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罪愛(下)

──神,我詛咒你,為什麽你要毀滅我的愛情?

雨不停的下,眼淚混在雨水裏,模糊的冰冷的河流。

墓地的泥巴潮濕又陰冷,腥腐的味道就像河灘上的死魚。

公爵丢下鐵鍬,雙手掀開棺蓋。棕紅色的棺材裏躺著他的心愛的人,一具綿軟的屍體。

公爵并不覺得難過,此刻反倒欣喜。棺材裏面,奧斯本面容安詳,靜靜沈睡,如無數個清晨他醒來看見的模樣。

公爵抱起屍體,感覺這具身體比活著的時候更加柔軟。美麗的頭顱倚靠在他胸口,屍體的氣息也在他的胸口,可他眼中的奧斯本,與活著的時候一樣俊美迷人。

公爵将屍體帶回那個研究所,燭火之中,神聖的為他洗淨胴軀。

他的後背有一大片烏黑,斷裂的第三節脊椎刺入肺髒同時重創脊神經和迷走神經。布景柱墜落到他身上時毫無痛苦,一瞬間,死神降臨。

──我要去窺探死者的王子,黑衣的塔那托斯。我想我将在墳墓之旁找見他,喝著死者的血。

奧斯本會頌讀這些禱詞。在所有的神明裏,只有塔那托斯不接受禮物。他是絕對冷酷,一視同仁的死神。

──死神也不能奪走我的心愛!

公爵憤怒地站起來。

──我不需要向你供奉,也不需要向你祈求。你并不公正。你放過遲暮的老人重病的患者暴徒罪犯一切該死的人,偏偏帶走我無辜的戀人。你帶走他的靈魂,不能帶走他的全部!我,憎恨你。我,将與你為敵。

刀切開斷裂的肌肉,骨頭和血管被完美縫合,人工心髒噗噗運作,化學藥水充斥到身體每個角落。然後他攤開手,美麗的頭顱盛開在他眼前,那團灰白的絨花比世界上最柔軟的棉團還更柔軟,比最純淨的水晶還更純淨。他将它放入儀器,在那裏培育出億萬顆“種子”,每顆“種子”都帶著奧斯本生前的記憶。

公爵把這些“種子”抽離出來,葡萄糖點滴一樣儲存到玻璃瓶子。

記憶的“種子”,它們都是奧斯本。

Advertisement

只要将“種子”注入人體,只要它們存活,它們就會生根發芽慢慢侵蝕每一顆鮮活的細胞,把宿主據為己有,把宿主變成自己。

這是科學向自然的挑戰。這是人向神的宣戰。

他要在他人體內再造一個奧斯本。

只要這顆擁有奧斯本記憶的大腦換回身體,奧斯本就能重回人間!

理論是可行的,試驗卻并不順利。許多樣本在注入後很快死於排斥反應,少數幾例存活下來的,分裂的人格在漫長的發育過程中反複遭遇宿主抵抗,自我意識與侵入意識沖突導致心靈崩潰,被寄宿者不是瘋了就是自殺。而奧斯本,依舊是玻璃柱裏的幽靈。

一年又一年過去,一個又一個樣本死去,一批又一批實驗宣告失敗。

公爵開始自暴自棄,屢屢失敗之後終日借酒澆愁。

那個時候他偶然遇見了一個女人。那是個俗氣的女人,穿著鮮紅的衣裙塗著鮮紅的嘴唇,襯著一把亂卷黑發,鮮血淋淋。他在一家廉價酒吧裏遇見她,他聽她唱歌,然後她安慰他,用最原始的方式。

那是一次極低俗的體驗,肮髒的小旅館,廉價的香水,人盡可夫的下賤女人。他在她上面短暫的失憶了一會兒,汗水還沒流幹就後悔起來。

事完後女人去了浴室,他躺在床上喝光殘酒。酒流進胃袋的那一刻他騰起一個莫來由的念頭,然後摸出針筒走進滿是水蒸氣的房間。

他告訴她那不過是興奮劑,情趣春藥之類。她本來不願意的,看見金幣的時候又願意了。低賤的女人總是經不起誘惑的。

然後他們繼續做愛,坦然做愛,瘋狂做愛,仿佛活著就是為了做愛。做到天昏地暗然後倒頭大睡,睡醒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了,規矩地帶走了他許諾給她的報酬。

一個徹頭徹尾下賤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