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沒第一次

方姝是被疼醒的, 三十大板下來屁股疼的厲害,左睡覺得不對勁,右睡也不對勁,趴着睡了一會兒還是不得勁。

畢竟一個姿勢保持久了, 然後沒能穿到皇上身上,如果穿到皇上身上就感覺不到了。

方姝很是遺憾, 想換個姿勢, 手一撐, 發現手也不得勁了。

腕上這個位置酸麻的厲害, 難道是白天幫着滅火的時候閃着了?

方姝盯着手瞧了一會兒, 莫名想起另一件事。

她冒着雨, 給皇上……

老臉一紅, 方姝縮進被子裏,原來不僅木槿談到這事會臉紅, 她也會啊。

方姝很是意外, 記得自己臉皮很厚來着,難道是跟一群愛臉紅的小丫頭片子一起待久了,不小心傳染的毛病?

方姝閉上眼,腦海裏莫名出現白天的場景, 完事後皇上似乎出血了。

她還是第一次曉得男人居然也會出血, 吓了一跳,開始以為是她手太重的原因,都沒敢告訴他,後來想起一件事, 一個同事告訴她的。

她說有些男人的第一次,會流血,她老公就是。

方姝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皇上大概平時真的從來沒有過,自己也沒有過,比較脆弱,所以……

身為一個皇帝,擁有後宮三千佳麗,居然還是個老處男,真是叫人跌破眼鏡。

方姝揉了揉手腕,悶疼悶疼,難受的很,不過終于可能把欠皇上的還掉了,心裏輕松了許多。

她用皇上的身體吃吃喝喝長達半年之久,加上現在似乎快一年了,多少覺得虧欠他,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在皇上面前都擡不起頭,當不得好朋友。

真正的好朋友是互相的,你幫我,我幫你,而不是寄生蟲一樣,只靠着他,長此以往他會煩,方姝也會漸漸覺得理所應當,成了她以前最厭惡的人,自己還不知道。

就這樣就好,平時他幫她,偶爾她也幫他。

方姝小心翼翼換了個姿勢,側着身子睡,腿上也夾了一個枕頭,盡量不拉扯傷口,嘗試眯了一會兒,發現不會難受很快閉眼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又被疼醒了。

還以為是被手腕和屁股上的傷疼醒的,睜開眼發現是在皇上身上。

皇上迎面躺着,身後沒有問題,疼的在胸口,方姝拉開衣襟瞧了瞧,才曉得他胸口紅了一塊,還有些疼。

這個位置……

莫名想到她跪在他身上的畫面,那時候他反應很大,一直想掙紮,方姝很怕,畢竟是女孩子,而且皇上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所以堅持要控制住他的行動。

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有時候他想動彈,會把手放下來,幫着摁住他的肩頭或是胸口。

有一次一着急,把手伸了進去,她感覺皇上沒了動靜,一回頭才發現她的手摁在他胸口微妙的位置。

站在他的角度看,會以為她是故意的吧,吃他豆腐。

方姝扶住額,發現手腕也格外的疼,這個位置,也是她跪出來的,用膝蓋壓住他的手腕。

他一直一聲不吭,方姝注意力也在別的地方,沒有留神,自然失了分寸,原來這麽疼啊,他為什麽不說?

他如果說的話,她會注意一點的。

方姝本以為穿到他身上會好一點,原來這厮也是個病號,而且頭有些暈,燙的厲害,好像發燒了。

應該是白天淋了雨的原因,有點難受,他肯定飯都沒吃,現在肚子裏空蕩蕩的。

方姝有氣無力揚聲喊長慶,因為虛弱,聲音有些小,長慶沒聽到,她于是抓起床頭櫃上的茶杯,一把丢了出去。

茶杯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長慶還是沒來,不過來了桂圓。

桂圓說長慶公公去領罰去了,打了三十大板,現在還在昏迷着。

方姝無語,同樣是三十大板,她還好好着,長慶怎麽說也是個男的吧,就算是太監也比女孩子強一些,她都沒暈,他居然暈了。

“找人看過沒?”不用說也知道是因為皇上的事挨得打,他确實有些不盡責,方姝去找他的時候他居然不在,如果在該多好,就沒後面那出受罰了。

方姝也不會冒險放火,皇上更不用受那麽大的罪。

“劉禦醫白天來過了,還開了藥。”

方姝點點頭。

心說自己确實瞎操心了,他是大總管,有權利免費看病,女官和品階高的太監都可以,但是有次數限制,也就只有嫔妃們和皇上可以想看多少次看多少次。

方姝很是羨慕,她這次看病花了一兩多,心疼死了。

“去叫太醫來,朕身子不舒服。”長慶沒事,方姝開始給皇上看病了。

桂圓‘哎’的一聲去了,沒讓她等多久,很快回來,一看她的情況明白了三分,又隔着帕子摸了摸額頭和手腕上的脈搏,确定了九成九。

“皇上淋了雨,輕燒沒大礙,微臣這就去開藥,喝了藥,注意點別捂住就好。”

他又去叮囑桂圓一些注意事項,沒問題才走,方姝饑餓加上發燒,人都快糊塗了,也忘了什麽時候吩咐的桂圓,這小可愛居然給她端來一碗粥,簡直太感謝了。

并且越看他越順眼,眉清目秀不知道比長慶好看了多少,不過長慶有個好處,就是不言不語,曉得沉默是金,要不然她也不會穿成皇上半年才被發現。

都是他守口如瓶的原因。

方姝喝了粥,又喝了藥,老老實實躺着,桂圓給她換頭上的濕布。

曉得他是太監,沒有工具,很安全,所以都沒有防備着,難道還擔心他強了皇上不成?

沒那可能,他做不到。

方姝很是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忘了叮囑皇上好好喝藥外加好好吃飯了。

昨天瑜伽和眼保健操也沒做,他疼成那樣,還發了燒,還是算了吧,下次再做。

娘娘只許了放半天的假,今天又要上崗了,病號完全沒辦法起身,嘗試了幾下,還是起不來,只好拜托木槿幫她告個假。

木槿點點頭去了,留她一個人在寝屋,方姝沒事做,嘗試自己給自己洗傷口,然後抹藥。

早上木槿起晚了,因為傷口的原因,雖然沒有她傷的重,但是也不輕,方姝只來得及給她抹藥,她沒時間給她抹,所以要自己抹。

說實話,想想皇上的待遇,再看看自己的,給自己抹藥真的不能再凄慘了,不過方姝不後悔。

能保住命已經是娘娘手下留情了,總覺得她知道些什麽,故意放水來着,方姝很是感激。

她上完藥,還是沒事做,在房裏等着木槿給她送飯,木槿傷的也不輕,還要給她端飯然後幹活,比她還苦逼,方姝渴了都不想麻煩她,忍着渴吃完就老實的睡過去。

殷緋又起晚了,五更三刻才醒,最晚的一次。

他想坐起身,額頭上啪的一聲掉下來一塊涼方巾,已經被他的體溫暖熱,掉下來的時候砸在手上,溫度燙了他一下,他本能抽出手,待看清是什麽之後才摁了摁太陽穴。

發熱了嗎?

摸了摸額頭,還真有點燙,手腕上的傷倒是有些好轉,拉開袖子看了看,意外發現上面油乎乎的,似乎抹了東西。

湊近聞了聞,一股子藥香味,是藥膏。

拉開衣襟瞧了瞧,胸口也抹了。

她給他抹的?

那涼方巾肯定也是她放的喽?

殷緋折身去枕頭底下拿紙條,空着手伸進去,又空着手拿出來,她沒給他留言。

方姝的傷還是那麽疼,痛不欲生,加上昨天躺了大半天,今天也躺了一個上午,渾身不舒服,撐着身子下來,走幾步試試,很快疼的又倒回床上,本來只是那個姿勢待一會兒而已,沒想到居然又睡着了。

再醒來是在皇上身上,皇上昨天生病了,可能還沒好全,藥裏也有安眠的作用,午睡的比較早。

方姝坐起身,發現身上精神了些,沒那麽難受,好像有餘力可以吃東西了。

她當然不客氣,喝了粥,還喝了一碗羹,然後去拿皇上留下的紙條。

‘我身上的傷,你為什麽一點不吃驚?’

方姝本來表情輕松,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他又開始懷疑她了,為什麽不吃驚,因為一開始就曉得啊,為什麽她會曉得,因為她就是救他的人啊。

這麽一推理,很快就能揪出她,方姝當然不可能這麽回答。

‘因為我醒來的時候你又發燒又餓,渾身沒力氣,我叫人喊來太醫,叮囑桂圓給你抹藥就睡着了,沒來得及問你,剛想問來着,你先問我了,所以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有一半是真的,不算撒謊。

原來不是她抹的。

殷緋低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麽,半響才拿了筆寫字。

晚上方姝又穿到了他身上,他也一如既往的沒有吃晚飯,現在身子骨又弱,發燒剛好,胃也不好,不能吃其它的,最多一些流質的食物,比如粥,或是羹,晚上清淡點,方姝選了粥。

坐在被窩裏,将人都趕走,一邊喝粥,一邊去翻皇上的留言。

‘朕的第一次沒有了。’

噗!

方姝一口粥噴了出來,她沒有想到,皇上居然把這事告訴她。

還有啊,他第一次還在的,只要沒有跟女孩子睡,都算還在,手不計算在次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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