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進“兔窩”

泥板某一處被她捏碎了!

她抽抽嘴角,這質量也忒差了,豆腐渣啊!她只是捏小孩臉蛋一樣捏了幾下,下手可輕了,欲哭無淚中。

一向不信神佛的她,此刻卻是将各路仙神求了個遍,心中默念一句:千萬別把那工具也給碎了。

深呼吸幾次後,再俯下身慢慢摸索,這回她格外注意手中的力道,小心謹慎地探着手,溫柔又細致如同對待小嬰兒一般。

估計是上天垂憐,在石柱正對的側邊,她分明感覺到有一個點不似石板的冷硬而是金屬質感的冰冷。

她沿着那個金屬的邊緣一點一點将其摳了出來,攤放于手掌之上,左右細瞧,像一枚十字耳釘。為印證心中所想,她将手中的十字對準龍爪上的十字紅點,一頭紮了進去。等了半晌,始終不見有何異樣。

“或許是兩只龍爪都要紮一下!”拔出那枚十字耳釘,她轉向另一根柱子,對準目标又是一紮。

“咦,奇了怪了,沒反應?”是哪裏出錯了嗎?是先後順序弄反了嗎?若是順序弄反了,可以再重新紮一次。

她将十字耳釘取了出來,正欲再試一次時,地面開始搖晃起來。

“地、地震?”不會吧,她沒那麽倒黴吧?

此時,那座小山丘“轟轟轟”地從圓弧中間裂了開來。

“這就是洞口?”她狐疑地跑上前去,探頭一望,有往下的階梯,再往下面看去漆黑一片,“這兔子窩還有這麽考究的?”莫非真的是一只神兔?

想下又害怕,不下又不甘,如何是好?

牙一咬,下!就當探寶!這輩子她沒做什麽壞事,不應有那種遇見鬼神的命。若不下去找包袱,出了山還是要餓死街頭,倒不如下去瞧個究竟,也死得明白。

壯了壯膽,她跳下洞口,沿着階梯往下走去。圍階梯的通道兩面是牆,呈螺旋狀,越往下越窄,自然也就越見不到太陽。

“親愛的兔子,大白兔!”這只該死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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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咯!我沒有惡意呢!”我要抓住你順便把你給烤了吃掉,正好肚子餓了。

“我只是來取我的包袱!”才怪!我還要好好收拾你。

“兔子大仙,您就行行好,把我的包袱還給我吧!”等包袱到手,你就離死不遠了。

......

她黑漆馬虎地走了近一炷香時間,也口是心非了一路,直到撞上一堵牆,才知沒有了去路。黑暗之中,她只能靠手摸索來感知這洞下世界。摸着摸着,感覺有點不對勁,這面牆上挂着一套衣服,這衣服的質感極軟,質量上乘,唉,還是不對。

手接着往上摸去,好像是......是......脖子?假人?不!是兵俑!比她高的兵俑。

踮起腳尖繼續往上摸,還真摸到了一張臉,不過這臉怎麽是有肉感的,皮膚還挺滑溜,且有一絲溫熱,難道如今制作兵俑的技術如此精湛了,堪比真人?手不經意間掠過鼻下,微感到有股熱風拂過她的手背,有風?

她倒吸一口冷氣,吓得縮回了手,心髒被提到了嗓子眼,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拉響了警報,可就是沒有備戰措施。

面前的是何物?若是鬼,為啥不上前掐死她,若是人,倒是吭個聲啊。這樣讓她很是為難。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拎着心髒,道:“兄、兄臺,若、若是人就、就嗞、吱、吱個聲,若不是,就、就、就......”關鍵時刻舌頭打結了,平翹舌音不分還“就”了老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反正你倒是說句話啊!”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她要死也要知道對面是人是鬼,氣勢爆炸瞬間捋直了舌頭脫口而出道。

“嗞、吱!”

“什麽?”她聽到對面有了回應,卻沒聽清那邊的東西在說什麽,皺眉問道。

“你不是讓我嗞、吱嗎?”醇厚但又稚氣未退的男音回蕩在狹小的空間裏,久久不能散去。

“你、你是人?”夕小澄不确定地問道。

“啊!”她吓到尖叫了起來。還沒等到對方回答,她的手便被抓了過去,又被緊緊地按在了胸膛處某一個地方,連帶着她的身體也靠近了他一些。

“感覺到心跳了嗎?”對方言語間吹來熱氣。

手掌只覺得一陣暖意從他的胸膛處傳遞而來,這心跳嗎,估計是肉太厚,反正她沒感覺到。尴尬地笑笑,她道:“嗯,是、是人!”

是人就好啊!懸着的心終歸了原位,雞皮疙瘩也松了警惕都悄悄回家了。

“可是你怎麽會在兔子窩裏呢?”也不管對方是好人還是壞蛋,總歸是人,此刻就是同類,自然也不忘了唠嗑,當然腦中一萬個為什麽已經排好隊,等她一一問下去。

“兔子窩?”對方明顯感到困惑,語氣一轉道,“嗯,兔子窩不好嗎?”

額~好,好!你習慣就好。她接着問道:“那只兔子是你養的嗎?”

“嗯~~應該這麽說,是它養得我!”對方思索一會答道。

什麽!兔子養人!她不信:“兄臺別開玩笑了!”聽說過狼養孩子的,還沒聽說過兔子養這麽大個人的。這事說出去,保證被人當白癡看,哪個會信?

對方沉默片刻,道“你若不信,随我進來!”

也不知對方挪動了什麽開關,只聽得一聲扭轉之力,一道石門便從下往上移了上去。

往裏看去,一片亮堂,一切盡收眼底。她不自覺被裏面的設施給吸住了眼球,不知不覺便擡腳越過某人走了進去。裏面空間非常大,像一個殿堂,可以容納一千人之多,陳設古典又輝煌。幾根粗大的圓石柱支撐起了約十丈高的整個空間,石柱上依舊雕刻着龍紋,只不過這龍是用真金雕飾的。她摸了摸柱子底下金龍的尾巴,心裏渴望着将它挖下來占為己有。錢嗎,誰會嫌多?

四周的牆壁上畫滿了各種彩色圖案,有百姓耕作圖、生活場景圖、風景秀麗圖、君王上朝圖等等,畫風簡單而古樸。若是刮下來賣掉能值好多好多黃金白銀吧?

大殿中央放着一套黃金打造的桌椅,桌椅的造型有些眼熟,似乎在皇宮裏面見到過卻又不是一樣的。大殿頂上亦繪着各色仙女聚會圖,頂上四周亦是燈火輝煌,幾乎每隔兩寸有一盞燈油。

真是有錢人吶!

她這才回首,道:“兄臺,你也太低調了吧......”

正眼瞧上那位兄臺時,她的腦中之浮現了一句詩:“佳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一回見。”這、這是人嗎?美得連仙子見了都自嘆不如啊!應該是狐貍精吧?都有一只會飛的兔子精了,再來一只已化成人形的狐貍精也不足為怪了啊!正好也解釋得通他為何會住在兔子洞裏,又為何說是兔子養他了。原來他倆本是一家!

她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還看得心髒“蹦蹦”亂跳,又嘆氣又搖頭。這回換成對方搞不清楚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了。

“你怎麽了?”他納悶道。

“你!別說話!”她一個轉身背對他,雙手捂着亂蹦亂跳的心髒,有點透不過氣來。美人不愧是美人,連說起話來都那麽楚楚動人。狐貍精就是狐貍精,迷惑起人來自有一套本事。不行了,她、她缺氧......

“撲通”一聲,只見她迎面倒在了地上,鼻子處還挂着兩條鮮紅的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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