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如何對待

至于之前買身的銀子就當給你們的補償了,蘭大人走好。”

蘭泰信看着手裏的身契,無奈道,“子陽你這是做什麽?”

程子陽正色道,“只不過物歸原主,覺得我們家廟小,不适合接受侯府的好意。”

那幾個下人在程家待了這幾日知道程家是厚道人,他們過的也自在,猛不丁被人退貨了,頓時驚駭,趕緊跪下道,“求老爺留下我們。”

程子陽道,“你們本是蘭家人,此時回去也不晚,蘭大人,請。”

蘭泰寧哭笑不得,“子陽,你非得要與我劃分的這麽清楚?即便我大哥與你母親有糾葛,與我也沒什麽關系不是?再則,你若是因為此事與我絕交,那我可真是看錯你了。”

聞言程子陽不免抿了抿唇,他與蘭泰寧相交是因為他這個人,與他的家世無關,更不是因為他的哥哥是侯爺這事。可旁的還好說,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今後他與蘭泰寧又如何自處?還是叫蘭兄還是叫小叔?無論哪個他都覺得不自在。

況且這幾個下人都是蘭家送來的,如今想一想究竟是蘭泰信的想法還是蘭泰寧的想法,怎麽就會那麽湊巧的送來了。他不得不懷疑是蘭泰信碰見他母親後才起的這心思,又讓蘭泰寧送了人過來。

但此時蘭泰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程子陽再推拒似乎也不大好,畢竟他娘與蘭泰信的糾葛,蘭泰寧是不知道的,他如此作為倒是牽累于人了。

程子陽拱手道,“那多謝蘭大人了。”

因為這事他如今都不知道如何稱呼蘭泰寧了,蘭泰寧也是如此,便點了點頭将身契還回去然後才走了。

他走後沒一會兒曹戈和方琦來了,見蘭泰信沒來曹戈還問了一句,程子陽不欲多說,只道,“他有事不過來了,走咱們喝酒去。”

索性廚房飯菜做好,今日也煩悶正好喝些酒。

他們喝酒的時候李秀娥呆坐在房間裏一聲不吭,遲梅寧勸了一會兒見婆婆似乎累了,便讓她休息出了花廳與曹戈二人見了禮。

傍晚的時候曹戈和方琦走了,程子陽喝了不少酒整個人臉色通紅似乎是醉了,遲梅寧扶着他去淨室,抱怨道,“明明沒多大的酒力非得喝這麽多。”

程子陽被她扶着進了浴桶,眼睛卻亮的吓人,“你會因為我的身世瞧不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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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梅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有什麽好嫌棄的,你的出生由不得自己,娘那時候也是受害人,要譴責也該譴責李家,要怨恨也該怨恨李家,瞧不起也要瞧不起李家,與你和娘什麽關系。”

雖然她自己也驚駭自己婆婆竟然有那樣駭然聽聞的遭遇,自己的夫君竟有這樣的身世,可說到底婆婆是受害者,那宣威侯顯然也是受害者,只不過兩廂見面勾起了婆婆早年的傷痛,兩人如今這态度今後會如何還真說不好。她不是程子陽,不知道李秀娥這些年怎麽過來的,但站在她的角度看她其實是盼着婆婆能有個好的姻緣,後半輩子不再形單影只。兒女和孫子的确能讓她有所慰藉,可她始終覺得女人不管何時有

個伴總是好的。

更何況她婆婆如此年輕,後半輩子就如此過,她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不管是她能接受宣威侯也好,還是重新找尋第二春也罷,總歸後半輩子能過的自在些。

但顯然不管是婆婆還是她的夫君,對宣威侯都心生戒備和不滿,她自然也理解,所以她說不出勸說的話來,只能站在他們這邊安慰他們了。

此時遲梅寧說完這話,程子陽嗯了一聲,然後光着身子直接站了起來,在遲梅寧的驚呼中将人直接撈了進去。遲梅寧身上穿着衣服被打濕,身形顯露,直接鬧個大紅臉,而程子陽因為喝了酒,膽子比往常也大了不少,俯身捧着她的臉便親了下去。

遲梅寧沒料到洗個澡居然成了這樣,頓時想要掙紮卻被程子陽摁住了,他目中帶着迷離,“娘子,我要。”

要什麽不言而喻,遲梅寧看着眼前的男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随即抱住他親了上去。

好在夏季天熱水涼了也不要緊,遲梅寧被這樣那樣弄完後被程子陽抱着回到外頭的床上,又拿布子給她擦拭頭發,目光中俨然沒了酒後的神色。

遲梅寧不由奇怪,以前她還聽聞男人喝了酒硬不起來,可她男人咋還這麽兇猛?還有他酒氣退的是不是有些快了?

“怎麽了?”程子陽看她眉頭皺着問道。

遲梅寧越看越狐疑,不由問道,“你真的醉了?”

程子陽一頓,随即明白她的意思,繼而坦然道,“沒有。”

“你混蛋!”遲梅寧将布子扔他臉上,氣呼呼的卷被子裏去了。

程子陽忍不住笑了笑,過去躺下抱着她,“好了,不氣了,小生以身伺候娘子如何?”

遲梅寧哼哧哼哧道,“不稀罕,睡覺。”

遲梅寧睡着了,程子陽卻睡不着。白日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不管是母親的哭聲還是蘭泰信的解釋,都讓他心裏透不過氣來。

在看到母親與舅爺的信件時他就猜測自己的身世,只

是沒想到他的父親居然是如今入了內閣的蘭泰信,更是沒想到當年竟然有那樣的隐情。

其實他也知道,在這件事上蘭泰信和母親都是受害者,在那樣的情況下,很難不出事,而真正害的他們這麽多年的其實是李家。

不管母親與蘭泰信如何痛苦,李家依然安然無恙一直享受着富貴榮華。

但他就是不忿甚至埋怨。明明錯事已經犯下,為何不早點找到母親。

李家他會報複回去,至于蘭泰信。他覺得該給母親一些時間想清楚一些事情的。若是母親想與他再續前緣,那麽他這個做兒子的也支持,若是母親不願與他重修舊好,那麽他也将占在母親這邊。

到了後半夜程子陽才早早的睡去,第二日一早程子陽又早早的上衙去了。家裏剩下遲梅寧和李秀娥,早上遲梅寧看見李秀娥的時候就知道婆婆昨晚哭了。

李秀娥雙目又紅又腫,顯然哭的狠了,遲梅寧不知如何勸慰,只能盡心的照顧她一些,免得人暈暈乎乎的再出現什麽問題。

傍晚程子陽回來,李秀娥張羅好飯食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晚膳,李秀娥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顯然沒什麽胃口。

程子陽也是這樣,便放下筷子道,“娘,這事您沒與兒子說過。”

李秀娥不敢看兒子的眼睛,只道,“沒什麽好說的。”

如此丢人現眼的事如何能與兒子說。她的兒子如今已然當官,名聲最最不能壞了的。

程子陽道,“那您打算往後怎麽辦?”

“該如何就如何。”李秀娥為了掩飾情緒,夾了一筷子菜用了。

程子陽嘴唇緊抿,看着母親道,“那母親想與蘭泰信重歸就好嗎?”

李秀娥筷子一抖,菜掉到合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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