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徐錫嘉提前帶夏曦離開包廂，到了樓下，忍不住戳了一下她腦門，笑了聲：“開心了？”
夏曦搓着手指，說：“還好。”
說完，她想起剛才徐念和錢川的反應，具體來說，沒什麽反應，錢川“哦”了一聲，像是意料之中，倒是徐念說了句“好好照顧夏曦”，然後也沒再說什麽了。
只是他們出來之前，徐念又叫住她，欲言又止，但最終朝她擺了擺手，什麽也沒說。
夏曦擡起頭看向他，想了想：“那微博……”
徐錫嘉說：“随你。”
夏曦雙眼一彎，笑了起來，立刻拿出手機，對着兩人交握的手拍了張照片，然後傳到他的微博上。
不一會兒就有粉絲在下面評論：“男神脫單了？”
“卧槽！這狗糧來得猝不及防[二哈]”
“啊啊啊啊！連我男神也開始秀恩愛了！！！”
……
兩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徐錫嘉接到一個電話，說了幾句，挂斷的時候，剛好一輛出租車過來。
他伸手攔下，推着夏曦坐了上去。
KTV門口，唐钰從臺階下的柱子後面走出來，看着前面遠去的出租車，忍不住咬了咬牙，從褲袋裏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那頭很快接通。
唐钰靠着柱子說：“阿姨，我是唐钰。我來姚市玩，結果碰到夏曦了……對，是姚市不是明湖。她說她在打工，但是我看見……看見她跟一個比她大很多的男人住在一起，那個男人很有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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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下，對電話那頭的女人反複質問一一作出肯定回答，過了會兒又柔聲勸說：“阿姨，您先別急，我相信夏曦不是那樣的人。她……她一定是有原因的。”
出租車上，夏曦好奇問徐錫嘉：“我們去哪兒？”
“兒童醫院。”徐錫嘉對前面的司機說。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兒童醫院停下。兩人下了車，徐錫嘉去對面的超市買了一點水果，這才帶着夏曦朝住院部走去。
來到二樓，兩人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最後面的一間病房。還沒開門，就聽見裏面傳出孩子的歡笑。
徐錫嘉敲門進去，原本在床上玩枕頭大戰的兩個孩子不約而同地回過頭，看見他，一臉興奮地喊：“徐叔叔！”
夏曦站在徐錫嘉身後，只見房內并排放了兩張床，兩個穿着病號服的小男孩擠在靠近門口的床上。他們年紀相仿，臉上笑容洋溢，幾乎看不到生病的樣子。
一旁陪着他們的女人見徐錫嘉進來，連忙笑着站起身：“徐先生。”
徐錫嘉把手裏的水果袋子放到旁邊桌上，說：“現在已經可以做劇烈運動了？刀口沒關系？”
女人道：“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她說完，又看向兩個孩子，“而且，兩個孩子已經辦完領養手續，等這次出院就直接去新的家庭了，所以這次請您過來再看看他們。”
她說完，目光一轉，看向他身邊的小姑娘。
夏曦朝她笑了笑，說：“我叫夏曦。”
女人沖她點點頭：“夏小姐。”
徐錫嘉在床邊坐下，抱起板寸頭的男孩坐到自己腿上，笑道：“重了。”
女人進洗手間洗水果，夏曦在一旁悄悄問：“徐老師，這是……”
徐錫嘉朝洗手間方向看了看，說：“那位是福利院的社工。”
話音剛落，女人端了洗幹淨的水果出來，說：“幸虧遇上您，不然這兩個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年……還不快謝謝叔叔。”
“謝謝徐叔叔。”兩個男孩異口同聲道。
徐錫嘉又摸摸旁邊個頭稍小的男孩腦袋，說：“到了新家好好上學。”
夏曦在一旁輕聲問：“這兩個孩子得了什麽病？”
“先天性心髒病。”
夏曦不再說話，默默地看向徐錫嘉。
徐錫嘉又在病房裏呆了一會兒，這才帶着夏曦離開。
到了樓下，夏曦忍不住問他：“是那個‘守護’救助的孩子？”
徐錫嘉點點頭。
夏曦說：“這樣的孩子有幾個？”
徐錫嘉想了想說：“數不清了，福利院裏來來去去，有長期保持聯系的，失去聯系的，還有資助了一年自己拒絕的……”
“這得很多錢吧……”
“啊，我大部分收入都花在‘守護’上了。”
夏曦張了張嘴，猶豫一會兒才說：“為什麽啊？”
“洗刷罪孽。”徐錫嘉說完，扯着嘴角輕笑了聲。
夏曦忽然想起在明湖時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洗刷罪孽……
“你……究竟有什麽罪孽？”夏曦試探着問。
徐錫嘉轉身看她一會兒，忽然一把将她抱進自己懷裏，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答應我，等你知道了，千萬不能一聲不吭地離開我。”
“很嚴重？”
“很嚴重。”
夏曦想了想，抿住嘴角：“可是我現在就想知道。”
“為什麽？”
“我想知道你的過去。”夏曦說。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過去嗎？”徐錫嘉笑了聲。
夏曦對上他的目光，不語。
徐錫嘉聳聳肩：“你看，每個人都有秘密。”
夏曦張了張嘴，卻找不到話反駁。明明剛才還離得那麽近的兩人，此刻仿佛又被一道無形的牆隔開。
她有些喪氣，說：“等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徐錫嘉說：“彼此彼此。”說完，他伸手攔車。
夏曦垂着頭，剛才微博上的那些祝福，都填不滿她此刻心裏的空虛。
晚上夏曦做完家務，練了一套物理真題，這才洗澡睡覺。
醫院配的藥不錯，雖然從鏡子裏看，背上的淤青仍然可怖，但塗上藥膏之後，清清涼涼，疼痛緩解不少。
剛在床上趴下不久，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夏曦一看是媽媽，猶豫着接起。
夏母開門見山：“你在哪兒？”
“明湖。”夏曦翻身坐起，不小心壓到後背，痛得皺了皺眉。
“你到底在哪兒？”夏母又問了一遍。
“明……”
“夏曦！”夏母突然提高了聲音，“你是不是在姚市，啊？！”
“媽……”夏曦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夏母質問：“你在姚市，在做什麽，跟誰在一起，嗯？”
“我、我給一個人做保姆，他是個作家，他……”夏曦見瞞不下去，只好和盤托出，話說到一半，卻被媽媽打斷。
“住嘴！他是不是三十來歲的男人？你還跟他住在一起，是不是？！”
“是……我們今天剛……”
“你居然真的被他包了？！”
夏曦一愣，過了會兒才明白媽媽在說什麽，只覺得渾身血液湧上腦袋。她粗聲粗氣道：“你瞎說什麽呢？從哪兒聽人說的？是不是……”
一個身影從她腦海中閃過。
“是不是唐钰？是唐钰告訴你的對不對？”
夏母道：“如果你沒做虧心事，別人為什麽會說這種話？”她哼了一聲，“我看是我對你太好，把你養歪了，盡給我丢人。”
夏曦氣得眼淚翻湧，抽泣了一下才道：“你還是不是我媽，為什麽總是相信別人不相信我？！”
夏母說：“從小到大你做過什麽靠譜的事？念書念不好，關鍵時刻總掉鏈子；打工也沒長性……除了彈點沒用的古筝，你還能幹什麽？跟你爸一個德性，沒用的東西！”
“媽！”
“你趕緊給我回家，”夏母憤憤道，“什麽不好做，偏偏學別人去傍有錢人，那是你能做的嗎，啊？！”
“我沒有！”夏曦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我跟他是正式交往，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別人看你傻，騙騙你，你還當真了。”夏母說，“你有什麽好讓人看上的？他不過是看你一個外地人無依無靠，逗你玩玩，你要是不小心被他玩大肚子，有你好果子吃！”
夏曦心裏冒酸水，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說：“媽，你一定要把我說得這麽不堪嗎？”
夏母沒耐心跟她吵下去，只說：“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再不回來，下周末我就請了假直接去姚市找你。”
“你想幹什麽呀？”夏曦氣得渾身發抖。
“當然是帶你回家！難不成看着你被糟蹋？”夏母罵了一句。
“媽！”夏曦還想說些什麽，但那頭已經挂斷。
夏曦愣愣地看着手機，腦袋裏嗡嗡直響，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她呆坐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連忙下床去開門。
徐錫嘉斜倚着門框站在外面，見她開了門，伸手摸摸她額頭，說：“怎麽回事，跟誰打電話，又哭又叫的？”
原來連他都聽見了。
夏曦摸摸鼻子，實話實說：“我媽。”
徐錫嘉眉梢一挑，想起那天在車上她接到夏母電話的場景。他想了想，試探問她：“又吵起來了？”
夏曦點點頭，心裏的委屈翻湧起來，急于找一個懷抱。
她垂着腦袋靠進徐錫嘉懷裏，臉埋進他的胸口，悶悶地不說話。
徐錫嘉笑了聲：“怎麽，這麽快就進入女朋友的狀态了？”
夏曦還是不說話，卻吸了吸鼻子，不一會兒，徐錫嘉便感覺胸口一陣濡濕。
“夏曦？”他拍拍她後腦勺。
夏曦拽着他的衣角，許久才稍稍離開他，額頭抵着他的胸膛，說：“唐钰給我媽打電話了，說我不學好傍大款，我媽居然信了。”她默了默，擡起頭看向徐錫嘉，說，“她讓我回老家，不然她就直接來姚市帶我回去。”
徐錫嘉嘴角一翹，笑了聲：“讓她來。”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今天遇到件好開心的事。
原本今天辦去歐洲的簽證，然後得知最快要十天，以為去不了了，結果老板改了行程，根據我的簽證時間來，開心╰(*°▽°*)╯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