一片陰影時,止住腳步,結果距離太近,吓的自己都向後蹿了一步。

“你的規矩,不是秋韻教你的吧。”看着她的樣子,嚴昔明不禁心中疑雲重重!出身鄉野之人的規矩,比京城閨秀,甚至是朝臣的規矩都要好?

“師父只教醫術。”言下之意便是其他的自然不是師父教的,至于是誰,她不想說,除非你問。

“嗯,就是想問你點事。”她不想說,他也絕不逼迫,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她不開心,就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有如此的小心,這根本不符合他性格。

洛羽歪着腦袋,眼睛轉了一下,認真的看着嚴昔明,一句話沒說,可是嚴昔明卻懂了!

“你為什麽不驚訝?這次官場的大清洗?”可能連史明達都不知道這件事的主謀絕對是洛羽!可通過那幾次接觸,他就敢肯定,這件事的一切都是洛羽策劃的。

“皇上不早就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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