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對恨不得當場滾到一起的男女從徐錫嘉身後走過，金鏈子土豪瞧了抱在一起的兩人一眼，在懷中女人腰上揉了一把，笑道：“你在這兒還有小姐妹呢？”
夏曦整個身子都被徐錫嘉擋住，只從他肩膀露出大半張臉。她對上男人油膩的目光，臉一陣紅一陣白，被徐錫嘉握住的雙腕狠狠一掙。
還是沒有掙開。
她脫口道：“徐……呃！”
後面兩個字還沒出口，她的聲音驟然停住。
徐錫嘉咬住了她頸側動脈，舌尖在她的皮膚上緩緩掃過。
皮膚不受控制地起了雞皮疙瘩，被他舔過的地方發燙發紅，緊接着，她整個人都滾燙起來。
夏曦瞪大雙眼，一時忘了掙紮，也忘了說話。
那土豪瞧了夏曦一眼，笑道：“太生澀了，像個雛，不解風情。”說完，帶着女人往前走，又忍不住掐女人下巴，“還是你好。”
女人嬌媚一躲，卻趁機扭頭看向後面，不期然對上夏曦的視線，随即笑容一僵，一臉茫然地轉過頭去。
等再也聽不見那兩人的聲音，徐錫嘉才放開夏曦，慢慢直起身子。
夏曦的脖子上還留有濕意，映着白晃晃的燈光，有些耀眼。
徐錫嘉目光落在上面，伸手替她擦去。
夏曦只覺得脖子上再次一癢，喉間忍不住咕哝一聲，随即滿臉通紅地揚起手，一巴掌朝他臉上扇去。
徐錫嘉沒防備，左臉被她扇個正着。他收回手，摸摸臉頰，舌尖在口腔內壁頂了一下。
她力氣小，倒不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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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捂着脖子，紅着雙眼，轉身就要往樓下走，徐錫嘉伸手拉住：“幹嘛去？”
話音剛落，一名穿着條紋POLO衫的中年男人經過走廊，往他們這邊看了看，笑道：“喲，錫嘉，到都到了不進來吃飯，你這是……”
他看看徐錫嘉臉上未退的紅印，又把目光轉到夏曦身上，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
徐錫嘉拽着夏曦手腕，往自己身邊一拉，笑道：“沈主編，我們馬上就過去。”
沈主編了然：“現在的小姑娘脾氣大，得好好哄。”
說完，又看向站在旁邊滿臉尴尬的服務員，說：“你先忙去吧。”
服務員如蒙大赦，一溜煙跑了。
等沈主編離開，徐錫嘉才開口：“剛才的事，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夏曦手背搓着被他舔過的地方，滿臉憤怒。
徐錫嘉說：“過幾天給你報補習班。”
夏曦動作一頓，臉上緩和許多。
徐錫嘉又拉她一下：“去吃飯？”
夏曦這才不甘不願地點點頭，從他手中抽回手，随即跟在他身旁往包廂走。
徐錫嘉垂眸看着她的頭頂，忽然說：“小矮子。”
夏曦腳步一頓，又快步往前走去，把徐錫嘉遠遠甩在後面。
到了包廂門口，她等徐錫嘉過來。徐錫嘉瞧她一眼，嘴角一勾，這才打開門進去。
夏曦忍不住在他身後伸手從自己頭頂往門框上比了比。
高考體檢量出來的數據是一米六二，不矮呀。
進了包廂，除了錢川和剛才見過的沈主編，還有一個長相圓潤但看着和藹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着一身低調的藏青色高爾夫球衫，見徐錫嘉進來，忙起身跟他握手：“徐先生，鄙人鄭東來。”
徐錫嘉笑了笑：“鄭總客氣了，叫我名字就好。”
錢川附和：“誰不知道東來影視的鄭總日理萬機，要不是沈總編引薦，咱們哪能見到鄭總本尊。”
一個扭曲事實的馬屁給足鄭東來面子，他哈哈大笑地請徐錫嘉入座，拍着他的肩膀道：“比不過徐先生……哦不，錫嘉，年輕有為啊！”
徐錫嘉笑容不達眼底，說：“不過寫幾個字而已。”
鄭東來轉眼又看向他身旁的夏曦，目光不動聲色地将她上下掃視一番，勾了勾嘴角笑着問：“小姑娘是……？”
“新來的助理。”徐錫嘉低頭對夏曦說：“叫人。”
夏曦鞠了個躬，說：“鄭總好，沈主編好。”
鄭東來率先朗聲大笑起來；“小姑娘還在上學吧，看着比我女兒還小兩歲，”他看向徐錫嘉，挑了挑眉，“錫嘉，從哪兒找來這麽妙的助理啊？”
他話裏有話，相比錢川大喇喇地開玩笑，他這種話更加刺耳。夏曦嘴角一抿，紅着臉，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徐錫嘉笑了聲：“莫非在鄭總眼裏，二十出頭的少女都妙不可言？”
鄭東來笑容一僵，錢川連忙敬了一杯酒，恭維道：“鄭總眼光獨到，哪是什麽人都能入得了鄭總的眼？能被鄭總看重，那就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徐錫嘉沒再說話，沈主編與錢川很快把話題引到徐錫嘉作品的影視版權上。
這幾年影視圈不斷開發熱門IP，徐錫嘉幾年前從出道處女作就開始爆紅，時常在雜志封面上露面，網上熱度極高。因此鄭東來對他新書的影視版權志在必得。
夏曦不适應這種環境，坐了一會兒就低聲對徐錫嘉說：“我想去洗手間。”
徐錫嘉道：“我陪你。”
說完，同她一前一後站起身。
沈主編看向他們：“這是……”
徐錫嘉道：“小姑娘想去洗手間，又怕迷路。”
等徐錫嘉帶着夏曦出門，錢川才對包廂裏幾人解釋：“剛上手的小姑娘，寶貝着呢！”
沈主編啧了一聲：“難怪被扇了一巴掌還回過頭去哄。”
鄭東來的目光從夏曦消失在門外的背影上收回，饒有興趣地看向沈主編：“怎麽說？”
沈主編将剛才看到的畫面說了一遍，錢川聽完，不禁張大了嘴巴。
鄭東來抿了一口茶，想起夏曦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
到了包廂外，徐錫嘉問夏曦：“還去洗手間嗎？”
夏曦道：“不去了。”
徐錫嘉嗯了一聲：“吃飽了沒？”
夏曦說：“飽了。”
徐錫嘉默了一會兒，說：“陪我走走。”
夏曦跟上他的腳步，問：“去哪兒？”
徐錫嘉說：“旁邊有個公園。”
五分鐘後，兩人來到公園。夏曦頂着太陽跟着徐錫嘉在公園裏轉了一圈，終于找到陰涼地，在樹蔭下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徐錫嘉從兜裏摸出一支煙，說：“不介意吧？”
夏曦搖搖頭。
徐錫嘉點燃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眉心微攏，雙眼不知看向何方。
夏曦在旁邊看到煙圈從他鼻腔飄出，忍不住說：“抽煙是件很享受的事嗎？”
徐錫嘉看向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是。”
夏曦說：“你現在心情不好？”
“啊，不好。”徐錫嘉又抽了一口，說，“你心情好？”
夏曦看向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想起剛才那通電話，惆悵道：“我也不好。”
徐錫嘉把煙嘴送到她面前：“試一下？”
夏曦看了他一眼，徐錫嘉朝她挑挑眉：“不敢？”
夏曦沒說話，拉過他的手，咬住煙嘴一吸，濃烈的尼古丁在口腔裏橫沖直撞，随即分別往鼻腔和肺部闖去。
夏曦捂住胸口一陣猛咳，瞬間涕泗橫流。
徐錫嘉大笑起來，拍着她的背說：“小姑娘，總有一天你會被我帶壞。”
夏曦又咳了一陣才平靜下來，徐錫嘉已經把燃盡的煙頭丢進垃圾桶。
夏曦擦擦眼淚，忽然聽他說：“剛才那個女人叫馮馨，是我初戀。”
夏曦默默把“馮馨”兩個字記了一遍，想起包間外看到的那個濃妝豔抹、矯揉造作的女人，說：“你口味真重。”
徐錫嘉拍拍她腦袋：“大學的初戀，想什麽呢？”
“你不是說大學都畢業六七年，早把初戀忘了嗎？”
“記性不錯，”徐錫嘉說，“還要不要聽故事了？”
夏曦點點頭：“要。”
徐錫嘉繼續說：“她其實是我高中同學，不過那時候她又胖又黑。誰知道上了大學她就跟整了容似的，長開了，也白了瘦了，整個人就精致起來。那個時候她很單純，也不化妝，清湯寡水地紮個馬尾辮。”他瞥了一眼夏曦，“就跟你似的。”
夏曦對上他的目光，臉上莫名一燙。
徐錫嘉彎彎嘴角：“那時候就流行這種女孩，也不知什麽時候，學校裏開始傳她長得像王祖賢，不止周邊學校的大學生，連附近一些小流氓都來看她。”
“後來呢？”
“後來我把一群晚上堵她的小流氓打跑了，把她安全送回寝室，順利從衆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
“你們在一起了？”
“啊，當時挺轟動。”
“那怎麽又分手了？”
徐錫嘉默了下，眼中閃過一絲陰郁，過了會兒才淡淡地說：“她性格太敏感多疑，而且大三那年她辍學去打工了，她爸得了癌症。”
“這麽多年了，剛才你怎麽一眼認出她的？”
徐錫嘉展臂靠在長椅上，仰起頭，像是陷入回憶：“前幾年去外地采風見過她一次，當時她陪着一個木材廠老板，那時候認了好久，才勉強接受她濃妝豔抹的樣子。不過她沒看見我。”
“你……”夏曦想了想措辭，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別傷心了。”
徐錫嘉看向她：“誰說我傷心了？”
夏曦撇撇嘴：“初戀總是刻骨銘心的，我理解。”
徐錫嘉笑了聲：“刻骨銘心？你有經驗？”
夏曦瞪了他一眼，沒接這個話題，兀自說道：“所以你剛才是不想跟你的初戀相見才那樣的？”
徐錫嘉沒說話。
夏曦道：“我原諒你了。”
徐錫嘉胳膊不由往長椅椅背上一搭，側身看着她，說：“你怎麽這麽容易原諒別人？”
“因為善良呗。”
徐錫嘉嘴角一翹，湊近她：“小姑娘，你這樣真的很容易被男人騙。”
夏曦身子往後一仰，對上他的雙眸：“什麽意思？”
徐錫嘉眼底裏閃爍着陽光，星星點點的。
“剛才我是騙你的。”他說。
“什麽……”
“別忘了我是寫小說的……根本沒有初戀，我就是突然想占你便宜了。我跟你說過，男人的大腦會受海綿體控制。現在知道海綿體是什麽了嗎，嗯？”
夏曦想起昨晚他在她耳邊說的話，臉驟然通紅。
徐錫嘉眼睛一眨，嘴唇幾乎貼到她臉頰：“知道了，對嗎？”
夏曦猛地站起身，後退了幾步。
徐錫嘉輕笑，坐直身子擡頭看向她，忽然說：“喂，我給你找個學校，回去上大學吧，一切費用由我承擔。”
夏曦沉默了會兒，說：“我從來不欠別人人情，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記在心裏，一定盡心盡力給你打工把人情還了。”
她頓了頓，又道：“如果要讀書，我會用自己賺的錢！而且，我一定要考上重本！”
“脾氣太倔會很辛苦。”徐錫嘉說。
夏曦道：“辛苦我也認了，我就是這個脾氣！”
徐錫嘉笑了聲，不置可否。
夏曦看着他，又說：“還有，你別當我傻，你剛才那句‘騙我’才是在說謊吧？”
徐錫嘉哼了聲：“自以為是。”
夏曦反駁：“我看你才是自欺欺人！”
徐錫嘉雙眼一眯：“姓夏的，你再說一句試試。”
“試就試！”夏曦道，“你就是心裏難受，想找人傾訴，說完之後又怕我同情你！你不但自欺欺人，你還驕傲得要命！”
“夏曦。”徐錫嘉冷哼，起身，大步逼近她。
夏曦見他面色不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轉身就要跑，卻被徐錫嘉一把抓住手腕。
徐錫嘉拉着她的細腕輕松一甩，直接制住她雙手，将她抵在後面的香樟樹上，随即長腿一曲，左膝蓋插-入她的腿間。
夏曦雙腿無法并攏，急得滿臉通紅。
徐錫嘉低下頭，在她耳邊低沉道：“知道‘禍從口出’怎麽寫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這個文存稿已經全部完結惹~
下一本我想寫帶球跑總裁文，是不是很棒_(:з」∠)_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