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蘇美人身子倒還好,只是近期被下了絕子藥導致宮寒,這才會面色蒼白。”
葉舒雲聞言眉頭一挑,絕子藥?這是陸昭儀做的吧?
葉舒雲一聽就想到了陸昭儀,除了她,這宮裏跟蘇美人可沒人有這麽大的仇怨,讓一個女子失去為人母的資格。
而蘇美人聽到這個消息恍如晴天霹靂,身子晃了晃,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以夫為天,為夫君生兒育女,就算入宮,蘇美人也沒改變過這個想法。可如今,告訴她不能在誕育子嗣,怎能讓她接受的了!
“李太醫,你說,我以後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蘇美人顫抖的問着李太醫,李太醫見狀有些不忍的點了點頭,蘇美人見李太醫如此,淚水流了下來
葉舒雲見蘇美人情緒不穩,讓李太醫留下,又摒退了殿內伺候的奴才,說道
“妹妹別激動,太醫說了是近期才下的,說不定還有解救的辦法。只是如今,要緊的是抓住給妹妹下藥的人,是誰這般狠心讓妹妹沒了指望?”
葉舒雲出言安撫,卻句句往蘇美人被害一事上牽。蘇美人聽到葉舒雲的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憶最近發生之事,心中隐隐有了懷疑,是不是她?
蘇美人心中有了計較,在葉舒雲這也坐不住,向葉舒雲行禮告退。葉舒雲見狀也不攔着,還大方的讓李太醫跟着過去看看有沒有地方幫得上手
蘇美人離去,葉舒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絕育了?倒是好大的手筆,正好,也省的本宮費心了。再得寵,沒了孩子,在宮裏,以後不過是衰老紅顏罷了。”
葉舒雲心中大安,而長禧宮卻因蘇美人折騰的天翻地覆。終于,在李太醫的确認下,發現每日塗抹在腿上的藥膏裏被下了藥。
蘇美人見搜出了證物,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葉舒雲,而葉舒雲認定了此事是陸昭儀所為,因而幹勁十足,先将太醫院負責蘇美人傷勢的人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又将伺候的人抓了起來,三日後,其中伺候的一名宮女招供,這事是陸昭儀下的令,連絕子藥的名字,下藥的方法全部吐的一幹二淨
葉舒雲見狀十分滿意,立即和蘇美人将證據證人帶到了景德帝面前,蘇美人在景德帝面前痛哭流涕
“皇上,妾一心仰慕皇上,就盼着生下與皇上血脈相連的孩兒,可陸昭儀,她卻打碎了妾的期盼…嗚嗚”
蘇美人不僅是江南第一才女,容貌亦是不俗,美人落淚,楚楚可憐。景德帝亦是讨厭謀害子嗣的行為,當下就下旨,降陸昭儀為容華,禁足半年。
景德帝又為了安撫蘇美人,下旨晉了芳華。
當景德帝的口谕六宮皆知時,太後冷冷吐了一句“廢物”,一旁坐着的陸婕妤勾起嘴角,旁支就是旁支,見識短手段拙劣,下個藥都能被抓住。
陸昭儀,此時的陸容華,聽到口谕時,一時激奮,再次吐血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把陸昭儀虐的夠慘…
有喜歡陸昭儀的親嘛?某鳳會不會被打?
☆、怪胎
陸昭儀降位容華,在宮裏掀起了軒然大波,衆人只道蘇芳華得寵,更有甚者,見陸容華失勢,上去踩了幾腳
二月二,龍擡頭,這日天公作美,下了幾個月的大雪終于停了。景德帝心情十分愉悅,而高芳華趁機進言,讓景德帝為三皇子賜名
可不知高芳華說的話哪裏讓景德帝不快,景德帝幾個月沒翻高芳華的牌子,這讓高芳華心中焦急卻又無計可施,求了葉舒雲可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葉舒雲大概知道高芳華失寵是為何,只因景德帝賜名當日來了承乾宮,與葉舒雲說道
“老三交給你撫養這個決定朕如今覺得在正确不過,高氏眼皮子太過淺薄,為了求個名竟然暗指朕不重視老三…”
葉舒雲當下便知,景德帝這是被高芳華掃了顏面。景德帝是一位掌控欲極強的皇帝,就算景德帝真的不重視三皇子,可被人說出來心中豈能好受?如今不過冷待已是難得
景德帝為三皇子賜名後,餘下幾位皇嗣也一并将名賜了下去,三皇子名宇文澤,四皇子宇文淳,五皇子宇文潤,五公主宇文娉。
高芳華失寵,葉舒雲并不着急,葉舒雲身邊還有不少嫔妃,沒了高芳華,葉舒雲還能扶起其他人。于是,博婕妤舉薦給葉舒雲的沈才人被葉舒雲扶了扶,在宮裏也能得一二龍恩
三月,溫才人半夜發動,葉舒雲剛與景德帝一番雲雨正是疲乏之際,得了信後葉舒雲極不情願的起身
“皇上,溫才人發動,妾過去看看,皇上可是要一道過去?”
葉舒雲揉了揉被景德帝狠狠折騰過後酸疼的腰身,柔聲問道。景德帝見葉舒雲面露疲憊,有些不忍葉舒雲此時奔波,當即出言阻止
“愛妃疲乏,這半夜三更的也不必過去了。她不是與魯淑容同住?讓魯淑容盯着就好,愛妃在宮裏好生休息。”
景德帝語氣堅決,又讓蘇喜過麒麟宮打探消息,葉舒雲想了想,身上确實疲乏,便應了景德帝的話。
于是,景德帝抱着葉舒雲躺在床上入睡。葉舒雲很快睡着,而景德帝許是想到自己又有孩子了,心中有些高興,睡的有些不踏實。
一夜過去,景德帝到了上朝的時辰,溫才人還未誕下皇嗣,景德帝便先去上朝,而葉舒雲則是免了六宮請安,更衣後用了兩口湯羹去了麒麟宮。
葉舒雲一進麒麟宮就聽到溫才人痛苦的喊叫,雖習以為常可那叫聲異常刺耳讓葉舒雲不禁皺了皺眉。進了殿,魯淑容忙起身行禮,葉舒雲扶起她後,見到魯淑容眼下的烏青,及面上隐隐的害怕,不由得出言道
“魯淑容守了一晚累了吧,這有本宮,妹妹先下去歇着吧。”
葉舒雲說完魯淑容搖了搖頭,說道 “妾無礙,只是聽着溫才人的聲音有些害怕,妾與娘娘一道守着,也好陪娘娘說說話。”
葉舒雲聽着魯淑容的話也沒反對,走到塌椅上坐了下來,平靜的喝着茶等着消息。魯淑容見葉舒雲如此鎮定,也松了口氣,這一夜魯淑容被溫才人的聲音所累,都有些害怕懷孕生子。
二人一直坐着,茶水換了不知多少杯,終于在晌午,産房傳出來嬰兒的啼哭,穩婆出來禀報
“啓禀娘娘,溫才人生下一位小皇子。”
聞言魯淑容大大的松了口氣,葉舒雲見狀笑了笑,讓陸明去通知皇上太後,正準備起身進産房看看孩子,卻不想聽見産房傳來的尖叫聲
葉舒雲頓時一愣,面色凝重,魯淑容也站了起來,與葉舒雲對視一眼後二人進入産房。可進了産房,見到太醫穩婆及殿內伺候的小宮女都滿面驚恐,葉舒雲不禁皺了皺眉,厲聲開口
“出了何事如此驚慌,像什麽樣子!”
葉舒雲威嚴的聲音響起,殿內一時安靜下來,小宮女都顫抖的在一旁低頭不語,穩婆慌慌張張的還想往門外跑,被淺熙攔在門口,穩婆失神的坐在地上,雙眼空洞。而一向為溫才人安胎的許太醫這時被推了出來,只能硬着頭皮向前禀報
“啓禀娘娘,小皇子怕是活不成了,溫才人,她,她生下了一個怪胎…”
葉舒雲頓時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魯淑容卻被太醫的話驚呆了,一時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葉舒雲不信,活不成?怪胎?哪有這樣的事!方才葉舒雲可聽的真切,哭聲響亮,怎麽會是個不健康的孩子?
葉舒雲越過太醫,往床榻走去。這時小皇子正躺在黃色的襁褓裏,睡在溫才人身旁。葉舒雲走到床前,看到孩子安睡的小臉,眉頭更是緊鎖。
葉舒雲掀開包着小皇子的布,頓時大驚,慌張的松開了手,将那塊厚厚的包布甩在了孩子身上,捂着嘴強忍着沒尖叫出來。孩子受到了包布的撞擊,放聲大哭
這哭聲在葉舒雲耳裏猶如鬼魅,葉舒雲面上露出了驚恐之色,魯淑容見葉舒雲難得的變了臉,壓下害怕,好奇的走上前,當看到小皇子時,忍不住尖叫出聲
這孩子,雙手并未長出手指,身子更是連着腦袋,看不到脖頸,魯淑媛驚吓過後暈了過去,葉舒雲見魯淑媛暈倒才回過神來,讓人将魯淑容扶下去後才顫抖着開口
“許太醫,你先在這照顧溫才人及小皇子,本宮去禀報皇上…”
葉舒雲穩住心神,掃了眼殿內伺候的宮女及穩婆,又說道 “其他人都留在屋子裏,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也不許離開!”
葉舒雲說完急忙轉身走出了産房,到了殿外,春禧見葉舒雲與淺熙都面色不好,忙上前攙扶葉舒雲。葉舒雲看了一眼春禧,吩咐道
“你留在這,盯着屋子裏的人,一個人都不許走。”
春禧見葉舒雲面色不好,又是這樣的吩咐,頓感事态嚴重,認真的點了點頭後葉舒雲才帶着宮人往建章宮去
景德帝用過午膳,剛得知溫才人誕下一子很是高興,正想去麒麟宮看看,誰知葉舒雲過來。景德帝心中疑惑,葉舒雲剛命人過來禀報溫才人生了一子怎麽又自己過來,疑惑之下讓葉舒雲進來
葉舒雲進殿後,也沒隐瞞,将自己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景德帝,景德帝一聽大驚,忙與葉舒雲前往麒麟宮。到了麒麟宮時,太後也聞訊趕來,面上竟是凝重之色。葉舒雲見狀眉頭一挑,自己只讓人去禀報太後溫才人誕下小皇子,可見太後這副模樣,太後怕是已經知道孩子的不妥,看來這宮內,太後的眼線依舊不少。
葉舒雲來不及細想是誰通風報信,太後與景德帝已進入産房。随即産房內就傳出太後的聲音
“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胡說,溫才人所出六皇子生下來便夭折,都記住了。若哀家聽到任何風言風語,絕不輕饒!”
葉舒雲一進去就看到太後淩厲的目光看向自己,葉舒雲應了一聲,太後才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溫才人,眼裏滿是厭惡。
“皇帝,你随哀家回長信宮。”
太後說完便轉身離去,而太後身邊的凝露留在了殿裏,景德帝幽幽的看了一眼溫才人後随着太後去了長信宮。葉舒雲知道凝露留下來的目的,憐憫的看了一眼溫才人及那個孩子,也不再多留,帶着淺熙等人回了承乾宮
出了麒麟宮,太後坐在回長信宮的車辇裏,對安德海冷冷開口
“方才殿裏的奴才,還有那幾個接生的穩婆…”
太後說完,安德海立馬接口 “是,奴才知道怎麽做。”
安德海應聲後離開了回長信宮的隊伍,轉頭來到麒麟宮,凝露這時已經将小皇子溺斃,見安德海來了,二人對視一眼,凝露向他點了點頭後走出殿外。而在産房裏的人,除了許太醫,全被帶到了慎刑司,遭到安德海的滅口
安德海處理好後,才與凝露彙合一同回了長信宮。而此時長信宮內,太後掩去眼底的厭惡,對景德帝說道
“皇帝,咱們大齊自□□開國以來一直國泰民安,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如今溫氏誕下這樣的孩子,難免不是一種預兆。”
太後此言真真誅心,句句把溫才人往死路上推,不詳人,帝王家最是忌諱這樣的事。景德帝聽到太後所言也是面露凝色,半晌後才說道
“此事無法對外言明,若傳出風言風語對大齊不利。依兒臣之見,溫氏養于宮裏就罷了。”
景德帝雖不信不祥之兆,可那孩子卻在景德帝心裏紮了一根刺,景德帝不願處置溫才人不過為了堵住悠悠衆口,可景德帝也不願再見到溫才人了
太後一想也明白了景德帝的意思,便也同意了景德帝的話
溫才人一覺醒來已是深夜,醒轉之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宮室,孩子也沒見着。溫才人慌了神,顧不上自己喉嚨似火,連聲喚道“林春,林春…”
溫才人叫了半天也沒見着林春,卻見着有一個大約十歲的小宮女進來,見着溫才人頭低低垂着,有些膽怯的開口問道
“才人可是有什麽吩咐?”
溫才人見到這個宮女,眉頭緊鎖,語氣不善的問道
“你是誰?林春呢?我的孩子呢?”
小宮女聽到頭更低了,聲音也有些顫抖 “林春姐姐被安公公帶去慎刑司了,才人的小皇子已經夭折了。”
小宮女剛入宮不久,這才被凝露要了過來服侍溫才人,小宮女對于溫才人所發生的事一概不知,只知道溫才人生下了一個死胎後,在睡夢中被挪到了後宮中最陰冷的雲幽宮。
溫才人聽到小宮女的話面色一凝,不可置信的喊道 “你胡說,我的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好好的,怎麽就夭折了?還有林春,為什麽帶她去慎刑司!你個賤婢,竟然敢騙我,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小宮女見溫才人有些發狂的模樣不禁吓出了淚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奴婢說的是真的,才人息怒。”
小宮女被吓的不斷重複這句話,溫才人癱軟在床上,淚水無聲的流了下來。
溫才人生下死胎的消息傳遍六宮,尤其烏昭容得知後更是拍手叫好。
“這個許太醫有些意思,這事做的真夠漂亮!素月,讓父親把許太醫的把柄找出來,以防他背叛本宮。”
烏昭容撫摸着小腹靠在塌椅上,一雙美眸裏閃爍着算計,素月一聽應聲道 “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辦…”
烏昭容将溫才人毀的徹底,心情十分愉悅。半月後烏昭容生産,誕下一名健康的皇子。因為有溫才人的前車之鑒,景德帝與太後商議,借此機會大封六宮,也好去了這晦氣
景德帝将大封六宮的消息告訴了葉舒雲,讓葉舒雲先拟個名單出來。葉舒雲花了兩日的功夫終于定了下來
當名單交到景德帝手上時,景德帝又稍作改動,葉舒雲瞧着景德帝改動的地方不由得心中一沉,袖中的玉手緊握成拳
景德帝将改好的名單交給葉舒雲,并命禮部抓緊操辦。葉舒雲回宮後,喚來內務府總管及六局管事,讓他們抓緊把晉位嫔妃規制內的一應用具趕制出來
于是乎,後宮及禮部忙的熱火朝天,一月後,在祭壇前行冊封禮。葉舒雲由賢妃挪至貴妃,烏昭容晉淑妃,陸容華晉賢妃,博婕妤晉淑儀,蘇容華晉婕妤,高芳華晉容華,蘇芳華晉容華,陸婕妤晉昭媛,沈才人晉美人,兆寶林晉選侍,顏寶林晉選侍
作者有話要說: ⊙﹏⊙∥
這孩子寫的我都害怕!
話說這幾天沒有各位寶寶的留言
(ㄒoㄒ) 感覺動力不足
☆、後宮之亂
大封六宮後陸賢妃的禁足也解了,雖解了禁足可寵愛不複當初。陸賢妃雖怨氣頗深,可這當口也不敢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于是陸賢妃成了晉封的嫔妃中最低調的一人。與陸賢妃低調不同,烏淑妃可謂趾高氣揚,在宮裏橫行霸道,景德帝也不攔着,更助長了烏淑妃的氣焰
不少嫔妃到葉舒雲跟前說烏淑妃的不是,葉舒雲都一笑而過,現在景德帝正是用的上烏将軍的時候,景德帝都對烏淑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葉舒雲亦不會上前找烏淑妃的不快。
烏淑妃春風得意,行了冊封禮後抱着七皇子在景福宮裏冷笑着開口 “貴妃的位置竟然落到了葉氏身上,皇上還真看重她,還有陸氏,這才降位多久?連升三級,太後功不可沒啊。”
烏淑妃精致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低頭看着懷裏的孩子,想起生産後太醫對自己說的話
“娘娘生産損了身子,以後怕是子嗣無望…”
許太醫親自診斷,烏淑妃又讓母親入宮時帶了個女醫,同許太醫所說一致,烏淑妃雖心有不甘,可自己畢竟有了親生的兒子,就算以後生不了了,也不算沒有指望。
于是烏淑妃給了一大筆封口費給了許太醫及那個女醫,将自己不能生育的消息隐藏了下來。
烏淑妃的目光從來都是盯着那張鳳椅,如今沒有人坐上去就表示自己還有機會。可不能在生育對自己争奪鳳椅有阻礙,烏淑妃因此心裏有些扭曲,陰狠狠的吩咐素月
“本宮不能生了,憑什麽其他人還能生?本宮的手伸不到其他人宮裏,這景福宮本宮還是能做主的。”
烏淑妃一雙美眸裏閃爍着算計,拿出準備好的麝香,讓素月暗中放在景福宮各個偏院的門口樹下,一個都不放過。
此次晉封的嫔妃頗多,也是景德帝有生之年唯一一次大封六宮,也因着這次的大封六宮,後宮局勢變了不少。新進的嫔妃經過後宮兩年的洗禮,大多都站好了隊伍。
像博淑儀,羅婕妤,高容華,沈美人,蘇容華站到了葉舒雲身邊,魯淑媛,蘇婕妤,溫才人,申才人,兆選侍站到了陸賢妃身邊。
溫修媛身邊有一個自己有孕時提上來的宮女顏選侍,且溫修媛曾是太後身邊的宮女,現與葉舒雲關系頗好,又是景德帝登基前王府裏的老人,宮裏的人輕易不會找她的麻煩。
而烏淑妃更不用說,本就仰仗着家世飛揚跋扈,素來看不起其他嫔妃,只不過背地裏與陸昭媛相互勾結,不被外人所知。
其他沒站隊的嫔妃也就赫修儀還有幸得見景德帝,餘下衆人大多都被景德帝抛諸腦後,怕是見着了景德帝都不知姓甚名誰。
這次的晉封形成了宮裏的派系,三派之間明争暗鬥,一時間誰也壓不過誰,而陸賢妃靠着自個身邊的嫔妃進言,讓景德帝又生出了幾分愛憐
九月,蘇婕妤再次診斷出有一月身孕,雖景德帝現在子嗣不少,可也不妨礙景德帝對子嗣的重視,流水般的賞賜進了衍慶宮,衆人瞧着眼紅,尤其是與蘇婕妤同住的羅婕妤,更是心有妒忌。
可羅婕妤素來是個溫和的性子,雖妒忌卻也不曾做出什麽陷害蘇婕妤的事。葉舒雲也曾對蘇婕妤未出生的孩子下過手,可這次卻毫無動靜。不是葉舒雲這會不想動,而是前朝有不少人提出了立後一事,景德帝雖壓了下來,可後宮衆人卻卯足了勁想争一争那個位置。尤其是太後,想将陸家的女子推上那個位置,把葉舒雲盯的很緊。
葉舒雲不想落人把柄,只能讓蘇婕妤在衍慶宮裏躲着,烏淑妃抱着與葉舒雲一樣的心思,見着蘇婕妤雖會時不時刺上幾句,可也沒動手。
于是蘇婕妤在前朝立後的動蕩下平安将這胎坐滿了三月,讓蘇婕妤長長松了口氣。
蘇婕妤位分不算高,娘家也不是多大的官,所以葉舒雲與烏淑妃才沒有絞盡腦汁除去她腹中的孩子,可陸賢妃與羅婕妤在同一天爆出有孕的消息,讓後宮頓時炸開了鍋。
陸賢妃三度有孕,葉舒雲生出了濃濃的危機感,烏淑妃也是。尤其是陸家在前朝聲望頗高,陸賢妃立後的呼喊聲也最大,葉舒雲生出了焦急,可陸賢妃不是旁人,身邊有太後的人在,葉舒雲不敢輕易動手腳。
烏淑妃心中不僅是怨恨陸賢妃娘家勢力,更是嫉妒陸賢妃能生,在一次與陸婕妤的密談下烏淑妃終于定下心來
“看來陸家的人可不是這麽齊心,陸昭媛對付陸賢妃,素月你說,誰會贏?”
烏淑妃把玩着手裏的琉璃盞,帶着諷刺的說道。而素月聽着烏淑妃的話,想了想,笑着開口
“陸昭媛畢竟是太後的親侄女,就算陸昭媛這次被發現了想必太後也會護着一二。可奴婢覺得陸昭媛雖看着沒什麽腦子,可手段卻極為狠辣,說不準真能成事呢?”
不是素月覺着陸昭媛比不過陸賢妃,而是宮裏的人都這麽認為。烏淑妃聽到素月的話嘴角微揚,可不是麽?自己與陸昭媛那個蠢貨一路,不就看着她好挑撥?堂堂本家小姐,元後的親妹妹,被一個分出去多少代的旁支給取代了地位,說出去不讓人笑話!
烏淑妃的算盤打的響,而陸昭媛也确實沒讓烏淑妃失望。
半月後乃正月十五,陸賢妃去寶華殿進香以求得自己這胎誕下皇子位進皇後,能堂堂正正成為景德帝的妻,而非一個看似高高在上的妾。就在當日,陸賢妃進香完回宮,踩到了臺階上的碎石子,從臺階上滾了下去流掉了孩子。
陸賢妃小産的消息傳來葉舒雲這時葉舒雲正苦思用什麽辦法讓陸賢妃神不知鬼不覺的小産,導致葉舒雲得到消息時還有些發怔
“小産了?你是說陸賢妃小産了?”
葉舒雲皺着眉頭問着來禀報消息的夏蕪,還有些不相信。夏蕪見葉舒雲露出疑惑之色連連點頭
“千真萬确。陸賢妃小産了,是在寶華殿外的臺階上滾了下去,消息這會想必各宮都知道了。”
葉舒雲眉頭一挑,滾下去?陸賢妃有孕後可是很重視這胎,說她自己滾下去葉舒雲是一個字都不信
“這事可與其他人有關?陸賢妃小産時何人在旁?”
葉舒雲不信,讓夏蕪将話說個清楚。可夏蕪到底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只能盡力回想小太監告訴自己的話
“奴婢倒也不是很清楚,陸賢妃小産時只有她貼身伺候的幾名宮女,為何小産好像是沒踩中臺階才滾了下去。”
葉舒雲聽着微微一頓,随意整理下自己儀容,便起身往未央宮去
葉舒雲到達時,景德帝與太後都聞訊好來。葉舒雲挑挑眉,心裏對陸賢妃這次小産有了一絲危機,不知這次又會牽扯到多少人
葉舒雲行了個禮,太後只是微微擺擺手,對葉舒雲的到來沒發表任何意見,只一心撲在那個孩子身上。
葉舒雲也不在意太後的态度,正想開口詢問,楚太醫就從殿內出來
“啓禀娘娘皇上,陸賢妃這胎,微臣醫術有限,保不住孩子,請皇上,太後降罪。”
楚太醫的話讓太後猶如晴天霹靂,大怒之下,今日跟着陸賢妃去的奴才除了連翹,其餘全部杖斃。而連翹雖然躲過一劫,可還是打了四十大板。
未央宮的奴才去了大半,太後又開始發落打掃寶華殿的奴才。先是抓到慎刑司一番拷問,發現沒有人說個所以然來,太後聽完就揮揮手,要了他們的命
最後,有人發現寶華寺的臺階有殘缺,陸賢妃正好踩中了那塊臺階才失足。
事情查清楚後景德帝在前朝發作了工部尚書,将其貶為郎中連降幾級。葉昌珉見工部尚書被降職眼皮子一跳,那人與葉昌珉是摯交好友,突如其來的降職讓葉昌珉心中不安。回到葉府後立即讓楚氏遞了牌子入宮打探情況
楚氏入宮,問及此事,葉舒雲輕描淡寫的把始末說了一遍,聽的楚氏唏噓不已。楚氏憐愛的看着葉舒雲,在這後宮裏與人争鬥,自個的女兒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
楚氏離宮,向葉昌珉轉告了葉舒雲的話
“前朝立後一事莫要參與,國公府如今咱們葉家碰不起。”
宮裏因為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景德帝登基後,後宮第一次一次性死這麽多人,讓衆人都收起了脾氣,小心行事
陸賢妃沒了孩子,倒也沒有過分哭鬧,只冷冰冰的望着天花板出神,眼底盡是哀傷
“孩子,咱們沒有緣分,下一世,希望你不要再投身帝王家…”
作者有話要說: 啊!終于修完之前所有章節了!!
某鳳好激動!!下一章開始更新!!!
☆、籌謀
陸賢妃的小産引起了一系列的反應,後宮也因為這事一下子安靜不少。
景德七年,一晃眼葉舒雲入宮六年時間,宇文浩今年滿了五歲開始上學。景德帝對宇文浩很是看重,再加上這些年陸陸續續出生的皇子,景德帝一個令下,昨年遞上辭呈的顧太傅被景德帝弄進宮教導皇子學業。
顧太傅是景德帝的授業恩師,景德帝對其十分尊敬。因而顧太傅雖在朝中只有太傅的職位,并無實權,卻無人看輕。
且顧家也是望族,嫡系旁支的人數都不少,可顧家卻從未送女兒入宮為妃,不得不說顧太傅很有遠見。
宇文浩入學,按規矩要找一個伴讀,葉舒雲本想着自家大哥的孩子很合适,可遠在蘇州也就作罷。二哥的兒子不過兩歲,也不甚合适。葉舒雲見無法從葉家子嗣中出伴讀不由得有些沮喪,只得修書一封給葉昌珉,問京中世家大族裏是否有口碑不錯的孩子
葉昌珉收到書信後,便與葉永淳在書房細細挑選年齡合适的孩子,最後挑出三個家世門風不錯的,又是與葉家關系和睦,葉昌珉見有了結果立即給葉舒雲遞了消息
葉舒雲接到消息時,秦安剛剛離去。葉舒雲對自己父親選出來的人自然是沒有異議,不過有三個人,葉舒雲久處後宮,雖對世家的子嗣有所了解,卻也不會太深
葉舒雲想了想,既然景德帝今夜過來,問問他的意思也好。宇文浩也是他看重的兒子不是?
葉舒雲想到這,便吩咐春禧去小廚房準備景德帝愛吃的膳食,自己則去沐浴。葉舒雲出來後讓淺熙絞幹了頭發,換上了新做的淡紫色襦裙,上面繡着點點蘭花,頭上葉舒雲只用了一根墨玉簪子固定着發髻,在配着葉舒雲淡雅的妝容,在燭火搖曳下有着朦胧之美,風情無限
葉舒雲入宮六年,已不是十五六歲不谙世事的少女,身上有一股子成熟的韻味。而景德帝很是喜歡葉舒雲這樣的美态,在景德帝踏進殿內時看着葉舒雲坐在燈下繡着一方絲帕,眼神十分柔和
“夜晚光線不好,小心傷了眼睛。”
景德帝溫和的笑着開口,如往常般随意的坐在葉舒雲身側的塌椅上。燈光下,景德帝與葉舒雲相隔而坐,仿若尋常人家的夫妻般。這幾年來,宮裏的嫔妃陸陸續續的失寵,唯有幾人還有景德帝的寵愛。
景德帝經過這麽些年與葉舒雲的相處,覺得葉舒雲很合自己的心意,除了元後,也唯有葉舒雲能真正入了自己的眼。景德帝對葉舒雲生出了一絲情意,也深知自己動了一點真心,于是對葉舒雲越發的好
葉舒雲對景德帝的舉動雖不察,卻對景德帝一如既往的寵愛十分受用。今兒見景德帝又未通傳直接入殿已見怪不怪,放下手中的繡花針,柔柔笑道
“還不是婧兒,一直讓妾給她繡帕子,還要不重花樣的。”
葉舒雲起身向景德帝微微一福身,又說起來
“她要妾給她做也罷了,連帶浩兒今兒也問妾要一方帕子,說要上學了,随身帶着感覺妾在他身邊,這可不是胡鬧麽。”
葉舒雲雖說着兩個孩子胡鬧,可眉眼裏都是慈愛的笑意。這笑容晃了景德帝的眼,繼而開口說道
“他們都是孝順的孩子,與你親近自然是好事,朕倒覺着沒什麽不妥。”
葉舒雲聞言也笑了笑,正好春禧進來問晚膳擺在哪裏,葉舒雲擡頭看着景德帝,景德帝随意的開口 “就偏廳吧。”
春禧聞言下去擺飯,景德帝也起身牽着葉舒雲的手往偏廳去。
用過膳,景德帝與葉舒雲在承乾宮內散步消食,宇文浩宇文婧得知景德帝來了也十分高興,都興沖沖的跑過來一起散步。
景德帝對兩個孩子的親近之意很是受用,于是兩大兩小走在院子裏,時不時傳來宇文婧奶聲奶氣的聲音及景德帝葉舒雲二人的歡笑,這一幕承乾宮的奴才們看到都為之羨慕。
過了戌時,宇文婧再也沒了精神,一個接一個的打起了哈欠,葉舒雲見到忙讓嬷嬷帶下去休息,而宇文浩見狀也懂事的離去,景德帝這才摟着葉舒雲的腰走進寝殿
進殿後,淺熙便帶上房門,讓二人獨處。葉舒雲為景德帝更衣,一邊解着龍袍上的扣子一邊開口
“皇上,浩兒還有幾日就要入學了,不知伴讀,皇上可有挑好了?”
伴讀一事景德帝早前提過,可後面也沒了消息,今兒葉昌珉遞來的名單,葉舒雲琢磨着若景德帝沒挑出來,就讓景德帝從名單裏選一個
景德帝見葉舒雲問起宇文浩的事,神色也是一正,在褪下外衫只着寝衣後坐在床榻上,看着葉舒雲
“愛妃可是有了主意?”
景德帝沒應話,只問葉舒雲。葉舒雲見景德帝這樣問,想了想後還是報出了那三人的名字
“皇子伴讀極其重要,這日日相處可是能影響浩兒一生,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妾憂心于此,特讓娘家父親幫忙打探了一番。父親說,禮部尚書家嫡次子,撫安伯府小世子,柳禦史家嫡子,都是品行皆優的好孩子,妾不知如何抉擇,皇上給個主意?”
葉舒雲說完看景德帝神色并無不滿安下心來,景德帝聽着葉舒雲的話,将那三家人想了想,對葉昌珉還是比較滿意的。
葉昌珉挑出來的三家都屬中立一派,從不參與皇權争奪,景德帝對他們也很是放心。略微思量一番便定了下來
“就撫安伯府的吧,撫安伯從前也是武将出身,可學問亦不差。能文能武,于浩兒而言更是好事。”
葉舒雲聞言笑着點了點頭,對景德帝說道 “那妾明兒就去撫安伯府傳話。”
景德帝沒有反對,葉舒雲見狀先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