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擡頭,周紙硯已經把上身衣服給脫了,趴在床上,像只待宰的羊羔子,還是帶奶膻味的那種。
胥苗不好拒絕,內心也不太想拒絕。
他厚着臉皮,拿起一只中等大小的透明吸罐,用拔罐的打氣筒固定好,在周紙硯那又白又嫩的背上打量了好久,讓自己逐漸鎮定下來,才選定了一個位置。
“弄了這個之後,會留下紅印,可能要等半個月才能褪幹淨。你最近沒有露背的戲,或者雜志封面什麽的要拍吧……”
胥苗拔罐之前,替他考慮了一遍。
“沒,來吧。”
胥苗過了好久才固定好了一個,問:“疼嗎?”
周紙硯笑:“不疼。”
胥苗這才放開手腳,準備給他弄下一個。
這時,周紙硯拿起了手機刷了刷,竟然默默打開了直播軟件。
周紙硯前段時間剛從助理小蕊那學會怎麽開直播,就跟粉絲直播了兩次,不過他後來就對這事失去了興趣。
今晚心血來潮,才記起他上一次口頭答應過粉絲,還欠一次直播。
粉絲們見過周紙硯直播的樣子,可還沒見過他光着身子趴在枕頭上,用男友視角做直播的!
太誘惑了叭!!!
三分鐘不到,周紙硯只是打開了鏡頭,重新熟悉了下操作界面,觀看人數就破千萬了。
畫面一頓卡頓。
[哥哥哥哥哥在哪呀,是不是在馬殺雞呀?]
[紙寶寶你在幹什麽!你才三歲!快穿好衣服!媽媽不許你這樣!]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我一個路人終于get到了周紙硯的蘇點,簡直帥破天際了,我的鼻血……]
……
這時,後面一只修長的大掌亂入鏡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誰的手!好羨慕!!!我不許你摸我寶寶!]
[拿開你的手!!!]
[咦,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這只手很好看嗎?]
胥苗這才注意到他正拿着手機跟粉絲直播,吓得手中的吸罐都掉在了地上。
直播畫面裏又匆匆閃過一個黑影。
不過沒人看得清,屏幕裏又是一群亂嚎。
周紙硯暫時将手機放下,回頭對胥苗笑着說:“別緊張,我不會拍到你的。”
胥苗點點頭。
可要是他們這樣子被直播出去,估計會……解釋不清吧。
想到這,他的嘴角居然不知害臊地揚了一下。
反應過來,他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拍醒。
周紙硯又拿起手機,繼續直播。
“大家好,我周紙硯,網絡還卡嗎?”
“嗯,我現在在拍新戲了,這幾天天氣很不好,中暑了,剛回到酒店,請了人來給我拔罐。”
說這話的時候,周紙硯眼神霎時變得寵溺,回頭一望。
胥苗後知後覺,手中的動作也跟着停頓了一下。吸罐漏氣了。
直播鏡頭裏雖然沒有拍到這位擅長拔罐的人士,但彈幕裏再一次因為他的這個眼神瘋狂了。
[天吶!對一個拔罐技師都用這種眼神?我酸了酸了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媽媽不許你再釋放魅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周紙硯又挑了幾個粉絲的問題回答。
“拍什麽片子還不能告訴你們,不過倒是可以透露一下,是我以前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題材。”
“嗯,那個頒獎典禮邀請過我了,但我沒空去了,在這裏先感謝評委會對我的提名認可。”
周紙硯又刷到一條粉絲的評論:[硯硯,拔罐真的可以治療中暑嗎?]
他托腮而起,露出一行平整修長的鎖骨,眼底一笑,“拔罐能不能治療中暑我現在還不是很清楚,但的确很爽。”
重音落在了那個“爽”字上。
第二次。
第二次了!
又是那個眼神,他說話的時候又回頭看了那個“技師”!
彈幕裏跟着跳出了一堆“爽”。
爽爽爽爽爽……
胥苗還不知道直播間裏發生了什麽,小心翼翼地給他背上弄好了兩排吸罐,停留了片刻,又挨個取下。
此時周紙硯的背上像烤過餅,一圈圈又紅又紫,不過摸上去皮還是嫩得很。
胥苗看着他的背,覺得有點是像自己剛虐待完他的場景。
臉紅了一下。
“弄好了。”
周紙硯也把直播給關了,順手披上睡衣,卻發懶沒系上前面的帶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他舒展了一下背部,走了過來:“舒服多了,謝謝前輩。”
“不用客氣……”他的耳朵也紅了。
眼前的周紙硯敞着衣服,眉眼耷拉,頹得有點誘惑人。
好好前一世胥苗看多了他的身體,忍一忍,尚且還能把持得住。
不過也不能堅持太久。
“我先回去了,晚安……”
周紙硯見他那視死如歸毫無興趣的眼神,略有些挫敗感。
等到胥苗走之後,他又忍不住對着鏡子,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他雖然瘦,但屬于瘦得非常好看的類型:勻稱有線條,人魚線連着六塊腹肌,皮膚也夠白,摸起來手感也還不錯……
美中不足,就是視覺效果看起來單薄了那麽一點。
啧。
看來拍完這部戲之後,還是得加強鍛煉才行。
·
回到酒店,胥苗就接到了潘文殷的電話。
“剛才周紙硯直播間裏的人是你吧?”
第一句話就把胥苗給噎着了。
胥苗:“是,潘哥你怎麽知道的……”
要是能被潘文殷認出來,那就可能被劇組其他人認出來。
潘文殷也有點生氣:“小莉看了直播,她說那套拔罐器的牌子跟她下午給你買的是同一個,我就猜到這裏邊沒那麽巧!”
聽到他是從拔罐器認出自己的,胥苗不覺松了一口氣。
“你怎麽會大晚上的跑去給周紙硯拔罐?你也太大膽了吧,還好直播鏡頭沒有拍到你,要是你在那種情況下露臉了,你有考慮過後果嗎?”
胥苗:“對不起潘哥,他今天在片場中暑了,我才讓小莉幫我買拔罐器的,送了之後,他就讓我幫他弄……”
潘文殷恨鐵不成鋼:“你是周紙硯的舔狗嗎???”
胥苗一怔,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現在在娛樂圈的段位比周紙硯低很多,一些舉動,在外人看來的确會像是不要臉的舔狗行為。
舔到最後一無所有,明星的舔狗人設一直不讨好。
周紙硯呢?
他是不是也會這麽覺得,自己是為了蹭他的名氣,另有所圖……
跟以前一樣,他思量任何事情,到最後總是會自然而然地代入周紙硯,去考慮他的感受和想法。
自己再這樣做,也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胥苗不覺有點低落:“潘哥,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潘文殷沉了一口氣:“那就行,好好拍戲,別胡思亂想。”
挂掉電話。
胥苗發了會兒呆,就看到周紙硯給自己發來的微信消息:[明天我又得上那座破山拍戲,前輩方便再背我一次嗎?]
明天山上并沒有胥苗的戲份,理論上他不需要到場。
可他一下子就把五分鐘前剛答應潘文殷的事抛到了腦後,生怕遲一點回複,周紙硯就會找別的人,于是立刻打下一行字:[方便的,我來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