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5)
了,怎麽樣?”
周圍的人立刻怪叫着表示贊同。
女生又看向還有些犯困而沒有表态的妍繪:“妍,你呢?”
妍繪笑了笑,沖着對方比了個“ok”的手勢。
她的生活……終于,也回歸正軌了。
☆、38.酒吧奇遇
意大利向來以熱情奔放著稱,越向南越是如此,西西裏更是将這一特性發展到了極致。
夜,街道上己漸漸沉寂,這座美麗的地中海島進入了它的夢境,而招牌閃爍着霓虹光的各家吧廳迪廳在此刻才開始彰顯自己的魅力。
光線昏暗的酒吧裏,瘋狂的派對正在進行着。伴着節奏感極強的激情拉丁流行樂,着裝性感的年輕男女們在舞池裏群魔亂舞般恣意舞動着,舞到盡興時不時地有人吹起幾聲口哨來助興。
眼睛微閉的妍繪在舞池中和夥伴們一起盡情地晃動着,沉浸在這種氛圍裏。
“嘿,妍,今晚不在這裏尋覓幾個獵物嗎?喏,看那邊,好幾個男人都對你兩眼直放綠光了!”金發少女茱莉亞湊到妍繪面前,一邊在這片歡騰中扭動着自己性感的腰肢一邊調笑着說道。
妍繪咯咯笑了幾聲,腦袋伴随着旋律晃動着,金棕色的中長直發也随之潇灑而略狂亂地甩動。
“我早就注意到了,不過很遺憾,他們啊……和我的荷爾蒙對不上~”
一同來泡吧的另外幾個男生也湊了過來,嘻嘻哈哈地打趣着。
“妍,你去年休學了半年是不是跟男人私奔去了啊?這一個學期都沒見你又捕獲什麽新的獵物。”
“就是,就是,哇哦,我們曾經的妖女如今難道要變修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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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反正我最近正處在失戀期,咱們正好湊一對兒!”
妍繪大笑了兩聲,然後把眼前這幫不正經的“狐朋狗友”們一人後背一大巴掌呼到一邊去。
接着晃了晃手指,轉身嘚瑟地離開了嘈亂的舞池。
“妍,你去哪兒?”茱莉亞喊道。
“跳累了~啧啧,來酒吧不喝酒的話也太不給酒保面子了吧。而且……說不定還能順便把到個雄性荷爾蒙,姐姐我還沒打算天天歌頌主去呢!”
腳步有些踉跄地飄到吧臺旁,坐上吧臺前的高腳凳,勾勾手指招呼酒保小哥來服務。
穿着制服的酒保小哥帶着迷人的笑容走了過來,優雅地問道:“美麗的小姐,請問您需要點什麽?”
妍繪單手撐着自己一側的臉頰,眨了眨自己那雙幽藍色的桃花眼:“來一杯gin fizz吧。”
酒保小哥行了個相當誇張的中世紀紳士禮:“好的,請稍等,很榮幸能為如此迷人的女士服務。gin fizz裏我會為您多加一些檸檬汁,這樣更加清爽刺激,就像您一樣。”
“啊哈~你這是在誇贊我嗎?”對于甜言蜜語,妍繪向來是相當上道。
“當然,剛剛您在舞池裏勁舞時我便注意到您了,清爽灑脫的舞姿和那如烈焰般刺激着人的風情,如果我對此視而不見的話那我可就真是犯下上帝都不能饒恕的罪過了。”酒吧小哥用性感的意大利語說着甜膩的話,挑起的眼角仿佛都沾了蜜腥。
甜言蜜語把妍繪逗得咯咯直笑個不停。
所以啊,她就說嘛,她向來喜歡都是這種浪漫多情一說起話來嘴裏就像抹了蜜似的性感南歐男人,不管怎樣,絕對能讓她空虛的雌性荷爾蒙得到極大的滿足。
要是換成某個男人的話……嘁,跟他在一起,半天都聽不到他憋出幾個字,而且就算好不容易張口,也不是威脅就是嘲諷要麽就損人。
但是……她為什麽就是那麽想他啊……
趴到吧臺上,腦袋枕在手臂上,仿佛周身已被隔離,靜默的自己并不屬于這個氣氛火熱的空間。
離開他……已經有半年了吧。
半年前,她從東京坐飛機直飛澳洲,在澳洲黃金海岸的陽光和沙灘海浪中徹底放飛了把自我。
畢竟之前的那幾個月,實在是……太累了啊,身心俱疲。
……順便躲過北半球的冬天。
當從星辰大海回歸現實後,她就在新學期即将開始的時候重新回了西西裏巴勒莫,繼續完成自己的大學學業。
一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雲雀恭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起碼三百天都在日本,隔着半個地球呢。
二來……還是趕快把學分修完抓緊時間畢業吧,一直懶懶散散地拖着也不是個事兒啊,怎麽說以後別人問起學歷時自己只有中學學歷的話想想還是有點小害羞。
至于那段無疾而終的騙局戀情,還真是有點不願意去回想啊……只要一回憶起對她而言就是一發奪命催.淚.彈。
當他發現她一聲不響就走了而且還騙了他那麽久的話……他的臉色她簡直不敢想象,光是想想就能讓她渾身打顫。
只是那張精致的滿滿東方古典美的俊容卻又一次浮現在了腦海中,上挑的鳳眸裏時不時閃現的戲谑之光,還有薄唇偶爾勾起的有些鬼畜的弧度,還有将溫柔隐藏的很深的清冷的語調……
他現在,過得好嗎……
人啊,最糟糕的就是陷入回憶裏,因為這種時刻,最容易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啧,真是的,眼裏又起水霧了,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就在心中暗暗苦笑時,胳膊肘旁似乎有什麽動靜。
直起身子,只見酒保小哥将兩杯剛剛調制好的雞尾酒擺到了她的面前,一杯是她點的gin fizz,另一杯是……tequila sunrise?
就在困惑之時,酒保小哥溫柔地解釋道:“這杯tequila sunrise是那位男士請您的。”
順着酒保小哥手指的方向,妍繪看到了自己身旁幾步遠的位置站着一個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比她要年長幾歲,但不知為何卻讓她一眼就覺得有一種對方已飽經世事之感。一身黑色的西裝,黑色的皮鞋锃亮,頭戴着黑色高禮帽,鬓角處垂下的發絲倒是獨具魅力。
“冷眼看着女士在一旁獨自流淚可不是一個合格的意大利紳士該有的行為……請你這杯tequila suequila sunrise裏多種鮮果的十足果味和龍舌蘭的熱烈火辣能讓你在回味無窮中忘記心中的傷痛。”男人邊說着,邊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以示意。
妍繪挑了挑眉,也不矯情,亦是舉起手旁tequila sunrise,輕晃了幾下把玩着。
若是換做以前,身旁這男人絕對對她的胃口!然而她現在的審美觀已經徹底被雲雀恭彌掰扭曲了……
“先生難道是一個人來的嗎?如果有女伴的話……就這麽請我喝酒的話可是會令女伴傷心的。”調侃着看向對方。
而男人卻是輕笑了一下,轉過頭,用眼神示意他的同伴區。
“我的同伴裏的确有一位女性……只不過她另有他主了。”
妍繪也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去,只見後方的相對僻靜的一個角落裏,半環形的沙發上坐着四個人。
一個金發碧眼的帥氣男人笑嘻嘻地摟着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那位藏藍色半長發的火辣美人倒是兇巴巴的表情,時不時還給摟着她的金發帥小夥胸口幾拳。
這些在妍繪看來……完全就是打是親罵是愛,啧,點火把潑汽油的哪兒去了,這對兒在單身人士面前秀恩愛的!
秀恩愛的兩人旁邊坐着一個臉上畫着濃妝的紫發男人,那男人第一眼讓她覺得……略傻氣。
再旁邊坐着的是……
卧了個大槽!
剛剛飲了一口杯中雞尾酒的妍繪險些相當不雅地直接全噴了出來,整個人也是被驚得差點跌下了高腳椅。
接着便猛地轉回身,頭死死地低下直盯着吧臺面,渾身繃直一動不敢動。
有沒有搞錯,要不要這麽巧……雲雀恭彌為什麽會在這裏!
那家夥不是不喜歡群聚嗎!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一旁站着的男人将妍繪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麽。
就在心中警鈴大響,驚呼該怎麽辦時……肩膀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下,瞬間讓妍繪整個人汗毛倒立整個人差點炸起。
小心翼翼地轉回身,只見拍她的人是……卧槽!這就找來了!
整個人差點從高腳凳上掉下時,來者卻是反應相當快地出手,溫柔而有力地将她扶穩,臉上帶着和煦的面色,用不太标準的意大利語說道:“沒事吧,小姐。”
妍繪注視着這張臉愣愣地搖了搖頭,內心思索着……這人應該不是雲雀恭彌吧,雲雀恭彌的臉上如果展現如此和煦如此溫柔如此溫文爾雅的神色的話……那簡直就成驚悚片了好嗎!
“風,怎麽過來了?”靜靜觀察了妍繪半天的裏包恩開口問道。
“沒什麽……只是剛剛看到這位小姐好像在看我,而且神色不太好,所以就想過來問一下。”風溫和地開口解釋道。
裏包恩也是略調侃地注視着妍繪:“小姐,應該不會是剛剛我請你的那杯tequila sunrise刺激到你了吧,雖然裏面加入的龍舌蘭口感的确很火辣。”
“啊哈哈哈,當然不是了……只是覺得……”
妍繪笑着一邊掩飾着尴尬,一邊默默打量着面前這個叫“風”的男子的這張臉……這長得簡直就是和雲雀恭彌那家夥經過複制粘貼處理的,吓死她了。
“……只是覺得先生您真帥,都帥到讓我驚悚了!”
撂下這句話,妍繪急匆匆地跳下高腳凳,一頭紮進舞池裏招呼着自己的小夥伴們快撤退!
她總有種預感……此地不宜久留!
目送着略古怪的少女離去的背影,風輕嘆了口氣:“裏包恩,我覺得意大利夜生活的氛圍果然不适合我呢。”
……
寬敞的近郊公路旁,寶藍色的瑪莎拉蒂跑車停靠在路旁。
原本車裏坐着的三男兩女五個大學生全部下車圍着車打轉,打開車前蓋埋頭檢查着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的妍繪深深嘆了口氣。
今天她是不是不宜出門啊……先是在酒吧遇到個臉長得跟雲雀恭彌一樣的男人差點被吓個半死,現在回去的半道上車又突然出了故障。
這輛瑪莎拉蒂跑車可是她下了血本花了将近四十萬歐元買下的……難道是她為了更好地飙車而自行進行了一些改裝給改壞了?
西西裏晝夜溫差還是比較大的,穿着單薄的茱莉亞止不住摟了摟自己的身子:“這附近要是有車子經過就好了,好歹能幫幫忙啊……”
話音剛落,便聽到了汽車駛來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終于,後方,大道中央有車燈亮起……是一輛看上去相當低調而奢華的高檔車疾馳而來。
三個男生立刻又是揮手又是吹口哨地示意對方停下來。
而那輛車……直接無視掉了示意,繼續高速行駛,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
目送着這輛拽得不能行的車就這麽“嗖——”地駛過,只留給他們汽車高速行駛卷起的一陣冷風,三個直性子的男生止不住爆出髒口。
埋頭在車前蓋裏修理了半天的妍繪終于擡起頭來,無奈地撫額:“嘿,同志們,我估計我們得求助警察了……”
“哦,不,妍,你又不是不知道西西裏警察磨蹭的德性,我們說不定得在這兒凍一晚上。”
妍繪也是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不叫警察的話……我們還是得凍一晚上。”
……
“剛剛怎麽回事?”
車裏,後車座上,剛下飛機一直閉目養神着的雲雀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他剛剛隐約聽到外面有吹口哨和怪叫聲。
前座上坐着的草壁立刻解釋:“哦,是幾個西西裏的年輕人,他們的車子停在路邊,估計是出了什麽故障吧。”
還好車子行駛得快,立刻就過去了,不然剛剛若真是擾了恭先生的休息……那幾個年輕人只能自認倒黴了。
當然,也有有可能是陷阱什麽的,畢竟西西裏這片土地可是美麗與危險并存的。
“恭先生……是先去總部那裏告知十代目一聲呢,還是直接回您的住所?”草壁詢問着雲雀的安排。
雖然已經不早了,但這個點還遠遠不到彭格列十代目休息的時間,這會兒那位首領先生應該還在和文件做鬥争……
“沢田綱吉……不必管他。”雲雀沒什麽表情的繼續閉目養神。
“呃……好的,那就直接開去您的住所,恭先生。”
……
☆、39.還在乎嗎
清晨,西西裏,彭格列總部。
新一天的陽光照進百年古堡,莊嚴神聖而又富有新的生命活力。
古木地板,踩上去隐隐還會發出一些“咯吱咯吱”的聲響。
前往首領辦公室的走廊裏,兩個身穿西裝的男人相向而行。一個是剛從首領辦公室出來,另一個是正要去。
“ciao,雲雀,聽說你昨晚到的西西裏。”剛剛從首領辦公室走出來的裏包恩拉了拉頭上禮帽的帽檐,向迎面走來的人打招呼。
雲雀:“好久不見,小嬰兒。”
十年前代理戰争結束後,彩虹之子的詛咒被解除,經過十年的時間,彩虹之子們也都迅速成長回了各自受詛咒時的模樣。
盡管如此,已經習慣了過往稱呼的雲雀依舊稱呼裏包恩為“小嬰兒”,裏包恩本人也對此沒什麽意見……畢竟就算昔日的那群少年經過十年的磨砺都已是成熟的男人,但在他眼裏也依舊不過是一幫毛頭小子,他怎麽可能會去和一個比自己小了三十多歲的小孩子較真。
相互象征性地打過招呼,擦身而過時,裏包恩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雲雀的那張臉。
注意到了對方的視線,雲雀微微側頭,斜睨了過來:
“有什麽事嗎,小嬰兒?”
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的裏包恩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淺笑:“雲雀,有人說過你長得……‘很驚悚’嗎?”
大概是對着同一張臉的緣故,裏包恩突然間想起了昨晚在酒吧裏那個說風“帥到驚悚”的小姑娘。
無論是雲雀還是風,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性評價這二人的臉時用上了“驚悚”這種詞。
對于對方這句沒由來之言,雲雀微微皺起了眉。
而裏包恩卻只是随意地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雲雀的肩膀:
“沒什麽,別放在心上……去吧,蠢綱在等你。”
……
“雲雀前輩,上個月日本那邊幾起私下裏的叛亂事件,多虧你出手,辛苦了。”
辦公桌後,褐發青年淺笑着看向一旁沙發上坐着的雲雀。
歲月褪去了昔日少年臉上的稚嫩,不變的卻是那如包容一切的天空般的溫暖的雙眸。一如十年前孤高的浮雲說出的那句評價,“因為有天空,雲才能自由地漂浮”,十年後的大空不負衆望。
“哼,一群自以為是的草食動物罷了。”雲雀對于前段時間日本那邊黑手黨勢力的躁動不以為然。
守護者們因為任務的繁忙經常外出,并不長期在總部,但都會定期回總部将近期任務整理彙報。
當然,霧守和雲守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例外。
霧守……平日裏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至于何時回總部,不确定。
而雲守則是……看心情。
其實有些時候十代目沢田綱吉君對此也是挺心累的。
“雲雀前輩一直都很可靠呢,我很放心。”對于雲雀手頭工作近況的彙報,綱吉并沒有細看,雖然雲雀恭彌脾氣任性到極致,但工作品質絕對沒話說:“雲雀前輩難得回西西裏一趟,這次就多住一段時間吧。”
雲雀卻是自始至終都興致缺缺的樣子:“不必了,這邊我手頭上的一些事情處理完後就走。”
雲守部門意大利總部這邊的一些工作,大概一周就可以處理完,他本也就沒有打算在意大利這邊多停留。
了解雲雀的性格,綱吉也不強留,只是似乎思索了半天,還是提起了一件事情:
“雲雀前輩,你還記得半年前關于格雷科家的那起走私案嗎,就是主犯的證物還是雲雀前輩你交給我的那起案子……”
話還沒說完,“咚!”的一聲重響,只見一根浮萍拐犀利地貼着綱吉的身側被猛地擲出,直直戳進辦公室的牆壁裏,還震得一旁書架上的書噼裏啪啦掉了一地。
……果然啊,這件事情在雲雀前輩面前提起是大忌。
……啊,啊,又要撥一筆財政來補牆了啊。
……幸虧獄寺君今天不在總部,不然恐怕損失會更嚴重。
以上,是沢田綱吉腦中飄過的一串彈屏。
不過就算如此,有些話還是得說的。
“幾個月前海外分部的人在海外追捕到那起走私案的主謀格雷科夫婦,原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可以平息下來了,但是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因為海外分部的疏忽,那二人近期被人營救後逃脫了,目前已不在彭格列的監控中……”
“所以呢?”雲雀冷冷地開口打斷了綱吉的話。
綱吉摸了摸鼻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是想說……這樣的話,那位珀莉.格雷科小姐會不會有危險,畢竟被格雷科家報複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當初那件轟動彭格列上下的“雲守被甩”大事件引爆時,他私下裏找六道骸了解過情況,雖然六道骸那人的話虛虛實實不能全信……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次,雲雀前輩是動了真感情了。
而那位珀莉.格雷科小姐……他私下裏也尋找過,但對方藏得太好,一般的搜索也沒能發現她的蹤跡。雖然如果真的盡全力下大功夫搜查的話以彭格列的實力基本不可能有調查不到的情報……但看雲雀前輩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他也就沒有多插手。
但如果那位小姐周身存在安全隐患的話……雲雀前輩他,也真的完全不在乎嗎?
而精明如雲雀者自然不可能看不出綱吉欲言又止地是想要說什麽,只是冷冷地起身離開,丢下一句沒什麽波瀾的話:
“那些跟我有什麽關系。”
綱吉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麽。
雖然很微弱,但他的超直感卻告訴他……他的雲守又傲嬌了,口不對心。
離開辦公室後,雲雀微微閉目,冷哼了一聲。
哼,那只膽大包天的草食動物可是命硬的很……要是輕易就被人除掉的話就太可笑了。
……
巴勒莫大學。
校園裏,管理學院的課剛剛結束,學生們從教學樓魚貫而出。
妍繪和一幫夥計們優哉游哉地走在最後面,商讨着今天課結束後上哪兒找樂子去。
“嘿,夥計們,今天去海邊玩怎麽樣?”茱莉亞開心地拍了拍手,接着帶着絲挑逗意味地說道:“我新買了件很性感的比基尼喲~”
一夥的幾個男生相當給力地發出了一陣別有意味的怪叫。
金發在南歐并不常見,一頭金發的茱莉亞是來自東歐的第二代移民,在西西裏土生土長的她已經完全尋不到東歐人骨子裏的高冷,已經活脫脫的是一個西西裏姑娘,**奔放。
而西西裏是典型的地中海氣候,夏季炎熱幹燥,正是去海邊潇灑的好時候,一夥人也都迅速同意了這個提議。
“妍,你的瑪莎拉蒂修好了嗎?”名叫喬的打扮嘻哈的男生開口問道。
戴着棒球帽的妍繪得意地打了個響指:“當然,姐姐我是誰啊~”
“哇哦!”衆人一種歡呼。
而就在妍繪一邊撥弄着額前上個月新剪的薄劉海,一邊随意地轉過頭時……我勒個去!
下意識地就想要蹲在一行人的後面來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當看到不遠處那張讓她倍感驚悚的臉在看到她時露出了淡然而得體的微笑時……心中才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應該是那天在酒吧裏見到的那個叫做“風”的男子吧……風先生,您的那張臉看一次把她吓尿一次好嗎……
剛剛回神,有過一面之緣的風便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好,小姐,我們前兩天見過的……我的臉,還是有那麽可怕嗎?”風柔聲說道。
妍繪也稍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都說了……還不是因為風先生您帥到驚悚了,就是……驚人的帥氣那種意思啊。”
心中止不住唾棄自己……佐原妍繪,一驚一乍個什麽勁兒啊!不就是張一模一樣的臉嗎!長着這張臉的另一個人現在在跟你隔着半個地球的日本呢!
這時,注意到風身邊站着一個文學院的女生,她認識,以前學校活動的時候打過照面。
胳膊肘碰了碰那女生,調侃着眨了眨眼:“男朋友?不錯啊~”
那女生卻是立刻解釋道:“才不是啦!這位來自中國的風先生是我們學院請來做有關東方文化的講座的,我是被委派來接待風先生的。”
風也微笑着點了點頭。
妍繪擡手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那個……風先生,冒昧的問一句,請問您有雙胞胎兄弟嗎?”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是因為今天右眼皮一直跳嗎?
不明白眼前這個女生為何會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但風還是好脾氣地回道:“沒有,我是獨生子。”
“是嗎……嗯,那我就放心了。”
……
西西裏的一片私人海灘,岸崖上是一座以白色為基調的海邊別墅。
因為不喜群聚,所以彭格列雲守直接将在西西裏的住所附近的海灘全部包下,化為私人海灘以保持清靜。
一樓的客廳,一身黑色家居服的雲雀靜靜坐在沙發上,随意地翻閱着手中的書籍。
不時地有海風順着敞開的窗子吹進,稍稍将額前細碎的劉海兒吹得有些淩亂。
一片安靜中,手機突然響起。
“喂,恭彌,聽說你回西西裏了?現在在家嗎?”
接通手機,耳畔響起了迪諾的聲音。
“嗯。”雲雀淡淡地應道。
“好久沒見了呢,出來沿着海邊兜兜風怎麽樣,我開車?這個季節西西裏的海邊最漂亮了呢。”迪諾興致勃勃地說着。
“哼,比起兜風,我更想咬殺你,跳馬。”
“喂,喂,恭彌,難得見一次,別說這麽恐怖的話好嗎……”
“……随便你。”雲雀看了看牆上的鐘表,随意地應道。
反正他暫時也沒什麽事情要做,至于雲守部門在西西裏這邊的工作……嗯,草壁正在總部辦公室裏處理着。
“那好,恭彌,半小時後我到你家門口。”
雲雀瞬間露出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盡管對方看不到。
這家夥開車……哼,一個小時能到就不錯了。
……
☆、40.人生何處不重逢
傍晚,巴勒莫海灘。
初夏時節,灼熱的陽光與滿載着涼爽的海浪交織在一起,陽光下在松軟的沙灘上踏着餘浪,給來海邊玩樂的人們帶來最惬意的享受。
同行來的夥伴裏,換上了靓麗性感比基尼的茱莉亞迅速吸引來海邊一衆男性**的目光,奔放多情的茱莉亞也是迅速和中意的男士調開了情,打得火熱。
剩下幾個以喬為首的穿着沙灘褲的男生則是打開了沙灘排球。
而穿着一身孔雀藍波西米亞長裙的妍繪則是舒舒服服地躺在海灘上遮陽傘下的折疊椅上,享受着課後的悠閑時光。
兩耳塞着耳機,聽着一貫喜歡的拉丁樂,舒服地微眯着眼睛。
雖然今天右眼皮一直跳就是了……嘆了口氣,摘下遮住了半張臉的墨鏡,按摩了下自己的右眼。
她聽說過東方有一種說法叫做“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不過她從來都不信這些。
“嘿,妍,一起去騎海上摩托沖浪怎麽樣!”
不遠處,幾個打沙排打累了的男生一邊吹着口哨,一邊沖着在折疊椅上休息着的妍繪提議着。
“好啊~”沖着同伴們比了個ok的手勢。
……
海岸公路上。
一輛外形看起來相當炫酷且性能也極其高端牛逼的最新款法拉利跑車……正在以龜速行進着。
副駕駛座上坐着的雲雀百賴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而駕駛座上的迪諾則是瞪圓了雙眼,一刻都不敢松懈地緊盯着前方的路。
處于廢柴模式的加百羅涅十代目心中有着說不出的苦逼……
“天黑之前繞回去,不然的話……咬殺。”看着車窗外完全就是慢鏡頭切換的景色,雲雀眯着眼睛說道。
他今晚也真是蠢了……居然會同意坐跳馬的車。
而高度緊張握着方向盤踩着油門的迪諾則是目不斜視地專心于前方:“安全第一嘛,恭彌。”
這速度……想不安全都不行。
雲雀朝着迪諾投去了個鄙視的眼神,只是不知為何……卻是突然間想到了那個女人開車或者說是飙車時的投入與瘋狂,以及對車的狂熱。
只是下一刻,止不住冷哼了一聲,想要壓住心中因為想起那個女人而生起的煩躁。
“恭彌,怎麽了嗎?”察覺到了身旁人情緒上的波動,迪諾止不住問道。
“沒什麽。”語氣淡淡,只是情緒明顯不佳。
再度偏過頭,随意地打量着車外的慢風景……真的只是随意……
“停車!”
突然出聲,把迪諾驚了一下,手上的方向盤都險些打滑。
“恭彌,你……”
猛地踩下剎車後,剛想問雲雀是看到了什麽時……卻注意到雲雀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不,是極度的不好!而且,那種感覺,很微妙,甚至隐隐有着分期待。
……那種尋覓已久的獵物終于找到并即将開始咬殺的期待。
透過降下的車窗,雲雀緊盯着海面上的一處,灰藍色的鳳眸凝起了危險的目光。
海面上,一個男人擁着一個女人一前一後地坐在摩托艇上在海上沖浪,身後沖起了巨大的浪花,而女人的長裙也在卷起的海風間絢麗地飛舞着。
一圈兒下來後,那一男一女也是歡笑着下了摩托艇,走在沙灘上,看上去嘻嘻哈哈地很是盡興。
盡管那女人不是記憶中的黑色及腰長卷發,盡管她剪短了頭發又染成了金棕色甚至額前還留了薄劉海,盡管比起記憶中的樣子現在看起來更多的是青春朝氣……但是那張該死的臉他絕對不會認錯!
哇哦,草食動物,既然你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呵。
……
“我喜歡這種feel!”剛和妍繪一起從急速沖浪摩托艇上下來的喬依舊還沉浸在剛剛那種刺激的興奮裏,手舞足蹈着。
看着幾個小夥伴都湊了過來,妍繪提議道:“夥計們,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我看茱莉亞那邊恐怕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其中一個男生打趣着看向一旁。
只見茱莉亞正和剛剛在海灘上認識的一個男人鴛鴦戲水着,玩兒得不亦樂乎。
而喬似乎注意到了什麽,拍了拍妍繪的肩膀,示意她轉身:“妍,那不是今天見過的那位來自中國的風先生嗎,他是來找你的嗎?”
妍繪也轉過身,看到那個男人正緩步朝她走來。
之前已經“見過”兩次了,而且第二次“見面”還就在幾個小時前,妍繪對這張臉已經有了免疫力,再加上人下意識地先入為主的思維……
“嘿,風先生,您也是來海邊玩的嗎?”妍繪朝着向她走近的男人揮了揮手。
啊嘞……她的右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隔着一小段距離,雲雀卻是驟然停下了腳步。
說真的,原本他還期待着這女人再度見到他時會是怎樣的表情,結果……哇哦,居然敢把他認成別的男人。
怒極反笑的雲雀嘴角勾起了一絲含着惡劣意味的鬼畜笑意:“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南裏妍繪。”
南裏妍繪……
而且這種鬼畜的笑……
瞬間僵在了原地的妍繪感到大腦一陣轟鳴,瞬間手腳冰冷,渾身的血都有一種倒流的感覺。
喂,不是吧,開玩笑的吧……
眼前的人難道真的是……
就在這麽一瞬間,妍繪腦中閃過的不是世界為什麽會這麽小這種悲傷、也不是與心中一直思念的人終于重逢的悸動、而是……完!蛋!了!
“妍,出什麽事了嗎,這不就是今天白天在校園裏遇到的那位來講座的風先生嗎?”
感覺到事情貌似有什麽不對勁,同行的小夥伴們也都湊了上來。
而就在小夥伴們叫出對自己慣常的稱呼“妍”時,妍繪當即心生一計以作垂死掙紮。
日語的羅馬音标發音本就與歐洲語系這邊字母的發音有所出入,所以她的這些同伴們發“妍”這個音時聽起來更像是“肯(ken)”。
“哦,先生,我好像是認錯人了,你和我今天見過的一個人長得很像……不過,先生你也認錯人了吧?你剛剛叫我南裏……什麽來着?嘿,你也聽到我的同伴們叫我了,我叫做ken。”
妍繪眨巴着自己的眼睛要多無辜有多無辜……啧,幸虧她今天戴了美瞳,眼珠不是幽藍而成了棕紅色。
以及在心中再一次感謝克莉絲大姐親傳給她的演技。
然而已對對方演技有了深刻前車之鑒的雲雀卻是不為所動,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