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下來的幾天裏,沈煜幾乎是在地獄裏度過的,精神幾乎崩潰。

他連着幾晚作[哔——]夢,夢裏總有金寒湘,他露出那個笑容,然後他就抑制不住地對金家那位冰山一樣的三少爺先[哔——]然後[哔——]最後再[哔——],驚醒之後就發現自己大汗淋漓,躺在床上發呆到天亮,疲憊不堪的從床上爬起來去吃早飯,看見餐桌上自家小叔打扮的騷氣十足,随口問一句這是要幹嘛,得到的回答是去勾引金寒湘,然後一口粥嗆進鼻子裏,完全不敢對自家小叔交代自己青澀的少男心。到了學校裏,面對那張和金寒湘沒有一點相似的臉,對她的糾纏厭惡至極又不得不賠笑臉,晚上還得扮純情騎車子把重的要死的女人帶回去,明明想看到那個人想的要死,卻根本不敢将車子騎進花園裏去,然後一臉糾結的戀戀不舍的滾回沈家,有氣無力地吃晚飯,看見自家小叔打扮得更加騷包出門,揚言自己要去和金家三少爺燭光晚餐了不用等他吃飯,默默吃白米飯的同時詛咒自家小叔陽[哔——],荒廢一晚上無數次回味那個勾魂攝魄的笑容,發呆失神,爬上床之後再次作[哔——]夢,第二天重複第一天的痛苦生活。

只要一靜下來,塞壬的笑容出現,歌聲浮動,深海裏的欲望在眼前,沈煜立刻就會有反應。

生不如死。

這種煉獄樣的生活過了大約半個月,沈煜已經一臉菜色了。

很難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笑上,沈煜幾乎發瘋。

沈煜終于忍不住在飯桌上向自家小叔打聽,或許沈烨和金寒湘在一起之後能澆滅自己一腔熱血。

“金家那位……怎麽樣?”

“還沒有搞定,很難掰彎。”妖孽苦逼臉摸下巴。

“那你還……”沈煜忍不住問,“值麽?”

“嘿嘿……”妖孽猥瑣笑,“你還太年輕,這種事情經驗不足也能理解,憑你小叔多年的經驗來看,金寒湘确實很難弄上手,不過一旦得手,就能讓人死在他身上……”說着就擦擦嘴角,一副心向往之的神情。

嗯,我知道。沈煜不動聲色的動了動喉結。

“咦,你問這個幹嗎?”妖孽很警惕。

“關心下小叔你。”沈煜無辜笑。

“哦。”妖孽狐疑點點頭,拍拍自家侄子的肩,“趕緊把金星空搞到手,就是對你叔最大的幫助。”

聽沈烨這麽說,沈煜也明白自己已經情場失意失的一臉血了。

Advertisement

“既然這樣,有一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我打算在金星空十八歲的時候舉辦訂婚儀式,你看怎樣。”

“這麽快?”

“我想在訂婚之後看看金寒湘的反應,如果一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大不了悔婚,反正他也不在乎。”

一笑,“他要是肯放手呢?”

輕松的倚在榻上,“那就再考量一下吧。”

妖孽沉思了一下,“好,等合适的時機我和金家那位提,你準備一下吧。”

沈煜點頭。

“那我回去睡了,你早點休息。”

各自心懷鬼胎的兩人抱了一肚子的事,回房睡覺去了。

———————————————————————————————————我是嚴渣拉開正戲帷幕的分割線—————————

金寒湘辦公室,妖孽在門外敲門。

“進來。”金寒湘在桌後批公文,頭也不擡。

妖孽開門進來,嘩啦啦的掀開厚重華美的窗簾,朝金寒湘走近,伸手關掉辦公臺上雪亮的燈,“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在金寒湘面前,專注的盯着他。

金寒湘聞言,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半阖了眼擡起頭看他,“你說。”

妖孽斟酌了一下措辭,“沈煜前兩天和我提,想在星空十八歲的生日宴上同時舉辦訂婚儀式,你覺得如何。”

金寒湘垂下鴉睫,沉思了很久,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小煜是真心的麽,金家只有星空這一個女兒,嬌生慣養不曾受過什麽氣,如果性子磨合得不夠就訂婚,毀婚約的時候丢臉的是金家。”

“這個你放心,憑我和你的關系,星空在沈家也不會受氣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悔婚,丢臉的也是大房的一脈,和你也沒什麽關系,只要捏着金家企業的是你,金家就垮不了。”妖孽微微一笑,“我就不信你能讓星空回來。”

這妖孽是把話給挑明了啊。

“好,這件事我替她應下了,看兩個孩子相處的也還好,我這幾天準備一下,還有別的事麽。”金寒湘面無表情,“沒事就滾吧。”

“急什麽。”妖孽媚笑着伸手過來摸,被金寒湘捉住了手。

“你幹嗎。”金寒湘瞟他。

妖孽反手摸上金寒湘修長秀美的手,表情甚是陶醉,“幹你。”

金寒湘內部的嚴渣:囧……讓你嘴欠。

金寒湘刷的将手抽回來,“訂婚的事我知道了。我有件事需要你幫我,有點麻煩。”

“吶。”金寒湘遞給妖孽一堆報表。

妖孽接過來細細的看,半晌擡頭笑,“倒是不麻煩,幫就幫了,不過……”他以指點唇,一臉蕩漾,“報酬總得給點吧。”

金寒湘面癱相對。

兩人默默對視。

良久,妖孽不甘的切了一聲。

金寒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沈烨,突然站起來,撐着辦公桌,居高臨下的望着,然後俯身,閉上眼,迅速的将臉壓上沈烨。

在妖孽輕薄的唇上簡單輾轉之後,金寒湘默默退回辦公桌後的安全範圍,坐下,低着頭繼續處理公文。

那妖孽癡呆狀坐在辦公桌前,愣愣的看着金寒湘。

死機了。

——————————————————————————————————我是嚴渣快要通關的分割線————————————

事隔兩個月,嚴子敬終于給一級女配何露露打電話了。

神一樣的隊友,現在只需要發揮一個小小的作用,大作用,還在後面呢。

何露露準時的趕赴金寒湘辦公室,在言情的世界裏,只有女配才能像仆人一樣聽憑男主使喚,女主這種生物,從來都是讓男主屈服的。

嚴子敬并沒有怎麽說話,何露露就一往情深的衣帶漸寬終不悔了。

更何況這一次一會面,嚴子敬就欲迎還拒的演出了一幅回心轉意的樣子,何露露驚喜都來不及,沒幾句話就眼淚汪汪的撲進金寒湘懷裏,嗚嗚咽咽的哭了好一會兒,才收住淚,眼眶通紅的偎着金三,閉着眼音線顫抖,絮絮的同金寒湘敘說這幾年來的思戀。

嚴子敬一點都不意外,懷裏抱着美人,垂着眼仿佛溫柔而耐心的聽着她甜蜜的抱怨,一邊翻劇本詳細讀取何露露的心理描寫。

這個男人她愛了三年,怨了三年,作為何家唯一的女兒,何露露當然是全家眼裏的珍珠,自己天資聰敏樣貌過人,自然極高傲,衆多的男孩追捧者,她從不多看一眼,可是當她第一眼看見金寒湘的時候,看見這冰冷的男人眼底的一脈柔光,她只覺得一陣耳鳴,仿佛全身的驕傲與尊貴都在坍塌,她覺得那時的自己一定脆弱的不堪一擊,那個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後來的日子,她受盡了委屈與痛苦,在光明的希望和等待的絕望中搖擺,她始終離不開這個人,是因為她相信在這世上只有她能懂他,只有她看見了這個人眼底的柔光,像個小孩子一樣,孤獨又無助。

仿佛能看見幼小的金寒湘光腳踩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穿着長長的睡衣,拖着笨拙的小熊,抖動卷卷的長睫毛,一個人看太陽掉下山。

所以她始終不明白金星空有什麽好,值得他這樣的心意,她很厭惡這個永遠無辜的女人,她什麽都不如自己,但她有自己最想要的東西,不知珍惜反而肆意踐踏。

真惡心。

現在,何露露用力的閉眼,告訴自己,這不是夢。

幸福的唇角都微微翹起來了。

金寒湘只抱着她靜靜地聽,沒有回應。

“寒湘?”何露露微微有些不安。

“沒事。”金寒湘反手握住何露露纖細的肩,拍了拍。

門突然被踹開,室內原本溫馨靜谧的氛圍被人打破,一個人冒冒失失的闖進來,“金寒湘你……”待看清了屋內這兩人,不僅瞪大眼沒了聲音。

是沈烨。

“寒湘,不介紹一下麽,這位是……”何露露坐直了上身,親密的挽着金寒湘笑道,內心暗暗不爽。

“這是沈府沈烨,這是何露露。”金寒湘面無表情地做了一個幹巴巴的介紹。

“何小姐你好,我是寒湘的盆友。”妖孽陰陽怪氣的哼哼。

心裏別扭,才親過他就轉身抱住了別的女人,那個倒貼的女人……他才看不上。

仿佛是叫……何露露來的。沈烨無不惡意的想:如果把這個女人給睡了,他會抛棄她轉而愛上我嗎?

接着在心裏搖搖頭。

“你什麽事。”金寒湘直接切入主題。

“啊,之前瀚華欠的那筆款子打進你賬上了,你注意查收一下。另外去年放給南方分公司的帳也打進去了,這是報表。”沈烨遞過來一疊文件,歪着頭,臉色很臭。

“辛苦你了。”金寒湘面無表情的接過來,低着頭慢慢翻看。

“辛苦不辛苦的……反正得罪人的終于還是你,你自己注意不要被盯上……話說回來,你最近倒是催債催得緊,什麽賬都收。”沈烨盯着他,似笑非笑,“你自己想想,除了新近簽的東西,前幾年的帳你已經七七八八的都收回來了。”

金寒湘只低頭看報表,并不回答。

盯了一會兒,見什麽話也套不出來的沈烨切了一聲,覺得無趣,用力看了一眼何露露,轉身走了,臨走前砰的摔門,撒火。

屋裏靜靜的,金寒湘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麽,何露露心裏擔心,想問又不敢問,只斟酌着開口。

“寒湘,你怎麽……”欲語還休。

“露露。”金寒湘打斷她,慢慢地對上她的眼,和她對視了很久,慢慢,慢慢,從上衣口袋裏摸索出一個黑色的天鵝絨小盒子,然後單膝跪地,靜靜地,深沉的,溫柔的,看進何露露眼睛裏去。

“你願意嫁給我嗎。”

有一瞬間,何露露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心髒劇烈的疼痛讓她以為自己中了一槍,當她真正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她像世界上所有的被求婚的女人一樣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那樣丢臉的哇的一聲哭出來,眼眶裏迅速聚集的淚水讓面前的耀眼的六爪鑲鑽都模糊了,她開心的快死了但是也快哭死了,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拼命點頭,“我願意,願意……”

金寒湘一向冰冷的臉上,慢慢地,慢慢地,破出一個欣喜的笑容,慎重的把戒指戴上何露露的手指,然後站起來,靜靜的和何露露相互凝視,重新抱住她。

“再過幾個月,我們就去瑞士,買一家小花店,,然後在那裏結婚,居住。”金寒湘在何露露頭頂嘆息似的許諾,“再也不分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