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夏曦擦擦眼淚，看着他，張了張嘴：“啊？”
徐錫嘉看向她，哼了聲：“她過來看一看，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夏曦說：“才不是，事情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麽順利。她是不相信我，就算親眼看見了，還是不相信我，覺得我們是合起來騙她的。”
徐錫嘉垂眸沉吟了一會兒，說：“兵來将擋，”他又推了推夏曦腦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可是……”
徐錫嘉露出些不耐，說：“剛到手的女朋友，我能讓她飛了？”
夏曦話音一頓，随即彎着嘴角偷笑起來，心裏的焦慮郁悶一下子散去。原來，她就是等他的這句話。
徐錫嘉笑了聲：“小東西……”默了默，又轉開話題，“後背上藥了嗎？”
夏曦說：“上了。”
徐錫嘉捏住她T恤下擺，說：“檢查。”
夏曦一愣，猛然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頓時滿臉通紅，抓着他的大手，拼命搖頭：“不要。”
徐錫嘉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她光顧着跟他較勁，把衣服死死地往下拽，胸前被壓得幾乎扁平，不甚明顯地勾勒出小小的兩粒紅豆形狀。
徐錫嘉舌尖舔了舔犬齒，腦中莫名想起在醫院看到的那條曲線。他的目光轉到夏曦臉上，看着她的眼睛，說：“沒穿內衣？”
夏曦眨了眨眼，徐錫嘉擡擡下巴，示意她看自己胸口。她順勢低頭看去，瞬間羞得想要一頭暈過去，連忙抱緊胸口，直接蹲在了地上。
徐錫嘉笑了聲，彎腰揉揉她腦袋，哄阿呆似的語氣說：“乖，站起來。”
夏曦沒吭聲，她沒臉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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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錫嘉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反應，啧了一聲，徑直彎身将她打橫抱起。
夏曦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一會兒，她已經被他放在了窗口的書桌上。
徐錫嘉擠進她的腿間，大掌覆住她的大腿。夏曦下面只穿了一條牛仔短褲，細白的兩條腿露着，右腿被他粗粝的手掌一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夏曦連忙伸手拽他的手：“別，你別這樣。”
“太快了？”
“嗯。”夏曦點頭。
徐錫嘉說：“只讓親不讓摸？”
夏曦抿唇，過了會兒才鄭重地點點頭：“嗯。”
徐錫嘉說：“那親一個。”
夏曦：“……”
徐錫嘉低頭吻她，夏曦還有些不習慣他的親近，忍不住扭過頭躲閃。
徐錫嘉被她躲得不耐煩，一把攫住她的下巴，不容她再動，一次性親了個夠。
夏曦差點被他吻得喘不上氣，好不容易得到自由，脫力般靠着他的胸膛大口喘氣。
徐錫嘉在她耳邊說：“下次把嘴張開。”
夏曦想起剛才他的舌尖再三從她唇間掃過，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酥癢，吓得她緊緊閉住了嘴巴，卻又被他咬了一下嘴角。
徐錫嘉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又說：“要不要把我們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發到微博上？”
夏曦茫然地看向他，過了一會兒才果斷地搖搖頭。
神經病，她才不要拍這樣的照片。
徐錫嘉又轉回最初的話題，長指在她後腰上跳躍輕彈着，低聲說：“真的不讓檢查？”
“說了不行了，”夏曦皺了皺眉，從剛才的旖旎裏跳出，有些不耐煩了，“你跟我好，就是為了……為了這樣？”
徐錫嘉見她生氣，不再逗她，規矩地收回手說：“別亂想。”
夏曦哼了聲。
徐錫嘉轉移話題，說：“明天不在家吃飯。”
夏曦看向他：“去哪兒？”
“錢串子組了個局，大學同學會。”徐錫嘉看向她，“去嗎？”
夏曦看了他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她去不去。她呆呆地指着自己鼻子，說：“我？”
“是啊，女朋友。”徐錫嘉說。
夏曦眼睛一亮，他這是要把她帶進他生活圈的意思？
她想了想，笑嘻嘻地點頭：“去的。”
徐錫嘉看着她的笑臉，想了想又說：“不過都是一群男人，沒什麽意思，淨扯淡。”
夏曦說：“那我就坐着吃飯，不說話。”
徐錫嘉默了一會兒，又囑咐：“到時候男人之間扯皮的那些話，別聽進去。”
“嗯！”
同學會的地點是一家叫碧海藍天的會所，說是同學會，但真正來的，算上徐錫嘉和錢川，也不過七八個人。
畢業太久，早就各奔東西，聚不齊了。
徐錫嘉帶夏曦進包廂的時候，一個胖子喊了聲：“喲，保養得不錯啊馮馨！”
錢川連忙一包紙巾砸過去：“沒長眼呢？”
胖子又仔細瞧了夏曦兩眼，拍拍腦袋：“哎，看錯了看錯了……”
徐錫嘉摸了摸夏曦腦袋，笑了聲：“他喝多了。”
夏曦原本還有些雀躍的心情，因為這個小插曲一下子跌到谷底，如果她沒記錯，馮馨應該是徐錫嘉那個初戀的名字。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徐錫嘉按着她的肩膀在位子上坐好，看了眼她的神色，彎身在她耳邊說：“別亂想，少把言情小說裏那些情節往自己身上套。”
夏曦低聲反駁：“沒亂想。”
徐錫嘉輕輕呵了一聲。
席上沒有人再提馮馨，只是喝着酒開幾句玩笑。
徐錫嘉當年讀的專業是出了名的和尚班，此時桌上除了夏曦，也沒別的女人，過了沒多久，大家的話題就轉到了夏曦身上。
胖子為剛才的魯莽罰酒一杯，然後問徐錫嘉：“哪兒找來的小姑娘，你老牛吃嫩草，也不害臊啊？”
一張桌上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夏曦被說得滿臉通紅，徐錫嘉拍拍她的肩膀，看向胖子，眸光一冷，哼了聲：“這麽多年，嘴賤的毛病還沒好？”
胖子被踩中尾巴，一噎，沒在吭聲。
錢川這時候出來打圓場，笑道：“夏曦妹妹可是我未來老板娘，今天是我組的局，你們惹她不高興，就是在害我。今後我被錫嘉遷怒扣獎金了，你們誰管賠？”
一桌人也不再亂說話，高高興興吃了飯，又去會所的KTV續攤。
一群大男人，鬧哄哄的，夏曦嫌吵，趁機出來上洗手間。徐錫嘉借口陪她，站在洗手間外面吸煙。
左側男洗手間忽然傳出幾聲不同尋常的呻|吟，是女人的。徐錫嘉叼着煙，忍不住哼笑一聲。是不是大部分男人都有這種癖好，喜歡在奇怪的地方。
沒過多久，裏面的呻吟徹底歇了。
徐錫嘉看了一下手表，啧，半分鐘不到。
很快，從男洗手間內急匆匆出來一個紅光滿面的細長男人，整理好褲頭，猛然見外面站着個人，以為他是來上廁所，結果被自己弄得沒好意思進來，不由歉意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在水池邊洗了手，這才往外走。
徐錫嘉瞧了眼男人的背影，伸手在水池裏抖了抖煙灰。
身後又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時重時輕，格外淩亂。是剛才在男洗手間裏的那個女人。
徐錫嘉一時好奇，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明顯醉态的女人彎着身子，把幾張卷起來的紅幣塞入自己領口裏。
塞完之後，那女人扶着牆直起身子，迷離的醉顏毫無防備地落入徐錫嘉眼中。
煙頭掉在地上，徐錫嘉卻毫無所覺。他身體僵住，剛才看戲般的輕松驟然消失，後背瞬間浮起一層冷汗。
夏曦還沒出來，但是他不能再等下去，腳尖動了動，正要轉身離去，那濃妝豔抹的女醉鬼卻忽然踉跄着沖上來，擡起雙臂環住他的脖子。
“錫嘉……”她開口，聲音帶着職業性的嬌媚，咯咯地笑起來，“好……好久不見啊，錫嘉。”
她身子滾燙滑膩，貼上來的那一刻，徐錫嘉只覺得劣質化妝品和香水的味道、混合着刺鼻的酒氣以及男女歡愛之後的體味迎面而來。
他喉頭一緊，忍下突來的嘔意，雙手去掰她的胳膊。
女人被他從身上剝離，趁着醉意道：“錫嘉，你嫌我髒是不是？你嫌我髒了……”
徐錫嘉推開她，緊抿着唇一聲不語，扶着牆壁往外面走去。
女人沒骨頭似的軟倒在地，見他要走，連忙抱住他一條腿，哀求：“錫嘉，你別走，求你了，別走。”
話音剛落，眼淚已經順着臉頰流下，在化了濃妝的臉上留下斑駁淚痕。
徐錫嘉被她拖得寸步難行，卻沒回頭。他目視前方，卻沒有固定的點，一雙眼睛不知何時已經布滿血絲。
“你認錯人了。”他說。
“不，沒有！”女人搖頭，蹭着他的腿站起身，重新抱住他的腰，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裏，“你每天都在我夢裏出現，我不會認錯。”
徐錫嘉推她的手一頓，一時竟像是失去了力氣。
“錫嘉……如果這是夢，就讓我一輩子都不要醒來。”女人半醉半醒地趴在他胸前，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
徐錫嘉瞬間寒毛直豎，剎那間，回憶蜂擁而至——沒完沒了的審訊質問、凄凄慘慘的喪事、還有KTV裏因害怕而緊緊相擁的兩人。
最後是不斷出現在夢裏的那把黑色手-槍——火星四濺。
“不！”徐錫嘉瞪大雙眼，神經質地搖頭，“馮馨，求你，離我遠點……”
“你還記得我……”馮馨擡起臉，雙手從他脖子摸到他臉上，“這是我第一次在夢裏聽你叫我名字，錫嘉，我好想你……”
她咯咯地笑，忽然踮起腳尖，一下吻住他的唇角。
左側的女洗手間，夏曦急匆匆地跑出來：“徐老師，我忘記帶姨媽巾了，你幫我……徐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歪，妖妖靈嗎，我的寶貝們都不見了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