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繭的螳螂

他眼中的三勾玉如同漩渦一般旋轉之後也變幻成為了其它的形狀,在發現這一點的瞬間瞳就知道勝負已分。

她感到不斷有鹹腥的水灌入口鼻湧進喉嚨,她慌亂的掙紮雙眼看到的卻是沒有一絲光亮的漆黑。巨大的水壓幾乎要把人碾碎了,鼓膜在巨大的壓強之下什麽也聽不見只有嗡嗡的耳鳴。

冷酷的聲音宣判她将在這裏死去,無人為她的生死感到欣喜難過。

她想要開口辯駁,想要浮上水面,想要激烈掙紮。

卻被無數雙手拉扯住向下沉去。

“你砍的我好痛…”

“我都被你砍成兩段了…”

“還有我…”

“還有我…”

“既然我們都被你殺死了…”

“那你就來和我們在一起吧!”

拉力驟然增大,向四面八方撕扯,她想要掙紮,她覺得自己要被撕碎了。

時間和空間開始變得沒有意義,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拉扯了一百年,可卻有聲音提示自己:“還有,七十一小時,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黑發的男人,有着紅色的雙眼,雙眼之中有瑰麗的圖案,如同巨人一般,站在水面上俯視着沉入海底的自己。

誰…

誰…

誰他媽要在這裏和你們死在一起啊!

在意識逐漸清明的時候身體的控制權還沒有恢複,她能做的僅僅是感受自己好像被人飛起一腳飛了出去的時候動了動手指吐了口血。也許疼痛真的是幫助人找回自我的良藥,至少在被踹了一腳之後她覺得自己好多了_(:з)∠)_

可能把牆砸了個大洞,但就沒有出現失重感來看應該沒有把牆砸穿,自己并沒有跌到外面去。

自己的刀落在不遠處,如果伸手的話應該能拿得到。

眼睛應該流血了,看到到處都是淡淡的紅色。

總比黑的好。

戰鬥中能活下來的不一定是最強的,但一定是恢複最快的那個。曾經在無數次的戰鬥當中總能成為最早站起來的那一個,但這次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站不起來了。手腳都比灌了鉛還要重,連擡頭的動作都很難完成——保持意識清楚都很困難。

已經無法戰鬥了吧。

水汽已經散開了,她能看見被釘在牆上的男人用可活動的手輕松地将她的刀刃緩緩拔出,擲在地上。

刀刃落在地面上的聲音。血液流出身體滴在地面上的聲音。鞋底與石板摩擦的聲音。

可能是因為身體無法動彈卻又強忍着不允許自己陷入昏迷,她的感官敏銳度被放的極大。

雖然自己看起來比對方狼狽一百倍,但她絲毫沒有一絲沮喪,甚至還有些興奮——你看你現在也十分狼狽了,就算不能拉你當墊背至少也沒讓你贏得那麽漂亮。

值了!

她艱難的擡起手伸向自己不遠處的刀,握住刀柄将刀插在地上試圖讓自己重新站起來。

就算眼中正在流出鮮血之中的光芒也絲毫沒有減少,閃耀的亮斑甚至讓人莫名的想起在夜間捕食的狼。

她的呼吸有些顫抖,勉強完成站立動作之後踉跄兩步扶住牆勉強站穩。她看見對方的眼角也流下了殷紅,讓原本幹淨的另外半邊臉上也染上了斑斑血污。

要不是現在真的在品嘗會呼吸的痛——肋骨可能戳傷了肺——真的呼吸都會痛她一定會吹口哨再調侃一句。

“求饒。”對方一邊靠近,一邊抽出自己的苦無。聲音冷淡,只是在陳述事實。

“除非戰局一邊倒,我毫無勝算。”她咳嗽兩聲,又吐了口血,“但你看起來也不是那麽不可戰勝。”

視線之中最後的景象是眼前不斷放大的苦無。她始終睜着眼,嘴角噙着輕蔑的笑容,眼中萬花筒的花紋早已無法維持化作一片漆黑。

因為不是壓倒性的優勢還有翻盤的機會所以不求饒。

那就展現一下現階段的壓倒性優勢吧。

毆打傷員并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畫面血腥R15,此處不再描寫。

騙你們噠~

事實上在展示優勢之前他的攻擊就被打斷了。

鳴人一邊大聲說着什麽一邊朝自己跑過來,她并不想去管。

然而預想當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腳下的地板變得黏滑而富有彈性,從佐助當初被瞳踹飛砸出來的那個大洞裏,一個白發的魁梧男人正蹲在那裏。大洞已經被肉壁堵上,佐助站在自來也的身後。

“亞拉亞拉,夠慘的啊瞳。”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我來晚了嗎?”

“太晚了,年紀太大了所以行動都變得遲緩了嗎。”她正在漸漸被包裹緊肉壁當中,全身都被巨大的無力感侵襲。意識正在消失,她掙紮着想要保持清明:“宇智波鼬是吧…我記住你了,下次再見的時候你就洗好脖子等着求饒吧。”

光明消失,她全身都軟下去。

旅館幾乎支離破碎,可是現在可不是為賠償費用而苦惱的時候。自來也召喚出的岩□□的食道終究沒有困住鬼鲛和鼬,不知名的黑色火焰讓人有些在意。

比起這個,瞳的狀态也好像是離死就剩一口氣了。

“真是個要強的孩子。”聽過鳴人轉述當時的戰局,能和那個宇智波鼬對抗到這種程度,中了月讀之後還能勉強自己站起來并意識清醒了這麽久,真是不可思議。

比起自來也,佐助從跟随他踏進這個空間的時候就沒有在擡過頭。他無法保證自己在看到仇人近在眼前時卻無法出手所以将頭垂的很低,并一直垂着頭。他靜默的聽着鳴人用有些激動的語氣描述着當時激烈的戰局,他的眼睛漸漸睜的滾圓,拳頭也收緊。

宇智波鼬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同時,被認為強的有些變态的瞳也超過了他的想象。她的強大就現階段而言對于自己有無上的吸引力。

盡管狼狽,卻也讓對手占不到一點便宜。

鳴人所說的這些招數她一項都沒有教給自己過。

在變強的這條路上,他還有很長,很長,很長很長的距離要走。

渾渾噩噩,影影綽綽。并不是很能分辨是夢境還是現實。

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可以呼吸,應當不是在深水之中。

她雙眼睜開的時候瞳孔甚至還是散開的,看見的東西都帶着重影,也算是後遺症之一。

等過了兩秒,眼中漸漸出現□□,她的目光從天花板移到床邊的輸液架,順着軟管看到了自己埋着針管的右手上。

就疼痛來看應該是內髒出血,肋骨和手臂骨折,皮外傷多一些,可是就大腦反應速度來看,覺得自己應該擔心的可能更應該是宇智波鼬那一發月讀會不會給自己的大腦帶來損傷。

她歪了歪脖子,就月亮的角度來看,現在大約是晚上兩點左右。就周圍的建築物來看她現在應該是在木葉醫院。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緒,閉上眼開始回憶自己和宇智波鼬交手的每個細節。對方對于她并沒沒有切實的殺意,準确來說擊打的部位都讓她覺得有些…微妙?

比如:佐助左手被自己打裂,她的左手被打骨折。

比如:佐助的肋骨被自己打裂,她的肋骨斷了至少兩根呢…第三根應該裂開了。

再比如:自己一腳把佐助從二樓踹的飛了出去,他也一腳把自己踹的飛了出去。

——怎麽看都像是來報仇的吧!

她并不想去了解宇智波鼬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她在意的是,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窺伺着這裏的一舉一動,卻讓人絲毫無法察覺呢。佐助說起來應當是他的死敵,可是她覺得宇智波鼬對于佐助的殺意甚至還不如自己吓唬對方時對佐助的殺意來的濃烈。

明知道對方是一支潛力股,目的是将他抹殺,卻依舊這樣放任?如果這個人腦子不是有病的話那就是他就絕對是個自虐狂抖M。

宇智波鼬是她目前交手過的人當中首屈一指的強者——和自來也那場不算他沒出全力自己的狀态也太差了——并且并不是曾經她剛到蛇窟時見到大蛇丸時,覺得對方是不可戰勝毫無勝算的人。

“沒想到瞳你竟然會主動去保護佐助和鳴人呢。”卡卡西提着一個果籃笑眯眯的走進來,“怎麽樣了?有感覺好一點嗎?”

“保護?你在說什麽?”她哼了一聲:“随從在我面前被殺死等同于打我的臉吧。打狗欺主懂不懂?”

“是是。”他一邊好脾氣的應着一邊開始削蘋果,“需要幫你把蘋果削成小兔子形狀嗎?”

“不需要!我不是小孩子!”

盡管這樣大聲抗議了,但那個惡趣味還是把蘋果削成了小兔子。

皺着眉頭用力戳蘋果的瞳用力的咀嚼好像在嚼卡卡西一樣。

她想要片刻放縱自己沉迷于這片安寧,只是心中的不安自始至終在提醒着她:

也許自己已經開始在這片平靜安詳的環境當中開始生鏽了。

所以在變成一堆廢鐵之前,還是盡快離開吧。

幾天後,她覺得自己身體已無大礙,能跑能跳非常的歡脫,而她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

“宇智波佐助在哪裏?”

是的,你沒有想錯。

她去狠狠地揍了佐助一頓。

狠狠地。

連理由都懶得編了,看見對方正在訓練場上練習手裏劍的投擲,看到她的瞬間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可惜話還沒有出口就飛了出去。

事發突然,幾乎讓人無法防備,但佐助已經脫離最初連對方動作都看不清就飛出去的階段了,他在瞳出手(腳)的瞬間擡起雙臂做出了防禦的姿勢。但對于一言不發就被打十分不明所以的佐助還是有些不滿的開口:“你在做什麽!”

“揍你。”她面無表情,将自己左手上纏着的繃帶一圈一圈拆掉扔在地上,“你們都姓宇智波,大概是親戚什麽的吧。那這樣的話打你打他都一樣!”

然後目露兇光,氣勢萬鈞的,沖了上去!

周身氣焰如同狂暴的飓風一樣驚起飛鳥無數。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一只烏鴉在起飛之前好像一個沒飛穩往下栽了幾公分。

作者有話要說: 宇智波鼬:......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本想以暴制暴,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吃你這一套……

鼬哥,遇上這樣的熊孩子,請說一下你的感想[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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