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不是故意的
“保持冷靜，保持冷靜，親愛的朋友們。”他的語調奇怪的上揚，顯得非常滑稽，卻帶着說不清的詭異感，“你們慌什麽，這裏可有大名鼎鼎的鋼鐵俠，哦對了，那個變種人是不是也在這？看看，看看，我挑的日子有多幸運。”
他步調不緊不慢，單手持槍與另只手牽着孩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阿拉蕾敢肯定，只對蝙蝠俠上心的小醜肯定是故意艾特這兩位嘲諷一下，人心險惡啊。
果不其然，聽到他話後人群中間慢慢向兩邊散開，将混跡在人群中的幾個人暴露出來。
阿拉蕾孤零零的站在教授身後，身邊還有斯塔克、野獸漢克、布……咦，布魯斯·韋恩呢？！
她囧囧地盯着如同沒事人一般退到其他地方的布魯斯·韋恩，心想着，以後要是偷點什麽，也要帶個面具，這樣逃跑的機會比較大。
查爾斯和斯塔克此時沒有各自技能傍身，表情卻相當鎮定。都是內心強大的英雄，不可能還沒開始就亂了陣腳。
“看來今天你是有備而來。”斯塔克表情一派輕松，“真不知道蝙蝠俠知道了會怎麽想。”
命運中的宿敵，百年一遇的對手，為彼此而證明生命的價值……阿拉蕾默默的看了一眼斯塔克，理解成了其他意思。
估麽着這裏的人都領悟不到那層含義，阿拉蕾嘆了口氣，沒人理解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小醜不置可否，咧嘴一笑：“我的計劃中本來是沒有你的，但是沒想到你會那麽想得開。”
什麽叫想得開？
斯塔克愣了一下，反問道：“什麽意思？”
除了小醜笑的開懷外，所有人都對鋼鐵俠投以同情的目光。
斯塔克皺眉，看上去想問清楚。
始作俑者眼珠子一轉，趕緊偷偷的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解釋：“之前你不是在全國人面前直播被女人揍嗎～他們這群直男癌都在鄙視你呢！當然了，我一點都不在意，誰沒有個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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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蕾說話很輕很輕，就像一陣風似的，毫無存在感的躲在三人身後，理所當然的沒引起注意，反倒是除了斯塔克外，其他人連聲音都忽略了。
總算弄明白怎麽回事的斯塔克：……
就是被一個女人直播揍了一頓嗎，至于這麽鄙視他嗎？！就好像誰沒被女人揍過似的！
他不滿的按在查爾斯輪椅扶手上，“就這麽點小事，你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全場寂靜。
這句豪放的解釋，讓小醜的笑容也有一瞬間的斷檔。
随後笑容重新回歸臉上，他将槍.口指着自己的腦袋撓了撓癢，語氣意味不明：“原來在你眼中，那件事只是個小事，果然是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
斯塔克無語：“超級英雄和那件事有什麽關系，就算發生過我不照樣生龍活虎。”
阿拉蕾鼓勵他：“沒錯！超級英雄也是人，被女人揍怎麽了！我就看不慣這群直男癌！”
重拾信心的斯塔克揚起下巴，挺起胸膛。
“是男人總會經歷過的！”
全場男人下意識的想要捂檔。
小醜也被他石破天驚的話堵了一下，一向謊話連篇性格畸形的他粲然一笑，露出陰森森的牙齒。
“哈哈，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鋼鐵俠。”
說完這句話，他就懶得搭理連對手都算不上的家夥了，似乎對之前選擇的話題失去了興趣，轉而看向一直沉默的查爾斯。
“哦哦哦，這就是所謂的變種人領袖，讓我瞧一瞧，多麽可愛的臉蛋。”他走上前去，差點踩到阿拉蕾的腳，卻沒有反應的跨過，毫無征兆的拿.槍抵住教授的腦袋。
阿拉蕾被他突然接近吓到腿軟，飛速地手腳并用往後爬了幾步，發覺現在，最起碼這個極度危險分子，好像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
她趕緊看向孤零零站在人群中央的孩子，只見他低着頭，手指無意識的攪着，似乎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會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陷入危險之中，連報警的機會被剝奪了。
覺得地板有點涼的阿拉蕾：……
教授說這個孩子能訓練自己精神力，那她到底應該怎麽集中精神運用能力讓小孩停止下來？
阿拉蕾攤開雙手，扭頭看向和小醜對峙的查爾斯，淚流滿面。
求教程啊！叫獸！
查爾斯的生命被人威脅，首先按捺不住的是野獸漢克，他沖動的想要揪住小醜的領子，皮膚下的藍色若隐若現，被查爾斯一手攔下。
“不要沖動，漢克。”查爾斯冷靜的開口，甚至相信只要野獸變身無論是否将小醜擒住，小醜身後的打手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向那些無辜的群衆開.槍
被攔住的漢克雖然氣憤，但還是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哈哈，看看，真是可憐，維護這群人類，卻還要被他們當異類對待。”小醜咧着嘴，歪頭拿槍頂着輪椅上的人，眼睛卻看着漢克，語氣誘惑，“你可以試一試，你野獸的模樣暴露在這裏，他們……”
槍.口晃晃悠悠指了周圍一圈。
“他們這群人會拿什麽眼光看你。”
漢克的目光和他對視，直直地，許久，最後沒能抗住移開了目光。
可小醜卻不肯放過。
“是敬畏？崇拜？還是恐懼，害怕，就算你救了他們，當你的模樣暴露在這裏戰勝了敵人，那他們下次會不會将你這種怪物當做敵人？想要打敗你……”
“所有未知，人類一開始對于他們的态度都會帶着好奇和恐懼。”查爾斯打斷他不停的煽動，迎上小醜的目光也毫不躲避，聲音平緩有力，“摩擦，不認同，必不可免，但是在每次的摩擦中會有更多的人了解變種人，我們向往和平，維護和平，恐懼會變成更多的認同，人類和變種人并無差別。”
漢克慢慢平靜下自己因為小醜煽動而動搖的內心。
握緊的雙手緩緩松開。
“不愧是澤維爾家族的少爺。”小醜眯着眼睛，諷刺道，“來到哥譚還是那麽的讓人感動到落淚。”
查爾斯微微一笑，不着痕跡的轉移話題：“但是你包圍這裏的目的并不是簡單的想攻擊我們吧。”
小醜的目标從來都只有一個。
“你想拖到蝙蝠俠趕來？你覺得有我們在他會來嗎？”
小醜背着手晃來晃去，“總要試試才知道，況且……”他的笑容越來越誇張，幾近猙獰，“我最近還發現很有意思的事情。”
只是他說完這句便不再提起了。
查爾斯在這個空檔偷偷的分散注意力，想要對阿拉蕾做出一些暗示。
解開這個死局，只有一個辦法。他需要阿拉蕾幫忙。
只是……
阿拉蕾去哪了？！
無法感應，注意力也分散的查爾斯，擡頭望向斯塔克，發覺他好像也忘記了還有另外一個變種人的存在。他苦笑，只能指望她還未展現過的應變能力。
覺得似乎和他們扯得太多，小醜整理了一下自己領口，邁着輕松的步伐走回小孩身邊，拍了幾下他的腦袋，語調上揚：“那現在，我要兌現對你的承諾了。”
直到這句話，一直低着頭的孩子才有些反應，慢慢擡起頭來，長相暴露在大家視線中，一個非常可愛的臉蛋，卻露出了漆黑一片的瞳孔。
看到毫無生機沒有白仁的眼睛，斯塔克能感覺到周圍人細碎的抽氣聲。
他皺眉，對這個孩子有些印象。
克萊斯家一出生就剝奪繼承權的孩子。
膝下只有一子的克萊斯夫婦出于面子會将他帶在身邊，但是每次宴會都會讓仆人領他去院子裏玩，這個孩子叫什麽來着。
小醜蹲下身子，笑容猙獰，語氣卻無比溫柔：“快來說一說你的心願。”
“我想，讓他們全部和我一樣，這樣爸爸媽媽就不會讨厭我了。”稚嫩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話裏的內容卻讓人心中發寒。
“南裏！”至始至終沒動靜的人群中突然一聲尖叫，所有人都看到打扮時髦的一對男女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從孩子出現到現在才有點反應，任誰都清楚這個孩子在這對夫婦心中的地位。
女人尴尬的出聲：“你瞎說什麽，爸爸媽媽是愛你的。”
嘭——
子彈打到她的腳邊。
硬生生的擋住她接下來所有僞善的話語。
“要把他們的眼睛變成黑色，我想想……”看都不看臉色煞白的兩個人，小醜好像異常認真的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布魯斯一直在人群中觀察，他目光冷峻，盯着不知道該幹什麽就選擇再次低頭玩手指的孩子，內心複雜。
他需要出面了。
小醜根本不是在幫這個孩子。
他是想把他推進深淵。
他是在逼自己現身。
現在需要找個機會離開……
剛想到這裏，突然聽到一聲沉悶的撞擊，低頭的孩子一下子暈倒。
屏蔽瞬間消失。
消失的同時，查爾斯就立刻控制住了所有持槍分子。
斯塔克也聯系上了賈維斯。
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麽的衆人突然注意到一個手持花盆的女人就站在暈倒的孩子身後。
而她的腦袋上還罩着一個不知道從哪扒拉下來的桌布。桌布長長的垂着，只漏出一雙小巧的腳和裙擺邊，就像萬聖節小朋友最喜歡裝扮的阿飄。
看到自己弄出的響聲這麽大，這個女人也吓了一跳，趕緊把花盆放下，想裝作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然後從自己掏出的兩個窟窿眼裏往外看，發覺所有人都看向自己。
阿拉蕾：……
斯塔克抽嘴角：“你這是……”
“提高精神力。”她手指指向自己的眉心，默念，“你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教授：……
衆人：……
斯塔克：“別掩飾了，都看得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