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後山奇遇

那巨蟒左右扭動,似要攻擊卻不知因何顧慮而遲遲沒有行動。

夕小澄雙拳捏出了冷汗,不敢挪動半寸。

巨蟒周遭的樹葉“莎莎”作響,似掠奪前的催眠曲,迷惑獵物。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大白兔忽然沖向夕小澄并自上而下将她的包裹從肩上滑脫下來,叼着包裹迎向了巨蟒。

“唉,我的包!”這兔子居然還是個賊!真是打開了她的新世界!夕小澄見兔子叼着她的包袱向巨蟒狂奔而去,心中奔潰至極。這死兔子,自尋死路還要拖上她的包!她的包裏還有一小堆金銀呢,怎麽能就在此給這只白兔子做陪葬品?雖然對人來說這些金銀算不上多大一筆財富,但給一只兔子做陪葬品未免豐厚了一點。

而當兔子奔向巨蟒的血盆大口前時,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那蟒蛇竟然躲閃了過去,并蜷縮成一團,連頭也深深埋入了它那卷盤似的身軀裏去了。

夕小澄也不猶豫,立刻撲向兔子,欲搶回她的包袱。

兔子以樹枝借力一蹬腿便往外一跳,飛将了出去,并在雙腿離開樹枝時,它的背部陡然間展開了一雙超大的白色翅膀......

驚得她連連愣住了幾秒。

“不好!我的錢!”這只兔子莫不是成精了,怎麽還會有翅膀的?她眼疾手快也朝着同一個方向跳了出去,正好追上了兔子,一把抓住了兔子腿。翅膀承受不住兔子和她的重量,以直線距離加速下降。

“快抖翅膀吧!你這只笨兔子!還不快點振翅高飛!再這樣下去,我們可都得摔成肉泥!真是徒有虛表!我還以為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夕小澄在半空中瞪着雙腿破口大罵。

大白兔似聽懂了她的話,受了點刺激,表情一怒,雙眼瞬間變成了鮮紅色,翅膀亦是變成了原先的兩倍大,奮力展翅之下,将她帶離了危險地帶。

脫了險,夕小澄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了。此刻的她淩空而俯瞰山川,喟然長嘆:“大好河山吶!”

“咕咕,咕咕!”兔子似在回應她,叫喚了兩聲。

“唉,你這只兔子難道能聽懂人話?”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跟個畜生聊個天。

“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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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說你家住何處?”

“咕咕!”

“別咕咕,說人話!都成精了不是,連翅膀都修煉出來了,怎麽語言功能沒有修煉好?你說說你修煉的時候是不是偷懶了?要不怎麽不會說人話?”

“咕咕!咕......”

似乎被念叨煩了,大白兔縮了翅膀,在一塊幾十方寸的青石板上急速下落。

“哎喲!”夕小澄猝不及防摔趴在了這塊青石板上,哇哇叫痛,“這只該死的兔子!下降了也不提醒一下!”

兔子見她松了手,便用她的頭借力一蹬,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而此時它的眼睛已然恢複成了幽深的綠色。

夕小澄只感覺後腦勺上重重一頓,差點正臉就與大地來個親密接吻了,內心一陣無語,這只死兔子得有多能吃,才可以吃得這麽重。她氣呼呼地一擡頭便見那只雪白的兔子氣定神閑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神情中盡是一派傲然,只是嘴上還叼着她的包袱,看上去略顯搞笑。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污泥,再環顧四周,發現周圍全是些樹和叢生的雜草,連條像樣的小路都沒有,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片罕有人跡的林子,奇怪的是就她所站的位置是塊寸草不生、規規整整的長方形泥板,而兔子所在的位置是個微隆的小土丘。自然這小土丘上也是長滿了長長的野草,甚至比人還高出一兩個頭來。

泥板兩側還有兩根手臂一般粗大、人一般高的白石柱子。仔細觀察,柱子上竟還雕刻着幾條栩栩如生的龍。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莫非這裏是人家的墳?搖搖頭,否定!若真是墳那未免也太小了點,而且連個墓碑也沒有。

眼下還是盡快把包袱從兔子嘴裏奪過來方是上策,那裏面裝得可是她的全部身家啊。但這兔子賊得很,不會如此輕易上她的當。

夕小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計上心頭,微笑的弧度扯到最大,看似和顏悅色實際近似哀求道:“兔子大人,剛才在上面的時候說了很多您的不會,多有冒犯,還請您大人有大......肚量,就不要跟我這種小人計較了好不好?在這裏我就向你真誠得賠個不是,您瞅着若能原諒我的話就請您把我的包袱還給我吧。”夕小澄雙手合十,眨巴着無辜的杏仁眼可憐巴巴地望着那只高傲的兔子。

果然,高傲的兔子不吃這一套,叼着包袱扭頭就往小土丘一邊的草叢中跑去,“唆”地沒了身影。

“唉!”叫喚不及的夕小澄氣得原地直跺腳,“真是氣死我了!軟的不行,早知道來硬的!”下次若被她逮到,她非得抽了它的筋扒了它的皮。

無奈之下,她只能硬着頭皮往草堆裏尋去,興許那只兔子中途放棄了包袱也說不定,畢竟這包袱對它來說毫無用處,反而是個累贅。

撥開野草,往裏走了幾米,她隐約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黑漆漆的圓形,再走近一瞧,竟是個洞。這個洞的大小剛好能容納那只兔子渾圓的身材。

“它肯定就藏在這裏!”這便是它的家了。

哼哼,找到了它的老巢,還怕它溜了不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她徒手拔了幾根很長的野草,伸進洞中,想要測其深度或直接引兔子出來,但是攪和了半天也不見裏面有任何動靜。

她咬了咬嘴唇,在附近拗了一條更長的細樹枝來,又在洞中旁敲側擊了半天,裏面的兔子還是沒什麽反應。

那只有一個可能,這個洞很深,她能觸及之處只是兔子的洞口。

很好,那她等!她等給它看!她就不信它不會出來尋食吃!那麽肥的一只兔子,一天大概要吃個好幾頓吧!

鋪好雜草,屁股一坐,正好休息一下,這回她是要上演一場真實版的守株待兔了。

可等到日頭升于頭頂也不見兔子出來覓食,這下夕小澄坐不住了。

總不能等到傍晚吧,那時出山就更困難了。且不說大晚上的方向感全無,指不定哪邊會竄出一頭野獸來,一樣死翹翹。

她如熱鍋上的螞蟻,走過來走去,全然沒了主意。要是,要是他在的話,準能想出辦法來。可是......

是啊,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才知道,才想起他的好,可她已經滾離了他的身邊好遠。

鼻頭一酸,淚豆子一顆一顆地往外掉了出來。

抹掉眼淚,她佯裝微笑,安慰自己道:“沒事!我也不笨,一定能自救!”既然決定走出他給她建的象牙塔,那往後就要自己對自己負責,不能總想着依賴別人。

回想剛才那只兔子的落地點是那塊泥板處,而那邊看起來透着古怪,或許那邊與兔子洞有什麽聯系也說不定。

她回到那方青石板上,左看右看也就兩根柱子值得研究,便立即對着那兩根柱子細細勘查了起來。

她先順着龍紋抹了個遍也不見有什麽機關按鈕之類的,倒是越摸越覺得這龍刻得極為精致,連龍鱗都可一片片地數,錯落有致毫不含糊。

她抱着柱子欲轉動它,可惜兩根柱子都紋絲不動。

換一種方式,推!每個方位都試過幾遍,柱子一樣很不給面子,巋然不動。

她累得大汗淋漓,變着法子得欲挪動柱子一點指甲蓋的距離,卻統統行不通。

汗水不慎滴到了眼睛裏,眼睛鹹得發疼。她迷蒙着眼繼續尋找突破點,在汗水布住上下眼睑時候,在陽光的反射作用下,她透過汗珠看到了柱子上一點紅色的“十”字。那“十”字極小極小,雕刻在右龍爪大拇指上。

有了這點發現,她立馬走到令一根柱子旁,用手感觸着龍爪上的字。

找到了,也是在右龍爪上有一個小小的“十”字。

心下一陣喜悅,總算有點小發現了。可這個發現好像沒什麽用處,不禁又有些氣餒。背靠着石柱,她如洩了氣的球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在手觸及泥板之時,她感到了一絲異樣,立即蹲着身抹開了泥板上沉積的灰塵,一行小字盡現眼前:入口十字針,在板右側。

她輕喃着這句話,仔細品味話中之意。

“十”指的便是那龍爪上的“十”嗎?針就是打開機關的工具。那麽在板的右側是......

“這裏只有一塊泥板,也就是說是這塊的右邊藏着十字工具。”夕小澄靈光乍現,連滾帶爬地起來,跑到泥板右側尋找工具。

查看一番才發現長年累月之下,泥板側邊那早已被土給掩埋了,哪裏還有工具可尋?

“我就不信邪!”都找到進去的方法了,怎能說放棄就放棄?山中最不缺的就是木料,她立刻找來一根短粗木用力刨開泥板右側的泥土,刨斷一根再換一根繼續刨。

她喘着粗氣,拭着汗:“這泥板的厚度還真不容小觑。”估摸着有8寸厚。

刨了一個将近一個時辰才刨幹淨右側泥土,累得她直想罵人,鑒于自身素質修養,硬生生地将髒話悉數咽回了肚子裏。

短粗木功成身退,被她甩在了一邊,接着她毫無淑女形象,翻身趴在泥板一點點摸過去,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存放工具的地方。

目光一動不動順着手指摸過去而看過去。

“咔噠”一聲,極微小的聲響,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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