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醉青樓
送走了大夫，夕小澄本想守着小豆一夜的，可七王爺卻不知從哪又冒了出來：“夫人，說好的三天三夜呢？”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小豆，又說道，“小豆我會派幾個丫鬟過來好生伺候着的，而且這些丫鬟都是我自己帶過來的，就算劉禹承知道小豆在此，他也不會輕舉妄動的，你放一百個心吧。”
七王爺怕了拍手，立即有兩個丫鬟從門外走了進來，對着他就是盈盈一拜。七王爺滿意地對她說道：“看吧！我對你可沒食言！”
“好！”既然人家對她照顧地如此周到，她怎麽好枉做小人呢？
“那就走吧！”七王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去哪喝？”夕小澄不動腿，問道。她不想離小豆太遠，一遠就感到不安。
“地點嘛就得由本王說了算！別忘了是誰救了你的小豆，自然也別忘了若你不聽話的後果，或許小豆又會重新回到牢房裏！”
七王爺說得輕聲細語，言語間卻是滿滿的威脅。夕小澄回頭看了眼小豆，而兩個丫鬟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此刻小豆落入了七王爺的手中。
與虎謀皮，還真得三思。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只能聽之任之。
“還想什麽呀，換身衣服走了！”七王爺催着道。
“哎喲，兩位俊俏的小爺，裏面請，裏面請。”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女人揮着帕子，往他們身上招呼過來。
夕小澄跟在七王爺的後面想事情，突然一股濃厚的胭脂味充斥了她的鼻腔，讓她一度作嘔。擡頭一瞧，“憐香院”三字刻金大招牌挂于門楣之上。
“青樓！”她暗忖道。這七王爺莫不是腦子抽風了，竟然帶她逛青樓喝花酒。怪不得臨走前讓她換了一身男裝。
“老板娘，給我們上幾壺好酒，再叫幾個幹淨點的姑娘陪爺兩個喝上一晚。”七王爺随手掏了袋銀子出來，就往老板娘手掌裏塞。
他一派大爺作風，一看就是個常客。夕小澄暗暗地鄙視了他一眼。
“好嘞好嘞！您二位裏面請。我這就去叫去！”老板娘扯開袋子一瞧裏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笑得那個花枝亂顫，扭着腰身就先往裏走了。
“你們在這裏守着。”他又對着那些随從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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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爺”
夕小澄看不懂這七王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大半夜的竟然叫她來喝花酒？看他反應，她被休一事應該還沒傳到他耳朵才是。那明知她是丞相夫人，還敢帶她來青樓，他就不怕劉禹承知道後氣得想殺了他？
她亦步亦趨地跟着七王爺進了憐香院。一進到裏面，就被好幾個“花蝴蝶”圍住了身。
“哎喲，這位公子長得真是妙啊！讓奴家來伺候你吧！”
“哎呀，海棠姐姐，你正有客人呢，這可不好，還是交給我們姐妹來伺候吧！”
“就是就是！這位公子随我來吧！”
......
“吵什麽吵！”老板娘一聲厲喝，全都閉了嘴，“兩位小爺，真是不好意思啊！裏面請。”
“陳老弟，請吧！”七王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她先走。
陳老弟？虧他想得出來！夕小澄被趕鴨子上架，只能見機行事了。她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便随一個丫鬟先走一步。
“這位爺，我已經按您的吩咐都布置妥當了。您今晚就好好玩吧！”老板娘見夕小澄走了一段距離，便拉住七王爺低聲耳語道。
七王爺聽到答案後滿意地點點頭，又塞了幾張銀票給那老板娘：“這是獎勵！”
“謝謝爺，謝謝爺！”老板娘高興地親了幾口銀票，今晚真是賺翻了。她叫來幾個打手：“給老娘我看好芳溢閣的門窗，不許讓一只蒼蠅蚊子飛出來，當然也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是！”
二人一前一後地進到了比較偏的芳溢閣內，緊随其後的便是些端着酒水的莺莺燕燕。這不大的空間裏彌漫着各種胭脂水粉味，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芳溢閣。
“咳咳咳！”她被熏得快暈了，“爺，還是請她們出去吧！我真受不了。咳咳！”若七王爺想對她動手動腳，她還是能對付的了他的，反正他的随從都在外面。這些個人在場，反而令她施展不開手腳。
“各位美人聽見沒，我家陳老弟受不了，你們放下酒水先出去吧！”
“是！”美人們瞧着倆俏客，依依不舍地都走了出去。
“王爺，這喝酒有什麽說法？”夕小澄瞟了他一眼，問道。這麽大費周章地請她來喝酒，總不會兩人各自悶喝吧。
“随意啊！這是上等佳釀！我特意請夫人過來喝一杯！”
“上等佳釀？騙誰啊！要喝上等佳釀怎麽不去酒樓，偏偏到這青樓裏來？”誰信啊！夕小澄對七王爺的厭惡更深了一層。
“诶，這你就不懂了吧！品酒之時亦要賞花！不過這花可是被陳老弟你自己趕走的啊！不能怪我！來來來，我先敬你一杯！”說着七王爺給她倒了一杯呈到她面前。
她狐疑地瞅了他一眼，看他耍什麽花招，接過酒杯，直接仰頭灌下。
“好，好，好酒量！”七王爺見她如此豪爽，便也不拘謹，又給她和自己滿上杯子，欲與其幹杯，卻不料夕小澄拿起酒杯就下肚，一點也不給他幹杯的機會。
“果然是好酒！”她幹脆自己拿起酒壺自己倒。加上心情不好，連着喝了數十杯才停下了手，“喝幾杯消消愁，明日又是一個大好天。”
七王爺見她喝開了，便問道：“夫人，這是怎麽了？真的是丞相大人欺負你了？你跟我說說，我去幫你教訓他！”
酒勁上來，夕小澄的臉紅潤可人，看得七王爺心癢癢。
“還不是你們皇家欺負我！”夕小澄想到劉禹承便啞着嗓子道。
“我們皇家怎麽欺負你了？”七王爺聽得頭霧水，本想挖一下劉禹承的私事，沒想到變成了國事。
夕小澄從座位上竄起，指着七王爺的鼻子說道：“皇帝，你們皇帝給他擇了一門親事！他竟然沒有回絕！我能不難過嗎？”
奧，原來如此！七王爺有些輕蔑地看了一眼夕小澄，握着她的纖纖玉手，讓她坐下：“公主下嫁實乃天賜大福，有什麽好傷心的？”
夕小澄甩開他的手道：“他說過不會再娶！可如今看來誓言都是狗屁。”
她不滿足于一個小酒杯，抓起酒壺就往嘴裏灌。
七王爺嘴角微笑，心內卻道：公主可比你高貴多了！你不過就是個放蕩不會産子的下賤女人，今日本王能看上你還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夫人，你可能對男人誤解了什麽吧。這男人的嘴啊，除了品茶品酒，就是品美人。品這三樣的時候說得都是真話，至于其他的話那肯定都是假話。這丞相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這種話誰信。沒個三妻四妾那還當什麽丞相啊，你說是不？”
聽七王爺分析得頭頭是道，夕小澄點頭如搗蒜般很是認同：“你說得對！太有道理了！來，幹一杯！”
酒過三巡，七王爺見她還沒有一點醉意，有些傻眼了。乖乖，這也太能喝了。
“七王爺，你怎麽不喝了啊？快喝！”夕小澄給他酒杯倒滿，自己又拎起一壺猛灌，中間停頓道，“七王爺就是爽快，說請客喝酒就立馬兌現，可見這男人說起酒來還都是實話，一點不假。再幹。”
她說着胡話還拿着酒壺朝人家酒杯撞去，差點沒把人家酒杯給撞破。
七王爺看着微醺的她，一颦一笑怎麽就那麽有味道，唯一的遺憾就是灌醉不了她。他想了想，看來還是得用絕招，幸好他還留了一手，不然今晚豈不是枉顧春宵。他偷偷地把其中一壺酒拿到了桌下，又在其中撒了點白色粉末進去，再悄無聲息地将酒壺放回原位，還一邊與她東拉西扯。
與此同時，書香院中。
“公子，夫人她......”左鷹急吼吼地飛身而入欲報告他家夫人的危險狀況。
“別提她！”劉禹承冷冷地打斷左鷹的報告，“以後你們沒有夫人。”
“額，是！”不知緣由的左鷹見自家公子火冒三丈，便不再多言。
“這麽急，沒有其他事情？”劉禹承緩和了情緒問道。
“暫時沒有！屬下先行告退。”左鷹退出房外，恰巧遇見右隼回來，“回來啦，兄弟？”
“嗯！”右隼冷漠地打了聲招呼。
“我方才去巡城，你知道我瞧見誰了嗎？”左鷹拉過右隼，“小聲”道。這“小聲”剛好能被裏面的人聽見。
右隼不答也不問，徑直往裏走欲報告自己探聽到的消息。
“唉唉，我說兄弟。這可事關咱家公子聲譽的大事。”左鷹誇張的說道。
右隼一聽事關公子之事，便停了下來。
“我瞧見咱夫人喬裝成男子，與七王爺一起進了那憐香院裏。你說這夫人到底打算幹什麽？離家出走後竟然與別的男人去青樓開房，這傳出去咱家公子豈不是要戴綠......”
“哐當”一聲，裏面的人怒氣沖天地走出來，扯過左鷹的領子吼道：“你說什麽？”
“夫、夫、夫人被七王爺挾持進了憐香院！”左鷹結巴道。
“怎麽不早說？右隼，走！”劉禹承一把甩下左鷹，帶着一幹人等風風火火得就往憐香院趕去。
“剛才到底是誰不讓我說的呀？這回倒是急了！”被甩在最後的左鷹甚是無奈。他就知道他家公子怎麽可能放得下夫人？裝吧！多虧他機智，引蛇出洞！否則夫人若真發生什麽不測，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手底下幹活的人！
想到這，又見隊伍已消失在黑夜裏，左鷹立即提速趕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