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可憐見的
不至于吧, 雖然她偷懶沒練瑜伽了,但是他每天早上和晚上還是按時練劍, 只是趕不上她吃東西的速度而已,最近腰身似乎又胖了。
主要方姝每次都是晚上吃,再好的身材也頂不住, 難道是她吃的太多,又不運動, 刺客來了皇上沒躲開?
如果是在狹窄的地方, 還真有可能,因為那時候拼的是柔韌度。
原來她想着消耗自己吃飯的熱量,每天晚上都會練瑜伽,所以皇上柔韌度有進步, 她現在不練了,他又難以做出下腰等等高難度的動作了嗎?
如果是因為她, 讓皇上錯估自己的實力, 并且因為她把他吃胖了, 導致他沒以前靈活的話,責任還真的在她。
她當初還吹過牛, 說要輔助他,結果沒兩天就開始偷懶,實在有些打臉。
方姝嘆息一聲,老老實實在床上倒立,結果碰到胳膊上的傷口,疼的又掉了下來, 改做一字馬了。
別說,好久沒練過,身體确實有些僵硬,險些下不來,估摸着明天皇上兩腿之間會疼。
小腿可能也會抽,她這一偷懶,偷懶了一個多月,難怪被皇上發現了。
一日不練功,無人看得出,一周不練功,動作輸給豬。
他這麽久才發現算遲鈍了,方姝以前練的時候怕被他察覺到異樣,一次只幾秒鐘,然後慢慢增加難度和次數,因為這個過程緩慢,所以皇上一直沒發現,也許發現了,沒空理罷了。
他生病的時候也是最忙的時候,外有憂內有患,連生病都要掩蓋好,不能讓人知道。
畢竟皇家子嗣單薄,除了皇上只有幾個乖巧,性格也柔順懦弱的皇子們。
有鋒芒的都被當年的太後幹掉,找各種借口,只有出問題的孩子,或是無心争皇位的人才能存活下來。
據說還有位狠心的母親,将自己的兒子腿打折,為的就是怕健康的兒子有繼承權,成為太後的眼中釘。
皇子們不中用,大臣們自然野心勃勃,想争權,有句話說的好,不想當皇帝的大臣們不是好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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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有野心的大臣們都想當皇帝,所以一旦皇上得了心病,身體狀态極差的情況被人曉得,很多大臣便會蠢蠢欲動,做出什麽動作來。
身為帝王,當時皇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其實細細算來,這位年輕的帝王頂多跟前世的她同歲,至少方姝無法想象,同歲的她如何在群狼環視的情況下存活,肯定是做不到的,活不過三集就死了。
所以其實有時候方姝很佩服他,他很厲害,天生就是作為帝王培養出來的,這個位置舍他其誰?
太後很多動作其實都是多餘的,皇上根本不需要,可惜她還是用她的方式,把敵人都掃清了。
皇上肯定很遺憾,他學了一身本領,結果一直沒用上。
最倒黴的是,那樣的太後還是他的母後,他如果不是被先皇心血來潮送去書苑,怕是會被太後教壞吧?
方姝這回練的狠,一口氣劈了小半刻的樣子,一刻是半個小時,差不多二十分鐘吧,中間還順便做了做眼保健操。
最近不僅瑜伽偷懶了,眼保健操也偷懶了,難怪從他語氣裏聽出了嫌棄的意味,她最近确實除了吃,什麽都沒做過。
這樣可不行,方姝深深檢讨自己,并且努力修補回來。
不能總是找皇上提要求,偶爾也是要幫一幫皇上。
能幫皇上什麽呢?
總感覺他倆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能做的事,皇上身邊的人都可以做,只是不願意做而已,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體,所以這些活才會落到她身上。
對了。
方姝差點忘了,還可以幫他種稻,他最近似乎很忙,窗前的小苗如果不是她和長慶關注着,一幹就澆水,早就死了。
方姝掂了掂盆,又到了澆水的時候了,不過她今天不澆水,要把苗都掰開種下去。
方姝伸出一雙手,皇上這雙手太漂亮了,修長白皙,消瘦幹淨,指甲修剪整齊,圓潤光滑,真不忍心用這雙手插進淤泥裏,感覺是暴殄天物,還有一種玷污他的感覺。
不過沒辦法,她曾經想過讓長慶澆水,種苗,長慶面露為難,一問才曉得苗必須親自種,這是他跟山上的老先生做的約定。
既然必須他自己種,她用的也是他的身體,所以不算違規。
主要是答應了做他的輔助,結果沒兩天就沉浸在好吃好喝裏,委實有點心虛,只好做些什麽彌補他。
種水稻是她勉強找到能做的。
方姝摸了摸肩膀,還好傷在左手,這個位置基本不怎麽影響,拿苗都不用,一個叫桂圓的太監幫她拿着。
方姝剛穿來沒有注意,現在才發覺,“咦,長慶呢?”
桂圓仰着娃娃臉,乖巧道,“您忘了?您把他落宮外了。”
方姝:“……”
皇上真是棒棒噠,連貼身太監都能落宮外。
可憐的長慶。
會回來的,皇上還是用他用的順手,不可能就把他丢棄了,所以用不着擔心他,方姝繼續種稻。
她一只手攏着另一個袖子,好看的手插進淤泥裏,一根一根種稻,把所有苗子種完,已經很晚很晚,不能再拖,方姝洗了手,留完紙條之後連忙去睡。
殷緋今天又起晚了,昨晚抓那人抓了一夜,回來很晚,一翻禦史的手劄,發現她也很晚睡,難怪頭暈難受,原來是沒睡好。
在枕頭底下摸了摸,摸出一張紙條來,紙條寫的不久,墨還沒幹透。
‘我今天好好的練了,還幫你把水稻種了,然後你是不是忘了什麽重要的事?’
???
什麽重要的事?
下面畫了個箭頭,似乎是要他翻過來的意思,殷緋翻過來。
‘你把長慶落宮外了。’
殷緋瞧了瞧門的方向,難怪今天這麽安靜,也沒人催他起床,原來是長慶不在。
他還真沒注意落了長慶。
他自己長了腿,應該會自己回來的。
方姝今天一大早起床,要做一個大掃除,整個長春宮的人,無論是值夜班的,還是白班的,都要過來。
似乎察覺到人手不夠,又借了兩個人幫着一起打掃。
方姝還是負責掃院裏,地面上因為常年澆水,被漏出來的土積了些泥,都要清掃幹淨,雖然明天澆水又會弄出一大堆來,不過勝在可以通風漏水,底下的洞被泥巴堵着,不漏水花兒會蔫壞。
她清掃的時候一個姑娘走過來,跟她套近乎,“娘娘是不是喜歡花?”
方姝愣愣點頭。
“那她是不是經常來花園?”那姑娘又問。
“嗯。”方姝老實回答,“最近确實經常來。”
她已經曉得了,這個人想讨好皇後,混個臉熟。
可能跟她一樣,是在別的地方被娘娘看中要過來的。
“那我就放心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氣,“我叫若香,原來是禦花園伺弄花草的,她叫采雪,跟我一樣,我們都是剛來的,以後都要在長春宮共事,請多多關照。”
她朝方姝鞠了一躬,方姝輕笑,“這麽說來咱們真是有緣,我也是禦花園娘娘要過來的。”
女孩子們有話題,三兩句聊成了朋友,方姝有些開心,聽她倆的意思,她倆也是來長春宮伺弄花草的,如此一來就有了四個人,不用擔心過不去夏天了,以後只會更輕松。
感謝娘娘,想的太周到了,都用不着她鬥智鬥勇了。
大掃除一直到中午才結束,娘娘體恤衆人,下午放大家一個假,可以不用來了。
方姝累的吃完飯就去睡了。
昨晚用皇上的身體熬夜,他今天中午肯定會補覺,穿成他是不可避免的,方姝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的身體上時老實點,什麽都不做,繼續睡。
不過皇上不給她這個機會,感覺他今天又沒有吃飯,方姝只好起來代替他,順便看一看他留下的紙條。
他就回了一個字。
‘哦。’
就這個反應?
也太冷漠了。
多說一句話仿佛要他命一樣,難怪沒人要他,誰願意跟個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人待在一起。
想一想你高高興興的問他,‘今天的月亮好大好圓哦。’
他:‘哦。’
‘飯也好好吃,還有這個點心。’
他:‘哦。’
‘吃完喝完,咱們去那邊玩吧,那邊人多。’
他:‘哦。’
掃不掃興?
不解風情而且特別沒有自覺,她給他做眼保健操和瑜伽,水稻也種了,沒一句感謝的話倒也罷了,居然都不主動幫她找一下辣椒。
太不夠意思了。
方姝只好提醒他。
殷緋一覺睡醒,發現臉上蓋着一張紙,拿開一看,是他給她畫的叫‘辣椒’的東西。
這提醒實在太明顯了,明顯到忽略不了。
“長慶。”他喊了一聲。
剛剛回來的長慶怨念十足的瞧着皇上,昨晚他只是上茅房晚了一點而已,回來就聽說皇上不見了,大晚上的,不可能讓城門和宮門為了他一個太監打開,于是只好等到天亮。
五更方到城門口,緊趕慢趕辰時才回的宮,回來發現皇上都沒派人找他,可能都不知道他丢了。
好歹跟了皇上一二十年,皇上……
目光登時越發怨念,當然面上不顯,“怎麽了皇上?”
“派人去找找這個。”
一張紙輕飄飄落來,他連忙接住,這副畫和上面的東西皇上很早之前就問過他,當時他只以為是皇上從書上發現的,一時好奇畫下來,現在看來跟那個人有關。
那個人是誰,隐藏的也太好了,他身為大總管,權利也不小,找了一圈居然沒找到。
別是什麽壞女人,把皇上帶壞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