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深，起了霧。徐錫嘉抽完一支煙回到車上，最後再看了一眼車站，調頭離去。
回到家裏已經十一點多，一人一狗從屋內迎出來，錢川朝他身後看了一眼：“沒追上？”
徐錫嘉徑直走進客廳，把自己甩在沙發上，沒理他。
錢川說：“她老家在哪兒，你直接過去不就成了？”
徐錫嘉擡手撥動旁邊古筝上的一根琴弦，琴聲沉悶，扯了扯嘴角：“其實……是我讓她走的。”
錢川一愣，過了會兒說：“你還真是……犯賤啊。”
徐錫嘉擺擺手：“你先走吧。”
錢川嘆了口氣，走向大門，想了想又回頭：“喂，別忘了看合同，簽完字馬上傳給我，一千三百多萬呢！”
“滾。”
錢川搖頭晃腦地滾了。
大門砰地關上，徐錫嘉打開手機定了明天九點去夏曦老家的機票，然後從冰箱裏拿出一打啤酒，打開一罐，大口大口地喝着。不多時，地板上多了幾只空易拉罐。
第二天一早，徐錫嘉揉着發脹地腦袋下樓，早飯也不吃，快步走到玄關前換鞋，眼睛掃過門口監控，愣住了。
阿呆臉朝大門，汪汪地叫了兩聲。
徐錫嘉回神，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監控。
屏幕右下方，一個嬌小的身影抱着雙腿坐在門口，她身子側靠着大門，腦袋微微仰着，從攝像頭中，正好可以看見她閉着眼，雙唇微啓，睡得天昏地暗。
徐錫嘉握上門把，旋轉，打開，門外那人一頭倒在他的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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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驚醒，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阿呆已經拱着腦袋蹭了蹭她的腿。她揉揉眼睛，只見一雙長腿站在她面前。她擡起頭，對上男人的視線，叫了聲：“徐老師。”然後撐着地面站起來。
徐錫嘉看着眼前的人，喉頭發緊，過了會兒才開口：“不是走了嗎？”
“啊，又回來了。”夏曦低聲說，聲音還有點沙啞。
“怎麽回來的？”
“火車快關門的時候，又跳下來了。”
徐錫嘉想象那個畫面，不覺雙頰緊繃，說：“為什麽？”
夏曦垂下雙眸，眼珠子亂轉，過了會兒才說：“我……忘記東西了。”
“什麽東西？”
“書包。”
徐錫嘉：“……”
夏曦從他身前走過，男人瞬間變得粗重的鼻息讓她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又若無其事地朝樓梯走去。
徐錫嘉跟在她身後，夏曦打開房門。徐錫嘉說：“書包放哪兒了？”
夏曦指了指窗前的書桌，說：“那兒。”
徐錫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去拿吧。”
“哦。”夏曦走到桌前，伸手抓住書包帶子。
徐錫嘉突然在她身後開口：“還有嗎？”
他似乎稍稍彎下了身子，熾熱的呼吸毫無保留地灑在她的頸後。
夏曦臉上升起熱度，攥緊了書包帶說：“沒、沒有了。”
徐錫嘉沒說話，夏曦正要轉身，冷不防頭頂又傳來一聲：“夏曦。”
夏曦猛地一抖，倒吸了一口冷氣。
身後那人迅速貼上來，從後面展臂摟住她的腰，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揉捏摩挲。
男人成熟的氣息頓時将她包圍，夏曦瞪大雙眼看着桌前的窗戶，窗戶開了一條縫，米白色的窗簾在晨風中輕輕飄動。
她手心出汗，幾乎将書包帶子浸濕。
“我後悔了。”那人忽然垂下頭，呼吸落在她的耳後，緊接着，她的耳垂被一陣濕熱包裹。
“徐老師！”夏曦渾身顫抖。
徐錫嘉暫時放過她的耳垂，卻轉而攻向她的下巴，仿佛要将她吞噬入腹。
夏曦推了推他。
徐錫嘉雙唇暫時離開她，壓低了聲音說：“夏曦，抱歉，我又不想讓你走了。”
真是坦然啊。
夏曦心想，讓她走的是他，現在不讓她走的也是他，男人也那麽情緒化嗎？
徐錫嘉見她出神，伸手掐着她的下巴，雙唇又貼了上去。
仿佛一團火焰在她胸口熊熊燃起，她只覺得渾身發燙。那靈巧的舌頭已經順利鑽入她口中，掃蕩着她嘴裏的每一個角落。夏曦瞪大雙眼，一不留神，眼淚莫名順着眼角流下。
徐錫嘉指尖觸到濕意，他又勾了一下她的舌尖，這才離開她，拇指指腹在她眼角擦過。
“怎麽了？”他輕喘着。
夏曦垂着頭說：“我生氣了。”
“對不起。”徐錫嘉再次低聲道歉，“我的錯。”
他說完，又吻住她。
因為扭着脖子，再加上呼吸不暢，夏曦腦中很快因為缺氧而一片空白，她胸口開始劇烈起伏，勉強在他懷中轉過身，不斷地推據他的胸膛。
徐錫嘉終于放過她的唇。
兩人都氣喘籲籲，夏曦臉上又紅又燙，不敢看他，額頭抵着他的胸口。徐錫嘉卻壞心眼地擡起她的下巴，低沉道：“回來真是為了拿書包？”
“不是……”
“那是什麽？”徐錫嘉上前一步，将她擠在自己與桌子中間。
夏曦臀部抵住桌沿，忍不住輕哼一聲。徐錫嘉卻絲毫不放松，死死地盯着她。
夏曦鼻翼翕動，說：“回來找你。”頓了頓，又說，“我不甘心，就算你真的遇到了很嚴重的事，需要我離開，那我也要明明白白地走，走之前，我也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想當個玩具，被人想玩就玩，想扔就扔。”
“沒當你是玩具。”徐錫嘉柔聲說着，低頭輕吻她的眉心。
夏曦呼吸一緊，閉上雙眼，牙齒下意識地咬住下唇。
徐錫嘉的吻又落在她的鼻尖。
“夏曦，看着我。”徐錫嘉在她唇邊說。
夏曦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低聲道：“徐老師……”
徐錫嘉摸摸她額角的碎發，說：“叫我的名字。”
夏曦避開他的視線，小聲道：“徐……徐、錫、嘉。”
徐錫嘉沒應，卻忽然托着她的臀，一把抱起她往床上扔去，夏曦後背觸到床墊。
徐錫嘉伏在她身上，問她：“背上的傷好了嗎？”
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
夏曦點了點頭：“早好了。”
他親親她的眉心，手上一用力，将她翻轉過去，後背朝上。
夏曦只覺得胸口一陣擠壓，雙手一撐正要起身，卻不想一只大手已經掀起她的衣擺。
“徐老師！”
徐錫嘉在她身後說：“檢查。”
夏曦喉間咕哝一聲，這次卻沒有推據。
她身上穿的是他當初買的黑色T恤，一件當了睡衣，一件平時在穿。
T恤寬大，輕易露出整片裸背。她皮膚白，在黑色的襯托下更是白得透亮。
徐錫嘉指尖碰到一處，說：“還有塊很小的淤青。”
“沒關系的。”夏曦瑟縮了一下。
“給你上藥。”徐錫嘉眸光一掃，見床頭櫃上放着藥盒，長臂一伸，取了過來，打開藥膏問她：“直接抹上去？”
夏曦趴在床上點了點頭，又反手試圖把衣服放下，說：“待會兒我自己擦就好。”
徐錫嘉一手抓住她的腕子，另一手食指挖了藥膏，抹到她的背上。
後背一涼，夏曦一驚：“徐老師！”
“叫我名字。”徐錫嘉把藥膏推散，推到上面，被她的內衣攔住。他長指一動，內衣扣子瞬間解開。
胸前束縛一松，夏曦尖叫：“徐錫嘉！”
“乖。”徐錫嘉說着，繼續替她擦藥。
夏曦幾乎半裸，在他的目光下，身子慢慢泛起誘|人的粉色。
徐錫嘉的手指漸漸失去了方向，沿着她的肋骨往下，一直到他上回見過一眼的圓潤曲線。
“徐錫嘉！徐錫嘉！”夏曦掙紮起來，卻給了他可乘之機，那只大手順勢插|入她與床褥之間，借着她本身的重量，胸前那一小團輕松地落入他的手中。
胸前粗粝的觸感讓夏曦呼吸一滞，緊接着又尖叫起來：“徐錫嘉你放手！”
徐錫嘉另只手松開她雙腕，往她腰上一提，夏曦順勢跪坐起身。衣服被卷到鎖骨下面，他的手放在她胸口。
夏曦一垂眸便閉上雙眼不願再看，一手放下衣服，一手拉他的大手。
徐錫嘉在她胸前掂了一把，笑了聲，說：“是我的手太大。”
夏曦耳中轟的一聲，一時也不知是因為被他摸了胸，還是因為他這句話，頓時羞得往被子裏一趴，過了一會兒，又輕輕吸了吸鼻子。
徐錫嘉心情很好地支肘側躺在她身邊，另一手摸着她的長發，貼着她的耳根說：“它們很可愛。”
夏曦只覺得渾身一軟，過了一會兒，她從被褥間探出臉，沉默地看向他。
徐錫嘉長指在她眉間掃過，說：“什麽時候到門口的？”
“淩晨一點多。”
“怎麽來的？”
“公交車，最後一站轉車的時候錯過末班車了，我走過來的。”
“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從火車上跳下來的時候，手機摔壞了。”
“沒上車之前，我給你打過電話沒聽見？”
“啊，車站太吵了。”
“到家不按門鈴？”
“怕打擾你。”
徐錫嘉揉揉她的後腦勺：“傻。”
夏曦抿着唇角沒說話。
徐錫嘉問她：“你媽那兒怎麽交待？”
“她要回去上班，車票這麽貴，暫時也不會再趕過來找我。最多打電話罵我一頓或者……或者托唐钰把我帶回去。”
徐錫嘉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又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說：“原本這個時候我已經上飛機了。”
夏曦歪着頭：“去哪兒？”
“去你家，找你。”
夏曦抿了抿唇，過了會兒說：“徐老師，我能說句實話嗎？”
“說。”
“你真……犯賤。”最後兩個字夏曦說得很輕。
徐錫嘉聞言，輕笑起來，伸手撈了她一把，咬着她的耳垂道：“小東西！”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