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謂姓氏

水戶門琴乃的家位于木葉村的西邊。

與村中日向、猿飛、宇智波等大族相比,“水戶門”這個姓氏僅是小小的一支,人口也并不多。琴乃的家庭成員很少——爺爺、父母、一個常年浪跡在外的叔叔,僅此而已。

即使人丁并不興旺,她的姓氏在木葉村中仍有着不小的聲名。這一切都源于琴乃的爺爺,木葉忍村的顧問之一,水戶門炎。

水戶門炎是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的學生,也是三代目猿飛日斬的隊友,更是參與過數次忍界大戰、曾有着赫赫聲明的響亮人物。雖然上了年紀,炎依舊在木葉高層中任職,對火影的工作也有着不小的影響力。

即使琴乃的父親弓樹在政治上已小有建樹,但礙于炎的聲威,水戶門這一家依舊由這個老爺爺做主。因此,琴乃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炎。

“對忍者生活還算适應吧?”

炎翻閱着手中的卷軸,如此問着。

“恩。”琴乃恭敬地伏坐在地。她擡起頭,目光一一飄過水戶門炎和自己的父親水戶門弓樹。弓樹剛從工作中脫身,還是一身任務打扮。他坐在炎的一側,顯然沒打算插話。

“我和日斬說過了,讓他托人照顧你一下。”炎收攏了手上的卷軸,慢慢說着。一面說,他一面半擡起眼皮,不經意地掃向坐在下首的琴乃,問道:“和隊友相處愉快嗎?”

琴乃正因為那句“托人照顧一下你”而倍感別扭失措,此時卻被爺爺忽然發問,于是連忙回複道:“是的。隊長和隊友都是很優秀的忍者。”

“是嗎?”炎不輕不重地說了一聲:“那你先去休息吧。”

琴乃起身告辭,不發一言地走出房門。在安靜地合上房門後,她立刻放輕腳步,将自己的耳朵悄悄貼到了門縫上。一面偷聽,她一面迎着午後的日光舉起了自己的手。

光灑落在手鏈上,悄悄映亮幾不可見的數道刻痕。

Mitokado Kotono

Uchiha Takuto

微小卻工整的兩個名字,偷偷地刻在了手鏈挂件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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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水戶門弓樹咳了一聲,打破了寂靜。

炎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說道:“哦,怎麽了嗎?”

“琴乃她。”弓樹低下頭說:“已經是第三輩的人了。也許這是三代目閣下的心意也說不準……”

“弓樹。”炎打斷了長子的話,不冷不熱地說:“你也進入交涉部許久了吧?”

“是的,父親。”弓樹在父親面前依舊保持着恭敬:“已經兩年了。”

“那你為何還是不能看清楚村子中的一些事情呢?”炎放下卷軸,站了起來。他負着手走到窗戶前,望着街道上的景象:“我身為二代目大人的部下,職責就是守護這個村子。你和琴乃的任務,也是如此。”

“是的。”弓樹不敢擡頭,只能如此回應。許久後,弓樹試探着說:“三代目閣下一直在努力化解宇智波一族與我們的嫌隙,也許很快,宇智波一族就會和我們成為真正的盟友。”

“是嗎?”炎眯起眼,視線穿過招展的夏日綠葉,望向村子一角隐現的木葉監獄。末了,他輕聲一嘆,說:“日斬确實在為此努力着,但是,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并非這短短的數年就可以解決。而且,團藏和小春可不是那麽好說服的。”

弓樹的額頭有了幾許薄汗。

“萬一。老夫是說,如果有‘萬一’的那一天,你想過琴乃該如何自處嗎?”

弓樹的眉頭一皺,他放在腿上的手迅速地緊握了起來。他低聲說:“父親思慮得周到。”

“宇智波一族的那個小子……”炎側過頭,望向弓樹,頗有幾分無奈地說:“早知道還是将琴乃交給小春教養,也不至于讓她和那個小子走得那麽近。”

房間內的一對父子尚且保持着沉默,而房間外的小姑娘早就默默走開。她無意識地用手摩挲着那串手鏈,一邊朝樓下走去。

推開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黑發的男孩靠在路燈柱下。他曲起右膝,橫抱着雙臂,半合着黑色的眼眸,長長的黑發垂落在肩上。夜色四合,街道上只有路燈的光在路面上投下一個個圓點,而他恰好站在光點中,漂亮的面龐似乎在光線裏閃閃發亮。

“……拓人?”琴乃将半開的房門完全推開。

推開門的嘎吱響聲驚動了二樓的水戶門弓樹,這位新任不久的精英上忍慌張地探出了頭,朝下怒吼了一聲:“琴乃,這麽晚了,你去哪裏?”

“和拓人君去街上走一走——馬上回來喲,爸爸。”

琴乃一手扯着拓人的衣角,朝着父親露出了淺淺的笑。深藍色的短發被她順在耳後,面頰上的梨渦得以完全顯露。

“我會……即時送她回來的!伯父。”拓人說。

“這兩個小鬼。”弓樹嘆了一口氣,扶着額頭目送兩個孩子一前一後離開。琴乃邊跑邊跳,看起來心情不錯。看着琴乃的背影,弓樹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果然還只是孩子啊。”

弓樹的嘆息聲飄散在夜空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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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屆的學生們很喜歡這條街上的甜食店。

一到晚間,時常可以看見一群人聚衆吸三色團子(誤)的場景。

時常參與吸團聚會的成員,大抵都是這一屆的畢業生,譬如夕日紅、猿飛阿斯瑪、邁特凱、青木輝,他們于彼此之間都是熟人。

拓人對社交有些抗拒,因此不喜歡“聚衆吸團”這樣的活動。如果不是因為琴乃的喜好,拓人估計永遠不會踏入甜品店這樣對他來說十分“幼稚”的地方。

“拓、拓人?”

宇智波拓人的身影,在甜品店裏引起了一陣低呼。

夕日紅戳了戳身旁的青木輝,問道:“這家夥,也是會出來參與社交活動的啊?”

青木輝吸了一口飲料,含糊不清地說:“啊,好像是的吧。但是他應該不是來和我們一起吃團子的,自己看啦。”

夕日紅迎着輝所指的方向,看見拓人身旁的琴乃踮起腳尖指着菜單的模樣,于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哦,原來如此。”

青木輝閉上一只眼睛,說:“其實啊,我們雖然一起畢業,但是我們在某些方面都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了。”

一直沉默的猿飛阿斯瑪瞥一眼青木輝,在內心悄悄地說:“其實只有青木輝同學輸在起跑線上,其他人都一起起跑了。”

——猿飛阿斯瑪和夕日紅的關系,可是比“青梅竹馬”還要“青梅竹馬”。

拓人端着餐盤,有些別扭地坐在了離青木輝不遠的地方。琴乃則很正常地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毫不在意輝擠眉弄眼的神情。

“喲,拓人?”輝一點都不見外,毫不客氣地湊上去,攬住了拓人的肩膀:“沒想到你也會吃甜食啊?看你那副一絲不茍的模樣,我本以為你只吃媽媽做的團子呢。”

拓人的眉頭微微地跳了一下。

拓人沒有回複,青木輝更不見外地開始拽起了拓人長長的黑發,不時玩一下拓人用來束發的白色綁帶。

眼見着拓人身上的殺氣越積越重,夕日紅連忙打岔,一手指着店外的街道,喊道:“诶,那不是水門班的成員嘛?要不要讓他們也一起來吃團子?”

一場隊友相殘慘案被夕日紅成功阻止。

就連琴乃,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她轉過身,朝着屋外望去,果然看見了吵吵嚷嚷的宇智波帶土,以及即使帶着面罩都擋不住一臉不耐之意的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是個少見的天才人物。

既然是天才人物,那麽就得有一些天才的特點——比如板着臉啦,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啦。但是,誠然,卡卡西就差把“生人勿近”寫在臉上了——還是會有人不自覺地向他靠近。

比如總是不服輸的帶土,比如總是要和卡卡西進行“青春決鬥”的邁特凱。

邁特凱擠過街道上的人流,奮力地在卡卡西面前露了臉。卡卡西後退一步,卻避無可避——這大概是畢業之後,邁特凱第十五次找他進行決鬥了吧。

趁着卡卡西被邁特凱纏住,帶土抓起琳的手腕,朝甜品店擠了過來。他擡着微紅的面頰,滿不在乎地說道:“琳,別管卡卡西啦,吃團子啊?大家都在這裏呢。”

野原琳有些無奈,她扭頭,想要在人潮的縫隙中找到卡卡西,只可惜街道上太過擁擠,她只能看見大人們的肩膀。再扭回頭時,帶土已經帶着她坐在了甜品店靠街的位置上。

野原琳的左手邊遞來一串三色團子,一個輕軟的女聲在她耳邊問道:“你要來一串嗎?”

琳微微一愣,擡起了頭。

深藍色短發的女孩,面頰上綻着純粹溫和的笑。眼睫纖長,半遮着一雙碧綠的眼。她一側的短發蓋着面頰,另一側則撩在耳後,撐着面頰的手上垂着一串細細的手鏈。

“啊……謝謝。”琳點了點頭,從她手裏接過三色團子。

街道上的燈散發着五光十色的絢麗霓彩,穿過人流軀幹的縫隙,落在女孩的面容上。琳轉了轉手裏的三色團子,倏忽也笑了起來。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達成的條件就是如此簡單。

兩個漂亮小姑娘分享食物的畫面是多麽的賞心悅目——宇智波帶土撐着面孔,微紅着臉頰,心滿意足地盯着自己的右方。

帶土正沉浸在眼前的美好中,卻冷不防感受到了一道殺氣。

他猛然擡起頭,恰好迎上宇智波拓人高冷的面容。

拓人雙手交疊,一手緊緊握着短刀,一雙漂亮的鳳眼冷冷向左掃着帶土。雖然他身後的青木輝已經把他的長發打成了炫酷的麻花辮,拓人卻無暇顧及。

帶土驚地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耳朵邊兩個女孩子笑語晏晏地讨論着“水門老師确實很溫柔”以及“卡卡西相當優秀”的話語漸漸遠去,帶土被拓人盯得渾身直冒冷汗。

——不、不得了!這個家夥好像可怕得跟卡卡西有的一拼……

“你怎麽總是盯着別人啊!拓人君。”琴乃放下了竹簽,轉頭詢問道:“帶土明明很可愛啊?”

宇智波帶土軟軟的背忽然一挺。

——可愛?

拓人的目光愈發肅殺。

帶土瞥一眼這個看起來天真爛漫的女孩兒,不由地在內心為她的眼光加了幾分。随即,他又狠狠地在內心唾棄了自己——明明他的心裏應該只有琳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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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建立起友情後,許多東西就可以一起分享了。——比如留怎麽樣的短發才比較好看又方便,水門老師有多麽的溫柔,隊友又在這一次的任務裏給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水門與悠一本就是好友,既然兩個小隊的成員可以和諧相處,他們也樂見其成。

于是,忍村裏時常見到這樣的景象——兩個短發的小姑娘走在最前方,身後兩個宇智波不遠不近地跟着,不時彼此互相瞪一眼,空氣中電光花火閃過。

帶土尤其繁忙,因為他不止要瞪拓人,還要瞪卡卡西——誰讓琳總是在誇贊卡卡西呢?

卡卡西異樣地覺得,他好像忽然從“故事的主人公”變成了“邊緣人物”。和他一樣受到同等待遇的,還有悠一班的青木輝。

帶土的眼裏可能只能看到“喜歡的女孩子”或者“讨厭的男孩子”這樣的東西,卡卡西看到的就比較不一樣——水戶門琴乃,宇智波拓人。水戶門,宇智波。光是這兩個姓氏,就足以讓這一對青梅竹馬吃夠苦頭。

卡卡西想起自己從前執行任務時聽到過的種種消息,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個叫做宇智波拓人的男孩。

宇智波一族啊……

“你們啊——你們啊——走快一點啦。”

街道的盡頭站着一個紅色長發的長裙女人。她五官明麗,只是此刻炸毛的樣子像極了一顆朝天椒,正是波風水門的戀人漩渦玖辛奈。她艱難地拎着一只購物袋,朝水門的部下招招手,喊道:“再不快點就不請你們喝新煲的湯了。”

玖辛奈發威,那可是極其可怕的。

帶土和琳不敢遲疑,立刻跑到了玖辛奈的面前。只有卡卡西還慢悠悠地晃着,目光懶散地掃過宇智波拓人和水戶門琴乃。

面對這個同樣有着“天才”名號的人,宇智波拓人放冷了目光,微微側過頭,只留給卡卡西一個甩着長辮兒的側影。

“回見。”

卡卡西冷淡的聲音落在琴乃和拓人的耳畔。

琴乃和拓人都暗暗吃驚——這個冷淡的家夥竟然主動和他們說了“回見”?

“回見。”琴乃立刻揚起微笑,小弧度地和卡卡西擺手示意。

“真難得啊。”青木輝慢吞吞地趕了上來:“拓人竟然會露出那種‘吃了一驚’的表情,旗木卡卡西還真是厲害。”

“輝。”拓人扭過頭,完全無視了他的上一個話題:“下一次任務要出村。你最好提前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要我和琴乃來照顧你。”

“噢……噢。”輝放下枕在腦後的雙手,有些不明覺厲:“不就是個巡邏任務嗎?怎麽看起來這麽嚴肅。……莫非是因為被我逮到了‘吃驚的表情’而對我感到惱怒?”

“閉嘴。”拓人的額頭跳起了一個十字架。

“好啦,拓人君。”琴乃搭住了拓人的手腕,說道:“該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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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戶門琴乃和宇智波拓人的關系,越來越好了。

不過,總有人不希望見到這個場景——比如水戶門炎。

一者,他實在不想再面對團藏和小春拉長如鹹魚的面孔,每一回在高層會議上吵起來,小春都會用“你先管好你那可愛的孫女吧”來堵回他的決議;一者,他也實在不希望琴乃和宇智波一族的人走的太近。

宇智波一族自建村以來,就和以猿飛、千手一族為代表的村子中樞貌合神離,在二代目千手扉間的時代就被趕去村子的邊緣,作為“木葉警衛部隊”而單獨存在。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宇智波與木葉忍村數十年的嫌隙,可不是憑着猿飛日斬嘴巴輕輕一動就能解決的。

更何況,宇智波一族中還存在着極力主張脫離村子的一派——譬如,宇智波拓人的父親,秀幸。

這一任的族長宇智波富岳剛從自己的父親手中接過“族長”一職不久,卻已早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總之,是木葉忍村“不希望看到”的那種态度。拓人的父親秀幸,就是富岳派的鼎力支持者。

如果哪一天,宇智波一族不得不和木葉忍村決裂,乃至另立門戶,琴乃又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隊友兼好友……甚至是未來的戀人呢?

然而水戶門炎不懂,這個年紀的女孩,愈是彈壓,便愈會反抗。

家中越是希望她和拓人“僅僅保持隊友關系”,她就和拓人走得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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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過去,剛畢業的、青蔥稚嫩的下忍們,也都悄悄拔高了身體,開始有了少年忍者們英氣勃發的味道。

火之國與土之國間的政治關系正是風雨飄搖之時,誰也說不準什麽時候會來一場可怕的戰争,中忍考試卻依舊如期而至。剛和漩渦玖辛奈辦完婚禮的波風水門,還沒有來得及享受蜜月假期,又不得不投入到中忍考試的籌備中——誰讓他和悠一都是猿飛日斬最為看重的忍者呢?

中忍考試面對五大國的忍村開放,參加考試的忍者必須組成三人小隊。琴乃同一屆的朋友們多半報名參加了測試——不管天賦如何,中忍還是下忍,為了所謂的“團體”、“小隊”,一股腦兒湧入了中忍考試的報名現場。

第一天的筆試、第二天的小隊測驗都算順利,畢竟宇智波拓人的戰鬥力堪比三個人。自诩“頭腦派”的琴乃甚至不需要多動手,小隊就會順利地通過。至于輝——大概只剩下講講鬼故事的戲份了。

三個人都對中忍考試的最後一場比賽充滿了期待。

比起筆試與團隊合作,最後一場的“個人對戰”才能真正體現一個人的實力與水準。輝是在為了顯露自己的力量而躍躍欲試,至于琴乃則是在高興“這樣子大家就會認識到拓人有多麽的優秀了吧”。

最後一場測試,允許村人前來觀戰。不少歇了市的村人婆婆叔叔,都趁機前來湊個熱鬧。水戶門炎是絕對不會來的——在他心裏,中忍考試是琴乃“自己的事情”,無須他的打擾。因此,也只有琴乃的父親弓樹暗搓搓地露了一面。

相比起來,拓人家的觀戰席就壯觀多了——宇智波一族拖家帶口,遠遠地占了一片位置,甚至連族長富岳都抱着自己剛剛會走路不久的長子前來,足以看出這一族對拓人這個“天才”有多麽的看中。

比賽開始前,拓人找到了琴乃。

他穿着一襲黑色短袖上衣,長發垂順。幾縷碎發從護額前漏下,半遮着他銳而長的眉。這個總是一臉清清冷冷、故作刻板的男孩,此刻滿面認真地說:“琴乃,等到中忍考試結束後……咳,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對你說。”

琴乃坐在休息位上,正在整理自己的忍具包。她擡起頭,眨巴了一下那雙寶石綠色的眼,問道:“……很重要的事情嗎?”

她纖細的手指搭在腿上,手鏈擦着綁在大腿上的忍具包。

“嗯。”拓人點了點頭,說:“我在西邊的第二個出口那裏等你。”

“喂喂,不會是——告白吧?”

猛然間,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擠到了拓人和琴乃之間,卻是不甘心被冷落的輝。

拓人惱怒地後退了一步。

一直在旁偷偷關注着好友動向的野原琳,也露着笑意彎過了身子,輕輕地說:“不會真的是……告白吧?”

就連向來溫柔體貼的琳,都這麽直白八卦地詢問,拓人只覺得脖子都要紅透了。然而,他還是保持着一副冷靜的面孔,說:“你們,不要吵了。”

琴乃偷偷笑了起來,小指悄悄地摩着自己的手鏈,肌膚一點點擦過刻在手鏈上的那個名字。

“琳,帶土那家夥來了。” 這歡愉輕松的氛圍很快被打破,一直靠在牆邊的卡卡西開口插話。離最後一場測試開始只有四分鐘,卡卡西早已等的毫無耐心。

他看着一路急匆匆喘氣狂奔而來的帶土,一面指着牆壁上的挂鐘,惱怒地大喊道:“帶土!你又要遲到了!你看看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快點去找負責人登記你的名字!”

帶土蹲下身喘了幾口氣,說道:“抱歉,在路上幫老奶奶送了一下東西……”

“誰信你啊!”卡卡西的眼裏差點冒出火焰:“這是你這個月第四次用這個理由遲到了!”

一旁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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