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兩家做油條的要開始公開原料做油條了，這個消息立刻傳開了。

楊麻子在集市上都賣了兩年了，頂跑了好幾撥做油條的，他做的油條出名的好吃，有不少忠實顧客，大家自然關注他。

陸冉冉雖然才賣油條不久，但是油條做的酥脆可口，讓人吃了還想吃，幾乎要上瘾，大家都很奇怪，到底是怎麽做出這麽好吃的油條的？

所以，關注的人很多。

兩家油條店門口都圍了不少人。

陸冉冉準備好了原料，并且讓人們看的清清楚楚。

面粉、酥油、小蘇打、白糖、鹽、水、雞蛋都放在盆裏，人們可以用筷子沾着嘗一下。

衆人檢查了原料，連連點頭，沖楊麻子那面喊：“我們這的沒問題，都是好原料。”

楊麻子那面有人喊：“我們這面也沒問題，明礬放的也不多。”

這時候，人們才發現不對勁，一個穿着白襯衫戴眼鏡的中年人問：“咦，小陸老板，你炸油條不用明礬嗎？”

陸冉冉一笑：“明礬就是含鋁的，雖然不過量，用它總歸不好，我不用明礬的。”

接着，陸冉冉開始和面，原料混合，和成面團，并不進行揉面，她取了一塊布蓋上了，解釋道：“要饧一會兒面。”

醒發了十分鐘之後，她拿起面團開始又捶又揉，人們看着她白嫩的雙手快速翻動，靈巧的捶一下揉一下，幾乎看花了眼。

戴眼鏡的中年人滿臉驚喜：“小陸老板，你這功夫沒幾年不成吧？”

陸冉冉雖然長得稍胖，但是皮膚細膩雪白，眉眼精致，一笑還有一個可愛的酒窩，怎麽看怎麽秀氣，可是她揪着一塊大大的面團，輕輕巧巧的，像是玩泥巴一樣。

別人好像在看表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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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冉冉甜甜一笑：“沒有，我就是天生力氣大，再加上對廚藝有點天賦。”

眼鏡中年男點頭：“你這不是有點天賦？太有天賦了！”

面揉好了，繼續醒着，醒了一會兒，又繼續捶了一次，接着蓋好布，陸冉冉說道：“這次饧面時間比較長，最少最少也得等兩個小時了。”

那面，楊麻子也開始饧面了。

在冬天，油條饧面時間要長一些，需要7、8個小時，但是現在是盛夏，溫度高，一般只要兩個小時左右就可以了。

饧面的時候，兩家人都休息了下來。

看熱鬧的人漸漸散了，有的去買東西，有的回家，不過，還是有一些閑人固執的留了下來，打定主意要把這場戲從頭看到尾。

買油條的也有一些，不過比之前少多了，偶爾才來一個。

楊麻子和陸冉冉周圍都圍了一些人，有的人專門圍着面團，就是為了監督。

陸家這面十分淡定，和這些閑人聊着天，還準備了冰鎮的綠豆湯，大家喝着又解暑又涼快。

楊麻子就不同了，他有些焦躁，不住的走來走去。

最後，他推了一下自家媳婦，說了一句話，楊麻子家的點頭，飛奔出去了。

不一會兒，楊麻子家的拿了兩瓶酒和幾袋子小菜回來了。

楊麻子把那些人叫道樹蔭下，拿出酒和小菜說道：“大家鄉裏鄉親的，之前一直沒機會，今天閑了，咱們喝幾杯？”

“好，不錯，不錯！”這些人眼睛一亮。

還有人開了個玩笑；“哎吆，楊老板有錢啊，這個酒就值不少錢了吧？大方啊！”

楊麻子家的買的菜不錯，兩個涼菜三個熱菜，是蓮花鄉最大飯店李家飯莊買來的，味道很不錯，酒也買的好酒，這群人看到能白吃白喝，哈哈笑幾聲就坐下了，在樹底下吃吃喝喝十分暢快。

楊麻子和這些人喝了幾杯酒，聊了一會兒天，看到他們喝嗨了，這才慢慢的退了出來。

他正在饧發的油條面就放在他不遠處的棚子裏，他偷偷摸摸回來，摸到了棚子，剛一進去就愣住了，只見李衛國和兩個不認識的人正蹲在自家面團旁邊。

“老李，你怎麽來了？”楊麻子心中一沉。

李衛國回頭呵呵一笑：“我看你們這裏沒人看着了，這哪成，萬一有人霍霍了呢，所以過來給你看着。”

楊麻子勉強擠出個笑容：“嗨，一盆面而已，有啥看頭，老弟，趕緊去那面喝點酒吃點菜。”

“不用了！”李衛國笑了笑，揚了揚自己手中的茶缸，“我這兒有冰鎮的綠豆湯，好容易涼快點，就不喝酒了，喝酒多熱啊 。”

跟着的兩個人一手拿着一個茶缸子，也在滋溜滋溜的喝綠豆湯。

楊麻子咬牙，陸冉冉那面的人們都喝綠豆湯呢，他們端着茶缸子過來什麽意思，明顯是監視啊！

楊麻子臉沉了：“老李，你不會專門盯着我吧！”

“怎麽可能？”李衛國驚訝，“老楊，咱們挨着一塊賣東西多久了，多好的關系，我怎麽會盯着你，我是怕有人來給你搗亂！”

李衛國笑呵呵的：“你看你，老楊，你就愛多想，來，坐會兒，咱哥兒倆聊會兒。”

楊麻子心中煩悶，可是李衛國一直笑呵呵的，怎麽說都不走，他心煩意亂，哪有閑心和他聊天。

最後到底出去了。

李衛國看着楊麻子的背影，微微皺眉，轉身對那兩個人說道：“你們先看着，我出去會兒，記得，別離開！”

他走出來到了梁家飯館，對陸冉冉使了個眼色，陸冉冉走了出去。

“李叔，怎麽樣？”陸冉冉心中了然。

李衛國嘆氣；“我和老楊一起賣東西很久了，真的不相信他……唉，可是剛才他又很奇怪……”

陸冉冉微笑：“李叔，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忙，我媽還揪不出那幾個傳瞎話的人，至于楊麻子，一會兒就知道他是不是清白了！”

李衛國沉思片刻，默默點頭。

他很快又回去了，楊麻子走馬燈似的回來了好幾趟，每次都想把李衛國叫出去，李衛國巋然不動。

楊麻子快急死了。

一晃兩個小時過去，面饧好了，楊麻子和陸冉冉開始炸油條了。

陸冉冉把面團拿出來，放在油汪汪的面板上，開始捶揉，接着擀成一個長條，用菜刀切成一個個等大小的長條，然後把兩個面條疊放在一切，用筷子在中間一壓，提溜起來抻了抻，放到了滾滾的油裏。

“嘩啦”油翻滾了起來，油條膨脹了，冒起了一個個白泡，不一會兒，下面金黃了，陸冉冉用長筷子一撥，把油條翻了個面，等兩面金黃了才夾出來放到鐵架子上。

一個個油條炸出來，和之前的一摸一樣，金黃金黃的。

麥香味濃郁。

帶眼鏡的中年人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看到金黃蓬松的油條炸出來，他連連點頭，滿臉興奮。

周圍的人看了個清楚：“哎，和之前一樣的啊，又好看聞着又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樣？”

陸冉冉把油條一放：“大家可以随意品嘗，看看我做的和之前是不是一樣。”

“好，嘗嘗！”這些人聞到香味，早就忍不住了，立刻伸手拿起一根根油條。

大多數人還是挺客氣的，撕開一股嘗嘗就行。

帶眼鏡的中年人率先拿起了油條，撕開一股放進嘴裏，嚼了幾口，又是連連點頭：“嗯，嗯，好吃，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衆人紛紛點頭。

“小陸老板沒騙我們，她的油條沒有加油條精，連明礬都沒加，用的都是好材料！”

“對，我看了，小陸老板用的面粉、雞蛋和油都是很好的。”

“對，對，怪不得這麽好吃！”

人們在這吃的津津有味贊不絕口，楊麻子那面卻是另一番光景。

油條炸出來，人們驚訝了很久。

之前楊麻子的油條挺蓬松的，顏色有點發紅，吃起來味道也很好，可是現在楊麻子炸出來的就不一樣了。

顏色是金黃色，可是油條根本就沒那麽蓬松，看起來又硬又小，像根棍子一樣。

楊麻子也有些緊張，把沒炸好的油條扔在下面小籃子裏，又炸了幾個，還是一樣的。

衆人早忍不住要嘗了，最前面的幾個人拿了油條吃了幾口，神色漸漸有些異常了。

楊麻子的臉上汗水淋淋，結結巴巴說道：“今天……今天沒發揮好。”

“不對啊！”一個人咬了口油條皺眉說道，“麻子，你都炸這麽久了，沒一次失手啊，怎麽偏偏今天不行了？”

“就是，這油條太硬了，沒法吃啊！”

“對啊，沒以前蓬松了，吃起來也很一般。”

楊麻子擦了一把汗：“今天不一樣，饧面時間短了。”

“兩個小時，大夏天的，饧面時間可以了吧？”有人皺眉說道。

“饧面沒問題吧？我一直看這裏了啊，看出來面發的好好的！”剛才一直守着的人說道。

衆人不住搖頭。

“去那面看看，看看陸家的是不是也這樣。”有人提議。

剛說完，李衛國笑呵呵過來了：“來，大家嘗嘗小陸老板剛炸出來的油條。”

香噴噴金黃金黃的大油條，蓬松柔軟，散發着誘人的麥香味，衆人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了。

一個又一個拿了油條嘗了嘗，接着又是贊不絕口。

“小陸老板不是一樣的時間嗎？怎麽這麽好吃，又蓬松又香脆。”

“對啊，我現在相信小陸老板了，她絕對沒用油條精，我剛才看到她和面了，用的東西都是好的。”

“嗯，我也看了，我是兩面逛的，小陸老板做東西精細得多，怪不得做的好吃。”

楊麻子臉都青了。

他默不作聲就要把油條收起來，可是，一撥人從陸冉冉那面過來，為首就是戴眼鏡的中年人。

“楊老板，別收啊，來，我們嘗嘗！”戴眼鏡的中年人過來，接過了楊麻子的油條，給後面的人分了。

一個人啃了一口立刻呸了一聲：“呸，怎麽這麽硬，太難吃了！”

“就是，和小陸老板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太難吃了！”

“咦，小陸老板做的油條和之前一模一樣，怎麽麻子這的油條變味兒了，沒以前好吃了？”立刻有人發出了了疑問。

戴眼鏡的中年人把油條一放，看着楊麻子：“楊老板，你這是怎麽回事？”

楊麻子汗如雨下，咬牙：“發面時間太短！”

“短嗎？”中年人看了一眼，“可是，你和小陸老板用的一樣的時間，你的還用明礬，小陸老板沒用明礬，怎麽她的能炸那麽好呢？”

“對啊，麻子今天炸得太差了。”有人說道。

“不會是……他之前用了油條精吧？”有人終于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