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6)

神色玩味而又危險。

“哇哦,草食動物,這次你又想玩什麽花樣……”冷笑着注視對方,“還是說需要我親自驗證一下你是不是我口中的那個人,你的身體,我可是清楚得很……”

一秒鐘很長嗎?一秒鐘很短嗎?一秒鐘能夠做些什麽嗎?

但至少妍繪在對方說出這句話後的一下秒腦中三條彈屏閃過。

……完了,這招用不了了,要gameover了。

……卧槽,不是吧,居然大庭廣衆下說出這種話,還她悶騷傲嬌禁欲系的雲雀先生啊!

以及……快逃!

遵從着第三條彈屏的指示,妍繪轉身拔腿便狂奔開來,直直奔向她停在岸崖上的瑪莎拉蒂。

而看到對方這般毫無誠意亦是毫無留戀之意的奪命狂奔式跑路,雲雀眼中的怒火更盛。

既然再次被他撞上了……就別想這麽輕易逃脫,騙子。

……

人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總會爆發出無窮的潛能,根本顧不上去管放在原本躺着的折疊椅旁的涼鞋,妍繪一鼓作氣赤着腳跑到了自己的車旁,跳進車裏立刻發動起車子。

雖然情況相當不妙,但她相信,如果單拼車技的話,她還是能勝過雲雀恭彌的。

心中則在不斷悲嘆着世界這麽大怎麽就這麽巧的遇見了……難道就因為地球是圓的?

而雲雀則是回到迪諾的那輛法拉利上後直接一臉煞氣地讓迪諾把油門踩到底,追上前面的那輛瑪莎拉蒂。

處于廢柴模式的迪諾原本心中那一點點的猶豫也被雲雀目前吓死人的氣場給刺激得煙消雲散了,當即油門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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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彌,怎麽了嗎,我剛剛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慌慌張張地跑進那輛車裏……”

而雲雀回以的則是沉默的怒火。

迪諾咬緊牙關全神貫注地追着前面的車……不行啊,前面那輛車的駕駛者車技太棒了,這樣下去根本追不上啊。

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的雲雀當機立斷取出自己的浮萍拐,就這麽在迪諾驚恐的目光中直直向前丢了出去!

只見浮萍拐從迪諾的這輛敞篷跑車的上方被擲出後,直直地搗爆了前方瑪莎拉蒂車尾的燃油機!強行逼停了那輛車。

……

車被逼停後,妍繪當即跳下車,痛心疾首地跑到車尾,看着自己這輛被毀得注定難逃進修理廠命運的跑車,完全就是一副“朕的江山亡了!”的凄哀之态。

她下了大血本花了四十萬歐元購進的瑪莎拉蒂啊!而且還是經過她親自改裝的極品賽車啊!

就這麽慘死在一拐子之下了……

上帝啊,讓她昏過去吧!

然而,上帝并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因為還有一個更大的噩夢在等着她。

沉浸在愛車的慘狀中難以自拔的妍繪沒有留意到身後逐漸靠近的低氣壓,直到——

“咔嚓!”一聲響,一副特制的手铐就這麽明晃晃地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還想跑嗎,騙子。”

……

☆、41.二次入榜

“恭彌,你這是……”

急急忙忙走下車的迪諾,只看到他昔日的學生做出了一件極不合常規的事情……

只見雲雀用他的那把特制手铐铐住了之前那個開着瑪莎拉蒂狂逃的女孩兒,然後一臉戾氣不由分說地就把女孩兒往回帶。

而那女孩兒的表情……完全就是生無可戀的樣子啊!并且一臉絕望地回頭望着她那輛燃油箱已經報廢了的瑪莎拉蒂。

居然對女孩子用強的,而且還直接上了手铐……恭彌他什麽時候有這方面的癖好了!

從小受着意大利紳士教育的迪諾忍不住出聲:“恭彌,不管出了什麽事情,對女孩子溫柔一點啦……你看,她還赤着腳呢,一定很痛的。”

已經拽着手铐将妍繪拖到了法拉利前的雲雀聞聲停了下來,稍稍低下頭睨了一眼身後女人赤着的雙腳,接着轉過頭看向迪諾:

“車鑰匙。”

怔了一下後,搞不清雲雀此刻是個什麽心思的迪諾下意識地将車鑰匙遞給了雲雀。

接過鑰匙後,只見雲雀不由分說地一把将還試圖做着掙紮的妍繪推進了法拉利的副駕駛倉,然後自己繞道另一旁的駕駛座坐下。

插上車鑰匙,發動起車子,絕塵而去。

愣在了海岸公路上的迪諾半天才将這一連串的事情消化過來。

喂,喂,就這麽把他丢在公路上了嗎!

……

私人海灘旁的別墅。

夕陽已經快要褪去,窗外轉為幽紫的火燒雲與海岸線相連,而并沒有開燈的屋內光線昏暗,更顯出一份滲人的一觸即發的風暴欲臨感。

坐在客廳大沙發上的妍繪不停地向後縮着,盡量與沙發前站着的帶給她強烈壓迫感的男人拉開距離,戴了美瞳的棕紅色雙眼滿滿畏懼與楚楚可憐地看着男人……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以便悄悄地撬開束縛着自己的手铐上的鎖。

全程舉止毫不溫柔地将她帶進他在西西裏的私人住所後,他就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麽自帶低氣壓地注視着她……這種冷暴力更恐怖好嗎!

而捕捉到了妍繪手上的小動作後,半晌的沉默後,雲雀終是冷冷一笑:

“別自作聰明了,那是從Ⅰ雲守那裏傳下來的特制手铐,除了我沒人能解開的。”

卧擦……老祖宗的東西都使出來了,這對她的怨念是有多深啊!

妍繪心中一陣草泥馬奔騰,手上撬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啧,難怪她撬了一路都沒成功。

“哇哦,看來還得讓你更老實一點才行啊。”雲雀嘴角挑起的那抹鬼畜的笑意更加冰冷,右手的食指看上去相當閑适自得地轉着一副手铐。

還沒來得及困惑對方為什麽還會有手铐時,驟然感覺雙臂一緊,“唰唰唰”,兩腕上的手铐迅速繁殖一般地生出了一衆手铐,沿着手腕向上直直地箍住了她的整個前臂!半個胳膊都動彈不得了。

對哦,雲屬性的特點就是增殖啊……但這也太誇張了吧!

察覺到了對方眼中的流露出的一絲不甘與倔意,雲雀揚了揚手中的手铐,“咔!”的一聲響,手铐的兩個環內外側瞬間生出衆多利刺!

“想試試看嗎,草食動物。”滿滿的警告意味,“你的所有事情,全部交代出來,不摻一句假話。”

瞬間慫了的妍繪暗自咽了口口水,面色僵硬。

要是她胳膊上現在箍着的這麽多手铐裏藏着的暗刺一齊開啓戳進她的皮肉的話……噫,死無全屍啊那是!說吧,彭格列審問嘴硬要犯的時候是不是都是雲守出馬的!

以及……居然開發出這種武器,初代雲守絕對是個抖s,鑒定完畢。

徹底認栽了的妍繪長嘆了一口氣,凄慘地戴着手铐跪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仰視着面前的男子,一字一句地交代道:

“事已至此……我投降,我認慫。我的真名叫做佐原妍繪,意大利名叫做珀莉.格雷科,‘佐原’是我母親的姓氏。我現年二十二歲,目前就讀于巴勒莫大學管理系,同時輔修心理學專業,正在為修滿學分畢業并拿到管理學學士和心理學學士的雙學位而努力着。本人愛好賽車,擅長與人吵架開撕,獲得過的最高獎項是曾在中國旅游時連中五次‘再來一瓶’。身體健康,體質好,不抽煙不酗酒無不良嗜好……”

“誰讓你說這些了。”雲雀皺着眉打斷。

這女人……亂七八糟地在說些什麽。

被勒令打住話頭的妍繪眨了眨眼,這麽反思起來剛才她那一串……怎麽有點像是相親自薦辭啊。

輕咳了一聲後,自覺将偏了的話題拉回,垂下的眼眸也黯下了幾分:

“我……是格雷科家所謂的‘長女’,我的母親是我父親的原配妻子。我出生後沒多久,格雷科家就開始衰敗了,當時的家主是我的祖父。四歲那年,我被家裏人發現有霧屬性的天賦,當時一個名為‘艾斯托拉涅歐’的家族正在秘密的用幼童進行輪回眼的實驗,我那已經快陷入絕望的祖父喪心病狂地想要把我送到那裏去當實驗體,想要借助輪回眼的力量來振興家族。當時……是我的父親拼命奪回了我,不然我恐怕早就死在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實驗臺上了。而也就在那年,已經快臨近瘋癫狀态的祖父氣絕身亡了。

那時,我真的很感謝我的父親,我也一直認為他是愛我的。可是就在我六歲那年,我的母親去世了,然後一切就都變了。母親去世後,父親他很快就娶了另一個女人,就是格雷科家現任的女主人,那位貝琳達夫人。其實,我倒不是不能接受父親另娶女人,我所不能接受的是……與貝琳達一道進了格雷科家的,還有一個小女孩兒,那個小女孩兒和我以及父親一樣,有着一雙幽藍色的桃花眼……沒錯,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格雷科家的次女蘿娜.格雷科。而蘿娜她當時,已經四歲了,只比我小兩歲。這意味着什麽?呵,我父親他其實早已背叛了他的婚姻、背叛了他的家庭,早就在外面養着情人和私生女。而我母親去世後,他終于可以把她們光明正大地帶進格雷科家了。

然後,父親就像是對那貝琳達着了魔一般,近乎是言聽計從,對蘿娜更是寵上了天。而我這個亡妻所留下的大女兒,在這個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咯。十六歲的時候,我就搬出了格雷科家,自己在外面生活。但我并沒有徹底與格雷科家斬斷關系……雖然我對争奪格雷科家首領的位置沒什麽興趣,但可能是我骨子裏的好鬥因子在作祟吧,我也不想就這麽看着那對兒母女坐收一切。

其實這些年,格雷科家的財政狀況也一直都是辦好不壞,跌跌撞撞的。一年前,我父親和貝琳達铤而走險一起策劃了一起和南美的一位大毒枭之間的毒品走私,而那位大毒枭是彭格列家族在海外的敵對者。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那起走私我只參與了前期的一點準備工作,整個簽單、交易、走私的過程都是貝琳達主持的。總之,格雷科家的行為嚴重觸犯了彭格列家族在海外的利益,彭格列家族的海外部門當即調查這件事情。格雷科家一片慌亂,他們最終做出的決定是……捏造一切罪證将主犯嫌疑指向我,由我來擔下所有的罪罰。當時我正在法國南部的一座海濱城度假,根本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就被彭格列法國分部的人逮捕了,然後把我丢進了建在法屬科西嘉島上的監獄裏等候處置。

進了監獄後,我很清楚,如果我就這麽坐以待斃的話,格雷科家那幫人為了保全自己絕對會借彭格列之手把我這個替罪羊送上死路的。想要東山再起……我需要一個靠山,然後我就把靠山的人選選定為了你,雲雀先生。”

話說至此,妍繪停了下來,觀察着雲雀情緒的變化。

和她料想的一樣,盡管雲雀的神色表面上看上去沒什麽變化,但能夠感覺到他整個人周身漸長的怒氣。

“所以,你就來到我的身邊,想讓我來做你的靠山,把我當你的棋子使。”嘴角噙着的笑意越發冰冷。

妍繪也淺淺地笑了笑,直視着對方的雙眼,供認不諱:“沒錯,所以在日本的那段時間我想盡一切辦法勾引你,的确是很卑鄙的手段但直接有效,也是女性天生的優勢。之後的事情,證明……我成功了~”

原本淺淺的淡笑變得看上去沒心沒肺起來,要多刺眼有多刺眼,而下一刻,“呃……”,下巴上傳來的痛感讓她止不住呻.吟出聲。

走近了兩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面前的女人的下巴,雲雀冷冷地開口:“佐原妍繪,你膽子果然很大……不怕我殺了你嗎。”

被人徹徹底底束縛于掌心的時刻,反倒是多了份淡定與釋然:

“用女人來引誘目标人物從而達到目的,這是黑手黨世界的常用伎倆不是嗎,你我都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局中人罷了。恭彌,聽說過17世紀英國哲學家洛克提出的‘白板說’嗎,人在最初的時候心靈就像一張白紙,但之後成長的經驗與環境所帶來的影響将會将其染上各種顏色。從小在那樣的一個環境裏長大,如果我還做一個善良的傻白甜的話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所以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女人,這點我也從不否認。也許我的經歷和安徒生筆下的那位灰姑娘很像,但我不會像辛德瑞拉那樣等待着王子的救贖,我更願意主動出擊去得到我想要的,無論以什麽樣的手段。”

靜靜地聽着對方的話,默默地注視着對方的雙眼,捏着對方下巴的力道也逐漸輕了下來,直至松開。

哇哦,他是該誇贊這只小動物的勇敢嗎,就這麽把她“醜陋的一面”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地展示出來。

還是說,他該誇贊她身上那份絕對的自信與從容,即使說着這種話眼中的驕傲也未有絲毫的動搖。

無論他對這個欺騙了他的女人抱以一種怎樣的态度,但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內心很強大。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會原諒這個女人。

将心裏的話全部說出來,也毫無保留地将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展現給對方後,妍繪晃了晃束縛着自己的手铐:

“雖然從道德上來講我的确很對不起你,但在黑手黨的世界裏哪有表世界裏那麽多的是非道德觀,所以我們過去的那些也可以當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既然當初已經用有力證據證明了我并非那起走私案的主謀,并且我也已經被從彭格列通緝令上除名,所以,現在這麽拷着逮捕我不太好吧。雖然我也見識過不少分手後的男人找前女友的茬這種事,但恭彌你的心眼不至于也這麽小吧,況且我可是你的第一個女人诶。還是說……恭彌你喜歡玩手铐play~”

邊說着邊妖嬈地朝對方抛了個暧昧的媚眼,換成別的男人早就心猿意馬了……然而她面前的人是雲雀恭彌。

“我剛剛已經讓草壁将你的名字重新加在彭格列通緝令上了。”雲雀面部表情地抛出了一句讓妍繪險些想吐血的話,并且帶着一絲戲弄的笑意“良心”解釋道;“你也說了,黑手黨的世界裏沒有表世界裏那麽多的是非道德觀。”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當初費盡心機為的是什麽啊……這麽快就二次入榜了!

“那麽這次,我被通緝的原因是什麽……傷了彭格列雲守大人的心嗎?”

“……佐原妍繪,想被咬殺麽?”

……

☆、42.前任鬼畜了

看着對方手上把玩着的手铐內外側均凸出的利刺,妍繪止不住又往沙發的角落後縮了兩下。

啧啧,恭彌他這絕對是惱羞成怒了吧……

當然,這話她只敢在心裏嘟囔。

“如果罪名不是傷了‘彭格列雲守的心’的話……那我可想不到我還犯下了什麽要上彭格列通緝榜的罪責。”既然他嘴硬,那就別怪她順着竿兒往上爬咯:“鐵證如山诶,那起侵犯彭格列家族利益的走私案的主謀不是我,這件事早就應該了結了啊~”

“哼。”冷哼了一聲後,雲雀微微眯起雙眼:“所以……就算我當初說過我可以直接把‘珀莉.格雷科’的名字從彭格列通緝令上除掉,

你也執意要拿出鐵證給彭格列,就是為了日後不留後顧之憂吧,就像現在這樣。”

還說什麽是因為不想讓他和沢田綱吉之間為難……

滿口謊言的騙子……

妍繪表示……她無言以對,因為這的确就是當初她一定要拿到證物的目的。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啊……

不,這次蠢了的人,是她……她犯了男女交往間的一個大忌諱。

一個男人如果因為對你的愛而在你面前變傻了,那只是因為他願意包容你,對你不想去探究那麽多……所以不要以為他是真的傻。

所以啊,她當初才堅持要退出他的世界……她配不上他的感情。

但是,如果是像現在這樣事關生死存亡……不掙紮地話可就真的沒得選了啊,所以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我抗議!當初簽署了赦免令的是彭格列十代目吧……我要向彭格列十代目上訴!”請看着她悲憤的臉吧。

“随便你……呵,你覺得沢田綱吉會管嗎。”鳳眸一瞥,眼中是滿滿的不屑。

片刻的沉默,妍繪愣愣地搖了搖頭。

也對,他既然能随意從通緝令上抹去一個人,随意地加上一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彭格列十代目……應該、大概。可能也不會去管守護者的私事吧。

死局嗎……

微微揚起下巴,雲雀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面前的女人:

“在我這裏,我就是規則。”

……恭彌,你這是中二了,真的二了,二氣十足啊!

看着面前的男人緩緩在自己身旁坐下,感受到身旁沙發的下陷,妍繪終是徹底認命一臉喪氣地說道:

“既然落你手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說吧,尊敬的彭格列雲守大人,您打算怎麽處置我?”

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對方給她下判決令,而等來的只是一句不緊不慢的……

“沒想好。”

擦……妍繪心中狠狠沖着對方比了個中指,然而面上則是滿臉堆笑地看向對方:

“那麽……對我的懲治會到嚴重到什麽程度呢,可以讓我事先有個心理準備吧嗎?”

一手搭在沙發背上,坐姿相當悠閑的雲雀打了個哈欠:

“看心情。”

“……”很好,這很雲雀,那她就再退一步吧:“那……可以給我一個懲罰期限嗎?日理萬機的雲守大人總不會一直這樣盯着我這麽一個‘通緝犯’吧。”

說到“通緝犯”時特意加了重音狠狠重讀。

似乎感覺到了妍繪的情緒,雲雀緩緩轉過頭,灰藍色的眼眸靜靜地注視着對方,然後嘴角一點點地揚起了一個嘲諷的笑:

“不着急,慢慢來。”

那不就成無期徒刑了嗎!

剛想要憤然起身表示自己激烈的抗議之情,卻因兩個胳膊戴着的那堆沉重的手铐弄得險些前傾打了個趔趄,并且……

“啊!”

聽到妍繪突然間的一聲驚叫,雲雀皺了皺眉,只是在看到對方那雙桃花眼裏的眼珠重新變回了他所熟悉的幽藍色并且兩眼一片迷茫無神後,瞬間便明白了。

眼睛一瞟,掃到了掉在地板上的那兩片美瞳隐形眼鏡,然後彎下腰拾起了那兩個小片。

“隐形眼鏡掉了嗎……”一邊把玩着手中的那兩個小薄片,一邊玩味的看着對方那茫然而又焦急的雙眼。

當然,他此刻的表情,對于目前雙眼處于被打馬賽克狀态的妍繪來說是完全看不清的。

但是她聽到對方那磁性的聲線所說出的話竟然帶着份輕柔……噫,這簡直更讓她心裏發毛啊!

“恭彌,我的眼鏡……”隐隐約約看到對方向她遞來了他的手掌,掌心大概放着她剛剛掉落的隐形眼鏡吧。

就在她伸出的手指剛剛觸碰到對方伸來的掌心時……哎?掌心怎麽合上了?

然後她好像感覺到對方合上握成拳的掌心猛地一用力……

“恭彌你在幹什麽!”心中立刻生起了不好的預感。

接着仿佛為了應驗她的預感一般,模模糊糊地看到對方的手向一旁潇灑的一揮,緊接着伴随着客廳裏的垃圾桶蓋被物體撞擊後翻動的聲音。

……她的隐形眼鏡就這麽被粉碎然後魂歸垃圾桶了嗎,沒有了眼鏡的雙眼可是她的死穴啊!

這個對她而言滿是馬賽克的世界!

頗有興致地看着以往總是狡猾嚣張得像只小狐貍的女人此刻傻愣愣地跪坐在沙發上變得像只灰頭土臉的被遺棄的小奶貓,惡趣味上來了的雲雀竟對此感到心情頗好。

呵,這樣看起來,倒是傻得乖巧。

在他面前,再怎麽牙尖嘴利張牙舞爪,他也會将其通通磨平。

就在不自覺地将手伸向對方的臉頰,而這一帶有侵略性的動作對方卻因兩眼看不到而一臉無辜地毫無反應時……

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

停下了即将觸碰到對方的手,轉而心情有些不悅地接通了電話。

“喂?”聲音明顯比平日更添了幾分冷意。

而電話那端向來敏感的世界第一殺手裏包恩立刻察覺到了雲雀情緒的波動。

“哦?怎麽,打擾你的好事了嗎……我們的雲守閣下終于要長大了?”

聽着裏包恩明顯帶着調侃的語氣,雲雀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有什麽事嗎,小嬰兒。”

“啊,的确有點事,難得今天所有的守護者都在西西裏,來總部一趟吧。”

“不去。”雲雀幹脆利落地回絕。

“別這麽堅決……六道骸也在,他貌似得知了關于你的一些私事,不知道那些事是真是假呢……”

話聽到一半,雲雀便果斷地挂掉了電話。

感覺到身旁男人的氣壓又低下了幾分,想到大概和剛剛的那通電話有關,妍繪小心翼翼地問道:“嗯……你如果有事的話,還是先去忙會比較好……”

“方便你逃跑嗎?”雲雀斜睨了一眼,一語戳破對方的心事。

妍繪立刻讨好地笑言着:“怎麽會,我都成這樣了,還怎麽跑啊,又是眼瞎又是被铐的。”

……雖然她剛剛的确是動過逃跑的念頭。

下一刻,只感覺手臂上的束縛瞬間解除,整個人都感覺被放松了,但是……為什麽手腕上的那副還是沒去掉!

“哇嗚——”猛地被拽下沙發,險些栽到地上。

只見雲雀拉着兩個手铐間的鐵鏈,拽着她向樓上走,而且步調根本不考慮既看不見又腿沒有他長的她,弄得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小跑,轉彎的時候還險些撞到了牆。

“雲雀恭彌,你究竟想幹什麽!”雖然心中對他有愧,但她現在是真的怒了,現在兩人的這種樣子就算她看不清但怎麽想都覺得屬于羞恥型的啊:“你什麽時候沾上這種癖好了,玩警察犯人play啊,接下來是不是還要來場監.禁play唔……”

下一秒,嘴唇突然被那曾經令她眷戀的柔軟貼上,瞬間緘默了她所有的話語。

兩人的唇瓣摩挲間,她聽到他緩緩地說道:“吵死了,閉嘴……”

略沙啞的聲音讓她渾身觸電一般,模糊的視線,什麽都看不清,卻更能感受到他帶給她的悸動,讓她整個人不安卻又依戀。

怔在原地無法動彈,就在以為對方要撬開她的唇齒狠狠地擁吻她時……

“嗷!”慘叫聲打破了周身暧昧的氛圍。

他的确是狠狠地……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她的嘴唇都被他的利齒咬破流血了!

接着,聽到了他湊到她的耳邊戲谑地說道:“你以為我要幹什麽?”

雖然她現在兩眼馬賽克,但還是不妨礙她兩眼噴火的!

半年不見,她的前任男人鬼畜功力居然提升了這麽多!

“咔嚓!”一聲脆響,手腕的束縛也瞬間消失。

雲雀突然解開了手铐。

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有了前車之鑒,她當然不會以為對方是突然良心發現想紳士一把然後一笑泯恩仇。

“你……又想幹什麽?”保持高度警惕。

“哇哦,變聰明了啊。”說着沒什麽誠意的誇贊話,接着将解開的那副手铐向空中一抛:“roll,形态變化。”

下一刻,只見手铐變回了雲針鼠小卷,而小卷又立刻變化為了針球狀……将妍繪包裹在其中!

“在我回來之前,老老實實呆在裏面。”

這是被徹底罩進這個針球前妍繪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入目的不再是馬賽克,而是一片漆黑,并且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響。

一個完全與外界隔絕的空間。

還真的來監.禁play啊!而且……還是這麽高等級的!

我的男人(前)變壞了,怎麽辦,在線等,急。

……

☆、43.為了對方

彭格列總部。

幽長的回廊上,面色不怎麽好的雲雀目不斜視地向前走着。

一路上遇到的家族成員們均是向往常一樣帶着份敬畏之意地向着雲雀點頭致意,畢竟全彭格列的人都知道雲守大人是所有守護者中脾氣最不好的一個,只是今日在點頭問候過後……

“喂,喂,聽說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怎麽說那可都是雲雀大人啊……”

“半年前六道先生不是爆出過一起關于雲雀先生的私密事件嗎……”

閃過角落裏,諸位一身筆挺西裝的黑手黨人士湊到一塊兒八卦之魂燃燒般地叽叽咕咕着。

……這當然不是如今的第十代首領領導錯誤所導致黑手黨最大家族的老巢變成了八卦會所,而是因為八卦緋聞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的雲守大人身上的概率簡直低到不忍直視。

然而……這種渺茫的概率居然真的疑似發生了,他們寧願相信完全就是嫁給了彭格列家族的岚守獄寺先生有一天會廣發喜帖,也難以相信有一天雲守先生會和情感緋聞這種事挂上鈎啊!

“你們……很閑嗎?”

原本目不斜視走着的雲雀突然停下腳步,稍稍側過頭,鳳眸朝着後方轉角處犀利地一掃,聲音低沉地說道,滿滿的威脅意味。

“抱歉,雲雀先生!”

異口同聲地慌亂回道,接着立刻四散而逃。

……還以為終于沾染上凡間俗氣的雲守大人能夠變得稍微有點親和力,結果完全沒有啊!

……

長廊的盡頭,厚重的木質大門外,雲雀皺着眉推開了門。

總部的休閑室,家族裏所有的核心成員難得今日都在。

光線昏黃的水晶吊盞氤氲着屋內淡淡的紅酒香,無論是打着桌球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還是靜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六道骸,或是圍坐在牌桌旁玩着二十四點的沢田綱吉、笹川了平、藍波和裏包恩均o鋁聳滞返撓槔鄭咚劬ο嗟蹦醯仄胨⑺⒆蛎趴冢敝鋇乜醋乓醭磷帕匙呓吹腦迫腹幀

“雲雀前輩,你來了。”綱吉目光溫潤地看向雲雀。

又大贏了一局的裏包恩一手斜支着下巴,另一手的食指和中指随意地翻轉把玩着一張撲克牌:“雲雀,難得今天大家都在,好好玩一把怎麽樣?”

笹川了平也是當即悲憤地直拍桌:“對啊,雲雀,你來替我的局吧,今晚我輸慘了啊!”

準确的說,牌桌上的四個人……只有裏包恩潇灑地賺了個滿缽,其他三個人輸了個精光。且不說藍波和笹川了平本就不擅長這種相當費腦子的撲克游戲,縱使是已經進化為黑兔子的沢田綱吉……也是不得不跪倒在賭場老手裏包恩的腳下。

雲雀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坐在沙發上将手中的厚重的書籍放到了一旁的六道骸倒是率先開口:

“kufufufu……還以為你陷入溫柔鄉中來不了了呢,雲雀恭彌。”

此言一出,整個休閑室裏瞬間一片寂靜,作為boss的綱吉帶頭輕咳了幾聲以緩解尴尬,然而衆人的內心……這麽快就切入正題了!六道骸,雖然你這人平時各種的不靠譜,但是這次……幹得漂亮!

咳咳,不是他們太八卦,實在是這種事情發生在雲雀身上所帶來的殺傷力太大……請不要懷疑他們彭格列家族成員之間深深的羁絆與愛,嗯。

“哇哦,果然還是直接咬殺你比較好。”殺氣四溢開來的雲雀當即亮出了浮萍拐。

平時即使沒有什麽矛盾這對兒冤家都能随時開戰,更不要說這次其中一方主動挑釁了。

眼看着不久前新翻修過的牆壁又有要被毀的趨勢,沢田綱吉立刻攔在了兩人中間好言相勸:

“你們兩個……冷靜一點,難得今天都沒有什麽任務,大家都能聚在一起。”

身為忠實左右手的獄寺也是立刻出聲:“你們兩個家夥,要打的話出去打,不要給十代目帶來麻煩啊!”

看着劍拔弩張的二人,向來不介意讓場面變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的裏包恩開口提議道:

“每次你們兩個湊到一起最後都要以武力對決收尾,這次不如換種方式……棋牌桌讓給你們,就用fivecardstud來決勝負如何?”

fivecardstud,一種賭桌上常見的撲克游戲,以五張牌的排列組合、點數和花色大小決定勝負。牌局開始時,每名玩家會獲發一張底牌,此牌為暗牌;當派發第二張牌後,便由牌面大者決定下注額,其他人有權選擇“跟注”、“加注”或“放棄”。當五張牌派發完畢後,各玩家翻開所有底牌來比較。

“至于獎懲嘛……每局的贏家就曝出一件輸家的私密糗事,如何?”

許多時候,有關你的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丢臉事,比起親密的人,你的死對頭往往會更加了解……畢竟是将相互拆臺貫徹到底的人。

“裏包恩!”綱吉有些頭痛的撫額。

……他的家庭教師還真是永遠都只會嫌局面還不夠亂啊。

“嘛,嘛,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呢。”山本武笑得一臉天然地添了把火。

綱吉再度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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